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章 如梦初醒
紫萝被搁置在椅子上肯定对伤口不利,安陵流郁抱起她往乌县令的家里走去,“袁知府就跪在原地好好反省吧。”他说话的语气淡淡的,却不发怒,偏是这样才觉得未知的处置可怕至极。
刘捕头一巴掌扇醒了乌县令,“大人,你的好日子到头了。”
乌冬至迷迷糊糊看着跪了一地的人,这才如梦初醒,悔不当初的同袁知府跪在地上,“袁知府,这下……全完了。”
“哼,还不是秋家害的,这个没用的秋北平。”他就过不了从四品这个坎,再查出他贪污的事,还不被贬职流放。想起来心里就恨,上次朝堂之上他哥哥的女儿本来会被皇上看中的,如果袁家有人进了宫,他肯定也会被加官进爵,偏偏这个没度量的女人!
“我一个小小的县令,肯定是死无葬身之地。”他整个人已经萎焉了。
床上她整张脸都是失血的苍白,刘捕头去了门外将百姓驱散了,春莲与杨元化在一旁看着。安陵流郁亲自去镇上抓药,整个衙门的人像热锅上的蚂蚁,皇上在安阳县衙门的事一夜之间传遍了临近的几个镇子,还有人专门来围观,可惜睡在里面的只有紫萝。
袁知府,乌县令进了大牢,杨元化照顾紫萝他也放心,自己则准备去狼猿谷找药了。这不是武功废不废的问题,胸前的肋骨变形,是很严重的事。
春莲回家同母亲说了声,决定带着安陵流郁去狼猿谷找邓须愁。这个路,只有她知道,因为邓须愁曾经爱过她的娘亲,还将年少的她抢去过,那是很久远的事了。最后还是她记忆力好,偷偷溜了出去,将邓须愁气得个半死,说好要整李大同一顿,让他着急去。
刚一出门,安陵流郁便看到白莲花了,“阿莲是吧,这么晚就不要过去了,你家里还有娘要照顾。”
春莲摇摇头,“我爹已经不在秋府了,他在家照顾我娘,我带带你去您去找狼猿谷,我和邓须愁是旧交。”可以这么说吧,毕竟那时候邓须愁很疼她啊。
安陵流郁楞了一下,果真是人不可貌相。“那你小心一点。”
“嗯!”因为他长得实在太帅,又跟恩公一样,外表虽冷,心地善良的人,有些羞涩。
已是五更薄雾凉,摆路摊的小贩开始上市抢占位置,有时候还吵得面红耳赤,真是新鲜。安陵流郁五步一回头,后面的人娇小玲珑,踏着碎步气喘吁吁,他实在没辙了,照这种速度还没到狼猿谷她倒先累死了。若不是他不知道地方,早骑着马招摇过市。
到了前面的面馆,他停了下来。“老板,来两碗牛肉面。”
“好勒!”那人瘦瘦的个子肩上搭着条白毛巾被洗得雪白,估计在水里漂了很久。
春莲小跑着跟上,脸蛋红扑扑的,香汗淋漓,不时拿帕子擦一下。可街上的行人见了当是害羞的女子,看前面的人走几步一回头,别提有多恩爱。
走近后,小二刚上好了面,安陵流郁笑道:“果然还是太委屈姑娘了,赶紧吃面暖暖身子吧。”
她一听羞愧难当,他是个温柔的人不会嫌自己拖后腿。“是阿莲太笨了,拖累恩公了。”
“你会不会骑马?”
她摇了摇头,马这种东西她只在马棚里见过,那马儿高大威猛,别说骑,看着就慎人。她体格又小,不适合习武,哪能驾驭这种牲畜。
“等下你与我共乘一骑,这样速度比较快。”
“嗯。”那声音小的像蚊子,便低头吃起面来。虽说害怕,有他在倒是不用担心。她从未与男子独处,只怕共乘一骑会有损他的形象。小心翼翼看了看他的着装与相貌,再看看自己的粗布麻衣,要是坐在他后面不伦不类的,肯定被人嘲笑。
事已至此,安陵流郁哪还顾那么多。吃了早饭带了干粮,便去马场买了匹快马,马场上起码的人有很多,男女都有,在场上随心所欲的场面真令人向往,突然暗自懊恼自己做不到那般潇洒自如,只能成天呆在家里绣花织布,过着单调的生活。
马牵了出来,安陵流郁迫不及待的跳了上去,弯腰来牵春莲的手,春莲一反常态很自然的放了上去,一脚踏上马镫,像那些初学者一样,借着安陵流郁的力度一跃而上。顿时高了好一大截,能看到很多地方的景色。她兴奋的四处张望着,可惜安陵流郁不给她这个新鲜感的持续时间,“抱着我的腰。”
春莲一愣,一双手缩了缩又伸过去,他的腰很暖,很纤细,特别是背后那股龙涎香让她整个人沉醉其中。心底有种异样的感觉,这是她第一次这么近的挨着一个男人。前面的人皱了皱眉,非常不适。以前他只这样带过琴心,与她一起在草坪上吹风,那时是蓝蓝的天,浅浅的绿草,有蜻蜓在空中旋转,还有羊群……
安陵流郁骑得很快,可她却一点都不怕,因为他的背很有安全感。她闭上了眼睛享受着前面的人传过来的温度,不必在意别人的眼光,她只知道此刻有种……幸福的感觉,是满足的幸福。她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并无非分之想,以后有很多的第一次能够与表哥分享,真希望能早点去京城见到他。她已经十八岁了,再不成亲成就该被人笑话,塞给人家做小妾了。
路过蝉幽门,已经没了上次的热闹,因为天冷的缘故,很少有人摆摊。蝉幽门算是繁华的市集了,赏玩的人多,卖的档次也高了,特别是古玩字画,首饰玉器,当铺之类的。
一只大船停靠在码头,顾清宜刚探出一颗头便使劲儿吸了口气,船里太闷了,幸亏靠岸得早能找个客栈洗一洗。小六犯了罪没跟着来,身边空空的没了伴儿,突然觉得有什么开心事不能与人分享的感觉很孤独。
“哒哒哒……”马蹄的声音越来越近,是谁在大街上策马飞驰?顾清宜张望了一眼,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这不是安陵流郁吗?
“娘,那是不是安陵流郁?”她拉着李萱指了一个白色的背影,“像倒是像,但后面的女子不是花紫萝啊?”
“正因为不是花紫萝才感觉奇怪啊,他像没看到我们一样。”
按理说她们是来跟花紫萝汇合的,期间没说安陵流郁会来,但是他在身边也不足为奇,但是那个女子?难道是安陵流郁金屋藏娇?刚在思考这个问题,突然看见自己的女儿飞上了屋顶,“娘,我看看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