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爱是付出
那人回过头,一阵胭脂味,淡淡的菊花香。不由得一愣,菊花还能做胭脂?
“姑娘去安阳县?莫非也想分得一杯羹?”
那女子与她年纪相仿,一张脸白里透红,头发全数别于脑后,灵蛇髻上缀了几朵浅蓝色的花钿,散发着优雅的气息。双目清波婉转,新月眉中央点了一朵艳丽的梅花,显然是刚刚找路边卖胭脂的姑娘画的,本就穿得一身红色绸缎裙,外裹白色羽肩,尽显身姿,妩媚妖娆。
随便一问就问得一个大美人,只是不知如何形容。但是对她的话却是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姑娘此言何解,还望细说?”
“不知你是装傻还是充愣,凭你这副姿容,是绝对入不得皇上的眼,要我说你要想当个才人什么的,还是赶紧去卖身像样的衣服再化个妆,本姑娘没空陪你说了。”
听完,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怎么今天所有人都这么奇怪。说了这么多,你只把要紧的说出来不就好了。顾清宜对着她的背影真是无语问苍天。不过也奇怪的很,刚刚还没看到人影,这会子两岸的人络绎不绝,且全部着光鲜亮丽的衣服,画了最美的妆,若说蝉幽门出美女,真是美得疯狂,令人咋舌。
这得找个男人问问,目前只有这么办。
“小哥,请问安阳县怎么走啊?”
那小哥年纪不大倒是热情,这里没人叫他小哥,随即对她起了好感。“姑娘去安阳县也为偶遇新皇吗?”
偶遇新皇?新皇不就是安陵流郁吗,这个她知道,可是为什么要偶遇,她刚刚才看过那个煞星。“不是,我是去寻亲的。”
“从这里坐船去倒是有两三个时辰,但是姑娘今天怕是做不成了,你看那船上排队的姑娘,都是为了去安阳偶遇新皇的。”
“请问为什么要偶遇新皇?”
“嗨……昨晚刚传出皇上来了安阳县的事,听说好像是来民间亲选妃子的,这蝉幽门的姑娘哪个不是貌若天仙,争着去见皇上,只怕这会已经有人到了。”
一头的乌鸦飞过……一个皇上而已,有必要激动成这样?再说了人家皇上是带着皇后的,不要把皇后忽略了,皇后可能让他选妃。这些暂且不提,安陵流郁本人已经走了,她们去喝西北风的。
安陵流郁,你真有让女人疯狂的本领,我倒是见识了。
一转眼,又是刚刚那个红衣女子,她正美滋滋的上了船。顾清宜叹了口气,再美的外貌,也遮不住那颗丑陋的心。
“姑娘不用叹气,或许皇上一个也看不上偏喜欢你这样的呢,嘿嘿。”
我真的是去寻人的。她皮笑肉不笑道:“谢谢小哥了,我等等看应该会有的。”
不一会,有一只驶往蝉幽门的船只上坐了一堆女子,一个个垂着头,以泪洗面,只叫那些岸边的男人看了心疼。只见那船夫跟另外一个船夫耳语了几句,船上便炸开了锅。
“皇上不再安阳了,皇上去哪了?”
“皇后也在安阳,这都是谁给的消息啊?”
“我怎么办,我花了这么多钱买的衣服画的妆。”
后面一堆哭天抢地的话,简直惊天地泣鬼神。你们千方百计的为了挤进皇宫,连那个男人从你们面前经过都不认识还要嫁给他,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人家皇宫不是青楼,青楼还没肿么多姑娘呢,这一个个送上去当白菜让人家选,迟早会遭人笑话的。
等到那些疯狂的女人散了,桥上,水中的船,岸边的码头也都清净了。谁说她搭不到船,这一切还该感谢安陵流郁走了?
她刚上船,便碰到了刚刚那位穿红衣服的姑娘,迟迟不愿意下来,或许是她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吧。顾清宜摇了摇头,自顾自的走进去。
谁知这微妙的动作竟也被她看到了,“你这是什么动作,在嘲笑我吗?我段红荛一定会进这深宫大院,扬眉吐气!”
“那姑娘,好自为之。”她挑眉,当仁不让,也不解释,这种目中无人的女人,以为她是天下最美的人就了不起了?
船又往前去,只是不再人满为患。段红荛盯着江面,哈哈大笑起来,忽然笑出了眼泪。“老天不公,老天不公!”
顾清宜也不再回头看她,只顾着前面的风景,数着时辰去安阳。等爹娘他们回来,肯定和安陵流郁一道来接她。
安阳县没有蝉幽门那般繁华,水上依旧可以碰到一两个暗自忧伤的女子经过。除此之外,还有夫妻二人相携泛舟的,琴瑟和谐,羡煞旁人。想到此处,又是一番愁云密布。今生会不会碰到这么一个人,与自己白首不相离?
再过一座桥就是安阳了,心中感慨万千。做这么长时间的船去一个地方,好景赏遍,东西吃遍,真是不错的地方。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如果没有一江水,大概看不到这世上最和谐的景色了。
给过钱,上了岸,看到的便是琳琅满目的商品,这些是蝉幽门看不到的,“风车,风筝,捏糖人,卖糖葫芦的……应有尽有,这才算朴实的百姓生活嘛。
见那糖人捏的惟妙惟肖,将一副送子观音像捏得虔诚又慈悲,笑意里盛满了和蔼,将手中的幸福送到你的手中,她忽然有一个想法,“老板,是不是可以看着画像捏人?”
“哎哟,姑娘这可有些为难了,且不说这画像如何,但是那神韵,动作,没有立体之感,万万捏不出来的。”
“这样啊……”突然有些失望,又指着自己的脸问,“您能不能把我捏出来啊?”
那老头左瞧瞧又瞄瞄,又看了看她的头饰,“哈哈,小姑娘还未嫁娶,生得这样一副好脸蛋,莫不是送给什么人做信物吧?”
见他调笑自己,顾清宜脸一红,“大伯要是再嘲笑我,我可不捏了啊。”刚说完,身后便有人靠近的气息,她一转身,便看见了那双憔悴的眼神。带着疑问与不可置信,她也同样
失去了笑容。
这是她,最不敢见得人啊。她朝着那老人嫌疑的说了声,“老伯,我下次再拿不好意思。”便一溜烟跑了出去,眼边的泪珠洒了一地。
杨元化手上的药也掉了,迅速的追逐着那道青葱色的身影,仿佛雨后春笋。他本来选择放弃的,但是一见到本人,又忍不住追上去。
“清宜,你等等我!”他着急的哀求。
顾清宜擦着泪到了凉亭,那里是集市外专供赏玩的地方。偷偷看了眼后面大叫道:“杨大哥!”那是阻止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