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此下策
江心朵星眸一转,“要不要我教你两招,让你好好治一治楚承勋?”
一听到这个名字,夏露的表情顿时一僵,“我跟他没有任何关系。.”
“你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其实他公开你是他的初恋,是想要给我转移话题。其实,这么多年过去了,她心里还是有你的。不然,不会写下《曾爱》那首歌,难道你听不出来,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唱给你听的吗?”
夏露眼眸中闪烁着点点幽亮的水光,“心朵,其实他那么做就是为了破坏我和许明昊的的婚礼。”
夏露本来已经跟许明昊订婚,可是楚承勋的绯闻一曝光,许家的长辈非常传统,就在结婚的前一天取消这抽礼。
她平静的生活被楚承勋轻而易举地打乱了,不仅要面对楚承勋疯狂粉丝的咒骂,还要承受被抛弃的侮辱。
“他的确是不想让你嫁给许明昊,所以才会出此下策,可是他没有想到会带给你这么多麻烦。”江心朵继续替他说好话。
“你是不是被他收买了?”
“我跟司宸经历了一场生离死别,彻底想明白了,什么矜持、什么尊严、什么愤怒……这一切的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事珍惜彼此,珍惜眼前。不要到了无可挽回的时候才追悔莫及。”
任司宸从换衣间走出来,单手整了整领结,“你们在聊什么?”银灰色的西服沉稳大气,穿在他堪比模特般的身材上,笔挺俊逸。面料上没有一丝褶皱,随着他的动作,闪动着幽幽光泽。
“夸你长得帅呢!”夏露轻笑一声,起身细看了一下,“嗯……衣袖还可以改短一点。”
“为什么我的衣服需要改,心朵的就不需要呢?”
夏露大步走到江心朵身旁,手搭在她的肩膀,似乎在向他炫耀,“我们以前每天一起洗澡,对她的身材当然了如指掌!”
任司宸挑了挑眉,“难道比我还了解吗?”
江心朵看他一本正经地说出这个话,脸颊立即绯红一片,马上转移话题,省得他们两个再说出一些惊世骇俗的话,“小露,难道一点都不需要修改了吗?”
“如果硬要改一下,还可以再把腰身收紧一点。”夏露双手圈住了她的柳腰,“心朵,你比上学的时候还瘦!任司宸,你是怎么养的?”
“别改了!一月之内,我保证把她养肥一圈!”
江心朵气嘟嘟地睇了他一眼,“你当我是猪吗?养得越肥越好!”
“你有见过长得这么漂亮的猪吗?”
任司宸站在江心朵的身旁,望着镜子中的两人。江心朵身着鱼尾长摆婚纱,白纱环身,倾泻了一地的白色涟漪。任司宸西装笔挺,头发梳理地一丝不苟。俊男靓女,如此登对,宛若童话故事中的王子与公主,如此美好,让所有人都惊叹钦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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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不要再喝了!”莫霜飞一把夺去了他手中的酒杯,猛地一晃,橙红色的液体飞溅而出,泼在了她的身上。
她的话语声湮没在震耳发聩的重金属摇滚乐中,酒吧里一片喧腾,绚烂的彩灯不停地旋转摇曳,舞池中人头攒动,少男少女随着音乐肆意跳舞。
莫少谦已然有了几分醉意,微醺的双眸缓缓抬起,直接忽视了莫霜飞的存在,瞄了一眼调酒师,“再来一杯!”
“你还喝!”她怒吼一声。
调酒师倒了一杯高度数的whisky,推倒他的面前。他正想伸手去拿,可是莫霜飞抢先一步,拿起酒杯,头一仰,一口气直接将一杯酒喝掉了。
“砰!”喝完直接将酒杯砸在了吧台上,“你不搭理我是吧,那我就不让你喝酒!”
“莫霜飞,别无理取闹!”莫少谦冰冷的瞳仁中幽转着一丝怒火。
“对!我只会无理取闹,江心朵知书达理。可惜,她又不是你的,她要跟别的男人结婚了,你还想着她干什么……”莫霜飞叽叽喳喳讲个没完。
莫少谦淡淡地瞥了她一眼,扶了扶额头,毫不掩饰脸上的厌烦的表情,转身就走。
他喝了不少,醉醺醺地往前走,脚步显然虚浮无力,踉踉跄跄地走了出去。
莫霜飞看他跌跌撞撞的样子,伸手去搀扶他,“小心一点!”
“一边去!”莫少谦毫不领情,直接甩开她的手。
他坐进了后驾驶座,“徐楷呢?怎么不来开车?”
“他家里有事,回去了。”莫霜飞拉开车门,“我来开吧!”
“你也喝酒了,叫代驾!”
莫霜飞立马钻进后驾驶座,“看来,你还是关心我的!”
他仰头依靠在真皮座椅上,闭目养神,淡淡地说道,“坐你开的车,风险太大了,我不想搭上自己的性命。”
莫霜飞愁眉苦脸中夹杂着一丝的委屈,“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如此凶,难道就是因为我今天骂了江心朵吗?我这么做还不是为了替你出气,你为那个女人做了多少,可是她呢?只是把你当成了备胎,一利用完你,立马把你踹开!那种女人难道不该骂吗?”
“我的事,还轮不到你来管!”
这句话似乎恶狠狠地扇了莫霜飞一个巴掌,她怒吼一声,“我为什么要羞辱她,还不是因为喜欢你,替你不值!”
莫少谦蓦地睁开双眼,眉头隆拧成了“川”字,深眸中凝蓄着不解,怒斥一声,“莫霜飞,我是你哥!”
“什么哥!我们根本就没有的血缘关系!”
“可是我一直都把你当成妹妹!”
酒精渐渐上头,莫霜飞的情绪越来越激动,“你难道就不能把我当成女人看待吗?”她突然扯开了自己的衣服,倾身趴在他身上,疯狂拉扯着他的衣服,凌乱的吻散落在他的身上。
莫少谦一把将她推开,怒吼一声,“莫霜飞,你还要不要尊严了!”
她全身无力地瘫坐在沙发上,头发凌乱,口红已花,敞开的衣领露出一大片莹白的雪肌,随着她沉重的呼吸上下起伏,“我这样就是没尊严了!那你呢?”她逸出讽刺的冷笑声,“你被江心朵如此践踏,就有尊严了?她都不要你了,难道就不能接受我吗?”
莫少谦琥珀般的瞳仁突然迸射出幽亮的火光,渐渐冷却,化为阴厉寒森的幽光,“一切都还没有定论!”嘴角斜勾了一抹邪肆的冷笑,“她一定还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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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嚏!阿嚏!”江心朵正在洗碗,突然连打两个喷嚏。
“心朵,你怎么了?”任司宸闻声赶来,摸了摸她的额头,“最近筹备婚礼,是不是太累感冒了?”
“肯定是有人在背后骂我!”
任司宸夺过她手中湿漉漉的抹布,“这些碗我来洗吧,你去休息休息!”
“你?”江心朵立即露出惊悚的表情,“我看还是算了吧,你洗,还不如直接把这些碗全部砸了!”她又不是没见过他的破坏力。
“破了就破了!这里没碗吃饭了,你可以搬到我家了吧?”任司宸已经劝了她很久了,她就是不愿意搬。
江心朵摇摇头,“婚礼之前,我就住在这里!”
“为什么?我们都领证了,搬到我那里去住,天经地义啊!”
江心朵环顾了一眼,“我在这里住了六年,已经有感情了,不舍得离开嘛!”
“这个公寓我买下来,你随时随地都可以回来看看,这样可以了吧?”
“一个月的时间都不到了,你急什么呀!”江心朵手上沾满了洗洁精的泡沫,轻轻地点了点他的鼻子,白色的泡沫粘在他挺翘的鼻梁上,瞬间破坏了他冷肃的表情。
“你又调皮了!”任司宸目光一敛,漾开一层笑意,从水池中抓起一把泡沫就往她的脸上抹去。
江心朵反应迅速,已经侧身闪避,可脸颊上还是粘了一些。
此时,一场激战似乎就要拉开了——
突然,传来果果心急慌乱地叫喊,“妈咪,快来,糖糖晕倒了!”
江心朵全身一僵,血液迅速倒流。她手中正拿着洗净的盘子,手一抖,盆子瞬间坠地,“砰!”一声巨响,盘子一下子支离破碎了。
她将抹布一扔,一转身,立即飞奔过去。
糖糖躺在地板上,脸色惨白如纸,身边散落了一地的积木。果果手足无措地坐在她的身边,不停地摇着她的身体,“糖糖,你快醒醒!”
任司宸疾步上前,立即将糖糖抱了起来,“心朵,马上给腾越打电话,让在他医院做好准备!”一边说,一边箭步走了出去。
江心朵拿起手机,快速跟在他身后。
“妈咪,我也要去医院!”果果抬起头,稚嫩的小脸蛋上满是倔强。
将果果一个人放在家中她也不放心,江心朵牵着果果的手,快速下楼。
任司宸没有丝毫的慌乱失措,沉敛的眸光透着镇定与冷静,鹰凖的双眸凝视着前方密集的车流,双手紧握方向盘。他反应非常迅速,油门、离合,刹车,转换非常迅速,简直就是一气呵成,车急速飞驰,可还是如蛇一般灵活地在车流中穿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