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艾玛,这张信息量有点大【一万字and红包加更】
——等等,隔壁房间不正好就是她住的那一间么?
难道是笙笙和嫣儿起床了?
蔺宝抿唇,咧嘴冲周氏夫妇笑了笑,道:“可能是两个小家伙醒了,我先过去了,待会儿阿希醒了,就劳烦二位好生安抚她一下吧。”
“嗯,我们会的,你去吧。”
周氏夫妇笑了笑,起身目送蔺宝离开。
*
出了门,蔺宝便被吓了一跳,只因几个黑衣男子正守在她的厢房门口,房门虽然紧闭,可里面却隐隐能听到哭声。
蔺宝一惊,赶忙推门而入。
只见屋内几个黑衣人正围着嫣儿和笙笙,而他们的手里则拿着各式的衣裳,看那款式,分明就是嫣儿和笙笙的!
只是,这些人……
蔺宝蹙眉,快步走上前冲上前将笙笙和嫣儿护在怀里,抬头看向其中一个人,冷声道:“紫秋,有什么事儿你冲着我来,干嘛为难两个孩子!”
——尼玛,不知道孩子是她的底线么?
闻言,紫秋无奈地叹了口气,瞥了眼躲在蔺宝怀里冲她做鬼脸的嫣儿,又好气又好笑道:“蔺姑娘,这真不管我的事儿,我一进来就看到他们俩醒了,正准备给他们穿衣服,他们就开始装哭了。”
——好吧,紫秋是不会说谎的。
蔺宝低头看着两个小家伙,果然,如她所料那般,两个小家伙的脸上一滴眼泪都没有。
她不禁揉了揉额角,拖着两个小家伙站起身,蹙眉道:“蔺祈笙、蔺祈嫣,你们俩够可以的呀,什么时候学会这一招了!”
——咳咳,她承认,当初是她教这两个小家伙如此对付讨厌的陌生人的,唔——估计现在这种情况,紫秋等的一群人都被他们俩归类为讨厌的陌生人了。
两个小家伙撇撇嘴,正欲反驳,便只见蔺宝从那些黑衣人手里夺过了衣服,扔给他们俩,道:“快点穿上,万一着凉了怎么办?”
——嫣儿身子本来就弱,要是着了凉,肯定得等到十天半个月才会好,到时候就只能回苍山派给他俩过生辰了,而笙笙脚上也有伤,万一感染了就麻烦了。
瞅着蔺宝那口是心非的样子,嫣儿轻轻拽了拽她的衣服,可怜兮兮道:“娘亲,人家还没有洗香香。”
——臭丫头,都神马时候了,居然还想着洗澡!
蔺宝无奈地扶了扶额,抱起嫣儿,牵起笙笙朝屏风后走去,随即看向紫秋,道:“抱歉,你们能回避一下么?”
黑衣人纷纷望向紫秋,紫秋无奈地叹了口气,只好领着众人出了房间,毕竟这儿可是客栈的二楼,他们要想跳窗逃跑估计也是不大可能,毕竟蔺宝是个护犊子的人,这一点他们都心知肚明。
瞅着他们走了,蔺宝这才将嫣儿放下,松开了笙笙的手,撸起袖子,试了试水温,便道:“这温度正好,你们俩赶紧洗吧,待会儿咱们再趁机溜走。”
“就只有我们三个吗?”
嫣儿眨眨眼,任由蔺宝给自己脱着衣服,眸子里满是疑惑。
“难道你想要二舅舅派来的人和我们一起去吗?”
说着,蔺宝便麻利地脱光她的衣服,抱着她进了水桶,随即又给笙笙脱起了衣服。
待二人进了木盆,蔺宝又拿了锦帕给他俩洗着小身子,那动作别提有多慈爱了。
听到她的回答,嫣儿嘟嘟嘴,道:“娘亲不想要爹爹和我们一起去吗?”
爹爹?
蔺宝默默脑补了一下,估摸着她说得应该就是连澈了,随即便道:“他又不是你们的爹爹,干嘛要叫上他一起去。”
一听到“爹爹”这俩字,笙笙有些兴奋了,抬眸看向蔺宝,眨眨眼,道:“娘亲,你找到爹爹了吗?”
蔺宝正欲答话,便听嫣儿插嘴道:“昨晚就找到了呢,就是昨晚带着娘亲去救你和阿希姐姐的人!对了,昨晚爹爹还给我和娘亲做吃的了呢!”
昨晚带着娘亲去救他和阿希的人?
笙笙抿唇,“是连澈叔叔吗?”
“嗯嗯,就是他哦!哥哥你认识吗?”嫣儿歪着脑袋好奇道,从她那亮晶晶的双眸就可以看出她有多兴奋。
闻言,笙笙点点头,又道:“我也觉得他很像是爹爹呢!”
嫣儿一听这话,心里更是乐翻了天,原来她和哥哥这么心有灵犀呀,都认定了连澈叔叔是爹爹呢!这样一来,就只有娘亲孤身一人和他们“对战”!
蔺宝看着这兄妹俩,实在懒得插嘴了,反正待会儿他们就要走了,他还帮了自己那么大的忙,道个歉也是应该的,顺便再道别好了,唔——如果可以的话,她决定借他一滴血来试试,如果他真的是,那她不介意他们一起上路,可如果他不是,那也正好,能断了两个小家伙的胡思乱想。
想罢,蔺宝勾唇笑了笑。
*
待蔺宝终于给两个小家伙收拾好以后,便拿着包袱出门准备找连澈去了,可事实却是——
“蔺姑娘,掌门让我们带你们回去,还望蔺姑娘莫要为难紫秋。”
说罢,紫秋便挡在了他们三人面前,一旁的黑衣人也纷纷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蔺宝有些头疼——怎么办,她的计划里从来没有紫秋和她的酗伴们!
忍住肚子里那一句“好狗不挡道”,蔺宝蹙眉道:“那劳烦你回去告诉我哥,我是铁了心要去京城,他要是再拦着我,那我就随便带个男人回去成亲!”
这借口紫秋都不知道听多少遍了,她云淡风轻地笑笑,道:“掌门还说了,蔺姑娘若是不怕日后吃素斋,这次回去随便带多少个男人都可以。”
——要知道,这吃素斋那可是她的杀手锏!
果然,蔺宝一听这话,眸子里满是纠结,气馁地叹了口气,就在她以为蔺宝会妥协的时候,一个绯衣男子轻而易举地挤进人群,一手揽住蔺宝的肩,勾唇笑道:“不需要多少个,我一个就够了。”
——她要是真敢随便带几个男的回去成亲,先别说南净,光是他就可以把那些男的给灭了,先灭了那些男人,再灭了她!
闻声,蔺宝受宠若惊地看向他,纳闷道:“你怎么来了?”
——她真准备去找他呢!
“想我家宝贝儿了。”
说罢,他便收回手,俯身抱起了两个小家伙,左手抱笙笙,右手抱嫣儿,那画面竟然没有一丝违和感。
而笙笙和嫣儿也很是享受,两个小家伙都亲了亲他的脸颊,高兴道:“爹爹!”
——去你令堂的爹爹!
蔺宝扶额,有点不大想说话了,偷偷瞄了眼紫秋和她的酗伴们,果然,她和她的酗伴们都惊呆了,一个邪恶的想法冒上心头,蔺宝索性豁出去了,一手亲昵地拽住连澈腰间的衣服,抬眸巧笑道:“你们也看到了,我夫君都来找我了,我就不和你们回去了,劳烦你们替我哥转告一声——他要是想我了,可以到京城来找我!”
——毕竟,京城里的家,也算是他的家嘛。
连澈听着她的话,顿时感到受宠若惊,他抬眸看着她那巧笑的容颜,又看了看她拽着他衣服的手,唇边的笑愈发灿烂,愉悦道:“娘子,走吧,车夫都等急了——”
“嗯哼,紫秋别忘了替我转告啊!”
说着蔺宝便同连澈挤出了人群,随即还转身朝已经石化的他们挥了挥手,眸子里满是窃喜。
——艾玛,原来摆脱紫秋和她的酗伴们这么简单啊!
想着,蔺宝又忍不住笑了笑,回神时,他们一行人已经到了客栈门口,一辆无比豪华的马车正停在他们面前。
蔺宝咋舌,看着抱着自家俩孩子准备上马车的连某人,不由地怔了怔——尼玛,这货该不会真想和他们一起去京城吧?
连澈将两个小家伙抱上了马车,转身时却见她还愣在原地,眸子里滑过一丝疑惑,抬步走向她,调侃道:“怎么,想要为夫亲自抱娘子上马车么?”
说罢,他便伸出双手作势要来搂她,蔺宝赶忙躲过,语无伦次地解释道:“那个……其实,我方才说的话都不是真的,很感谢你陪我演这出戏,可是——现在戏演完了,我希望你别把刚才的事儿当真,而且……我也得和我的孩子出发了,很感谢你昨晚帮我找到笙笙和阿希。嗯——那个,再见。”
她颇为尴尬道,原以为他听了她的话会很生气,会觉得她很过分,可他却依旧是一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只是眉眼间多了几分霸气,就在她摸不清头脑的时候,连澈走上前,微微俯身凑近她的脸,压低声音道:“宝儿,只要我没说谢幕,游戏永远都不可能结束,所以——现在要么跟我乖乖离开这儿,要么你就跟着那群人回苍山派。”
——好吧,比起和他一起走,蔺宝还是决定回苍山派,毕竟他就她而言,也不过是个出手帮助过她的陌生人罢了,更何况她都还不清楚他的为人,万一他到时候对她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怎么办?
蔺宝咽了口唾沫,身子朝后微倾,正准备回话,便听他继续道:“——然后,我带人跟苍山派来个决一死战,如何?”
“……”
尼玛,一次性把话说完要死么?等等,这是要逼死她的节奏么?
蔺宝瞄了他一眼,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只好妥协道:“我现在收回我方才说的那些话成么?”
连澈挺直身子,点点头,侧身让她先走。
瞅着蔺宝上了马车,他这才跟着上了马车,并吩咐车夫开始赶路。
坐在颠簸的马车上,蔺宝摸了摸有些干瘪的肚皮,忍不住抬眸看向他,“那个……你有带干粮么?”
干粮?
连澈勾唇,既然要赶路,当然得带干粮,不过他现在可有比干粮更好吃的东西,想罢,他伸手指了指软塌下方的食盒,道:“里面有早点。”
早点?
蔺宝两眼放光,赶忙将食盒掏了出来,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盖子,看着里面浓香的玉米粥,以及喷香的小菜,她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连澈,你真是太好了!”
——好到她都想抱着他猛亲几口了!
只是,当蔺宝将小菜和粥端出来放在桌上时,有点不淡定了,为什么上面正好准备了四碗粥和四双筷子呢?等等,难道说他早就料到会如此了?
蔺宝看着眼前的粥有点吃不下了,可是看着一旁吃得津津有味的两个小家伙,她还是不忍心当面戳穿他,只是往他身旁凑了凑,低声道:“你算计我?”
“聪明!我以为,你会在出城后才猜得出来呢。”
他笑笑,不以为然,随手抓了煮玉米,津津有味地啃起来。
“……”
丫的,就算是她有时候很蠢,那也不至于蠢到自己上了贼船还帮别人数钱的地步吧!只是,现在贼船都上了,钱也数了,这早点不吃,实在就可惜了。
想罢,蔺宝挪了挪身子,默默地喝起了粥,吃起了小菜。
——反正天大地大吃饭最大,其他神马事儿等她吃完饭再说吧!
看着他们三人津津有味地吃着自己精心准备的早点,连澈不知道有多开心,虽然她现在已经是两个即将满五岁孩子的母亲,可在他眼里,她还是当年那个小逗比,永远都拥有一颗未泯的童心。
看着蔺宝愈发成熟的侧脸,他就有点忍不住想要亲一亲,只是心里却是有个声音在不断地提醒着他——亲她一定要在两个小家伙不在的时候!
不然,他在他们兄妹俩心中的好爹爹形象就会彻底摧毁了!
正想着,便只听嫣儿仰着小脸偷偷冲他挤了挤眼睛,那小眼神分明就在暗示他——好样的!
相较于嫣儿的活泼,笙笙就显得安静许多了,那种感觉就好像是孤寂似的,可这种感觉实在不应该出现在一个五岁孩子的身上,想起如风先前调查到的资料,看来他得替他娘子好好呵护一下他们的儿子了。
*
喝碗粥,连澈将碗筷重新收进了食盒,随即拿出了一个事先准备好的小瓷碗,在里面倒上了储存的清水,随手捻了个诀,在自己的食指上划了一下,滴了一滴血在碗中,这才抬眸看向笙笙和嫣儿,道:“想和爹爹玩一个游戏吗?”
闻言,两个小家伙眨眨眼,点了点头,道:“怎么玩啊?”
“和爹爹一样滴点血进去就可以了,如果我们的血融在一起,那么就算是我们赢了,如果没有融在一起,那么就算是娘亲赢了。爹爹先说好,赢了的人待会儿有小礼物哦!”
连澈笑道,眸子里满是父亲应有的慈爱。
一听说有小礼物,笙笙和嫣儿想都没多想便点了点头,虽然不知晓这个游戏和自家娘亲有啥关系,但他们还是乖乖将自己的小手伸出来,瞅着连澈捻了诀,划了一下他们的小指头,随即便有鲜血滴入碗中。
两个孩子傻,可并不代表蔺宝也会跟着傻,让她没想明白的是,连澈现下为什么会和她一样想要滴血认亲?难道他曾经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不成?
可现下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毕竟她也很想知晓结果。
想罢,她便同他们一起关注起了碗里的情况。
起初,是笙笙和嫣儿的鲜血慢慢靠拢,随即便融合在了一起,而随即他们的混合血液便和朝连澈的鲜血靠近,两种鲜血愈来愈近,最后终于融在了一起,并未分开。
而这就说明,连澈的确是嫣儿和笙笙的亲生父亲。
蔺宝不知怎的,轻轻舒了口气,可这心里却依旧是沉甸甸的,仿佛有许多谜团堆积在她的心房里,压得她险些喘不过气来。
两个小家伙瞅着这结果不由地拍手叫好,纷纷抬眸看向连澈,道:“现在就有礼物吗?”
连澈点点头,从桌子下掏出两个不同的盒子,递给两个小家伙,道:“打开看看。”
两个小家伙依言打开了自己手里的盒子,蔺宝忍不住瞄了两眼,只见笙笙手中拿着的是一把小巧而径直的木剑,而嫣儿手中的,则是一条带花的发带,不可否认,这两样礼物就两个小家伙而言,实在是太合适了!
只是,连澈是什么时候准备好这两样东西的?要知道,这两样东西在南都可是根本看不到的!
对上蔺宝满是质疑的双眼,连澈笑笑,看着俩孩子正稀奇着自己的新礼物,轻声对蔺宝道:“其实,在你失踪后,我就在准备这两样东西了,本来想等到大年三十那晚再送的,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
这五年来,他总是拿着这两样物件,无数次幻想着自己和宝儿的孩子在看到他亲手做的礼物时,会是什么样的表情,现在终于看到了,他也算是了却了一桩心事。
看着他脸上柔和的笑,蔺宝忍不住问了句,“那你现在的主意是什么?”
——难道是准备和她一起回丞相府?尼玛,要真是如此,还不如让她死了算了,她那个丞相爹要是知道自己十五岁的时候就被人搞大了肚子,还不得气死!而蔺行舟生气的后果,就是打断她的腿!
咳咳,有点严重了,不过至少会挨鸡毛掸子吧,也不知道蔺晚琛现在还会不会护着她了。
瞧着蔺宝那好奇宝宝的样子,连澈终是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她的头,道:“秘密!”
“……”
好吧,这货肯定是故意吊她胃口!既然是秘密,那她就当做刚才啥都没听到好了,反正他的秘密她才没兴趣呢!
*
一个月后,他们一行人总算是抵达了京城,连日来的舟车劳顿,让蔺宝和两个宝贝儿都有点吃不消,连澈便干脆提议在去丞相府之前,先找家客栈好生歇息歇息,等养足了精神再去丞相府,毕竟现下离大年三十还有个三四天,待他们休息一两天再回去,也足够了。
看着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蔺宝,连澈叹了口气,伸手脱掉了她的鞋袜,给她理了理被子,又瞅了瞅两个睡得正香的宝贝儿这才留下书信走出了门,咳咳,当然他还留下了不少银子。
为了到时候能给他们三个一个大惊喜,他现在必须得离开这儿,回去好好准备准备,毕竟那个大惊喜可是很麻烦的。
待蔺宝醒来过后,睁眼看到的便是自家宝贝儿那销|魂的睡姿,为了不打扰他们俩兄妹,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被子溜下了床,正准备倒点水润润嗓子,便只见桌上的茶杯下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字很少,只写道——“有事,回见。”而纸条旁边,还放着一个沉甸甸的荷包,不用看都知道,里面应该是全都是钱,
瞅着那么潦草的字迹,可见他走得有多急,蔺宝将纸条揉作一团,随即便将那沉甸甸的荷包捂在怀里,重新爬回了被窝。
——艾玛,想不到那个连澈居然这么有自知之明先走了,还这么慷慨地给她留下了这么多钱,看来这下她能放心地带着两个宝贝儿回丞相府了。
只是……为什么她觉得心里有些空空的呢?
*
在客栈里彻底放松了一日,蔺宝这才带着笙笙和嫣儿去了丞相府,如她所料那般,在她没有拿出银子之前,那侍卫连鸟都不鸟她一眼,拿着手里的长剑就要赶她走。
据那个侍卫说,这五年来,像她这样装成大小姐来丞相府的人,估计都能排到城外了,当然,其中不少人都被他赶出了京城。
而当蔺宝将白花花的银子放到他手里的时候,那侍卫立马奉承地说着好话,屁颠屁颠地进去传话了。
听他一旁的好哥们说——“姑娘你别见外,他现在看到个女的都觉得是假扮大小姐的,不过,说真的,你花这么多钱见我们老爷一面要干嘛呢?”
听到此处,蔺宝抿唇特淑女地笑了笑,两手牵着自家宝贝闺女和宝贝儿子,柔声道:“秘密。”
——估计她要是说她就是大小姐还拖着两娃回来了,那侍卫还不直接一脚踹飞了她。
见她如此神秘,侍卫有些好奇,正欲再问,便只见方才那侍卫走了出来,说是蔺行舟愿意见她一面。
在去正堂的路上,蔺宝的心有些忐忑,差点就没忍住唱一首《忐忑》了,不过最让她好奇的,还是蔺行舟怎么想要见她,要知道,她可不相信一锭银子就能把那侍卫和蔺行舟给收买了。
当她问起的时候,那侍卫是这么说的:“其实也没有什么,我就是说:‘老爷,门外有一酷似大小姐的人来了!’,然后他就说要见见你了。”
“那你没有告诉他这两个孩子的事儿?”
蔺宝眨眨眼,想想也是,如果他说了她还拖着两孩子,估计蔺行舟都懒得搭理她。
果然,如她所料那般,侍卫当真点了点头。
——好吧,侍卫大哥,你无敌了。
想罢,她已经来到了正堂,因为丞相府有规定,下人不得召唤是不能进入正堂的,就算是做家务的下人,那也得等到主人不在的时候打扫正堂。
那侍卫好心地交代了她几句,这才转身离开。
看着那那朱漆红门,蔺宝深吸一口气,牵着两个宝贝儿的手走了进去,甜甜唤道:“爹,我回来了——”
本还在喝茶的蔺行舟侧眸瞟了眼蔺宝,又瞟了眼她手里牵着的两个娃,终是不淡定,一口茶给喷了出来。
——尼玛,他是老眼昏花了吗?他怎么看着自家闺女带着两个小屁孩进来了呢?
看着自家老爹失态的模样,蔺宝轻轻拍了拍两个小家伙的背,低声道:“宝贝儿,上!”
闻声,笙笙和嫣儿便跑上前,一人拿着小帕子给蔺行舟擦着嘴,一人给他重新倒了杯茶,随即还张嘴甜甜地喊着“外公”,不可否认,这两小家伙做起这讨好老人家的事儿来,还真有一套!
蔺宝满意地看着自家宝儿,她缓缓走上前,将两个宝贝儿拉到怀里,指着一旁早已目瞪口呆的蔺晚琛道:“他就是大舅舅,跟大舅舅问好。”
“大舅舅好——”
两个小家伙甜甜道,稚嫩而呆萌的小脸上配着无敌乖巧笑,简直快要迷死人了!
蔺晚琛看着那两个活宝,开始有点不淡定了。
——尼玛,时隔五年,他亲爱的妹妹总算是回来了,这已经算是一个惊喜了,可关键是她还带回来两个小兔崽子,这下可好,只有惊没有喜!
他起身,正欲问问自家妹妹这是怎么一回事儿,可话还没出口,蔺行舟便站起身,指着蔺宝愤愤道:“你,给我到书房来!”
“噢。”
蔺宝颔首,低声交代了笙笙和嫣儿几句,便乖乖地和自家老爹进了隔壁书房,毕竟傻子都知道她老爹这会儿生气了,要是她再忤逆他,那不就等于送死么?
想罢,蔺宝抿了抿唇,抬眸看向怒气冲冲的蔺行舟,笑盈盈道:“爹,找晚颜可有要事?”
“说,那两个孩子是谁的?多久怀上的?”
蔺行舟蹙眉道,那两个小屁孩看着都挺大的了,可千万别告诉他,这是在她五年前就给怀上的!
看着一脸严肃的蔺行舟,蔺宝有些想笑,如实道:“爹,其实我自己都记不得自己是多久怀上这两个孩子的,至于孩子的父亲——我也是一个月前才知晓的,不过不知道爹认不认识。”
蔺行舟一听这话,险些没来喘过气来,他捂着有些发疼的胸口,蹙眉道:“那孩子他爹是谁?”
——就算是他不知道,那他也有办法知道,如果是个品行不正的坏小子,他一定要找人好好教训他一顿,叫他敢欺负他蔺行舟的女儿,欺负也就算了,居然还把她女儿给搞大了肚子!
闻言,蔺宝抿了抿唇,思索道:“他说他叫连澈,好像是南山派的掌门。”
——至于他是不是那个皇帝,她就不得而知了。
一听到“连澈”这俩字眼,再配上自家闺女那茫然加天真的表情,蔺行舟不淡定了,要知道他家皇帝大人连澈也有另一个不为人知的身份——那就是南山派的掌门!
只是,为毛他觉得自家闺女好像不认识皇上呢?咳咳,好吧,她家闺女根本就没见过皇上,更对皇上一无所知,不知晓他家皇上的双重身份也是情有可原。
可他家皇上是多久搞大他家闺女的肚子的呢?——介于此说法不委婉,那他还是换一种说法好了——他家皇上到底是神马时候临行他家闺女还留下龙种的呢?
等等,现在最重要的貌似不是这个——
他家皇帝大人究竟知不知道他家闺女诞下皇嗣的事儿呢?
想罢,蔺行舟忐忑不安地开口道:“那皇上知晓你诞下皇嗣的事儿不?”
皇上?
蔺宝懵了,尼玛,敢情那货还真是堂堂一国之君吖,艾玛,这下她可糟了,玩大了!
正想着,她咬了咬手指,道:“唔——他一个月前就知道了。”
天哪,如果连澈真是一国之君,那她岂不是会成为一国之后?然后就会在深宫里委屈一辈子?——这些都还不如一个掌门夫人好玩呢!不过,如果是在皇宫的话,那应该有很多美味可以吃吧?
一想到那些等着她去享用的美食,蔺宝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唾沫。
而蔺行舟听着她这话登时只觉得头大,他说连澈两个月前怎么就突然准备离宫私访南都了,敢情是早就知晓自家闺女在那儿了,至于孩子,怕也是在那时候知晓的吧?
只是,为毛这回皇上没有和他家闺女一起回来呢?还是说,不愿意?又或者,是还没回来?
就在他浮想联翩的时候,书房外传来了脚步声,有小厮在门外敲着门,道:“老爷,宫里派人传话来了。”
骤然回神,蔺行舟抬眸望向门外,道:“什么话?”
“皇上邀请丞相及其家眷在大年三十那晚去宫里吃团年饭。”小厮如实道。
一听这话,蔺行舟觉得自己的小心肝貌似有点承受不住了。
——他家闺女前脚刚踏进丞相府,怎么这皇上后脚就把话给带到了呢?——难道他家皇帝大人准备和他谈一谈他家闺女和那两个孩子的事儿了?
艾玛,要真是如此,他到时候岂不是得好好装扮一番?
想罢,蔺行舟臭屁地笑了笑,冲那小厮挥了挥手,道:“既然如此,那现在就不追究这个问题了,咱们还是去正堂看看我那可爱的俩外孙吧。”
说罢,蔺行舟便高兴加愉快地奔出了书房,独留蔺宝石化在原地。
——她方才没听错吧?连澈那货居然要请他们去宫里吃团年饭?难道他当初说的什么秘密就是值得这个?艾玛,这章信息量有点大,她得好好消化一下。
*
事实证明,没消化的不是只有蔺宝,还有蔺晚琛。
不可否认,在他还没消化自家失踪五年的小妹回来时,他就被他小妹身边的两个小萌娃给怔住了,而当他从自家老爹口中听到大年三十那晚要去宫里用膳时,他已经石化了。
——尼玛,这章的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相较于自家娘亲和自家大舅舅这副不可置信的模样,笙笙和嫣儿可谓是最高兴的,尤其是在听到自家外公说自家爹爹是一国之君的时候,他们兄妹俩简直快要乐翻了!
想不到自家爹爹这么厉害,他们两个小家伙都忍不住想要冲回去和苍山派那些曾经嘲笑过他们的师兄师姐、师弟师妹们好好炫耀一番了。
——他们才不是什么没爹的野孩子呢,他们不但有爹,而且他们的爹爹还是天下最厉害的爹爹!
接下来的三天,丞相府可谓是忙翻了,不仅抓紧时间定制新的衣服,而且还准备了不少新年贺礼,且添置了不少儿童用品,顺便还给蔺宝的暖阁重新装饰了一番。
对此,蔺宝是这样的态度:“爹,有必要吗?不就是进宫吃个饭,干嘛搞得这么隆重啊!”
蔺晚琛是这样的态度:“晚颜说得对啊,爹你这样会不会太夸张了点?”
两个活宝中的笙笙是这样的态度:“外公好有钱啊,居然买了这么多东西,笙笙爱死外公了!”
嫣儿是这样的态度:“我也要给爹爹准备礼物,这样爹爹才会给我最棒的生辰礼物!”
而当事人中最乐呵的蔺行舟是这样的态度:“你们懂什么,我这叫一应俱全,亏你们俩都这么大了,笙笙和嫣儿比你们俩小都懂,你们却不懂,简直是好笑9是我的宝贝外孙和宝贝孙女最乖、最聪明了!”
于是,蔺宝和蔺晚琛失宠了,而笙笙和嫣儿的地位在府里比他们俩不知道高到了哪里去。
看着忙活得不亦乐乎的一老二小,蔺宝无奈地和蔺晚琛坐在门口的台阶上,闷闷道:“哥,要不咱们俩反击吧?”
“反击又用么?能讨爹开心的貌似只有笙笙和嫣儿,难道你要我们俩学他们俩撒娇装嫩?我才不要。”蔺晚琛无比嫌弃道。
瞅着自己老哥这态度,蔺宝也没有多少反击的心情了。
而这三天里让蔺宝最想不到的事情则是——
连澈居然在他们入宫的前一晚悄悄潜进了她的房间!
*
正准备起床倒点水喝的蔺宝看着倚在窗边的连澈,先是揉了揉眼睛,随即又揉了揉眼睛,知道把眼睛揉花了,连澈都还在这儿,这才承认他半夜潜入她房间的事实。
——尼玛,这大半夜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让人乱想的好不好!
蔺宝握着水杯,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朝后推了推,道:“你……你来干嘛?”
“你觉得我来干嘛?”
连澈抿唇笑笑,瞥了眼她那紧张的模样,登时心情大好,只是在看到她那白花花的脚丫子之后,这心情有点不怎么美丽了,话说这女人光着脚下床不嫌冷么?
想着,他便朝前靠近了些,走到床边拿了她的鞋袜,朝她招了招手,道:“还不赶紧过来——”
过来?
尼玛,叫她过去干嘛?
蔺宝不动,紧绷的小脸上满是不情愿,“我干嘛要听你的!”
——别以为你是一国之君就可以随便指使人了,她还是有节操的好不好,虽然已经没剩多少了,但至少还是有的!
瞧着她那样,连澈就知道她肯定是乱想,无奈地叹了口气,扬了扬手上的鞋袜,道:“你非要急死我么?没穿鞋就下床乱跑,万一冻着了怎么办?”
听着他那关心的话,蔺宝有点不是滋味,这心里还是有点尴尬,只好上前伸手拿过了他的鞋袜坐在凳子上穿起来,随后才问道:“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吗?——请问皇上您大晚上的光临小女子的闺房有何贵干?”
连澈忍住一句“干你”的冲动,抿唇从怀里掏出了一支精致的玉簪,递给她,道:“明天戴上这个去。”
——尼玛,大晚上的,就是为了给她簪子,让她明儿个戴上?
蔺宝抽了抽嘴角,接过那玉簪,接着月光细细看起来,不可否认,这玉簪做工精细,简直就是上等货色,上面雕刻着的字体也甚是好看。
等等,字体?
蔺宝睁大双眼,只见上面清晰地刻着两个大字——澈宝!
——我去,这是什么?定情信物么?
蔺宝哭笑不得,指着上面的字体,看向连澈,道:“这是你让人刻上去的?”
“嗯哼,不喜欢吗?”
说着,他还指了指玉簪的簪柄,只见上面也刻着一排小字。
蔺宝定睛一看,上面写的是——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好吧,这玉簪她不打算收了!
想罢,蔺宝便将簪子塞到他手里,如实道:“抱歉,我不能收。”
“为什么?你若是不喜欢,我今儿个晚上赶紧让人再做,明儿个一早给你送来如何?”
连澈蹙眉道,一双好看的凤眸满是不解以及淡淡的失落。
闻言,蔺宝抿了抿唇,道:“虽然你是笙笙和嫣儿的爹,可我还是觉得我们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她不打算收他这满是爱意的簪子。
而连澈,却是被深深地打击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