第17章
“悦琦？这么晚了，你怎么会打电话过来？”莫维谦声音带着睡意，显然是被吵醒了。
罗悦琦知道自己这样直接求莫维谦帮忙很难为情，可她是真没办法了，只能厚着脸皮打扰人家了。
“莫维谦，我知道我现在给你打电话挺烦人的，我是有事想求你帮忙。”
“别这么说，这个时间打过来肯定是有急事吧？你说说是什么事，我再想办法。”莫维谦半点没犹豫就答应了。
罗悦琦心中一暖语速很快地将事情简要地说了，然后就等着莫维谦答复。
莫维谦只沉默了一会儿便说：“我现在出发也要明天早上才能赶到，你和对方说，明天八点钟一定会给她一个说法，要是派出所不同意你就装病直接昏倒，他们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知道了，莫维谦，谢谢你。”罗悦琦感动于莫维谦能如此帮忙。
“傻丫头，和我客气什么！”
罗悦琦结束了和莫维谦的通话就打算按照他说的去找那女人。
“你给莫维谦打电话了？”金涛板着脸问道。
罗悦琦点头：“是，我给他打电话了，他说能帮忙。”
“他能怎么帮，还能想出别的点子吗？我都说了给钱，你还找他做什么，他来了又有什么用，他有钱吗？”金涛是真瞧不起莫维谦。
“我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不过无论怎么样我都要试一试，你别计较这个了，好吗？”
金涛轻哼一声说：“我不计较，我倒想看看他能怎么样！”
对方一听要拖到明天自然不同意，可又见罗悦琦态度很坚决就又有点犹豫，更主要的是存了个万一能拿到钱的心思，于是别扭了半天还是同意了。
罗悦琦达到目的后赶紧给父母打电话让他们回去，等到明早上再等自己电话，罗桐两口子也怕女儿着急，只好先回家去了。
双方都在派出所将就过了一夜，根本也睡不好，早上醒的时候一个个都神情憔悴。
还没到八点莫维谦就赶了过来，也是一脸的风尘仆仆。
进了罗悦琦所在的房间就和守着的警察说：“叫你们范所长来，我有话和他说。”
“范所长不在，罗悦琦挺到现在，不就是等你过来给出主意吗，你只说拿不拿钱吧。”
莫维谦看了那人一眼又说：“我听说对方鉴定的是轻微伤，这够不上刑事案件吧，我想问问范所长懂不懂法。”
对方一听这话便答不上来，和旁边的人使了个眼色就出去了，没多长时间范所长就过来了。
“又是你！你还真把自己当万能人了，告诉你罗悦琦涉嫌寻衅滋事、故意伤害，怎么样够刑事案件了吧，你还有什么话说？”范所长挑衅地看着莫维谦。
莫维谦也同样盯着范所长不做声。
“我同意赔钱，不用再啰嗦了，我就说不用给他打电话，来了又怎么样，就为说这两句话？”金涛本就不满罗悦琦将莫维谦给找来，现在一看莫维谦根本没什么用也就不想再耗下去，说话也不是很客气了。
范所长笑了出来：“看看，还是才是明白事理的人，你们准备钱吧。”
莫维谦皱眉拦住要往外走的金涛：“我来就是解决问题的，你不要冲动。”
“我冲动什么，我在这儿陪悦琦多长时间了你知道吗？我考虑一个晚上了，你能过来我们很感激，但在钱上你帮不上任何忙，你请回吧，我们自己处理。”
莫维谦也没了好脾气：“钱不能彻底解决问题，你能解决一次，下一次你还能拿出五百万来？”
说完也不再去理会金涛，而是沉着脸对范所长说：“我劝你还是不要再生事了，你这样行事最终是要吃大亏的，人要懂得见好就收、适可而止。”
“你是这和我背成语呢？我还想劝你少管闲事，这是什么地方你弄清楚了没有，我们这是依法办事，懂吗！现在调解工作我们已经做过了，既然达不成一致只能先将案犯罗悦琦拘起来，你们两个带她走。”范所长指着两个民警让他们去抓罗悦琦。
金涛眼睛都红了，一面将罗悦琦拦在身后一边大声说：“我们认拿钱，你们和那女的说我们拿钱，五百万不用再谈了，我们同意！”
范所长冷笑一声：“晚了！给你们多长时间考虑了，结果你们就找了这么个人物过来想翻天，有用吗？罗悦琦，我早就告诉过你，有时候就得认倒霉，不认还有更倒霉的事儿等着你，带走！”
金涛急得就差要跪地上求了，再看旁边的莫维谦时，只觉得怒火中烧：“你就干看着？悦琦找你来真是一点用都没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我早说给钱就你拦着，你是不是想害悦琦坐牢，你赶紧给我滚！这儿用不着你！”
莫维谦在听到金涛嘴里的“滚”字时，眉头一挑，眼神闪了闪但还是没出声，抬手看了下表，便转身往门口走去。
“金涛，你别说话了，听到没有！”罗悦琦的声音也严厉起来，然后又看着外往走的莫维谦，并没太多想法，只是心里还抱着一线希望，觉得莫维谦不会就这样放弃自己。
果然没一会儿莫维谦就带着三个人走了进来。
屋子里正闹得不可开交，金涛也还在拼命地拦着警察，其实那两名警察也没认真上前抓人，主要还是要看范所长最后的态度。
“这是怎么一回事，都住手！”站在莫维谦身后的人厉声说道。
众人一听都抬头看了过去，看清来人后屋子里的警察都下意识地松开手并立正站好，就连范所长也是晃了下神，神情有些紧张。
“这成什么样子了，还有没有纪律？你们还像个警察吗！范清利，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所里查案时存在严重徇私舞弊现象。现在为了能公正办案，也为了你们避嫌，市督察队的意见是要将罗悦琦的案子转到其他派出所审理，你将笔录和资料整理整理拿出来，这个案子不需要你们审了。”
范所长不服：“严队长，这是诬告，我们审讯时有商场的监控录像，这是实实在在的证据，我对市里的意见有看法。”
“有看法就去市里反映，现在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给你半个小时，人和材料我都要带走，听到没有？”
范清利狠狠地瞪了莫维谦一眼，又硬挺了一会儿才让人将材料拿过来，之后所有涉案人员就都跟着督察走了。
罗悦琦知道自己肯定是有救了，神情激动地看向莫维谦，莫维谦笑了笑，意思是让罗悦琦放心。
车开了一会儿，严督察就让司机在路边将车停了下，问那女人：“你还坚持原来的要求？”
“当然了，肯定不变！”
严督察又说：“你再想想。”
“不用想，我就坚持原来的条件。”那女人寸步不让。
这时另外一名工作人员说：“你可以坚持，不过现在换了派出所你可要想好了，敲诈勒索也是刑事犯罪，你鉴定书是轻微伤，罗悦琦是构不成刑事拘留的，给你时间再想一会儿。”
那女人一听就怕了，也看明白这市督察的人是向着罗悦琦的，于是又简单商议了一会儿，最后的结果是，罗悦琦和那女人在车里直接达成了协议，罗悦琦赔偿对方看病的费用2300元，而对方也不再追究其他责任。
等那女人下车离开后，严督察对莫维谦说：“我还要去找个派出所盖章结案，你们先走吧。”
莫维谦点头：“谢了，这个人情我记着。”
“不是什么大事儿，范清利嚣张惯了，没机会收拾他，今天也算是出口气。”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莫维谦就和罗悦琦还有金涛一起下了车。
“真是太谢谢你了，要不是真的没办法我不会给你打电话的。”罗悦琦现在更觉得亏欠莫维谦。
“你这次做得很对，有事千万不要硬撑，我很高兴你在有困难的时候能想到我这个朋友。”
“你没开车来吗？”罗悦琦又问。
“是求一个朋友送我过来的，我原来那辆车为了安全起见已经处理了。”莫维谦简单解释了下。
罗悦琦点了点头，然后又有点尴尬地说：“我想去洗手间，整夜都没让出那个屋子，你等我一会儿，然后我们一起去吃饭，再打车回派出所取金涛的车送你回去。金涛，你要道歉，知道吗？”
罗悦琦说完就朝着旁边的快餐店跑去，她是真憋不住了。
金涛见只剩自己和莫维谦两个人了就说：“我是不会道歉的，你根本就是故弄玄虚想在悦琦面前突显你的能力，你有关系不早说，害我们着急。不过，我也不是不懂人情世故的人，你说个数儿吧，我出钱让你去打点。”
“我之所以不说，一个是当时的情况没办法说，再一个也是想让你明白钱不能解决一切问题，况且你也并没有富有到能用钱去摆平一切的程度，不是吗？金涛，其实我这人容忍度还是很高的，你之前的言行我只当你是生活环境使然，不计较。但是，刚才在派出所，你对我说的话已经是人身攻击了，这个我不能不介意！”
“什么人身攻击，让你滚就是人身攻击了？你不用和我来这一套，你不就是个公务员，认识几个人吗？我告诉你，我刚才那不是人身攻击，是真的想让你滚，你对悦琦的心思当我不知道呢，悦琦是对你没防心，我可不傻！”金涛借着这个机会干脆将事情挑明了，他可不爱搞那些个弯弯道道，有事还是摆在明面儿上讲。
莫维谦淡然一笑：“我是对悦琦有好感，但没想过要破坏你们的感情。不过，从今天的事情来看，你根本保护不了她，我还真要考虑一下要不要让悦琦跟你这种既冲动又莽撞的人在一起了。”
“你算是个什么东西，我和悦琦多年的感情是你能破坏的？莫维谦，你别给脸不要脸，你想追悦琦也得看看你自己的身份和条件，就你成天开的那废铁你也好意思跟我挑衅？你养得起悦琦吗，你那点儿工资只能饿不死人！”金涛一下子就被激怒了。
莫维谦摇头叹笑：“金涛，你真的配不上悦琦。如果悦琦要是没遇到于德升的事，你们也许能顺利地结婚过日子，但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我只能说你和悦琦没缘分，做不成夫妻。范清利的事情应该让你明白，你帮不了她，从现在开始悦琦只能靠我，只有我才能让她过上无忧无虑地生活。而且，我也可以很肯定地告诉你，我很喜欢罗悦琦，咱们各凭本事，公平竞争吧。”
“放屁！悦琦是我未婚妻，我有必要和你竞争？我警告你，再敢来骚扰悦琦，我可就不客气了！”金涛边说边冲莫维谦挥了挥拳头。
“你不是不知道动手打人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吧？金涛，你要是碰了我，就是拿一千万出来都不能了事，况且悦琦还没有嫁给你，你们男未婚、女未嫁，对我来说就没有任何法律和道德的约束。”
莫维谦正说着余光便瞄见了从快餐店出来的罗悦琦，于是放低了声音：“悦琦出来了。记住，我会留在这个城市，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