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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这女人太聪明

    代表沈氏集团的沈辰渊,无疑是在给他们一个大恩惠,只要他们能利用好,明年甚至是往后的五年他们都将会是沈氏集团的合作伙伴。

    沈辰渊语毕,看也不看台下人收敛不了的笑意,转身向台侧口走去。

    颜欢起身上前扶他,炎热的夏季他的手臂仍是冰凉的,手指还抖着,她低声说道:“撑不住就靠在我身上。”

    沈辰渊闻言抬头微讶地看向颜欢,浓密的睫毛遮着半眼,就那样认真地看着她,一如孝子,专注又带着诱人的魅力。

    颜欢脸热起来,张了张嘴想掩饰刚才的失语。蓦地,感觉到身侧沉了许多,表面上看起来是她挽着他的手臂,实则他全身大部分的体重都转移至她的身上。

    颜欢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五味都含着些。她调转视线看向参加宴会的商政名流。

    红酒的味道弥漫在空气里,满场宾客一个个酒意微醺,谈笑风生,从最初的寒暄渐渐热络,到小范围的的八卦,简直无所不聊。

    这是沈氏的宴会,沈辰渊自然是宴会的焦点。

    络绎不绝地有宾客过来寒暄,作为礼节,几乎每个宾客都会向他举杯致意。而他也都会微啜一口红酒。虽然每口都很少,但是积少成多,颜欢注意到他不知不觉已经喝了三杯。

    而敬酒的人依然不断,颜欢夺过沈辰渊手里专属于他的酒杯,跟眼前的贵妇碰了一碰,爽快喝下!

    沈辰渊眼底闪过真切的笑意与温暖,任她继续用喝白酒的气势喝细腻的红酒。

    敬酒的人见状,遥敬了一杯,便不再上前独自敬酒。颜欢也将杯子放下,不自在地低语了句,“谢谢你!”

    “嗯。”沈辰渊轻哼了一声,向她的方向斜倚着,甚至将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微带凉意的气息喷洒在她柔细的发旋上。

    颜欢的身体微微僵直起来,沁墨的眸子抬起看进他泼墨般随意的眼,心里叹息起来,眼底闪过懊恼的神色。

    沈辰渊见状,忍不住抬手揉乱她的发,让柔顺的发呈现炸毛的现象。他们的这一幕在外人眼里暧昧至极。

    “沈先生……”一个沉稳的的男声在二人身侧响起。

    沈辰渊直起身体,收了一脸轻松,看向一身黑色西装,长着一张国字脸的中年人,淡声问道:“莫总有事?”

    莫总一双眼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沈辰渊身旁的颜欢,嘴里说道:“家父曾有幸跟沈老先生一同共事,当年沈老先生对家父多有提携,家父一直铭感于心。无奈一直没有机会当面言谢,今天见沈先生莫某特意过来为家父道一声谢!”

    “莫总客气了,辰渊来T市本该登门拜访父亲生前的故友,因身体原因没有成行,请莫总勿怪!”沈辰渊直起身体,拿出豪门世家的风范,清俊有礼,俨然像一位古时豪门绅士。

    “沈先生客气了!”莫总微微鞠躬。

    沈辰渊看了颜欢一眼,颜欢微微低头,伸手探进他的上衣口袋,掏出烫金字体的名片,递给面前的莫总。

    “这是我的名片,家父曾说过欠莫老先生一个承诺。辰渊虽是带病之身,承诺也不及家父的百分之一。出行前,辰渊特地与兄长协商过,我与兄长各为莫家做一件事,还家父遗愿。莫先生或莫家人拿着这张名片找我或找我兄长都可以。”沈辰渊含笑道,声音渐渐低沉。

    莫总恭敬地接过名片,眼角泛起水光,“莫某谢过沈先生!”

    他抬起头,见沈辰渊脸色逐渐苍白,嘴唇动了动,对着沈辰渊鞠了个九十度的躬后,转身离开。

    颜欢双手直接抱住沈辰渊的腰,头闷闷地靠向他的肩。谁都知道沈氏一诺千金、言出必行,他这样无疑是在讨好莫总,难道……

    “他是傲景的总裁,对不对?”

    沈辰渊并不回答,这女人还是这么聪明!

    “我累了。”沈辰渊看了眼宴会上的人,他看了一眼沈氏高层。那名领导会意,立刻有人无声地为他和颜欢带路。

    从沉闷不流通的空气中走出,颜欢微薰的意识清醒了几分,感觉身边人的脚步一滞。

    骤然流动的清新空气然而让沈辰渊一阵猛咳,如翻天覆地一般。

    他咳得喘不过气,面颊潮红,胸口发出似撕裂般的轰声,直咳得弯下腰去,仿佛要咳出血来,手也渗出细密冰冷的汗渍,浸染了两手交握的手。

    “沈辰渊,张嘴……”颜欢忘了自己的不适,连忙将包里携带的液体喷雾拿出。

    沈辰渊闻言,忍得全身发抖才将喷薄的咳嗽抑制,张了张嘴任她将喷雾按压到喉咙里,舒缓了干哑的气管。

    呼吸顺畅了后,沈辰渊直起腰身,一如之前清俊淡漠,“我们走吧!”

    颜欢看了看他双颊异样的酡红后,咽了咽口水,“要不要我……背你?”

    沈辰渊的脚步几不可见的一顿,并不理她,唇角却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微微勾起。

    说话间老马以将车子停在他们面前,颜欢小心地扶着沈辰渊上车。

    加长的宾利缓缓驶出,沈辰渊闭目养神着,浓眉微微皱起,墨色的毯子盖在他的腿上,盛夏时节他的手还是冰冷的。

    颜欢皱眉看着沈辰渊,他的身体怎么比七年前更差?似乎感觉到颜欢的目光,沈辰渊清咳了一声,说道:“你不打电话告诉颜洛?”

    “不了,在路上不能打电话。”颜欢回答道,没注意他叫的是颜洛的名字。

    “为什么?”沈辰渊挑挑眉。

    “因为怕回不到家。”颜欢笑道,见沈辰渊神色讶异接着说道:“小时候陪颜悦住院的时候听一位老人说的,不要在半路主动打电话,这样会被身边的魂灵听到会妒嫉。它们会让在半路上的人回不了家。”

    闻言,沈辰渊低笑数声,不会因为她的话,而是为她认真的表情。二十七八岁的女人还会为小时候听到的某句话认真成这副模样。

    “有这么好笑吗?”颜欢被他笑得脸色泛红。

    这时,车速徒然加速,小桌上的水溢出洒在沈辰渊腿上的毛毯上。

    “怎么回事?”沈辰渊挑眉看向窗外。

    “少爷,刹车出问题了。”老马焦急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话音一落,一个疾速的冲撞,让车内的沈辰渊和颜欢吃惊的对视着,玻璃窗猛地碎裂,数枚尖锐的玻璃刀直直冲向二人。

    生死一线之间,沈辰渊来不及考虑,下意识的纵身将颜欢扑倒,使她整个人都处于自己的保护之下。

    颜欢惊声尖叫,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恐慌和绝望:“沈辰渊……”

    尖锐的玻璃刀狠狠刺进沈辰渊的后背,皮肉开裂的声音伴随着沈辰渊的闷哼声传来,颜欢心里的酸涩霎时充斥了四肢百骸,像是有什么将要破体而出。

    蹦……

    黑色宾利被大力冲撞后,直直的撞上了道路旁的栏杆。巨大的冲击力让车子产生惯性,从道路上翻了出去,最终倒在了绿色保护带之中。

    飞出去的那一瞬间,慢的如同电影定格,满世界都是刺目的白光。

    来不及思考,车子“嘭”的一声落地。

    车身因为力道太大被挤压变形,车窗的玻璃在顷刻间全部碎裂,碎片如雨水泼洒进车厢……

    颜欢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手臂和头上传来尖锐刺痛。

    颜欢浑身颤抖着,努力忽略自己心内饱胀的酸涩和尖锐的疼痛,试探着喊:“沈辰渊?”

    仿佛过了一个世纪,又仿佛才刚刚过了一秒,沈辰渊微弱的“嗯”了一声,轻轻的呼了一口气。

    沈辰渊感觉自己仿佛行走在无垠的雪山之上,四周均是白茫茫的一片,疼痛自四肢汇聚于心,又散布到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他无力躲避,然而颜欢叫他的名字时,沈辰渊又忽然清醒,他几乎使出平生的力气,也不过气息微弱的应她一个字,他隐隐约约的想,颜欢大抵是安全了的,便再也没有力气,晕了过去。

    沈辰渊却不知道,他这一声嗯,听在颜欢的耳朵里,便宛如天籁。

    意识陷入模糊,眼皮沉重得无法睁开!颜欢下意识想要移动,却发觉身子沉痛,仿佛被谁错骨重接一般,连一根手指都没办法抬起来。

    她想要起身,想查看沈辰渊的伤势。她记得,在最后的危急关头,沈辰渊将她整个人护在了怀里,替她承受了大部分伤害。

    然而即便如此,只承受了小部分袭击的她仍旧觉得,此刻连动弹都成了一种奢侈。

    车窗已被毁掉,她又处于他的下方,单凭肉眼根本看不清车里的情况,然而她无需看,就可以凭记忆描绘出这个在他身上的男人,他英挺的眉,如星的眼,凉薄的唇,和刀削一般的脸庞。

    上帝在创造这个男人的时候,给了他完美的外形,却又给了他魔鬼般的性格。

    颜欢深切的记得,他说自己只是玩物之时,那冷漠的表情就像一把出鞘的利刃,深深的扎在自己的心上,那种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承受不得。

    然而今夜,这个男人几乎在危险发生的同时,就将她以舍命保护的姿态纳入了他的怀抱,这样前后反差巨大的表现,让她的心几欲崩溃,却又不得不承认,对于这样的沈辰渊,她无法不感激,无法不去,铭刻于心。

    她不懂,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在最危险的时候,用生命去保护她。他不是说,他们之间,只是肉体关系。

    为什么,他到底是为什么,要这样做?

    有路过的车子急驶而过,借着那一闪而过的亮光,颜欢清晰的看见,有温热的鲜血从沈辰渊身上滴滴答答的流下,在洁白的毛毯上开出一朵朵妖冶的花。

    巨大的恐惧涌上心头,让颜欢避无可避。

    她是要死了?

    颜欢的思绪突然空洞起来,眼前一遍黑暗,颜洛成了她那抹黑暗里最后一点光亮。

    颜洛……颜洛……

    颜欢苍白如纸的唇瓣轻微开阖,想要唤出颜洛的名字,但最终还是失败了。

    黑暗铺天盖地席卷而来,吞没了她最后的意识!

    T市私人医院某病房内……

    苍白的医院病房弥漫着浓郁的消毒水味道,刺鼻、又冰冷。躺在病床的女人额上缠着厚厚纱布,脸上也东一块西一块的贴着,裸露在棉被外的手臂也满是或粗或细的伤痕。

    阳光倾洒进来,给单薄的病房添了不少温暖。

    醒来时,颜欢闻到一股属于医院的味道,还未睁开眼,就清晰的感觉到刺目的白光。昨夜种种如电影慢镜头一般在她心里绕了又绕,缠的她整颗心无端的慌乱。她努力的张开眼,却被阳光刺得有些生疼,下意识的伸手去挡,却感受到来自手背的刺痛。

    她将手伸过来看,才发现手背上被刺入了一根输液针,它的另一端则是悬在架子上的液瓶里,这瓶液体显然已经有大部分进了自己的身体,瓶子里剩下的已经为数不多,一滴滴透明的液体从瓶子里落下来,再缓缓的注入自己的生命,手背上的针穿破皮肤,刺进肉里,左手轻轻一动,就带来微小的疼痛。脸上有一种麻醉过后的钝疼,连同着四肢百骸的酸疼,传达到脑子里的感觉,就仿佛有一把生了锈的刀,重重的砍下,疼痛在表面未留下深刻的记忆,却生生的达到了心里。

    颜欢并不怕痛,事实上,生颜洛时她是顺产,那种相当于二十根肋骨同时断裂的痛楚,让她觉得此生再也没有比它更难以承受的事情了。然而现在,她心里细细密密的回忆却将这种痛苦无限的放大。

    颜欢知道,从昨晚沈辰渊奋不顾身的将自己拢在他身下那一刻,她心里被强压下去的火焰就被重新点燃了。

    沈辰渊,光是想起这三个字,就足以让她整个生命为之震颤。

    颜欢猛然睁开眼,沈辰渊!

    昨夜那一闪而过的亮光,让她清晰的看见从沈辰渊身上滴落下来的血滴,汇聚在羊毛毯上,渲染出最浓烈的颜色。

    可是现在,自己好好的在医院躺着,沈辰渊又在哪里?

    颜欢张张口,却又不知道说什么。

    是了,他沈辰渊是谁,贵为沈氏集团的二公子,就算他跟自己在同一辆车里出的事,待遇又岂会一样呢。身骄肉贵的沈二公子自然是要由沈家人和那一帮手下亲自接管的,又哪里轮到自己来操心.

    想到这,颜欢又想起另一件紧要的事,颜洛!

    她一天一夜没有回家,不知道颜洛该着急成什么样!自己的手机早在车祸的时候就摔坏了,他肯定也打不通。

    颜欢拔掉手上的针管,掀开被子,咬着牙撑着身体坐起来。脑袋晃过一阵晕眩,她撑着额强自镇定片刻,等到没有那么重的眩晕感之后,才试着挪动一下腿。

    恰在此时,有人推门进来!

    颜欢抬头,撞见一张有些惊慌的年轻脸孔。她不认识对方,但看到对方穿着粉红色护士服,头上戴着护士帽,手上端着一些医用器材。

    “你干什么?你不知道你出了车祸受伤很重吗?你现在还在观察期,不能乱动!”

    肖士放下手上的东西,三两步冲过来按住颜欢,强势的让她躺在床上。看到她拔掉针孔的手背鲜血直冒,年轻的眉眼紧紧皱在一起:“你不想要命了是不是,这些东西也是你自己可以随便弄的吗?哪有你这么不听话的病人。”

    说着拿来医用酒精棉紧紧按在颜欢手背针孔的地方,颜欢挣扎着还要坐起来,但受伤后流血太多,身体显得比往常虚弱不少,被肖士轻轻一推,倒在了床上。

    “护士小姐,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必须出去。你让我出去一下好不好,我保证办完事情马上回来。”颜欢见挣扎不过,焦急的心越发揪成一团。

    一想到此刻颜洛急疯了的样子,她就觉得心如刀绞!她的宝贝儿,她哪里舍得让他为自己担忧。

    “什么事情能比你的命还重要,你现在必须好好躺着,你头上受伤有脑震荡情况,必须好好留院观察。”护士说着又将她推倒在床上,从一旁的器械盘里重新拿了一个点滴针,消毒之后小心翼翼扎进颜欢另一只手背,调整好速度后垂头道,“你有什么事情可以让我们先帮你办,你自己这个样子实在不能乱动。”

    颜欢颓然的躺在床上,闻言闪出一抹亮光。

    她不可以动弹,但她还可以找李安阳。

    想着,颜欢小心翼翼地问道:“我可以用下您的手机么,我需要打个电话,谢谢。”

    电话被接通,那边传来一个公式化的男声:“您好,这里是合家欢精品家装设计公司,我是负责人李安阳。请问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我是颜欢。”颜欢调整了自己的语气,尽量平静的回答。

    那边瞬间提高了分贝:“颜欢,你去哪儿了?怎么现在都没来上班,打你电话也没人接,你要急死我?”

    颜欢握着电话,心里淌过一阵暖意:“对不起啊安阳,让你担心了,麻烦你一件事好么,你先帮我把洛洛送到学校去吧,我现在在外面,一时回不去。”

    “嗯,没问题啊。你在哪里啊,居然忍心让你们家小宝贝一个人在家?”

    颜欢顿了顿,还是说:“我出车祸了,现在在医院。”

    李安阳停了一下,几乎一字一顿的说:“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颜欢无奈的叹气:“安阳,你先帮我去看看颜洛好不好。”

    李安阳抚额,想起颜欢可怕的执拗,只好妥协:“那你先告诉我你在哪个医院,然后我送洛洛到学校之后马上去找你,这样可以吧?”

    颜欢笑着应了,末了还说:“我就知道李总最好了,谢谢了啊。”

    电话那头只是回应了一个磨牙的声音。

    然而听了护士说的医院名字之后,颜欢再也笑不出来了,那边李安阳显然也听到了,交代颜欢几句话之后就挂断了电话。

    门口走进的医生让颜欢连最后一丝侥幸都消失了。

    来人穿着一身简单的白大褂,身材颀长,五官俊朗。他走进来,问护士:“她的伤口情况如何了?”

    颜欢听着他略带磁性的声音,想,怪不得颜悦说,温如言这个人就像是一阵春风,连他跟你说话,你都会感觉整个心里都是柔软的。

    温如言,T市私人医院高薪聘请来的医生,也是颜悦的私人医生,整个人就如他的名字一样儒雅,然而颜欢知道,那只是他的表象,他这个人极为记仇且说话极为刻薄。她面对温如言的时候,他仿佛永远都在冷眼相向,好在她也没想过让他对自己有好感。但是面对颜悦时,颜欢不得不承认,他做的的确像是一个守护天使。

    颜悦喜欢他,这是从小到大颜悦和她分享的秘密中最开心的事情。然而温如言对颜悦,除了有医生对病人的职责,就只有兄长对妹妹的呵护。

    “情况不算严重,都是些皮外伤,没有生命危险。”肖士站起来,一脸崇拜的看着眼前高大斯文的男人。

    温医生可是他们医院所有单身女性的梦中情人啊,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做医生的惯性,他总是冷着一张脸,一副拒人与千里之外的样子。

    “她倒是挺幸运!”温如言冷眼看着床上的女人,眼神冷冽如刀。

    她的脸因为贴着很多纱布,早已看不出原貌,身上也到处是伤。本该是值得可怜的人,但他就是无法生出半点怜悯之心。

    回想起自己随120赶到现场时看到的画面,无框眼镜下严谨的眉目不悦皱起。

    一个有妇之夫,将另一个不是自己妻子的女人牢牢护在怀里,还要医护人员花费九牛二虎之力才能分开。

    两个人浑身是血,他都差点以为他们已经当场死亡了!

    不过这样的女人,即便当场死亡,他也不会有半分同情!

    怪只怪,和她一起出车祸的男人,叫沈辰渊!是别的女人的丈夫!

    颜欢正沉浸在记忆,闻言一下子反应过来,是了,他再怎么无心,终究是个大夫!想到这里,颜欢忽然反应过来,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抬起了受伤的右手,紧紧抓住温如言的白大褂前襟,因为贴满纱布而看不清五官的脸,竟然表现出急迫来,“医生,沈辰渊呢,他怎么样了?”

    温如言微微蹙眉,面上一片不耐神色,狠狠拽出自己的衣襟,“放开!我不知道你在说谁!”

    颜欢微滞,温如言怎么可能不知道沈辰渊是谁!他无非是不肯说罢了,然而她还得问:“我是说沈……呃,就是那个和我一起出车祸的男人,他怎么样了?他也在这家医院吗?”

    看到颜欢焦急的模样,温如言从心底里觉得厌恶。抢别人老公的女人,哪有资格表现得这样情真意切。眼底闪过狠戾光芒,薄唇轻启,缓缓吐出一句,“我只知道,和你一起出车祸的有两个男人。一死,一伤!你猜,死的那个,会是谁?”

    温如言说着,缓缓侧过身子,迎着窗外的阳光。他不愿,再多看那个女人一眼,仿佛这样会脏了他的眼睛。

    这个世界,如果都是颜悦那样纯真善良的人,该有多好。

    身后久久没有传来任何声音,温如言撇嘴,所谓的感情,也就这样了。听到那人可能死掉的消息,连问都不再多问一句。

    人情冷暖,人心凉薄。

    温如言冷了脸,慢慢回头看了一眼,本打算看看那个无情的女人此刻是怎样一张嘴脸。不料,看到那张脸时,却沉默良久,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颜欢的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原本苍白病态的小脸,在听到温如言说的话时,几乎立刻又苍白了几分,透着一股透明的颜色。墨黑的双眸撑大到极限,黑白分明的瞳孔看不出任何情绪,只有深深的绝望和无尽的黑暗。

    那种绝望的样子,没有一丝一毫的伪装。温如言看了她那样的神态,心中竟生出一丝不忍。转瞬,这样的不忍又被愤怒代替。即便她是真的爱上了那个男人那又怎样,一个有妇之夫,再怎么爱也是不应该。

    道德底线都没有的人,能有几分真心。

    温如言拿着病例,沉默离开。单就那僵硬的背影,都能看出他的愤怒。

    病房门被嘭的一声关上,颜欢睁着茫然的眼睛,循着声源看过去,又没有丝毫表情的回过头来。

    双臂机械的抱着自己,颜欢觉得自己好冷,仿佛坠入了北极,全身被极地寒冰包围着,冷入骨髓。视界里一片刺目的白,再也看不清其他色彩。脑海中反反复复只有温如言的那句话,一死一伤,谁死谁伤?

    颜欢茫然四顾,没有一个可以给她建议的人。

    出了颜欢病房,温如言径直乘坐电梯到三楼。

    三楼是重症病房,整层楼一共有四间,他推门进了其中一间。

    这个房间的奢华程度不亚于总统套房,蓝色的宝石绒沙发摆放有致,洁白柔软的羊毛地毯铺满了屋内的每个角落,茶几上的茶壶里正在烧着一壶开水,上面的茶具泛着古朴的光泽。

    如果不是内房里那在不停闪动着生命征兆的检测仪和放在一旁的各色药瓶,以及床上那个虚弱的仿佛随时都会断气的男人,任谁都不会猜出这是一间病房。

    屋内,一个身材肥胖的人正飞快调动仪器,拿着一些检测设备在男人身上比划。

    “这里是医院,无关人员请不要随便触碰仪器。”温如言将病例搁在一旁医用推车上,原本该是温和的脸此刻遍布冰霜。

    作为医生,他有责任治好他。但作为颜悦的朋友,他巴不得他在车祸那刻死去。

    这样,至少颜悦发现他将其他女人抱在怀里时,会没那么伤心。那个单纯如白纸的女孩,不该受到任何伤害。

    “靠,你他妈说什么?说老子是无关人员?”许莫有直接炸毛,摔了仪器管就冲过来,“老子在手术台上混的时候,你他妈还不知道在哪玩泥巴呢。”

    温如言面无表情走过去挤开胖子,拿着手中的听诊器搁在病床上男人的胸口,“他暂时还死不了,不过之后就很难说。你要是真要动,先去签个免责协议,等他死了之后,别赖在医院头上。”说完默默捡起仪器管插上,眼神不带半点感情的扫过上面一堆数据。

    “你给老子滚开,什么东西就往他身上放,消过毒吗你!”许莫有叉着肥胖的腰身将温如言踹开,这个冷冰冰的男人他真是看不顺眼,“老子既然花了钱,就要想干嘛就干嘛,不是哪根葱也来管我。他的病不需要你治,老子自己就能搞定。”

    温如言黑了一张脸,阴沉沉的看着许莫有。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样的跟班。

    沈辰渊,真不是什么好东西。偏偏颜悦单纯,一门心思喜欢他,连他的好坏都看不出来。

    原本温和的眉目带着几丝凌冽,扫过许莫有激动的脸,“我是医生,他是我的病人。如果你想接手,可以,去医院面试,然后说服院长将我开除。否则,就给我安静老实点!”

    说完开门,大步离开!

    许莫有在身后被气的咬牙切齿,偏偏对方跑得快,让他想骂又找不到对象,只能憋了一肚子气在病房里团团乱转。

    说实话,沈辰渊伤得很重s背一片血肉模糊,有好几根玻璃太长,直接扎穿后背扎伤了内脏。

    加上他本就体弱,剧烈碰撞之后,内脏被震伤有内出血现象。头上有一条长达十五厘米的口子,缝了二十几针,严重脑震荡让他直到现在还昏迷不醒。

    许莫有舔舔干涩的唇瓣,看着沈辰渊的眼睛都快冒出火来。这家伙怎么就这么不听劝呢,说了他的身体现在不能负荷过多消耗,还非要到处跑。现在又被撞成这样,醒不醒的过来,他还真不敢保证。

    井松源在温如言走后开门进来,看着许莫有坐在沈辰渊旁边闷声不吭,沉重的气氛让他生出不祥预感,快步走过去:“少爷是不是……”

    “是你妈的头是,他活得好好的,你没看见心电仪上的电波吗?”许莫有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蹭的从凳子上跳起来,劈头盖脸一顿臭骂,“靠,你他妈要是不会说话就不要开口,别他没被我医死,反而被你给咒死了……啊呸呸呸,什么死不死的,沈辰渊福大命大,哪有那么容易死!”

    井松源木讷的站在原地,看着许莫有激动的样子,没来由心里发酸。

    以往少爷病得再重,许莫有虽然生气,但治起来也是笑眯眯的,一副成竹在胸很有把握的样子。现在他能看到许莫有眼底闪过的惊慌和担忧,少爷的情况肯定不容乐观!

    该死的,井松源一拳砸在一旁的茶几上,他为什么没有牢牢看住少爷,为什么要让少爷跑出去。

    他不认为这是一场单纯的车祸,接到消息时,许莫有赶到医院,而他去车祸地点检查过。

    少爷的车子被人动了手脚,刹车失灵。老马每天开车出门前都会好好检查一番,肯定不是之前的问题。而且根据车祸现场凌乱的痕迹来看,那辆肇事货车根本就是有意冲撞过来,要置少爷于死地。

    这是一场阴谋,而幕后的黑手到底是谁,他一定会把对方揪出来千刀万剐!

    许莫有瘫坐在凳子上,看井松源自责的样子,心中也不好受。

    他同样自责,明明知道沈辰渊身体不堪负荷,就该牢牢把人盯住,省得他到处乱窜。

    但是事到如今,所有的自责都是枉然,一切已经成了定局。他现在必须治好沈辰渊,哪怕倾尽心力,付出任何代价!

    沈辰渊出车祸的消息,虽然被他们强制封锁了。但是世上无不透风的墙,该知道的人总会知道,瞒不了多久!

    许莫有看着外面灿烂的天气,心情却分外沉重!

    刚到电梯处按下电梯,电梯门就已经打开,里面出现了颜悦和莫曼琪的脸。

    “如言?”颜悦惊喜地叫到。

    “颜夫人、颜小姐,你们好。”温如言领首。

    “温医生你好。”莫曼琪笑道,“悦悦刚回国,身体不舒服,你帮看看吧。”

    “请两位到我的办公室去吧。”温如言说道。

    “既然是温医生,你们叙叙旧。悦悦我先去处理些事情,回来的时候来接你。”莫曼琪说道,拍了拍颜悦的肩。

    “嗯。”颜悦点点头,目送莫曼琪离开。

    温如言无言地将颜悦带进他的办公室。

    “没想到你还是这么沉默!”颜悦软声抱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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