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又逢尴尬事
校长的姑夫在校长的照顾下,包了整个校院的墙壁粉刷,校长的姑夫还兼在上院晚上照校。这本是可有可无的事,但只要搜腾就可以搜出要做的活来,让自己的亲属挣几个钱。
据说校长是他姑姑把他们兄妹拉扯大的。他爷爷“狼儿子”兄弟被红军游击队镇压之后,他们的家景一落千丈,父辈生活陷入困境,婚姻发生困难,他父亲和一个个子低矮的女人结婚,生下他和一个弟弟,一个妹妹。不久,他父亲病逝,母亲后走。当他们兄妹得知母亲要再嫁人时,他们无论如何不能理解母亲的举动,为什么不能含辛茹苦把他们拉大成人?可个子低矮的母亲执意要后走嫁人,规劝无效的情况下,只有十一二岁的李军火了,看着母亲走去的背景,追上跳起来给了母亲两个耳光,头也不回地带着弟弟和妹妹回去了。母亲被儿子突如其来的袭击打蒙了,但她似乎没有被儿子挽留的举动所惊醒,依然走了。
李军和弟弟妹妹相依为命,姑姑不时来照顾他们,给他们送些吃喝和穿的,有些就到姑姑家生活。应该说李军从小就养成倔强强悍的性格,和人打架,不惜生命,让比他都大的人怯怕三分。一次,后走嫁人的母亲,哭哭啼啼的回来了,后老子打了母亲,怒火万丈的李军,用自行车带着母亲去找后老子算账,强悍愤怒的李军要替母亲打抱不平,扬言再有一次,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不信走着瞧s老子知道后儿子的爷爷是当年有名的“狼儿子”,有家传,什么事干不出来,怯懦地怕了,从此再没有打过母亲。母亲在那里又生下他们结合后的孩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军磨砺的坚强果敢,说一不二,是家里绝对的权威,弟弟和妹妹都怕他三分,和隔山兄弟也建立了一定的和睦关系,也理解了母亲后走的事实。
不管怎样,姑姑和姑夫的养育之恩不能忘,现在侄儿当了官,有了权,姑夫年老体弱,到处揽工,自己职权之内的活还是可以优先的,甚至可以高出其他工人的揽工工资。
尽管如此,来自乡下的姑夫,带着乡下人的见解,做事处理问题。下课后,女厕所门口有犹豫的,有进去不管任何人的,好在小学生这种羞涩意识并不强烈,她们忙着解急,并不觉得有什么不便。
这所县城重点小学处在居民区,校门外是一条大路,学校上院还是一家居民的出入路,学校的厕所当然也是这家居民的厕所,每天学校居民不断,上厕所的人车水马龙,涌涌不断。学校伤透脑筋没有办法,要封锁没有那个胆量,也没有那个理由。这次却让校长姑夫的挡住上厕所的路。
这家居民的女人一手拿着一大把卫生纸,一边走一边屁声直响,匆匆走到厕所门口,厕所里没有女人,只见里面有一个老汉拿着长杆,蘸着石灰水一下一下地刷着墙壁。到别的地方厕所去,她也不知道谁家有厕所,据她所知是都到这里解决问题的,有厕所就是离这儿比较远的大操场上的公共厕所,可不能坚持到那么远的厕所里去的。刷墙壁老汉并没有因看到女人站在厕所门口而有回避的意思,张嘴说老汉暂时离开,又觉得没有那个权力,眼看坚持不住了,屁又放出来,很响亮的一声。
李军准备上厕所,见此情景,赶紧回避,不让那个居民女人看见自己,躲在一边,心想看你们再给学校增添麻烦,心里有一时的痛快,觉得他姑夫就应该这样,坚持自己的干活。
应该说李军对这家居民家是既恼怒又没有办法,到这学校上任之初,他就准备以自己的强悍和软硬兼施把这家居民家迁走或改道通路,不要干扰影响学校的正常工作秩序。谁知他想的两个办法都没有能实施,计划落空,干扰影响学校的因素依旧。
第一,让县上出钱,征迁这家居民,不想刚提出来,教育局长吁短叹,说他这一方案并不新鲜,前任上上前任,以及上上上前任都提出过这个方案,一句话县上没有钱,再者,这家居民开价太高,无法承受。
第二,改道通路。这家居民无论让走哪里都不同意,事情很明显,让走的路都没有走校院平整畅通。
这家居民理由很充分,并有不少委屈和上当受骗的教训。
他们凿凿有词,理由难以辩驳:想当初,这个学校只有下面一个校院,现在学校右面的校院是县上的第一所幼儿园,我们的出路就在这个学校和幼儿园之间有一道巷。后来幼儿园划拨给这个学校,整合在一块,把我们的路指到原幼儿园后背。幼儿园原址被教研室占用,活动场地给了你们学校。前几年,教研室把我们的路占据修了窑洞,要我们走你们脑畔上面,你们又在上面修了一排窑洞,当然,我们的路就成了走你们的校院了。现在,你们又要把我们往再上面的脑畔上赶路,不能上,又走不成车子,当然我们不能再上当。
无法反驳,又无法解决,只能尊旧依旧,保持现状,影响干扰学校的因素无法排除。不能解决问题的烦恼困扰着校长,让校长耿耿于怀。今天碰上这样虽是小事,却让他心里有些小解气。
李军回避了一下,又去却不见那个着急的居民家女人了,便走去上男教工厕所。他到厕所口就解裤子,到炕边就喷射出去,待尿结束,紧裤子时,头往右一看,那个紧急的居民女人正蹲在一边低头用劲。
校长脸一红,急忙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