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神狗街头显威
第三十五章:神狗街头显威
陈渭河先率领三十几个枪法较好的战士悄悄摸近东边沟壑边上,他们潜伏在沟壑岸边丛浓的草地里,静静观察了约5分钟后,陈渭河小声说:
“听我的命令,我数到三时你们便将手中的稻草人蓦地掷进沟下的树林里。.尔后迅速消灭日军的火力点……”
大家对他点点头。
“一,二,三!”陈渭河压低声音小声喊。
三十几个战士听到陈渭河的口令,一齐将怀里抱的稻草人用力掷了下去。
说来也怪,那三十个被战友们掷向沟壑的稻草人,一个个仿佛有了灵气,他们在沟壑内茂密的树林里,快速朝对面冲去,而对面日军这时也发现了,十几挺歪把机枪顷刻之间,“哒哒哒”地开火了。
一串串红红的火舌狂风一般扫向沟壑里的树林,而潜伏在对面的三十几个东北军战士也举起了手中缴获的日造三八大盖步枪瞄准了对面的火力点。
三八大盖步枪是陈渭河特意交待大家使用的枪,日造三八大盖步枪的有效射程是1500米,且穿透力极强,对仅仅不到500米宽的对岸的日军有绝对的杀伤力。
此时,只听一连串的日造三八大盖步枪的“啪!啪!啪……”清脆的响声,子弹穿透钢盔的“叮当声”不时传来,对面日军十三挺歪把机枪瞬间停止了嘶叫,有三挺机枪在停了不到三秒后,又抬头嘶叫起来。
陈渭河抬起自己手中的日造三八大盖步枪“啪!啪!啪!”又让那机枪停止了喷吐火舌,接着中国军队这边的十几机枪发出令人胆寒的狂吼声。
对面日军的火力被彻底压住了,有三十多个日军,在胆寒的狂吼声中倒了下去,王铁汉团长一挥手,他后边近300名的战友便冲向了沟壑,中国军队这边的十几机枪不停地嘶叫着,对面一个小队的关东军在失取了优势火力的掩护下,没办法进行有效的拦截。
二十多分钟后,300名东北军战士便冲到了沟壑的对面,可有一个细节却没有引起大家的注意,那就是那些被战友们掷向沟壑中的30多个稻草人,在战友们冲向对沟壑岸后,他们一个个却不是在沟壑里,而是一个个就在日本机枪前面倒了下去。
按说,没有人能将稻草人从对面500多米远处掷到对面的日军的阵地上的,可这一奇异现象发生了,但当时并末引起这些战友们的注意,因为他们都忙着朝前冲。
王铁汉冲在最前面,他怀里的轻机枪喷射出一串串火舌,一个小队的日本关东军立时死伤大半。陈渭河见王铁汉已占领了对面,这才让留下掩护的士兵交替掩护撤向对面。
而事实上,身后的日本关东军并没有了到眼前的东北军会从横了一条深沟的地方宊围,因而,也就末及时指挥部队追击。
王铁汉等陈渭河跑到他身边,便把他怀里抱的轻机枪扔给旁边一个卫兵,尔后高兴上前拍着陈渭河的肩膀地说:
“陈老弟呀,我们终于冲出来了……”
陈渭河瞅了瞅对面,说:“王团长,你领着战士们再朝东跑十公里左右就进了山,然后你想办法领着他们从山里走出去,出关寻找你们的上级吧……”
王铁汉点点头说:“那你去哪里啊,不如跟我一同进山吧,你就给我做团副吧!”
陈渭河点点烟,香香地吸了一口后,笑着摇了摇头说,我一会还要回沈阳办别的事,希望我们还能后会有期……王铁汉再三要求陈渭河与他一同进山,但陈渭河态度坚决地婉拒了。
王铁汉抱拳对陈渭河说:“陈老弟你多保重了,我和弟兄们先走一步。”
王铁汉刚和他的士兵离开,西边正面进攻的日军觉察到情况不妙,就追了过来,日军人还末翻过沟壑,就先在西边沟壑的边上,架起迫击炮开始炮击。
一枚枚迫击炮弹先飞了过来,在陈渭河周围爆炸,这是日军一惯的作战方法,每要进攻一个地方,会先对他们要进攻的地方进行一番火力攻击。
陈渭河找到一具日军尸体,他脱下那日军身上的军服,撒泡尿,将那军服上仅有的一点血迹洗净,他穿上军服上,尔后运气,在自已脚下形成一团蔚蓝色的可变磁场,倏地腾空而起。
在高空他将方确定后,直飞沈阳城。
陈渭河知道妻子赵小聪,团长关玉衡,宪兵司令李香甫等人可能还末离开沈阳,他要想法找到他们。
到了沈阳,天色已至黎明时分。
陈渭河朝下一看,发现沈阳街头已到处是头戴钢盔的日本关东军,一辆辆插着日本太阳旗的坦克轰轰隆隆地从街头开过,看不到一个东北军及往日背着枪在街头耀武扬威的中国警察。
零零星星的市民用胆怯的眼神瞅着街头那些日本关东军,眼前的情景,让陈渭河心里酸波直涌,有着十几万东北军的沈阳城,在一夜间被日本关东军这么轻容易举地占领了!养这样的军队有什么用?
陈渭河在薄云笼罩的沈阳城上空飞了一圈后,就按落云头降落在沈阳广场旁边的花甫的草丛里。
因为此时,东方已露出了鱼肚白,天色大亮后,日本关东军的飞机就会升空巡逻,果然,他降落不大功夫,从城西的上空不远处就传来日本的飞机声马达的轰鸣声,声音越来越大,他抬头就看到三架肚子上印着红太阳标志的日本飞机在天空盘旋。
飞机飞得很低,陈渭河扛起三八大盖步枪,从草丛里出来,学着日本兵的样儿,昂首挺胸地朝前走着,脚下的翻毛皮鞋发出“咚!咚!咚!”的响声。.
一些市民远远看见他就忙避开,同时这些市民也觉得这个日本兵怪怪,怎么一个人背着枪走正步,别的日本兵都是几个人在一个拿指挥刀的长官的带领下巡逻的,就连那些正在街头巡逻的日本兵也觉得这个“战友”怪怪的。
陈渭河从人们关注的目光明白自己不能再这样走下去,不然真鬼子走过来一盘问他就得露出马脚,陈渭河借人不注意,闪身到一处树林处,换了衣服这才走出来。
这时,他发现有一队鬼子兵押着几个东北军官兵,他不由自主跟在后面,他要看这些鬼子兵要把这几末来得及撤退的东北军官兵押到什么地方去?
最后,这一队日本关东军,押着这几个东北军官兵来到省政机关大门口,日本人在这里摆有几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一张表,他们将这几个东北军官兵押到桌子前面,松开绑住他们手挽上的绳子,一个翻译便对这几个东北军官兵说:
“你们听着,只要你们在这上面签上是你们先行攻击大日本皇军的,大日本皇协军就铙你们一条命,否则,统统的枪毙……”
这几个东北军官兵相互对视了一下,摇头拒不签字,翻译转身对一个日本军官叽咕了几句,那日本军官对身后一排端着明晃晃刺刀的鬼子兵一挥手,嘴里喊了声:“他们死啦,死啦的。”
那排鬼子兵就“呀!”地一声嘶叫着,将刺刀捅向了几个关东军官兵的胸膛,一股一股鲜红的热血从他们的胸腔喷射出来,几个东北官兵痛苦地抽搐着倒了下去。
其中有一个年约15左右的少年,在临死时,挣扎着喊了一声,“连长呀,给我报仇!”
眼前的情景,倏地在陈渭河胸膛腾起一股怒火,他的心犹如插上了一把钢刀,心痛得泪水从眼睛里喷涌而出,他不由自主握紧了拳头,可眼前有三十几个持枪的鬼子兵,四周还有几十个手持盒子枪,腰挂长刀一看便知是武功高强的日本特工人员,旁边还停着两辆坦克,他一个人一下子是无法对付这么多人,他呆怔了一下,嘴里喊声:“衅你们与我一同出击!”
陈渭河话落,大黄狗便化成一缕青烟从他的耳洞里飘出,瞬间变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黄狗,接着又有三只大白狗从大黄狗的耳洞里化成一缕青烟飘出,一排四只大狗,张开血盆大口,亮出了白森森的利牙。
“上!”陈渭河指着那排正在死去的东北军官兵身上的衣服上擦着刺刀上血迹的日本鬼子一声令下。
四只大狗强劲的后腿一蹬,粗壮的尾巴一扫,发出一声低沉而愤怒吼叫,“呼”腾空跃起,扑向不同的目标,尖利的牙在瞬间撕断了几个鬼子兵的咽喉。
陈渭河在狗攻击的同时,亦早已腾空而起,以极其凌厉之势,从天而降,招招凶狠致命,在不到三秒钟之内,就有8个鬼子兵被他拧断了脖子,倒在血泊中。
那个鬼子军官因被白脸翻译挡住,在第一次打击时,多活了几秒,但这鬼子军官及一帮日本特工人员反应也都很快,他们抽出军刀高高举起,“呀!呀!”喊叫着从四周扑上来。
陈渭河再次一个腾空而起,仄身一记凌厉的无影脚呼呼生风,直捣鬼子军官和一帮围上来的日本特工们的咽喉,那鬼子军官和一帮特工们手中的军刀,“啪!啪!啪!”接二连三地掉在地上。
也皆是两手捂住咽喉原地转了一圈倒在地上,那白脸翻译一看不妙,想跑,可晚了,只见陈渭河抬脚朝地上一把军刀的后摒一踢,那军刀便倏地变成一道白森森的寒光闪电般扑向那白脸翻译的后背。
只听“扑”地一声,那把军刀,便对那白脸翻译来了个前后惯通,那白脸翻译“啊!”地一声惨叫,扑倒在地。
这时,远处的日本特工和几十名全副武装的鬼子兵也“呀!呀!”嘶叫着围了上,密集的子弹也狂风般扫了过来,陈渭河来了几个空翻,避开密集的子弹,向4只大狗发出一声指令,“撤!”几道白烟钻进陈渭河耳洞里。
陈渭河原想腾空离去,可没有成功,因为不远处有人盯着他,这时他才明白,他腾云驾雾的特殊技能,只能在没有别人的眼睛盯着的情况下才能实施。
此刻,他只能跑,尽管是跑,但陈渭河奔跑的速度,还是被普同人不知要快多少倍,前面是一道一丈多高的院墙,他轻轻一提身子,便一跃而过,一离开人的视线,他倏地一声,即时腾到几千米的高空,追赶他的一帮日本鬼子兵,一时觉得他们在跟追鬼没有什么区别,瞬间就没有了人影,一个个你看我看你,头晕了……
陈渭河最终在沈阳城东郊一处树林上空按落云头,降了下来,他不能在空中太久,因为空中时不时有日本战机飞来飞去。
另外一个原因是他已一天一夜没有休息了,也没有吃任何东西,肚子饿得咕咕响,如果不吃饭,他的那种特殊功力也会大减,刚才,因已一天一夜没有吃饭,饥肠辘辘,让他在天空腾云驾雾时感到很疲惫,很吃力。
他在林中找一处地方,背靠在树上,掏出一支烟点燃慢慢吸着,他在考虑着怎样才能找到妻子赵小聪和关玉衡团长他们。
他不知道他们现在还在不在沈阳城内?如果还在沈阳城,那么他们会躲在什么地方?
现全沈阳城看到的都是日本关东军和亲日分子,想找个人打听一下都不知道找谁?
和赵小聪分手时大意了,没有说清万一日本关东军进了城到什么地方与他们汇合,陈渭河一支接一支地“吱吱吱”地吸着烟。这时,陈渭河想起了黄狗,狗的嗅觉在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可比,让黄狗会帮他找到赵小聪呢!陈渭河喊了一声:
“衅呀,你出来吧,我有事跟你商量。”
黄狗化成一缕青烟从陈渭河耳洞里飘出,瞬间变成一只威风凛凛的大黄狗,黄狗站在他眼前,甩动着粗壮的尾巴,眨动了几下那对金黄色的眼睛说:
“主人呀,你要跟我商量什么事?刚才在痛杀日本关东军时,我们几个表现如何?”
陈渭河轻叹息一声说:“你们确实表现不借,可光靠我们几个杀不了多少关东军,这话随后咱再说,我现在想知道我老婆赵小聪她如今在哪里呢?你想办帮我把她找到!”
黄狗说:“我也不知道你老婆赵小聪他们现在哪里,不过你身上如果还留有她的什么东西,拿出给我闻闻,我便可以带你去找她,这不属天机,我们做狗的这个种族差不多都有这个能力……”
听黄狗这么说,陈渭河忙站起来,在身上寻找赵小聪可否有什么东西留在他身上,最后在衬衫口袋里找出了赵小聪那送给他一块手绢,陈渭河将手绢递到黄狗眼前说:“这个行吗?”黄狗点眯头说:“行,你放在地上,我用鼻子闻闻就知道了……”
陈渭河将手绢放在地上,黄狗低下头,嗡动鼻翼嗅了几嗅,尔后回头对陈渭河说,你跟在我后面来就是了,陈渭河有点担心地说:
“黄狗这样怕不行吧!刚才在街上咱杀了几个日本关东军,现这样儿上街,可不被人一眼就认了出来,黄狗停下步子说:
“我没问题,你忘记了,我可以隐身,我走在大街上,没有人能看得见我,只是你暂还不能隐身,你不如把你那身日本关东军军装脱了,把你的中分头搞成个大背头就可混过去了……”
陈渭河觉得黄狗说的有道理,就按黄狗交待的做了,尔后跟在黄狗后面出了树林,肚子再次发出饥饿的“咕咕”声,陈渭河有气无力地跟在黄狗后面进了城。
他想自己得想办法找点吃的,不然再过半天就会连路都走不动了,街头被刚才更乱,到处都是关东军,远处不时传来刺耳的枪声,黄狗停下步子说:
“主人啊!如果再遇到日本人作恶,你可要忍住啊,你杀一个日本人,他们就会杀几个无辜的市民或被俘的东北军士兵……”
陈渭河痛苦地点点头。
陈渭河捂住饥饿的肚子一摇一晃地朝前走着,这时一阵面香味扑鼻而来,陈渭河嗡动了几下鼻翼,那肚子显得越发饥饿了,陈渭河对黄狗说:
“黄狗呀!我们不如先找个饭馆吃饱肚子再说。”
黄狗点点头说:“主人呀,我也闻到你老婆赵小聪的味了,且越来越浓,说明她也朝我们走来呢……”听黄狗这么说:“陈渭河笑了说:”哪咱就去面馆边吃面条边等她……”
黄狗点点头。
追随着香味,在前面转了个弯,便看到前面有一家插着日本太阳旗的面倌。
那面倌是日本侨民几年前就开在这里的,关东军攻进沈阳城后,自然不会破坏本国侨民的商铺了,那面倌大门前,插着一面在风中飘动的太阳旗。
关东军看到这面太阳旗后就不会进去破坏了。
事实上,日本人的店铺有不少是关东军情报人员开来做掩护用的,进出这样的店铺的也多为日本侨胞,及少数穿戴体面的亲日的中国人。
今天,凡进日本侨胞店铺的人,手里都拿着一面“太阳旗”,陈渭河犹豫了一会,从地上拣起一面太阳旗拿在手。
走进了面倌,面店不大,但也干净,角落里坐着几个全副武装的关东军士兵,他们不仅在吃面,还在喝着青酒,手敲击着桌子在唱日本军歌,庆祝他们顺利攻进沈阳城,陈渭河咽下口水,找桌子坐下,将手中的太阳旗插在桌缝里,尔后低下头,小声对黄狗说:
“你去找赵小聪他们吧!有消息就来通知我,我吃点东西,肚子饿的很……”
黄狗对他点点头,一甩尾巴就溜出了面倌。
黄狗刚一离开,一个穿着黄底蓝碎花合服的日本女人走过来,用日语问陈渭河吃点什么?好在陈渭河此前跟王风月学了一些日语,此时发挥了作用,他咽下口水说,
“老板娘来两个小炒,三碗面条,一壶青酒……”
那日本女人弯腰点头,说:“您稍等,我这就去帮您准备。”
不大功夫,那个日本女人就将陈渭河要的酒菜和三碗面条端了上来。
瞅着香喷喷的牛肉面条,陈渭河端起碗筷狼吐虎咽地吃起来,他放下碗,觉得肚子里有了垫底的,准备喝两杯青酒解解乏,然后接着去找赵小聪他们。
没想到,他刚给自己将酒斟进杯子,抬头就看到有三个腰挂军刀,穿着黄呢军服的日本关东军军官从门外走了进来,那三个军官的眼睛瞅着他。
他有点吃惊,暗暗运了一下气,准备应对不测,这时,他发现迎面而来的三个日本关东军军官个个好面熟啊,好像在哪里见过,仔细一看,心不由在胸腔里“砰砰”蹦跳起来,走在前面的那个身材挺拔年轻英俊,脸色白净青秀的军官不就是他正在牵挂的妻子赵小聪吗?
赵小聪看他惊愕的样儿,在嘴角微微勾缕讪笑,抬起戴着雪白手套的手示意他不要惊慌,尔后,三人迈着标准军人的步子走过来,抬手搭在他肩膀上,用日语说:“一雄君,你怎么也来这里吃面条?最近生意可好啊?”
陈渭河站起来,低下头说:“哈依!我的生意一直的不错……”
陈渭河嘴里虽这么答复,心里却不由在叽咕,这贼婆娘,怎样打扮成这个样儿?
这时黄狗附在他耳旁,用只有他陈渭河一个人才能听到声音对他说:“主人呀,你的贼婆我已给你找到了,你们慢慢吃面条吧,我要休息了……”
这时,坐在面馆角落里的几个真正的日本关东军军官和士兵,一看走进来的是三个级别不低的军官,担心他们喝酒会挨训,就忙叫来老板娘买过单,尔后就匆匆上街巡逻去了。
与赵小聪一同来的另外两个人,陈渭河也都认出来了,一个是关玉衡团长,一个原东北军宪兵副司令李香甫。
陈渭河对两人点点头,示意两人坐下,陈渭河在猜想他们几个之所以没有转移,极有可能是还没有来的及转移,关东军就攻进了城,日本关东军太迅速了。
赵小聪知道陈渭河满肚子的疑问,见此刻面馆没有外人,就小声对陈渭河说:
“在这里吃饱饭后,我们出去再详谈……”
陈渭河点点头,随后喊来老板娘又加了两个菜三碗面条。几个人一吃一喝便离开了这家日本人开的面馆。
街上显得更乱,日本关东军更是到处横冲直撞,天上是飞机,地上是坦克,轰轰隆隆地响。
好在一行4人中,三人都穿的是关东军少佐军衔的黄呢子军服,所以没有人敢找他们的麻烦。他们再次出了城,在城西拐进一处松林里,原松林里藏有不少市民,看见他们几个日本军官后,都撒腿跑了。
他们苦笑着找地方坐下来,陈渭河掏出一包烟打开说:
“我原以为李司令和关团长二位都离开了沈阳呢,没想到两位还在啊!”
李香甫接过陈渭河递的一支烟点燃,粗粗叹息了一声,我把老婆和三个孩子们都送回老家了,我本来也可以走的,可我想起前天晚上,东街粮店的黄老板赌博输给了我800多块大洋还没有给我,就调转车头找他要钱,没想就晚了这么一会儿,就走不了。
关玉衡惆怅地叹息一声说他把他老婆和三个孩子送回老家后,又觉得不是很安全,现日本特务机关到处在找他呢!如果一时找不到他,这些日本特务会不会到老家找他的妻子和三个儿子,如果我是日本特务,我会的,关玉衡自言自语地说完,脸上更是布满担忧……
几个人沉默了一会,陈渭河安慰关团长说:“关团长,我估计日本人暂时不会,你放心,吉人自有天相,你家人会安全的……”
随后,陈渭河又问关团长今后有什么打算,关团长说:“我一会想再回老家看看,我这心里总是放心不下,我刚才在街上遇到了我老家一个,说老家的人及我的妻子孩子近两天全上山躲了起来,我一会回到老家看看,如果找不到父母及妻子和孩子,我就得想办法离开沈阳,我要见张副司令,我不明白我们有这么多的军队,怎么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让日本人占领了沈阳……”
“是要问问他?”陈渭河也是一脸迷惑不解地说。
过了一会,陈渭河这才转头笑问妻子赵小聪:“贼婆娘啊!你还没有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我在那家日本人开的面倌里的?”
赵小聪歪头对陈渭河嫣然一笑说:“你想知道吗?”
陈渭河点点头。
赵小聪说事情是这样,我们今天早的早餐就是在这家日本面倌吃的,因为东北军宪兵司令部自日本关东军进城后,饭堂里早已没有厨师做饭了,全跑了。
加上随后又有关东军冲进了司令部,李香甫司令只好让我和关团长换上一身他早已准备好的关东军军装在街头游荡,我们没有敢远走,就在司令部周围走动。
我们知道你一定会来找我的,说来也奇怪,我正心急得不知你何时才会回来找我时,一只大黄狗就跑过来咬住我的腿角,我低头一看,它很像是你家养的那条大黄狗,心里就觉得怪怪的,这么远的距离它怎么会出现在沈阳街头呢,莫非它独自从老家广东跑到东北来找你了,虽然感到怪怪的,但我们还是跟在它后面一路走来。
这不,就走到了那家日本人开的面馆里,没想那黄狗进了面馆后,就不见了踪影,你说怪不怪?莫非我真的产生了什幻觉,可奇怪的是我却确实在面馆找到了你……
陈渭河笑笑说:“可能是幻觉吧!不过你能在面馆找到我,说明这就是咱夫妻俩的缘份啊。你没听人常说,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识啊……”
几个人在树林里坐到黄昏时分,李香甫副司令说他晚上想到与他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家借宿,关团长说他想再去找找他的家人,如果万一找不到,明天就与李香甫化妆成普通百姓到皇姑屯火车站坐火车去北平找张学良。
关团长问陈渭河夫妻俩要不要随他一起去北平,陈渭河摇头说,他想在沈阳再等几天,看日本关东军究竟在沈阳都会干些什么事儿,随后他会想办法再与关团长取得联系的。
可陈渭河没有想到,最后却是他最早与关玉衡团长的爱人及孩子在一个特殊的地方最早相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