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都有过去

    “我不管，我不管……”月纱疯了一样的不时的又哭又闹，此时的她，已经没有了以往的高傲与贵气，这一幅狰狞的样子，就连一连站着的下人都是吓的不由的后退了几步。

    “你们还在这里做什么？”西宁王冲着下人气急败坏的吼了起来，“养着你们有什么用，都给本王滚，”他说着，也是想要拿东西去砸，结果这桌子上的茶杯盘子之类的，早就被月纱给丢到地上去了。

    那些下人见状，哪敢多呆，都是跟着跑开了，此时，西宁王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再见这月纱这给揍的不成人样的脸，他用力的叹了一声，也不知道，他是不是犯了太岁了，怎么惹上了木家和玉墨浅那个家伙。

    木家就连个那个姑娘都不一个好惹的。

    他又是用力的叹了一声，这人是都走了，可是他怎么感觉，那木风还没有真正的消气，再一想起，木家几兄弟在朝中有名的难缠，他这心里就是七下八下的，总是得不到安定。

    木幽舞抱起了女儿，细细的查着女儿脖子上的伤口。

    不老先生说了，没事，只是皮外伤，过几天就好了，玉墨浅盯着女儿脖子上的伤，也是分外的心疼，小汤元伸出小手拉拉她娘的衣服，似乎是在安慰着她一眼，小小的唇儿扬成了元宝样，就是声音还是哑。

    她哭的时间长了，现在声音出不来，玉墨浅端过了一边的杯子，小心的给的女儿喂着水，小丫头听话的喝了一口又口，填到喝饱了之后，才是摇摇头，再次躲到了木幽舞的怀中，比起过去，小丫头显然是安静了很多，也不怎么喜欢笑了，一直都是无精打采的模样，有时别人逗逗她，她也不笑，就连以前最爱的波浪鼓也不是玩了，总是睁着一双无神的大眼睛，扁扁小嘴，再次去玩自己的小手指。

    脖子上的还是有些触目惊心，小丫头也可能是怕疼，所以只要一不小心碰到了她的伤口，她就掉眼泪，也只是让爹和娘抱了。

    木幽舞抱着女儿坐下，让她玩着自己的手指。

    “我把她揍了，”她大方的承认自己刚才打过人的事，不对，不是打，是揍，狠狠的揍了一顿，揍的连他爹娘都是认不出来了。

    “恩，”玉墨浅并没有意外，她没有杀月纱已经算是给了他一分面子了。

    “小五……”玉墨浅伸出手按在她的头顶上，手指向下，再是到了她的肩膀。

    “恩，”木幽舞应着，轻轻握紧了女儿的小手。

    “谢谢你……”

    木幽舞半天都是没有说话，直到她抬起脸，盯着玉墨浅分明清晰的眸子，此时，那里映着的只是两个木幽舞，小小的，却也是坚定的。

    “你不用谢我的，”她低下头，与女儿大眼瞪起了小眼，“我知道留人一分的道理，不管如何，你都不是绝情之人，我留了她三分，算上便宜了她，也算是成全了你。”

    玉墨浅浅淡一笑，果然是剔透的人儿，但是，他叹了下一声，蹲下身子，盯着女儿脖子上的青痕，只是感觉对不起她们母女了，汤元眨巴了一下眼睛，她将自己的小手放在玉墨浅的脸上，然后用力的啃了一口，啃的玉墨浅脸上都是涂满了口水，而她终于的露出小小的笑容，趴在她娘的怀中啃着小手指，好像是困了。

    “娘知道，你会原谅爹的，是不是？”木幽舞轻轻抚着女儿的小脸，“而且娘已给给汤元报了仇了，以后没有人再敢伤害汤元了，”恩，她想了想，还是要让小六回来才行，只要有小六在，怕是生人都是不敢进汤元的房间了。

    晚上，汤元终于止住了那不断掉着的眼泪，她缩缩自己的小身子，缩在了木幽舞的怀中，小手也是拉紧了她的衣服。

    “她被吓到了，”木幽舞替女儿盖上的被子，这小家侬越加的不安了。

    “恩，”玉墨浅点头，果然还是胆子小的孩子，虽然平日里皮的跟什么一样，还是一个小丫头啊。

    他将手枕在了自己的脑后，转脸间，便是那一对相依偎着的母女，那时，她们也是如此吧，如此的相依为命，如此地相互陪伴

    小五，他叫木幽舞的名子，这个熟悉的简单的属于木幽舞的小名，也是只有她的亲人能叫的名子。

    木幽舞恩了一声，假意的闭上了眼睛，依旧无法面对，自己身边这多出来男的，如果不是那个小丫头，她也不至于沦落到这一步，她翻过了身，拉过了边的被子将女儿盖上，却是触到了一个暖暖的东西。

    她缩了缩手，却是没有想到，就这般的握紧了……

    “小五，”再是一声的……玉墨浅睁开了双眼，他握紧自己的手，十指交握紧，那一份说不来的悸动，这这么一点一滴的从指尖涌入到他们的心尖，起先是丝丝，再是缕缕，最后，便是成了一种无法言语的感觉。

    “我不想没有女儿，”玉墨浅叹了一声，“你明白的是吗？”

    “是，”木幽舞轻轻的就道，她知道，玉墨浅极爱女儿，也不可否认，他是一个很好的爹，不管别人对他的评价如何，他对于小汤元，是尽了心的爱的，甚至也是为了这唯一的女儿，摈弃了过去，包括他等了这么多年的月纱。

    “可是，”木幽舞感觉自己的唇意微苦了起来，“我也离不开她，”小汤元是她费尽了千辛万苦生出来，才养大的，是她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是她最亲最宝贝的东西，她怎么可能离开她。

    “我知道，”玉墨浅接道，他也不离开我们……

    所以……他没再说……

    所以……而她在沉默

    他们两个人的心中都是有了一个所以，所以的所以，要如何去解。

    “我们都有过去，”玉墨浅盼开了双眼，就这般定的盯着木幽舞清透的黑眸，他知道，她是一个通透的姑娘，他所说的，她都是明白的。

    木幽舞点头，是的，她知道，他的过去是月纱，是瑶青，而她的……她垂下眼睫，或许比他的还要复杂，还要难以忘却，她是活了两辈子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