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野战之后
“苡柔,走。.”优雅地丢下桌上的餐巾,拿起西装外套。
“决,等我。”莫苡柔踩着细高跟鞋,匆匆小跑着跟在他身后。
戚蔓忙收拾好东西,顾不上手上的伤跟在他们后面出门。
身体从云决身边插过,手腕一紧,戚蔓腾然垂眸看去。
“刚好路过,我送你。”云决云淡风轻的挑眉。
“是啊,小蔓,这不好搭车。”莫苡柔巧笑倩兮,笑容如现在的风一样温暖,心里对她却恨得牙痒痒。
“不用——”推开莫苡柔径自往前走,手臂腾地再次一紧,身体整个向后刚好贴在墙壁上。全身汗毛倒竖,身上每一个器官都在对眼前的男人提起警戒。
双手撑在墙壁将她箍在手臂中,英眉紧锁,对着莫苡柔冷冷道。“你先上车。”
“那你快点。”莫苡柔心不甘情不愿地坐上车,走之前还不忘看一眼两个人。
“新婚后就一夜未归,是不是在勾搭哪个野男人。”锐利的鹰眸盯在她脸上似乎要盯出一个大骷髅。
“我的身体我无法做主,至于我的心。”冷笑一声,毫不畏惧地与他对视。“与你无关。”
钳住她下巴,手上的力度逐渐加大。“正式通知你,不管是你的心还是你的人,都只能是属于我。”冷酷的字眼,一字一顿道。
“妄想——”
“倔强的女人。”扬起手,一巴掌扬在空中,忽然像想起什么,顿在半空。
意料当中的巴掌迟迟不来,猛然转过头,对上云决复杂的眼神。微微一愣,这样的云决让她捉摸不透。
花园之外的莫苡柔眯着眼看向不远处,心不由加速,手也跟着不自觉握紧。
无意中透过车的后视镜看到一辆黑色的加长林肯缓缓停下,车上的云天拄着手杖器宇轩昂地走下来,容光满面的脸上说明前几天的住院并没有对他产生太大影响。.
莫苡柔眼神惊慌地看了看前方,连忙赶在云老爷前面下车。“云伯父。”温柔的笑容扬在脸上,佯装上前搀扶。
云天浅浅一扫,将她还未完全伸过来的手打开,怒瞪了一眼,转身没有再看一眼。脚步在两人不远处顿住,半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没有血色的脸气更加苍白。
“你这个畜生,我让你娶小蔓不是叫你欺负她的。”云天举起手中的手杖二话不说朝云决身上狠狠打去。
云决直挺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任由手杖点点落在背上。
“伯父,别打了,别打了。”这一棍子打下去那得有多疼,莫苡柔半躲半就的上前想拦,几次被云天毫不心软的手杖吓得退了回来。“小蔓,小蔓,你快跟伯父说说。”椅着戚蔓手臂,转而将求救信号给了戚蔓。
垂下头,望着云决一声不吭的反应,心中不明触动,想起到自己童年隐忍的生活,产生共鸣。
脸色稍微柔和一点。
“爸,你别打了。”拉住云天的手臂,却被云天一手甩开,整个身子不稳,好在旁边的司机扶住,险些跌了个狗吃屎。
“爸,不要再打了。”推开面前的司机,戚蔓再次上前猛地抱住云决,一棍子重重从她肩上劈下,两腿一软,顿时瘫软下去。
“小蔓。”没料到戚蔓忽然挡在云决面前,云天曳然停住举在半空的手杖,赶紧扶上去。“没事吧?”
“没事,是我自己没站稳。”强挤出微笑,无所谓地拍拍身上的尘土,背脊上火辣辣的疼,快要将她灼烧。
鹰眸紧眯成一条缝,眼神复杂的看着戚蔓慢慢走进大厅。
偌大的大厅中,云天阴沉着脸冷冷看着一语不发的云决,脸上更加难看。尴尬的气氛怎么看怎么诡异,戚蔓强忍着心中的不适一动不动地坐在沙发上。
细高跟鞋由远而近敲击而来,还没等莫苡柔坐下,云天沉下脸。“莫小姐。”
莫苡柔身子腾然一僵,脸上却带着满满笑容。“伯父可以叫我苡柔。”
“不必,我与莫小姐并不是很熟悉,不过,我话说在前面,我希望莫小姐有自知自明,不要破坏别人家庭做这种为人所不齿的事。”威严的声音处处彰显着年轻时的气魄,每个字都声声敲击着在场人的心扉。
脸上顿时苍白,莫以柔惊愕得微微张开嘴巴,委屈地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伯父我——”她想说自己跟云决的关系,刚要开口就被云决一个肃杀的眼神吓了回去。
“这是家人才能进的地方,莫小姐一个外人的确不太适合在这走近,我衷心希望这是我在这里最后一次遇到莫小姐。”
云天的话说完,莫苡柔捂住嘴,泪水再也控制不住夺眶而出。转头,咬唇就朝外面跑去。
司机恭敬地守在外面,偌大的别墅里面只有三个人,气氛沉静诡异到极点。跟这么两个商场上的王者坐在一起,只感觉心跳就没有静下,明明是进口的软牛皮沙发,却坐如针毡。
上班的时间快到了,半响,戚蔓硬着头皮十分钟没有说话,可他们依旧不言不语,终于,她率先打破沉静。“爸,我能不能去上班?”小心翼翼地看着云天难看的脸上,试探性问。
云天紧绷的表情顿时慈容满面,笑着乐呵。“对,对,老糊涂都忘了,年轻人事业重要,小蔓快去别迟到了,我让我司机送你去。”
原本她是不想坐的,可是现在都这个点了,这是在海边哪里打得到车,点点头跟在司机后面上了车。
“呼——”一坐上车,大口吐了一声气。身体瞬间得到解脱,没有了方才的压抑。
“你来做什么。”车远远逝去,又过了半个钟头,云决才冷冷看着跟自己有四分相似的爸爸。
“来看看你跟小蔓。”说到这,云天重重叹了一口气。“小蔓是好女孩,你要好好珍惜,不要等到将来后悔。”
“是来看那个贱人的吧,年纪一大把,应该管好自己身体,公司很忙,你的葬礼我未必会去参加。”翘起二郎腿,玩弄着手上的戒指,视线斜睨在云天身上。
“阿决,你——”云天欲言又止,对于云决他亏欠太多,他实在没想到云决对他的恨竟然到了这种地步。“你别扯上小蔓,有事冲我来就是。”
“扯上她?我为什么要扯上她?”眉头一挑,淡淡一撇。“以前没管过,现在才管是不是太迟了。没什么事我也要上班,你喜欢坐就在这里继续坐。”放下二郎腿,云决利索地从沙发上起身。
云决带着隔阂的眼神看得云天心一慌,莫名有种逃离,不敢对视自己儿子的目光,不自在得别开脸。“我后天晚上的飞机。”
脚步下意识顿住,很快便自嘲地牵起嘴角。他不明白,为什么对他们自己还有着那么一点点的渴望。“是因为那个女人要回来?”声音出奇得冰冷,他用女人,而不是用妈妈两个字代替。
身后传来一阵轻不可闻的叹息,云天拿起手杖缓缓从他身边走过。“阿决,她毕竟是你妈妈。”
“我从来就不需要,以前是,现在是,将来也是……您也未必将她当成妻子。”迈开步子,冷冷朝门外走去,心却因为这次的对话而变得十分烦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