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百步穿杨
“比什么?‘肖汮曜显然也很诧异。
“就比试枪如何?弹无虚发,百步穿杨,不知肖家三少可否做到?”
肖汮曜没有立即答应,稍微皱了皱眉。
看到肖汮曜皱眉,罗路语气中胸有成竹更甚之前:“怎样?敢不敢比?如果你赢了,你们三个都可以毫发无伤的走,我绝不拦你,如果你输了,陪独臂变色龙的义女去赴黄泉。不知你可敢接?”
夏染月心里一紧,虽知道肖汮曜的身手极好,冷兵器锋芒难挡,却不知他的枪法如何?是否赢得过看起来颇为自信的罗路?
“好。”肖汮曜淡淡的吐出这一个字。
“那好,阁下请跟我来。”罗路说罢,率先带路往外走去。
肖汮曜紧跟其后,夏染月搀扶着筱然,也跟在后面。
足足百米的空旷训练场,四周没有一丝一毫的障碍。
微风拂面而来,叫人神清气爽。
面前的木桌上陈列的几支上好的枪支,和几只空着的酒瓶,还有淡淡的酒香溢出,闻得出来,这里头曾装过上好的酒。
“我的人和你的人,分别站到百米之处,头顶一只酒瓶,谁打爆了它,谁就赢了。”罗路道。
“如果都打爆了怎么算?”肖汮曜问。
罗路的眼神里噙有些许不屑,睨了一眼肖汮曜和他手中的破枪,道:“我们同时开枪,如果都打爆了,那以先打爆的那一方获胜。”
说完,摆出一副我诚不欺你的主家风度,补充了一句:“我这里有些还算能入眼的枪,你可以随便拿一把替换你手里的那把枪。”
肖汮曜掂了掂手中的枪,淡淡道:“不必了。”
罗路噙着笑意点头,笑容里有些嘲笑和讽刺。.
肖汮曜直接无视。
“我们开始吧?”装弹、上膛、拉栓肖汮曜手中动作一气呵成,行云流水,缓急不惊,风扬不惊。
“好呀,叫你的人拿只酒瓶子站到百米处那条线上。”看着肖汮曜利落的手法,罗路面上的轻松之色微微收敛,很客气的道。
“染月,你来。”肖汮曜转过头来向夏染月道。
“我?!”夏染月大惊,这种脑袋往枪子儿上撞的事儿怎么也轮到自己头上了。
深深刮了肖汮曜一眼,夏染月忙不迭向罗路陪笑,十足殷勤:“大姐呀,你看我这胆子小,我怕站那儿你们还没开枪我就吓得尿裤子了,您能不能叫您的哪个弟兄替我一下?”
罗路轻蔑的瞥了夏染月一眼:“谁知道肖家三少的枪法准不准,万一赔了我的弟兄的命进去,我的弟兄们可不会善罢甘休。”
“对!不会善罢甘休!”一众罗路的手下附和。
夏染月知道没戏,也不死皮赖脸的和罗路赔笑求祈。转头问肖汮曜:“你的枪法准不准?我可不想把命交代在这儿。”
“不知道,试试看。”肖汮曜波澜不惊,语气轻的像风一吹就跑一样。
夏染月气急,她怎么会遇见他这么无关痛痒的人!她的命在他眼里就一个试试看?
看到染月愠怒的面色,肖汮曜拿起木桌上的一把枪,扬了扬:”那我用这个行了吧?总比我那支强。”
夏染月一把夺过那把枪,砰的一声摔在桌上,极大的力道震得桌上别的枪都轻微跳跃。
“不行!”夏染月斩钉截铁。
“为什么?”肖汮曜很诧异染月为何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难道是因为自己那句试试看?
肖汮曜童鞋才意识到自己那句试试看戳怒了夏染月。
“因为…!”夏染月突然意识到周围还有这么多敌人,把那句几欲脱口的“别人的枪不能用。”给咽了下去。
“因为不行就是不行!”
话很牵强,没有信服力,更像是打情骂俏,撒娇耍泼?面对投射来的目光,染月瞬间觉得脸颊烫的灼热。
肖汮曜背对着她,没有看到她尴尬的表情变化,放下罗路提供的枪,又拿起了自己那只破枪。
“夏小姐,麻烦你站到百米处。”罗路开口催促。
“哼!”夏染月正尴尬着,遇到罗路来挡枪子,冷冷的哼了一声,不咸不淡:“大姐,借我你的帽子一下,我不比你的兄弟皮糙肉厚,玻璃渣子落下来划伤我这张如花似玉的脸。”
罗路一怔,稍一犹豫,还是脱下了帽子递给夏染月。
夏染月戴上罗路的帽子,恨恨的抓起一只酒瓶向百米线处走去。
“刘传!你去!”罗路吩咐那个叫刘传小匪首。
“当家的…我…我家有八十岁老母,三岁小儿…”刘传平常看着挺威风,但在罗路面前就是霜打了的茄子,哆哆嗦嗦,说话舌头都打结。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光杆司令一个。”罗路看都不看刘传一眼,冷冷道。
“我…“刘传语噎。
“行了,你还不信我的枪法?”罗路摆了摆手,不甚耐烦。
“哎,是!”刘传自知辩解无用,只得悻悻走去。
夏染月幸灾乐祸的看着刘传,想当初在院里劫走筱然的时候,他可是要多威风有多威风,还潇洒的一枪打爆了蓑衣杀手的头。
“臭丫头,别笑,我当家的枪法好着呢,你担心你自己的脑袋吧,不知你那个相好会不会打爆你的头。”刘传不怀好气。
“那么信任她?”夏染月若有所思的看着刘传脚下。
“当然!我们当家枪法如神,又是汮介山唯一女当家,手下的弟兄那个不服服帖帖的,谁敢说一句不?”话匣开闸,刘传夸夸其谈。
“你怎么总看我脚下?”刘传突然意识到了什么,顺着夏染月的目光看向自己两腿中间目光下移,地上一滩浑浊的液体,且还在滴答滴答还在往下滴着…
夏染月突然咧嘴笑了,前世总在戏里见到,如今第一次亲眼见到有人活生生被吓尿了裤子。
“怎么还不开枪?”夏染月装作若无其事,自然自语道。
“你想被爆头啊!”刘传面色绿的简直能挤出水来,不知是难堪还是害怕。
“早死早超生。“夏染月无所谓的答了一句。
如若她死了,不知有没有之前的好运气,再度重生。从前不相信穿越重生这一说,如今面临生与死,竟无比祈盼着。
砰!
染月出神间,一声枪响,紧接着是头顶震耳欲聋的爆裂声,和无数玻璃渣子劈头盖脸砸下来,夏染月缩紧了脖子,以免玻璃渣子钻进脖子里,扎破皮肤。
一旁刘传目瞪口呆的看着夏染月,玻璃碎裂的瞬间当真是极美,仿若绽开一朵晶莹剔透,花瓣儿叠叠层层的水晶花。
砰!刘传脑袋上的酒瓶也应着震耳欲聋的声音而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