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地反击
任司宇顿时气得脸都发绿了。.
本来是想要灭灭任司宸那不可一世的贼脸,没有想到却自欺欺辱。
任司宸当然对老婆唯命是从,连连点头,“老婆,我一定好好跪!”他嘴角悄然勾旋着笑意,撩起衣袖,准备屈膝弯腰。
“你先酝酿酝酿感情,可以哭两声,让自己的感情更加丰富一点!”江心朵不顾现在如此危险的环境,居然发挥专长,开始导戏了。
又哭,又跪,又默哀,难道真的把任司宇当成死人了?实在是太晦气了。
眼看任司宸双膝要跪下了,任司宇摆摆手,“算了,算了,你还是不要跪了!”
“这怎么行呢?既然我的命现在在你的手里,你提出来的要求,当然要尽我们所能做到了。”江心朵话语之中夹杂着讽刺的意味。
“给我下跪实在是太便宜你了,我想到了更好的一个办法!”任司宇突然把手中的刀扔给了任司宸,“想救你老婆和孩子,那就用你的命来换吧!”
“任司宇,你不是只要钱吗?为什么出尔反尔?”江心朵愤恨不已,这种男人简直是恶心到了极点。
“我从来没有说,我只是要钱!你的钱和命,我都要!”任司宇双眼含着嗜血般阴森寒戾的笑意。
江心朵不停地摇着头,双目一瞬不瞬地凝望着他,“不要,千万不要!”
任司宇单手掐住江心朵瓷白的脖颈,血水从伤口处滋滋地涌出,沿着瓷颈滚落而下,“你给我少废话!”
窒息的感觉轰然侵袭了江心朵的意识,她极力想要劝阻任司宸,但是喉咙受阻,逸出的声音变成痛苦的哀吟声。
“你不是要我的命吗?那好!我给你,你快放了心朵!”任司宸立即从积压了厚厚一层尘土的地上捡起还沾着一丝血迹的刀刃,深眸凝望着江心朵,“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为了我做任何的傻事,心朵,我爱你,一辈子!”
话语一落,他手握着刀子的手快速落下,寒芒刺空,闪耀着幽冷的光泽——
“不……”江心朵嘶哑的声音从喉咙中挤出来,双目瞠圆,惊愕之中带着绝望的悲楚。.
任司宸没有丝毫的迟疑,毅然决然地将刀子插入了他的心脏,不偏不倚,正中心窝,整个刀刃都深深地没入,血水“滋”地一下就飙出来了,泅泅的血水从心口不断的涌出。任司宸虚弱无力地踉跄了几步,随后颓然摔倒在地,鲜血蔓延,流淌了一地。
江心朵表情呆滞木然,似乎不敢相信眼前的这一幕,眼泪悄然涌出,如溃坝的洪水,一泻而下……
“哈哈哈!”任司宇肆意地大笑起来,“你不是很厉害吗?你不是大家眼中的商业天才吗?你不是一直看不起我吗?可是,你还不是我的手下败将!我恨够你了,只要有你在,我永远只能成为司宸的弟弟,我的生活就是一直在跟你做比较,一直听到对你的各种赞扬,现在你死了,我就不用在生活在你的阴影之中了。”
原来他们的积怨已深,从学生时代就开始了。任司宇收到女生偷偷塞给他的情书,开心不已,结果都是让他转交给任司宸。老师对他讲得最多的一句话就是,“你怎么不好好学学你哥,他这次又考了全年级第一,你只要有他一半的成绩就好了。”他就好像成了任司宸的附属品,他的存在只是为了衬托出任司宸的光辉。从儿童时期开始,他的愤怒一点一点积压,渐渐酿化成毒,一点一点侵蚀着他的理智,做出阴险狠毒的事,反而还觉得理所应当。
谈欣娅正在检查美金,在一旁看到了这个画面,她全身怔愣住了,突然,她感觉脸上一凉,摸了摸自己的脸,全是泪水。
她究竟在干什么?居然帮着任司宇逼死了一个人!
任司宇松开了全身瘫软的江心朵,走向任司宸,从他的身上将刀子抽了出来,血液再次喷了出来。他缓步走向江心朵,“既然你这么爱他,要不我帮帮你,让你去下面陪陪他?”
江心朵沉浸在悲痛之中,泪水肆意流淌,模糊了她的视线,心脏猛烈抽痛,感觉她的整个世界瞬间崩塌了,她从云端跌入了万丈深渊,在一片迷雾般的深渊之中,找不到出路。
谈欣娅突然双臂一伸,拦在了他面前,“我不准你伤害她!”
“你给我走开!”
“我不走!你恨的是任司宸,他现在已经死了,你的仇已经报了,你还想要怎么样?”
任司宇眼睛里泛着噬血的红光,“要怪,就怪她是任司宸的女人!”
“司宇,你明明已经答应我了,怎么可以毫无信用!”
“你相信我,只能说明你傻!”任司宇牙缝之间逸出轻蔑的寒意,厉声命令道,“给我让开!”
“你想要她的命,那你就先取了我的命!”谈欣娅胸口剧烈起伏,激愤地朝他大喊一声。
江心朵双眸空洞无光,被泪水濡湿的脸颊似乎冰冻了,死寂一般阴沉,“一个出尔反尔的小人,他说的话,有哪一句是真的!他骗你,那些报道是我上传的,其实只是在利用你把我引过来而已,从头到尾,你只是他作案的工具。你现在还以为他会不伤害你吗?”
谈欣娅瞠目结舌地望着任司宇,“那些照片真的是你传出去的吗?你一直在利用我!”
任司宇目的已经达到,谈欣娅对他而言,已经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了,这颗棋子可以弃掉了,“任司宸把这个女人保护地如此严密,没有你的帮忙,我怎么可能顺利地将她骗到这里?”
“你……”谈欣娅双眼潋滟着水光,脸上露出悲痛欲绝的表情,“我跟你了这么多年,为了你做了那么多事,你难道对我没有一丝感情吗?”为了报复,任司宇不惜牺牲她,毁掉她的声誉,让她沦为笑柄,受尽唾弃,一辈子都抬不起头来。谈欣娅实在难以想象,这个她深爱的男人,居然可以如此狠心绝情地对她。
“你只是我的工具而已,当然要物尽其用!”任司宇轻飘飘的语气,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这是你最后一点利用价值了,难道我就不要压榨光吗?”
谈欣娅心凉如灰,她觉得自己实在是太可笑了,居然如此愚蠢,帮了一个人面兽心的恶魔做了如此丧尽天良的蠢事,“心朵,对……对不起,我并不想要伤害你和你的丈夫……”她嘤嘤啜泣起来,声音越来越哽咽,懊恼和自责如刀子一般割裂着她,“我承认,我是有点嫉恨你,可是,我真的没有想要伤害过你……”
江心朵非常理智平静,淡淡地说道,“你只是被他利用了而已,不要自责了!”
任司宇看了一眼外面,夕阳沉落下来,光线黯然,只有外面的黑色Benz的车灯,投过来的洁白光芒。阵阵狂风掠过丛生的野草,发出沙沙的声音,好像千万只虫子在蚕食撕咬,如斯沉寂的夜,让他心头隐隐然感觉到一丝的不安。
他厉眸一收紧,不耐烦拽起谈欣娅的手腕,“你滚开,不要来打扰我!”他立即扬起手,朝着江心朵刺了过去。
谈欣娅不想让江心朵受到任何的伤害,在任司宇扬起刀子的瞬间,她纵身飞扑向他手中的刀子,
“欣娅,不要!”江心朵突然惊恐地大叫一声。
任司宇身后的任司宸突然从地上爬了起来,朝着他的后脑一个飞踹过去,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没有来得及阻止谈欣娅。
任司宇后脑遭到终极摔倒在地,任司宸立即一个擒拿手,扣住了他的手,从口袋中取出一个针筒,给他打了一针。挣扎不已的任司宇渐渐失去了知觉,但是头脑还非常清新,他一脸惊恐愕然地盯着任司宸,“你,怎么还没有死?”
冰冷的刀子没入了谈欣娅的肚子,任司宸看了一眼,“这个部位只有肠子,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任司宇全身僵硬,无法动弹,不停地问道,“你不是死了吗?怎么回事?”
“难道中了刀子就会死吗?”任司宸拉开自己的衣服,从里面取出一个血水袋,扔到任司宇的面前,“这点小把戏就能骗到你,你的确真够蠢的!让你多读点书,你就是不愿意!”他一边取笑他,一边给江心朵松绑。
江心朵拳头捶打着他,“你居然敢骗我,呜呜……你骗我?”所有心酸和欣喜汇聚成泪水,潸然而落,她投入他的怀抱,将自己的眼泪蹭在他的身上。
“好了,别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任司宸的手梳理着她凌乱的头发,丝丝缕缕柔顺的发丝如墨水一般从他的手指之前流淌而过,“我不是给你暗示了吗?”
“什么暗示?”
“我跟你‘最后道别’,说的是我爱你,一辈子。我既然即将要死,怎么可能说一辈子,当然应该说生生世世。”
“我当时那么惊恐,怎么会想得到,你不要太高估孕妇的智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