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拜师

    陈渭河低下头沉思了一会儿，说：“老爸呀！儿子想在到佛山拜师学武之前，见一个人你说行不行？”

    陈百年“咕咕嘟嘟”吸了几口水烟，寻思儿子陈渭河这次回家后的性格变了不少，以前说话直来直去，冒冒失失，从不拐弯抹角，可现在与他谈话，总是说一半留一半，做什么事都会先征求他这个做父亲的意见，看来儿子确实长大了。.陈百年将水烟袋放在桌子上，掏出手绢擦了擦嘴说：“渭河呀，想见谁？你尽管给老爸说就是了。”

    陈渭河腼腆地一笑说：“我想到龙口镇拜见一下我的岳父岳母及末婚妻他们，不知老爸认为儿子这么做可否妥当？”

    陈百年轻叹口气说：“儿子呀，你听老爸说，按说你该见他们一面才是，必定你这几年一直在武汉读书彼此没有照过面，可目下情况复杂呢！老爸从报上看到的消息是汪精卫这次从法国回来后，在镇压团体的人的态度上与蒋是空前一致，汪精卫是他们家的亲戚，你虽不是团体的人，但和你同行的几个同学是一个团体，你现在去拜见他们合适嘛？他们一家人要是知道了你这次从武汉回来的半路上曾被特务追杀的事后会是什么态度呢？另外老爸我一直不明白，当初你岳父何故要送你末婚妻王风月到日本留学。能留学的国家很多，他何故选择了日本？对日本这个国家，老爸是从来就没有好感，另外，老爸还听人说，你末婚妻王风月前些日子从日本回来时还领了4个日本人，两女两男，说是什么考古学家，整天背个照相机到处拍拍照照，他们究竟想干什么？而你的末婚妻她为什么要帮日本人？你学过历史，你应该知道，自明治维新后，日本就将中国做为头号目标，在学术界，情报界，商界，军界纷纷抛出人力物力，财力研究中国局势，以地图的测绘为例，地图一直是各国政府视为“国之神器，不可予人”，而掌握了一个国家精确的地图与相关设施的地理痤标，就意味着对其国防和经济命脉了如指掌。明治维新后，日本积极对中国展开实际测绘，大批日本浪人到中国的东北华北及朝鲜实地绘制地图，使得日本在甲午战争节节胜利，当然了，在中日甲午战争中，中国的失败，原因很多，但与日本情报机关事先对我国的侦查也有很大的关系……，而你所谓的末婚妻，她这次从日本回来后，与几个日本人到处拍照，行为神秘，让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因而在这种情况下，老爸不希望你去见她，有可能的话，咱就退了这门亲事，当然了，这是老爸的意见，退不退这门亲事，还要你自已拿主意……”

    经老爸陈百年这么一分析，陈渭河明白自已还末见过面的末婚妻是一个危险的角色，凭陈家的势力和他陈渭河的才华，今后也不愁找不到一个温柔贤淑漂亮的大家闺秀做妻子，既然老爸不喜欢王风月日后做自已的儿媳妇，那不如找个机会写封信退了这门婚事，在民国这年代，女子按说无才便是德，可王风月竟然到日本去留学，日后肯定不会是什么好鸟，再说了她姑夫是汪精卫，要权有权要势有势，她嫁到陈家，肯定会仗势欺人，把公婆丈夫不往眼里放。想到这里，陈渭河说：“老爸，我听你的，日后找个合适的机会，我就写封信给她退了这门亲……”

    陈百年沉思了一会儿说：“儿子呀！你先别忙着写退婚信，让爸这些日子好好想想，同时再让人悄悄观察一下王风月从日本回来之后，与那些日本都干些什么事儿，要不咱冒然向人家王家提出退婚，从情理上也不好交待，王家在佛山一带来说，也是有头有面的……”

    陈渭河明白，父亲是担心提出退婚会得罪了王家。.”便说：“好，儿子听你的。”

    两天后，陈渭河便随人到佛山拜师学武艺，这次领陈渭河到佛山拜师学武的人仍然是神秘的江湖人士张茂盛，陈百年让儿子给师傅带了一些学费外，还准备了不少别的礼品，有上等的茶叶布料及一些酒肉，拉了满满一马车。

    临出发，在村口，陈百年再三交待儿子要认真习武，尊重师傅和师兄们，不仅要学习叶问大师的绝世武功，亦要好好学习叶问的为人品质，陌渭河让父亲放心，他不会让父亲失望，一定会学成归来。

    “好！老爸相信你，走吧！”

    张茂盛和陈渭河跳上车，车夫一扬皮鞭，马儿便顺官路“得得”小跑起来，陈渭河一天前，已从张茂盛嘴里知道师傅叶问本名叶继问，是广东佛山富家子弟，在家族中排行第二，叶家祖居佛山福贤路“桑园”，家宅占地上百亩。

    车行半路，陈渭河说他要小便，张茂盛便让车夫停下车，让陈渭河下车方便，陈渭河下车跑到路边一口鱼塘上架的洗手间方便，事实上，陈渭河上洗手间是借口，他是到洗手间悄悄征求黄狗的意见，他对到佛山拜师学武一事还有点儿胆怯，他担心在习武期间，师傅会打人，如果他受不了这个苦可如何是好？陈渭河一进洗手间，拴好门，就对黄狗说：

    “黄狗，你出来一下，我有事要请教你。”黄狗听到陈渭河叫它，就化成一缕青烟从陈渭河的耳洞飘出，倏忽间那缕青烟又变成了一条结结实实摆动着尾巴的大黄狗，黄狗人模人样地眨动了几下眼睛说：“少爷呀，人家睡得正睡，你有什么事又打搅人家呢？”陈渭河说：“有两个问题要请教你，一是我今天就要到佛山拜叶问学武，可我不知道师傅叶问会不会打人，二是要学的这“咏春拳”能打通我身上的气脉，增加我的能量，激活我大脑中的“丝性细胞”吗？”黄狗笑了笑，说：“主人，我先回答你第一个问题，叶问师傅是不会打你的，但学武肯是要吃苦的，人常说不吃苦中苦，不能人上人，也就是这个道理，所以你得做好吃苦的准备。第二个问题是“咏春拳”是一种非常智慧性的拳术，其最大的特点是近身实战性很强，注重科学化和人工化的有机结合，“咏春拳”比较讲究技巧，不和对方盲目斗力气，埋身搏击是“咏春拳”的有效战术，拳快而防守紧密，脚下快捷灵活，注重刚柔并济，整体气力消耗很少，通常协调左右手的互博，达到攻守兼有及攻守同期的目的，也就是说可连续打击对方，不给对方留下下任何余地。稍详细地说，“咏春拳”是依中线原理为依据，以攻为守，连消带打，左右前后皆可兼顾，来留去送，放手直冲，以最短距离和时间，去进攻和防守。“咏春拳”有三个套路，分别是小念头，寻桥，标指，通过练习这些套路，可以有效增强功底，提高整体素质，磨练心智，掌握最基本技术的应用，更配合粘手的练习训练，与对手桥手接触后之感觉的反应，制造和寻找敌手之空隙……”

    听罢黄狗的一席话，陈渭河就算对“咏春拳”有了初步的了解。陈渭河擦好屁股，系好裤子说：“没想衅对“咏春拳”了解的还挺多，你是不是也学过“咏春拳”？”黄狗摆摆头说：“武术只适合你们人类，我们异类是不需要学习的，好了，你快出去上车赶路吧，小心那位先生等不急了。”

    陈渭河出了洗手间，对张茂盛客气地说：“师傅，让您久等了。”张茂盛不热不冷地说：“没关系，你上车咱走吧，咱现在走了还不到一半的路呢！”

    “好的。”陈渭河上了车。掏出一包“哈德门”烟打开，给张茂盛和车夫一人敬了一支烟，自已嘴角也叼了支烟点燃慢慢吸了起来，陈渭河本想和张茂盛给他说说咏春拳在实战时的作用，看张茂盛心事重重的样儿，就没有开口，陈渭河在猜想张茂盛究竟是什么人？老爸为什么让张茂盛送他去学咏春拳，如果他没有猜错，张茂盛极有可能也是师傅叶问的徒弟，但张茂盛离开师傅后，都做点什么事谋生呢？张茂盛此刻对陈渭河来说还是个谜。

    下午4点多，终于来到了佛山桑园路，下了马车，张茂盛跳下马车，和守在门口的两个人打声招呼，尔后嘱他们帮忙将车上的礼品取下来，顺便通报师傅叶问，就说鹤山县鹤城镇陈百年的公子陈渭河前来拜见师傅，守门的几个人说好的，就进门汇报去了，不大功夫，守门的人就出来对张茂盛和陈渭河说：“两位里面请！”

    陈渭河跟在张茂盛和守门人的身后进了叶家大门，院内很大很干净，通往正屋的路两边约20米远处，是两排漂亮的古色古香的青砖小楼，距小楼约10米处，是一条哗哗有声的杏，河中央泛着几条小船，杏的两边是一排排枝繁叶茂的芒果树和一颗颗郁郁葱葱的榕树，从小楼通往主道的是三坐青色的拱型小石桥。远远望去，景致似画。两边宽大的绿茵茵的草坪上有不少身着对襟白布衫，腰缠红绸腰围巾，下穿黑裤黑布鞋的青年男女在练功，有的在“嗨！嗨！嗨！”地打木桩，有的在独自蹲马步，有的在持械对练，一派生龙活虎的景观，守门的人将陈渭河和张茂盛领到西南角的一处草坪上，在这里集中有上百名青年男女，他们在蹲马步，守门的人指着在一帮青年男女中走来走去，不时纠正一帮青年男女姿势的人说：“前面那个身穿青色长衫，薄底礼绒布鞋的，一派书生模样的人就是叶问师傅，两位前去找他就是了……”

    张茂盛和陈渭河谢过领路的守门人，就朝叶问师傅走去。叶问也看到了俩人，叶问对一帮青年男女交待了几句就朝二人走来。张茂盛快步上前，先对叶问师傅行了个礼，尔后指着旁边的陈渭河对叶问做了介绍，叶问上下打量一眼陈渭河说：“你家父陈老的大名叶问早就熟悉，一个不错的绅士，走，咱屋里说话……”

    陈渭河在张茂盛的指导下，依照民国时期拜师规矩，给叶问敬了茶，行了礼后便正式成为一代宗师叶问的门徒……

    此后，陈渭河便开始学咏春拳，每天天不亮就开始起床跑步，蹲马步，打木桩，与师兄师姐们对练。陈渭河平时除了苦练“咏春拳”外，他也会抽时间和黄狗到没人注意到的地方学习研究那本神秘的书，而对这本书的学习和研究，让他在对“咏春拳”的领悟和感受上与常人有着一种质的不同，因而，他的武功学习进步很大，特别是在不长的时间里对轻功的掌握就达到了一定的高度，黄狗再三告诉他，要想激活大脑中的“线性细胞”而气功就必须达到一定的高度，高度决定了冲击波的强弱，强大的冲击波，才能唤醒沉睡的“线性细胞”，一般的修炼是无法达到这个境界。为了提高陈渭河体内的能量，黄狗常会在太阳落山时分，偷偷从陈渭河耳洞里变成一缕青烟逸出，尔后又变成一只秃鹫，拍动翅膀，迎着艳丽炫目的晚霞飞去，黄狗这样做是在采撷晚霞中的特殊的彩露液，再采摘几味中药。回到住的地方，把彩露液与中药严格按比例配在一起，尔后一起煮沸，直至器皿内只留下无色味粘稠柔软的固体，这时再抽掉炉下的火，等器皿温度降下来，再将器皿内的特殊物质揉搓成丸壮，然后每次修炼时都要服上一粒。经过几个月的修炼，服药，学习，陈渭河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很大的变化，精力充沛，眼睛比先前变得更加明亮，特别是在轻功方面表现得比较明显，两米多高的障碍物，只要他一提气就能轻轻一跃而过。挥掌亦能把坚硬的砖瓦一拍而碎。陈渭河自信自已的功夫就达到了一定的高度。

    这天，陈渭河在黄狗面前露了一手，黄狗摇头说：“主人啊，不能骄傲，你目前修炼的程度，气血运行所产生的冲击波，还无法冲开你身上的“线性细胞”的穴位，若不能冲开你的穴位，就不能形成可变磁场，没有可变磁场，那你的轻功及沉睡的线性细胞就发挥不了作用，若想让可变磁场能随时形成，随时随你的意念而聚散，那你还得下很大的功夫修炼，你目前仅仅入门，在与功夫一般的敌手较量时还没有什么绝对能胜算的优势，因而你还要不断苦修苦练……”

    没想到几天后，黄狗的话就被验证了。

    在这里与陈渭河同期修练咏春拳的多为大户人家的子女，也有不少是广东军阀们的子弟，陈渭河来到咏春拳倌不久，他就发现有一个长相还算秀气的女孩子总是远远地偷看他，当他想走近与这个女孩子沟通一下时那女孩子便会撒腿跑开，陈渭河望着女孩子远去的背景，心想莫非这个女孩子爱上了他？随后，陈渭河从一个师兄嘴里了解到，这个女孩子名叫张藏飞，其父亲是广州驻军的一个军长，名叫张胡岗。

    看着“咏春拳”倌这些女孩子们练功时的萧洒姿态，陈渭河常会不由自主地想起他那个他还末见过面的末婚妻王风月，陈渭河想，得抽个时间给所谓的末婚妻王风月写封信退了那亲事，在后世，他陈渭河活得够窝囊，总是被人家女孩子抛弃，穿越到民国，凭他陈渭河如今这富可敌国的家当，及对手中这本神秘书籍的研究，及接下来跟叶问师傅学的这绝世武功，他陈渭河已今非昔比了，他已有资本也尝试一下抛弃女孩子的快感，虽然他难忘后世曾暗恋已久名叫张仁月女孩子，可那是隔世的暗恋，如今是鞭长莫及啊！现他陈渭河只等父亲陈百年的来信了，若父亲来了指示他可退婚的信，他陈渭河会毫不犹豫地退掉与王家的婚事。日后在师姐师妹中有他心动的，不妨大胆去追，可陈渭河没想到，人家女孩子抛弃他，风平浪静，他要抛弃他所谓的末婚妻，却搅起了漫天风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