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桃花陈酿
月光柔和,在这样的环境待久了总是会昏昏欲睡的,夏染月将自己抱成团坐屋顶,强打着精神从掀起的瓦片下猫着下面,肖汮曜和岚莽不知在谈什么,夏染月听不真切,只见肖汮曜双眉蹙的很紧。.
一阵冷风吹来,夏染月蜷了蜷身子,紧了紧双臂。无聊至极。
夏染月去如来时一样,利落的攀下屋顶。走回了岚叔特地为她收拾出来的另一间房屋,岚叔说,女孩子总和他们这些大老爷们儿挤在一起睡不好。或许是夏染月生性多疑,岚叔热情至此,但夏染月还是难以打消心中对他的猜疑。
天还未透亮,夏染月就瞧见在院子里,岚叔教肖汮曜那手快刀的手法,看的惊心动魄。
不是花拳秀腿耍大刀,而是招招至命,也许,这才是在这个时代生存的资本。
肖汮曜不愧为难得一见的武学奇葩,岚叔的那手需要极高韧性和敏捷速度的快刀,教一遍肖汮曜便能领悟,举一反三,岚叔连连惊叹。
肖汮曜精神出奇的兴奋了许多。
夏染月却过得不甚好,青春痘痘神马的一起都找上门来了。夏染月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兀的几个痘痘,很是在这张算是不错的脸上煞风景。都怪自己打半夜三更不睡觉。
这具身体的主人的确是习过武的。而且,底子还不错,展现出来的柔韧和速度,都叫夏染月很满意。
夏染月不敢惊动岚叔,没有拜师偷学武艺是很不厚道的。更何况,要是给岚叔看见了,那自己也没脸继续蹭本就不宽裕的岚叔这儿白吃白喝。.
所以,夏染月偷偷夜半独自练习,调动这具身体原来的潜能,开始时很生涩,一日日下来,夏染月感觉身子明显越来越灵活。
结合了现代所学的跆拳道和这具身体原本就会的武艺。直来直往的格斗中带着武术的灵敏和柔韧。
“喂。肖汮曜,夏染月说你多大了呀,七老了八十了?有点青年人应该有的蓬勃的朝气行不行?!多笑一点会死啊!”夏染月一点儿都不知足,上下其手,挠在肖汮曜的腹上的软肉上。
肖汮曜也不恼。肖汮曜很是看得顺眼夏染月这个年纪比他小一两岁的女孩。自从父母被杀,大哥不务正业,他独抗下肖家重担,已经很久没有人叫他能毫无防备的相处了。
夏染月常常会想,来到这个世界,无从选择。和肖汮曜朝夕相处,却是自己的选择,自然不会有任何的后悔。
仅仅几日,无尽的枪林弹雨和险象环生中,那个看似冷漠,实则一腔热血的男子已经悄悄走进她的心里,不可抹去。
晚上,岚莽难得的捧出了一罐子酒,说是庆祝肖汮曜出师。
岚叔毫不吝啬的赞许,肖汮曜天资聪颖武学奇葩,短短的几日,学到了他这手快刀的精髓和招式,只待慢慢磨砺。
夏染月瞄了几眼肖汮曜,一种我家汮曜的如此令人骄傲的赶脚油然而生。
酒的味道很好,足够辣,还带一丝清爽的酸甜味儿。岚莽说是陈年的桃花陈酿。夏染月小心翼翼的尝了一点,入口辣的舌尖都麻了,肖汮曜忍不住噗呲笑出声来。
夏染月瞪他:“不服你来一口。”
肖汮曜给自己倒了满满一杯,咕隆几口下去。故意舔了舔嘴唇。
“喏!”他向夏染月扬了扬空空的杯子。
夏染月不服输的劲儿被肖汮曜给挑起来,也给自己满了整整一杯。闭了气,像喝中药一般,皱着眉头喝咕咚咕咚全都喝下了肚。
食道里火烧火燎的,肚子里也翻江倒海不知是何滋味。可奇怪,口中却有股子清清甜甜的味道。夏染月吞了吞口水。还真挺好喝!夏染月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几口喝光。
“酒不是你这样喝的。”肖汮曜纠正道。
说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小口小口的抿着。
夏染月心里刚灌下去的酒好像能达到燃点变成火:“合着你故意整我不会喝酒?!”
“酒细品慢酌和一口灌肚各有各的好,细品能品出酒的味道,大口自有大口的豪爽。”岚叔说。
夏染月对岚叔依旧没有抹除了疑虑,岚叔说了话,夏染月不知道如何接话。只是碍于和气,嗯了一声。
又倒了酒慢慢细酌。不得不说,酒也能上瘾,越喝越想喝了。
肖汮曜举起这杯桃花陈酿轻轻的与岚莽碰了一下杯子,以示感谢。
一坛酒不多不少,足够喝的烂醉。
那晚,夏染月喝了许多酒。不知道何时醉倒在桌边。最后的意识里,肖汮曜依然端着酒杯,脸色潮红。岚叔却面色如初。
“酒量真好!”夏染月失去意识前最后赞叹道。
夏染月睡了很长时间,朦胧中,隐约听到一些喧哗的声音,像是喝酒啊,老大啊,还有…像极了岚叔声音。
额,头好痛。夏染月感觉天地都在椅,是地震了么?那这儿的人怎么还不跑呀,难不成这破房子抗八极地震?
“头儿,不知道谁把这小妞扔在了山寨外面,弟兄们看这妞长的还不错,就抬回来了,大哥,你说是不是赏给弟兄们?”
“是啊,是啊!”嘈杂附和声顿起一片。
“还昏迷着呢,真晦气,弟兄们还是等着吧。”
“没醒?那先带下去吧。”
这个声音听起来粗犷沙哑,撕裂耳膜,直往心里钻,让人听了一遍绝不想在听第二遍。但好像很有威慑的样子,底下一片此起彼伏的叹息声。
“头儿,带哪个弟兄房间呀?”
“滚,什么带哪个弟兄房间,先给老子扔地牢离去!”
这一吼,简直比搅拌机兹拉兹拉的噪音还叫人难以忍受。
夏染月昏迷中微微蹙了蹙眉,似乎也难以忍受这种声音。“好冷啊!”地牢潮冷,四周密闭的围墙不透一点光线,古老的砖石渗透着凉意。
潮湿,霉变的气味在这里喧嚣,偶尔气息奄奄的低吟声更是平添了几分惧意。
夏染月是被冻醒的,衣服贴在身上,潮湿潮湿的,是给这地牢里的湿气打湿的。很不舒服,四肢百弘身酸痛,手脚冰凉,提不起一丝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