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低头封住她的唇
“怎么可能?是不是他的种,他还不知道?”这次沈茉莉倒没有上两次激动,却也按压不住自己的情绪,眼睁得椭圆,就跟要凸出来的一样。
乔语低头叹了口气,都是陈年旧事了,本不想提的,但为了孩子,她不得不将已结了痂的伤口再度撕开:“那晚,一个人谎称自己病了,要我去看他,结果被莫北发现了,所以才觉得这个孩子不是他的。”
她说得轻描淡写,但事实远不如此番简单。
其实都是陆湛设计好了的。
他打电话给她,说他得了很重的病,快要死了,她才不会信,可他说:“是真的,不信你过来看看我。”
她答应过莫北不会见陆湛,这辈子都不会见陆湛。可他说,他快要死了,有生之年马上要见不到他了。他有哮喘,严重的哮喘,可能打这个电话,就是哮喘犯了。
乔语去了,没碰见陆湛,倒碰见了莫北。
他问:“你怎么来了?”
乔语不知道怎么答,紧紧咬着唇,都咬破了溢出血了仍浑然不觉。
他笑了笑,像带着刀刃:“你不说,我来告诉你,你是来见陆湛的,对吧,你和他根本没有断,你们一直都要私情。你爱他,对不对?所以才一接到他的电话,便马不停蹄地赶过来。乔语,我在你心里算个什么东西?”
乔语第一次觉得有什么东西在心里狠狠地裂开。她当时是想拦住他的,但没有,她立在偌大的饭店大厅,耳边的回响都是杂音,眼前是模糊的重影,她的世界轰然倒塌。
沈茉莉坐了半天,才离去。
临走前,叫乔语等她的电话,她点点头。
看着车子离去,卷起的一阵尘土飞扬,乔语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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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里,她睡了一个好觉,一宿都没有做梦,直到早晨十点。
刚一睁眼,就看见莫北一张阴沉的脸,室内没有开灯,窗帘又拉得严实,他陷在黑暗里,周遭阴沉沉的,只有那双清冽的眸,像含着一把刀。
乔语觉得胸口有点发紧,捂着嘴干呕了一阵,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是不是要拿掉她的孩子,一提到孩子,她伸手就护住了腹部,幸好……
不自觉地松了一口气。
莫北显然没有要离开的意思,他将肘支撑着脑袋,一边轻轻敲着膝盖盘算,一边沉沉地睨着摆在窗台的一盆花。其实不过是最便宜的雏菊,大朵大朵的白,像雪一般,是乔语想送给莫北,但他却不要。
乔语想,他不是不要花,而是不要她的爱情,雏菊的花语总带着浪漫的色彩,就像缪斯诗句里写得那样:我爱着,什么也不说;我爱着,只我心理知觉……
他心里知道,只是不爱她。
“语。”他轻轻叫她,每次都是这样,他心情好时叫她语,心情不好时也叫她语,到底他叫的是语,还是雨。她分不清,也懒得分清,捂住耳朵大声地喊:“我不想听,不想听,你出去,这个点儿,你该去上班了。你去上班。”
他摁住她激动的双肩,俯身下来凝视她的双眸,她一定眼泪婆娑,难看至极。
她躲着,他偏不让她动。
她知道他想说什么,可她不想听,一句也不想听。
“莫北,我告诉你,如果你想要拿走我的孩子,我就跟你拼命。”她急了,如疯狗一样,恨不得见人就咬。她用手捶着他的胸膛,每一下都用了十分的力,只听见他闷哼一声,居然低头封住了她的唇。
【二更中午12点~1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