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了
立即给侯三儿受伤的左腿进行包扎固定处理,之后,张啸和无影豹又去砍了两根粗树枝,利用那块铺地的苫布,做了一个简易的担架。大家的心情很沉重,抬起侯三儿即刻就往回返。
这次意外事件值得庆幸的是,那个峭壁不算太高,而且侯三儿掌握着一定的落地缓冲技巧,所以他才没有被摔得特别地严重,没有生命危险。
赶到北山镇医院,医生给侯三儿进行了紧急处理之后,建议他们转院。大家也觉得北山镇医院的条件太差,张啸决定立即转院。
只是任天海和白莲花继续留在了北山镇,其余的人都陪着侯三儿一起,连夜赶往了松岭市。
松岭市医院给侯三儿做了全面的检查,确认侯三儿只是左腿摔断了。但左腿伤得严重,已经保不住了,需要截肢。最后手术下来,侯三儿只留下了半条左腿。
大家非常沉痛,尤其是张啸,感到自己负有极大的责任,太对不起侯三儿了,他掉下了眼泪。
任天海和白莲花住在北山宾馆,无事可做。白莲花不愿意整天闷在房间里,她总是拉着任天海出去遛弯儿。任天海跟她可不一样,表面看似闲得无事,其实他的脑子里,时刻都在想着解药的事。
头一次进山采药,就付出了如此沉重的代价,让任天海感到,要把回生丸的配药都采集齐了,看来难度不小。他考虑再三,想再去一次白家沟,再和白人杰交涉一回,哪怕有一点希望也不能轻言放弃。
早晨出来遛弯儿,任天海就把他的想法说给了白莲花,白莲花听了当即表态说:“要去你自己去,我是不去了。”
“莲花,你再陪我去一次吧,这是最后一次。这次我去跟白人杰谈,你就在一边陪着我就行。”
“你打算怎么跟他谈?”
“我让他开价,咱们尽量地满足他。”
“让他开价?他都开完价了,就是让我跟刘毅成亲,你也能满足他?”
“这个当然不行,其它的都可以考虑,不然你说这事怎么办呐?”
两个人说了一阵子,白莲花犟不过他,只好答应了再陪他走一趟。
回到宾馆,任天海觉得应该告诉张啸一声,就拨打了张啸的电话。
“啸儿,我和你师母准备今天下午去白家沟。”
“哦,你们还要去?”
“我想再和白人杰谈一谈,最后再争取一次。”
“嗯,我知道了。”
“啸儿,你们就先在那边照顾侯三儿吧,以后的事情怎么办,等我从白家沟回来再说。”
“好的,师父。”张啸心情不好,没有和师父说得太多。
吃过中午饭,任天海和白莲花从北山宾馆出来,打了一辆出租车,又来到了白家沟。
在白家庄园的大门前停下,任天海付完车费后跟司机说,他们一会儿还要返回北山镇,让司机等着他们。司机非常愿意,不然的话他返程可能就要跑空车。
从出租车上下来,碰到了打外面回来的白松,白松对姑奶姑爷的印象不错,看到他们后,主动地上前打招呼:“姑奶来了,姑奶好,姑爷好。”
白莲花认出了他,笑着问道:“你是叫白松吧?”
“是的,姑奶的记性真好。”白松领着他们进了庄园。
白莲花看着白松,也很喜欢,夸奖道:“这酗子多帅,将来一定能有出息。”
白松笑了笑:“姑奶,你们先过去吧,我要回家一趟,一会儿再去看你们。”
“好的。”
白莲花跟白松摆摆手,就和任天海来到了白人杰的院子。
董秋艳被刘毅性侵了之后,心里的滋味极为复杂。刘毅对她有恩,她也一直很敬重他,可是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让她感到非常地难堪。
她曾经好心地想给他介绍老婆,曾经担心过他还有没有那种功能。当听说了他想要性侵白莲花时,她甚至都有些为他感到高兴,因为这证明他知道想女人了。她同情他,可怜他,为他一辈子都没有碰过女人而感到惋惜。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最后他却在她的身上试了第一枪,一想起这些,她都觉得这事情也太滑稽了吧。
事后她又担心着,刘毅突然尝到了女人的美妙,会不会上瘾啊?如果在给她送饭时,借机还要性侵她怎么办?在这地下室里,她就是呼救起来,估计也没人能够听到,那她是从他还是不从他?
所以第二天早晨在听到房门响时,她非常地紧张,生怕再发生让她无法面对的事情。可是她看到,刘毅连面都没有露,他把房门开了一道缝,将饭菜顺着门缝推到屋里的地上,然后关上门就走了。接下来的几天里,所有送饭时他都是这种做法。
她明白了,刘毅那天肯定是一时冲动,没有控制住,完事就后悔了,现在是没脸见她了。
反思一下,她觉得自己也有责任。首先是她出的主意,让白莲花联系刘毅,结果勾起了刘毅对女人的兴趣。其次,那天是她主动先去拥抱了刘毅,也许就是因为这个拥抱,而引起了他的一时冲动。
这样一想,她在心里就原谅了他。原谅了之后,她的心情也平和了起来,觉得这事其实也不算什么,她也是一个半大的老婆子了,又不是黄花大闺女,不必太在意这个。也就是以后见到刘毅尴尬一点,其它的也没有什么损失。
这天中午刘毅又来送饭,他刚把饭菜放到门口的地上时,她就叫住了他。
“刘叔,你进来,把饭菜给我端到桌子上。”
刘毅确实像董秋艳所想的那样,那天他没有按捺住,当时一脑门子就是想要尝尝女人的滋味,完事之后他就后悔了。他认为自己千不该万不该,怎么也不应该对董秋艳下手啊?哪怕是在道边上劫个别的女人,拖到玉米地里满足一下也比这强啊?或者去找个卖的女人也行啊?
几天来,这件事情深深地折磨着刘毅,让他寝食不安,他没脸再见董秋艳了。他估计董秋艳指不定有多伤心,指不定有多恨他,所以每次给她送饭,他都不敢露面。
此时听到董秋艳在招呼他,那语气也不像有多恨他,而且还叫他刘叔,他一时还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便犹豫着是进去还是走开呢?
董秋艳见他没有反应,又说了一句:“刘叔,你进来吧,我有话跟你说。”
刘毅这才推开房门,把饭菜从地上端起来,胆胆怯怯地走进屋里放到了桌子上。然后他立在一边低下头,不敢正视董秋艳,听候着她的发落。
“刘叔,那天的事情就算翻过去了,你大概也后悔了吧?以后你不用老躲着我,还能一辈子都不见我么?”
刘毅的嘴巴动了动,想说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刘叔,我原谅你了。你以前对我有恩,这次咱俩就算扯平了。”
听到董秋艳原谅他了,刘毅突然抬手就啪啪地扇了自己两个嘴巴,然后才说:“秋艳,我对不起你,我不是人,我禽兽不如。咱俩没有扯平,我欠你的。”
见他确实已经悔过了,董秋艳都不忍心再责怪这位老人了,说:“行了,你也不必有心里负担。以后咱俩见面,还和平时一样,免得让别人看出来。”
董秋艳说完就坐下来吃饭了。
看着董秋艳在大口地吃着饭,整个像没事儿人似的,刘毅的心里还挺纳闷儿:她没伤心,也没生气,原谅我了,什么事都没了,这女人有时还真是让人难以理解呀。
从董秋艳的房间里出来,刘毅的心情轻松了起来,董秋艳对他的宽容,让他卸下了沉重的心理包袱,感到浑身都松弛了。
来到大厅,见白人杰一个人坐在那里,一边喝茶一边皱着眉头,似在想着什么心事。他走过去说:“二哥,秋艳被关的时间可不短了,让她出来吧。”
白人杰继续喝着茶,说:“怎么,你又给她说情来啦?”
“我不是给她说情,是觉得关时间长了也没什么意义。再说,这天天送饭挺麻烦的。不然以后我不管这事了,你自己给她送饭吧。”
白人杰这几天见张啸和白莲花没有了动静,他在琢磨着张啸还会耍什么手段,还会采取什么行动,这才是他的心腹大患。至于董秋艳,虽然他心里也恨她,但他现在确实没有闲心再跟她较真儿了。
看刘毅不想再送饭,要撂挑子,于是白人杰说:“算了,你去告诉秋艳,让她出来吧。”
刘毅立即转身又回到地下室,打开禁闭室的房门,进屋就说:“秋艳,你可以出去了,你公公批准了。”
“是你求的他?”董秋艳问。
“我也没求他,就是跟他打了个招呼。”
董秋艳很平静,并没有表现出来高兴的样子,她做了一个深呼吸,算是跟关禁闭的日子告别了。也没有什么好收拾的,她把房间粗略地整理了一下,就跟着刘毅出来了。
在大厅里看到白人杰,董秋艳不想跟他说话,扭过头就朝门口走去。
在董秋艳的眼里,白人杰远不如刘毅好。虽然刘毅那天糊涂了一把,对她做了出格的事情,那也比他白人杰强。
董秋艳刚跨出房门,一抬头,看见白莲花和任天海走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