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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三章 万箭齐发

    校长李军依然按照自己的方式做事,看问题仍然是那个视线,那个观点。像生意场上一样,他时刻警惕别人捉弄自己,宁肯自己捉弄别人,也决不允许别人捉弄自己,始终占据着有利位置和时间,随时准备发起攻击,取得人生的阶段性的胜利。但他的这些聪明之举,却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就是少了诚信,把别人当成傻瓜,智障者。如撤换老会计;几个老师为一个转学生协同出力隐瞒,不顾情面,力挫群雄,打发学生,而自己想转多少学生,什么时候转,不分时间地点,信手拈来;给教职工做校服;批评拒绝他的女老师……等等,太多的捉弄老师们的举动,一次两次,久而久之,厚积薄发,终究会激怒老师的,像一堆堆积的干柴,有一点火星就会点燃起熊熊大火的。

    俗话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民间更有恶毒的语言形容此:“娘老子做旧了。”而我们的主人公校长仍然洋洋得意地沉浸在自己的杰作当中不能自拔,有所醒悟,仍然我行我素。

    职称评审之后,李军和刘艳无不喜气洋洋,溢于言表,频繁幽会,在那幽暗的卧室里时不时传出那隐隐的呻吟声。

    和刘艳差不多的宜静芬量化考核小于刘艳一分而没有上去,老师们心里清楚,她也心里清楚,她心里发毛,她心里愤慨。宜静芬在泪流满面之后,愤然要控告校长,一口气写下了七八页的揭举内容。她吸取了几个老师为一个转学生而控告校长的经验教训,准备出钱打印成印刷体,让纪检委交给校长时无法查出字迹而找出人,你有政策,我有对策。为了怕打字的地方走漏风声,她为此到临县去打印。.

    打迂来之后,她觉得光自己单打独斗,力量太单薄,应多联系一些受害人,共同揭举揭发,往出邮寄揭举材料也不应只局限于纪检委,各个单位各个部门,各位县委书记县长都给邮寄。

    她又和张会武、史有兰、马婷涛等联系,竟然一拍即合,纷纷响应。张会武早对李军有意见,李军找借口嫌他给钱给得少了,关了小卖部,他又请求校长网开一面,校长在他加了价码之后才同意再开小卖部,把他折腾的够呛,他心里早就耿耿于怀了,忍着耐着,今天终于有了机会。

    三四天后,各单位各部门,包括教育局,县委各部门,政府各部门,县委书记、县长都收到了来自第二重点小学老师们的揭举揭发信。揭发第二重点小学校长李军,贪污,撤换会计,开条子报账,自己进货置货报账;乱搞二性关系,强迫女老师,遭到拒绝后就打击报复,等等,罗列了李军在此校所有的恶劣行径,卑鄙做法。

    一时间,各单位各部门的干部群众,议论纷纷,教育局更是议论不断,原来李军来此还有这么肮脏的历史。正在议论之时,县委书记和县长先后打来电话询问此事,第二重点小学校长到底是怎回事,如果属实马上处理了。

    局外人虽然如此说,但教育局的人清楚,特别是和李军一起进过酒店的人清楚,虽然他们享受了李军给的小姐,凭心而论,这些都是违规的,但不能对李军说肯定的话,说他做得对。那时的局长李立一把这事给压了,不了了之了,墙倒众人推,此时不少人把那揭举信看了一遍又一遍,议论李军好艳福,手脚伸得太广太深。

    三里路上没真言,在口口相传的话语中,有的说第二重点小学校长有两个老婆,大老婆和二老婆,还有的说第二重点小学的女老师们都叫校长强迫了,等等,不足而论。

    当然也有校长贴心的人,第一时间打电话告诉了李军,这次揭举信来势凶猛,铺天盖地。

    李军听到消息后脸色苍白,一片惊慌,心不由得砰砰直跳。是谁呢?显然不是一个人而为之的。惹下这么多的人?显然是有人组织的,没有意见一般人是不会响应的。是自己的过错,还是什么?

    李军想起临离开乡镇学校时,一些好心人的劝告,城里人不好领导,都是有背景的人,弄不好不好下台,真应了那句话吗?

    这次的揭举信不同于上次和上上次,数量多又无法查出揭举人。第一次自己还洋洋得意,查出了揭举人,狠狠地进行了报复。这一次自己两眼冒火却无能为力,此一时彼一时,第一次自己高兴地太早了。

    这么多的揭举的人,看来惹下的人不在少数,环境已经恶劣了,不能在这儿待了,就是自己想待,也怕上面的人不让,老师们揭举的目的显然是不想叫自己待了,走哪儿去呢?降职和回乡下都是万万不能的,要争取平调或高升,要给他们看,我离了这儿还是校长,还高升了,不能坐以待毙,要主动出击,要挽回面子,挽回荣誉,为了一口气,卖了二亩地,就是倒贴赔上也在所不辞。

    李军第一次感到空前的压力,感到形势的险恶,感到困境在围合着自己,何去何从?放学铃声响了,他本不想出去看学生们放学,但随后一想还是要出去,让老师们看他还是习以如常,坚定着呢,就看结局吧!

    李军出得门来,站在月台上,和往常一样,脸色平静,并没有恼怒和忧愁,还略带笑意,看着一队队学生排着队,在老师们的护送下,有秩序地出了校门。

    看得送了学生,回到办公室,思绪又陷入恼怒的困境。他还不想回去,懒得回去,这个时候回去老婆往往吃不消,老婆会莫明其妙地挨一回打,现在不年轻了还有所收敛,年轻时打老婆那是家常便饭的事。

    校院静了下来,像退却洪水之后的河滩,仿佛混乱的温馨还在,气息还在。李军揉了揉面孔,似乎要把不期而至的烦恼揉搓而去,清醒过来,舒畅过来。他依在椅背上,脸朝着房顶,闭上眼睛,脑子却急速地活动起来,是谁胆敢告我?这一次非同小可,不但告到教育局,还告到县委书记和县长跟前,还给各单位和各部门广寄材料,这是要纯粹搞臭自己,恶化自己,搞这的人用心险恶,欲置自己死地而后快呀!

    这不是个别人想搞自己,难道自己就让这么多的人反感和反对吗?是自己做错什么了?没有呀!不那样自己这个领导怎么领导一个学校,并能搞出成绩来!领导者和被领导者就是一对天然的矛盾体,从组织这个共同体时就有了矛盾,仿佛从开始时就是不可调和的。

    那第一重点小学为什么就没有矛盾呢?为什么就没有人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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