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房的“选择”与新收《3》

    不怪只管。.也确实，进牢房有挑选的吗？我也笑了，感到自己真是有点“望乡台上转磨磨——不知死的鬼”。都到了这份上了，竟还提出这样的要求。及至后来，有了一点经验后，我才感到：此乃万幸。这是遇到了只管这样一位厚道人，要是不走运遇到个是非人，也许早一口“冰片”啐到脸上了：“还知道自己到这干什么来的嘛。”

    这并非空穴来风。有的监管场所，就为了“提醒”一下象笔者这类不识时务的人。在一进大门，正对面的影壁墙上专门刷上一条一人高的大幅标语：“你是什么人？这是什么地方？你到这里干什么来了？”白底黑字，冷冰冰的。.初登门槛，无疑先来个当头棒喝。就算你是有头有脸的社会贤达人士，让你进了这个门也要重新认识自我，别存非份之想。

    “还知道自己是干什么来的嘛。”这也是看守所里的日常用语，后来在号里我不知听到多少人这样对那些“还不知道自己是干什么来的人”说过。

    但我当时头脑里不知是什么因素作祟，胆量竟空前的大了，于是还很客气地对只管说：“我身体不好，您给照顾照顾。受累，受累。”

    只管确实是个厚道人。也许是看我偌大年纪，放着好生生的职业不干，竟去犯罪，感到可惜、可叹、可怜吧。竟真的带我先去看了看甲四。

    跨过铁栏杆上的小门，进了警戒区。我先见到了左边的一个牢房，通过门上的小窗户，我看到这是一个里外间。外间中间又由一道铁栏杆分隔成了两个部分。后来我一直觉得这样的牢房有点特别。自己想想，可能是禁闭室，也就是被称为监牢中的监牢的哪种信吧，或是用来盛放待决的死囚用的，可一直没有机会认证过。

    一道一道冷酷的铁门，拇指粗的钢筋确实给人以阴森森地感觉。只管把我送到一个牢房的门口，打开两层铁门，让我先进去，他随后跟了进来。

    来到甲四里面，平生第一次进牢房，既紧张又有点新奇。那厚重的铁门一打开，眼睛就不够用了。进去转了一遍，只看见一排排的秃脑袋，都很年轻。后来进号以后，号里的刘号长向我传授体会：“刚进号里，看人都一个长相。”就我当时的印象，此言不虚，的确如此。

    转了一圈出来，随同只管又回到了警官的办公室，我说：“（里面的人）都太年轻了，能不能找个有几个上点岁数的（监室），能够一起说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