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岚叔真面目
筱然若有所思的望了夏染月一眼，接着道：“人命轻贱，用来形容他眼中的人命真是再合适不过了，为了利益，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不幸被他圈入他的棋盘中的人，在他手中便是个为达到目的的棋子，盘上之战，血流成河。他有个很好的习惯，做事有始有终，待此盘棋已成定局，侥幸存活的人也不得善终，他就会令其自相残杀。这些你可能并不是很熟悉，你还未见识到，也许，经过这件事情，你会看清楚他，不过，你得有命去看。”说到这儿，筱然惋惜的叹了一声。
夏染月仍旧未做声，面上不动声色，心里早已惊骇莫名。
筱然继续道：“那个叫做肖汮曜的俊俏男子称岚莽为师父，据我所知，他似乎收过十多批徒弟，十多批你懂么？不是十多个人，每一批少则一个人，多则八九个，数量上，当真和开学堂的师傅有的一拼。你们和岚莽认识时间也不过短短数月，这短短几日里，他急切的教你他的那手快刀对吧？他教了什么，不是花拳绣腿，也不是好看招式，而是真真招招致命。以你而论，你有把握不声不响的解决地牢门前的两个守卫吗？”筱然问道。
“那是自然。”夏染月想都没想，直接回道。“不过，他没教我什么。没拜师不偷学艺。”
“那就对了。你一定以为他教你本事，是作为师父的本分。但你想过没有，他教你本领，更像是速成？”
“不是我，是肖汮曜。”夏染月再次纠正道。.
“哎哟喂，还不拜师不偷学艺，说的冠冕堂皇，你一定偷看了岚莽教肖汮曜的！”筱然很不屑的瞧了夏染月一眼。”不管是谁吧，你仔细想想，我说的对不对。“
夏染月一怔，筱然不说，她之前还从未这样想过。速成，的确很像速成。
筱然又道：“他收你为徒，是他先找到的你们，对吗？”
“对。那又怎样？”夏染月疑惑道。她已经完全忽视了筱然总拿她来说事儿。
“他挑中了你，挑中了肖汮曜。你们已经被画上了死亡的烙印。”筱然神色些许黯然。
“据我得知到的消息，岚莽假死，幕后操纵，主暗。待岚莽死后，独臂变色龙开始行动，主明。可是…”筱然顿了顿。
夏染月此时已经在脑海里梳理成一条脉络，等待筱然继续讲下去，筱然突然停顿，夏染月忍不住问道：“可是什么？”
筱然露出迷茫的神色，继续说道：“可是，可是山下并未传来岚莽的死讯，独臂变色龙却已经行动了。这样，会打乱一切。我原本拟定好让肖汮曜金蝉脱壳的计策，也失效了。”
筱然说道肖汮曜的时候，神色明显暗淡下来，悔恨和无助在精致的娃娃脸上显露无疑。
夏染月差不多缕清了思路，眼下的情形也有了判断，道：“原来，岚莽与独臂变色龙面和心不合，崩裂早就埋下了种子。这次独臂变色龙的目的很明显，借岚莽的局，趁岚莽未能脱身之际，将岚莽困死在局里，最后，坐收渔翁之利。我猜，此时岚莽应该已经抓狂了吧。”
“不仅抓狂，他开始反击了。”筱然点头，道。
“独臂变色龙为什么没有除掉他？留着岚莽，不是严重影响他的黄雀在后么？”夏染月问道。
筱然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独臂变色龙当然试图除掉岚莽，不过你以为岚莽是那么好除掉的么？独臂变色龙失败了。”
眼下似乎完全步步引诱走进了筱然的话题里。但夏染月性格谨慎，突然道：“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筱然一惊，张了张嘴，没有说出。
夏染月皱了皱眉，道：“你将我绕进了岚莽与独臂变色龙的圈子，试问，与我有何关系？你一开始说道要救肖汮曜，我才有兴趣听下去，但似乎越听越远了。”
“你可真是没有耐心。”筱然已然从回过神来，瞥了夏染月一眼，道。
听到筱然优哉游哉的和她讲耐心这两个字。夏染月一股子火气腾地一下子升上来，大声道：“饶你所说，此刻山下情势定已是势成骑虎，你却在这儿跟我讲耐心，你知不知道，此刻山下，可能每一秒钟都有人死去，肖汮曜可能就是下一个，甚至已经在你和我讲耐心的时候死掉了！我被困在这儿自身难保，你呢，看得出来你本事挺大的，你不是也要救他么？去救啊！”
筱然显然未曾料到夏染月会突然发怒，怔了一下，垂下了头，啪嗒啪嗒…大滴大滴的泪水落在地上。
夏染月看到筱然流泪，心一慌，似乎刚刚话说的重了些。夏染月也是倔强，不肯给筱然去说软话，只是将她搂在怀里。
过几分钟的时间，直到筱然的抽泣声都渐渐小了下来。
筱然哽咽道：“独臂变色没叫我说这些，可在万不得以，我和你说出这一切，我不知道是不是祸患，不过，应该不会，因为肖汮曜信任你，我信任肖汮曜，这就足够了。可你却，凶我…”筱然又是一副快要落泪的模样。
夏染月心理防线彻底被击溃，赶忙手忙脚乱的安慰筱然。摸摸筱然的头，将她揽在胸前，安抚几句，果然，筱然渐渐地平静下来，这个筱然还真是孝子心性。夏染月心道。
半饷，筱然拭了拭眼角的泪痕，低声道：“肖汮曜暂时还没有危险，他们的计划还没有开始实施。”
夏染月心一松，肖汮曜没有危险，就是此刻与她的一株的镇定剂。靠在夏染月怀中的筱然感觉到夏染月紧绷的身体渐渐松弛了下来。
接着道：“你问我这与你有什么关系，那我告诉你，你得逃，你逃了独臂变色龙会以为你掌握了他的把柄，他便不敢贸然对肖汮曜下手了。”
“我和你。”筱然指了指夏染月，指了指她自己，坚决道“就算是沼泽，也必须要将他从里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