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化

    “嗯，我来了”。一开始的紧张，随着即将到来的命运，由浅歌却越显得镇定。

    由浅歌透过厚重的铁门，看到整个人早已失去当年那阵锐势的何凤谷，和普通老人没什么两样。

    “你不是想杀我么？来吧”。何凤谷自嘲一声，显然已经做好了准备。

    然而，“我来，已经不是为了替爸妈报仇的了，而且，现在，我也不需要报什么仇，那样根本不会让死人复生。而且，我也你一样，不想趁人之危夺人性命。再者，按照你的寿命，哪怕是‘长老者’，时间也该停止了吧”。

    何凤谷看着渐渐蹲下，与自己平视的由浅歌，从呆愣之余回神过来，勾起一个淡淡的笑容，用着带有嗓哑并且沧桑的声音说道，“你果然和你父王母后的性格很像……”

    一样的温柔。

    由浅歌抿了抿嘴，“我……”

    “可是”，何凤谷继续说道，“太过的温柔可是会致命的，你父王母后就是一个榜样”。

    由浅歌淡淡的摇了摇头，“或许你说得对，过度的温柔或许会致命。但是，对着信任的人，温柔，从来没有界限”。

    何凤谷呆愣了下，用着浑浊的眼光看着由浅歌，突然轻声笑了出来，“或许你说得对，不过，我貌似不是你信任的人”。

    “或许你真的不是我信任的人，我也不信任你。我信任的只是，你的灵魂”。由浅歌嫣然一笑。

    “灵魂？”何凤谷看着由浅歌，嘲笑了一声，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

    “我的灵魂早已不纯洁了，不仅我的手沾上了肮脏。我的灵魂，也早已被我玷污的不可再净化”。何凤谷挨靠在墙边上，生命之花，正在由浅歌面前渐渐的枯竭。

    由浅歌也挨靠在了铁门外的墙边，看着何凤谷浑浊的眼眸，摇头道，“那么，当年你又为什么会对我说出那样的话？”

    “我不喜欢趁人之虚拿人之肋，我来也不过是为了打架。嘛，虽然是打架，倒不如说是喜欢打架时的那种心情和激动，呵呵”。

    “不过我对弱者没兴趣，而且你还怀着孩子，虽然我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也没到十恶不赦的地步。等你强大了，我自然会找你，到时候，可就不像现在这样了”。

    ……

    “我想，你想追求的东西，不过是刺激感罢了”。由浅歌回想起当年何凤谷对自己说的那些话，纵使有太多仇，随着时间的消磨，那时的仇恨，也早已不复存在了。

    仇恨，为的只不过是自己当年复仇的快感。仇恨，它什么都不能给自己。只能给厌恶、扭曲和内心的狰狞。

    “你真的变了”。半响，何凤谷淡淡的说道。

    由浅歌真的变了。从一个神经大条的小女孩，变成了一位神经敏感的小女人。

    “或许这就是生活。但是，要走什么样的道路，是靠我自己去选择”。由浅歌低头看着冰冷的地板，悠悠道。

    何凤谷自嘲笑了一声，“或许你已经知道了。一开始，我和你之前一样，只是一个弱小的人类。在仙魔两界的压力下，我知道什么是生活。但是，仙魔两界的力量使我脑袋一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