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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走投无路

    春夜沁凉,只有微风送来阵阵花香,床上的两人掩了口鼻以防万一,慢慢等待这未知的危险。

    口蜜腹剑,笑里藏刀,机关算尽,欲盖弥彰。这还只是开始,真正的阴谋还在后面。黑暗中,有星星点点的东西朝他们涌来,安陵流郁手中的青虹蓄势待发,只见那些出现在夏夜的萤火虫围在一起,刹如白昼。

    “好美,我好像在哪见过!”紫萝喃喃自语。

    “小心!”安陵流郁君脸色变,将紫萝揽在怀里向窗外冲去,巨大的爆炸声在山谷回荡着……整座房屋瞬时成为一片废墟。“你有没有怎么样?”安陵流郁紧张道。

    紫萝从他怀里出来,只见到漆黑的夜里燃起了熊熊大火,而安陵流郁的背后,一片血肉模糊。心中一痛,“傻瓜,你为什么不自己躲开!”

    他无所谓的笑笑,“你没事就好。”又抬头看看四周,杏花依旧很美,飘飘洒洒落了一地。起初的杏树在现在看来,已是漫山遍野的杏花。“紫萝,你可知这是什么阵?”

    她才不管什么阵,心中乱如麻,只想快点给他止血。她摇摇头,将自己的白裙撕下,“你别说话,让我去看看!”

    安陵流郁一把拉住她,并点了她的穴道。“你不许去,让我去!”

    不仅是行动不了,更是连说话都不行,紫萝前所未有的惶恐油然而生。

    安陵流郁,你不能这样,不能丢下我一个人!

    可是她的语言,只能在心底呐喊。那孤单的背影,手中的长剑,顿时化作一道剑气砍向山背。阵法可以变,山却是无法动摇的。一棵花树倒下,却是没入土中不见踪影。这一定是幻想,不可能的!

    紫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只身陷阵。之前对阵法从未有过研究,又怎知这是什么阵?这些花,太过诡异,就像那萤火虫一般,杀机重重。

    那杏花似乎不是杏花,这香味……既像梅花,又像桃花,到底是什么?

    箭羽从天而降,紫萝想退,却移不开脚。安陵流郁心中一震,回头大喊着“紫萝”,却见桃树移动到她身边形成一阵密不透风的网,心中稍稍放松,却还是担心她的安危。手中的箭挡着利箭的袭击,缓慢移动着。可是这是黑夜,怎能防范这四面八方的箭雨,手上中了一箭,背上也好不到哪去。

    花树里的铃声响起,风停了,安陵流郁知道那是呼唤东阳鹤的声音,他的心稍有放松。箭雨不复,却是一声凄厉的嘶叫划破长空,阵毁,白色的羽毛合着鲜血,在黑夜里消失。紫萝呆呆的看着一只东阳鹤的尸体落在她的面前。而在安陵流郁这一面,是一根银剑穿过人的身体,继而穿过东阳鹤细长的脖子。

    心,募得一痛,那正是他的母亲。

    他猛地冲过去,抱着黎云冰冷的身体大叫着“母后,醒一醒”,可惜怀里的人再也无法回应他。

    曾经那么憎恨着的人,为什么眼前浮现的只有她慈祥的面孔,温柔的笑着看他。这个人,就这么没了。

    来不及为东阳鹤哀伤,紫萝冲到安陵流郁背后将他揽在怀里,“流郁,这都不是真的,肯定不是母后!”她那么厉害,怎么会这么轻易死去。

    “母后!”声音哽咽,心如刀绞。这一生,他未曾对她好过,可她却为自己付出一切,最后搭上了性命。悔,如果可以,一开始他做这皇帝就好了,不那么任性就好了,做好皇帝的位置,就不用母后这样操心了。

    看着他这般脆弱,浑身是伤,仿佛下一刻就要死去,她的心狠狠的揪起。

    蓝色的火焰喷发而出,紫萝赶紧将安陵流郁扯了一把。东阳鹤的尸体,连带黎云的尸体一并燃烬。这是多么残忍的手法,才将人逼到绝望的地步。

    “是谁,给我滚出来,我花紫萝势必与你不死不休!”

    空旷的山谷回荡着她的声音,破了阵的东阳鹤掉落一地,鲜血淋漓,最后化作凄美的火焰在她面前消失。她一手拿着剑,一手扶着快要昏迷的安陵流郁,打算做最后的拼搏。

    我这一生,仇也报了,江山也打了,什么喜怒哀乐没经历过,刀光剑影,阴谋诡计。没白白浪费时间,只是,陪他的日子好短,就算死也要死在一起,但是,她绝不会放过活下去的机会。不甘心,伤他至此的人,必须得死!

    狂风骤起,一阵呜咽。山谷发出一阵迸裂的声音,大地分裂,她揽着安陵流郁一飞,无数根银丝从地下伸出,将她的腿闹闹困住,被拉下了地下的黑洞。她在空中挣扎着想找到一个地方将剑插进墙壁,可惜这速度太快,以至于她只能认命的落下。

    柔软的花圃包围了她,血腥味和着花粉的味道扑面而来。大地还在震动,顿时陷入了一片黑暗。寒气袭来,感觉手上空了空,这才意识到身边的人移了位置。

    “流郁,你在哪,流郁!”她大声尖叫着。

    回应她的,空旷的山洞回响着她的嗓音,那么凄凉与无助。

    突然好害怕,好害怕失去,慌乱之余,她摸到了一把火折子。微弱的灯光亮起的时候,面前突然站了两个人。她防备的后退了一步,“你们是谁?”

    “哈哈哈,不愧是我的好外甥女,有胆识!”那白发的老者大笑道,随手拿出一颗夜明珠。硕大的珠子顿时照亮了洞内。旁边站着的男子看不出年纪,头发黑白相间,眼睛里全是恨意,他手上提着两根铁索。细看二人面容相近,更是与枫沐清像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你……你们……”

    “好外甥女,外祖父没去找你,你倒是迫不及待的来拜见外祖父了。”那老者笑眯眯的看着她,一直盯着她的眼睛,却又像是透过她在看另外一个人。

    这个时候,她无心叙旧。“你们,你们把安陵流郁怎么样了?”

    “哼!”中年男子冷哼,“杜银珠,你们夫妻俩合伙杀了我儿子,今日便是你们的死期!”说吧,双索欲呼啸而出,却被枫邪天拦了下来,“礼先,凡事以大局为重!”他的脸一皱,按捺住身旁的人。

    她睁大了眼睛,屋漏偏逢连夜雨,她今日算是走投无路了。

    “枫沐清,你当我没给过他机会?如果不是他一再相逼,我又为何痛下杀手?”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无论清儿做过什么,死的也该是你,是你这个枫家堡的叛徒,外姓的野种……”

    “啪!”一记耳光打在他的脸上,枫邪天怒气更胜,“礼先,沐清做过什么你当我是瞎子吗?他罪不至死,银珠也是被逼无奈!”

    “爹,你不要被她那张脸迷惑,她不是妹妹,也不是娘亲!”

    紫萝已无多少耐心听他们争吵,“把安陵流郁还给我!”

    见紫萝冰冷的眼神,陌生的语气,仇恨大过亲人间重逢的喜悦,枫邪天也不再和颜悦色。“银珠,凡人总是会生老病死,何必学你娘执迷不悟,随外祖父重振枫家堡如何?”

    话毕,安陵流郁的身体从头顶掉了下来,枫礼先的铁索是连着两把刀的,正插在安陵流郁的双肩上,他白色的衣衫尽数染红,刺痛了她的眼睛,更破碎了她的心。

    再发不出一个字,泪水模糊了双眼,喉咙一股窒息感上涌。她蹲下来想夺回他,却被枫礼先狠狠一拉,“区区一个凡人,也值得你这幅模样?”

    无限的恨意从心中爆发,“啊!”她撕心裂肺的叫声哀怨的回荡。使出浑身解数,定要将眼前人粉身碎骨。

    流郁,我来陪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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