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四面楚歌
华青躲在公司门口的一棵雪松下面，足足等了两个多小时，仍然没有见到廖宇母女的身影，看看手机，也没有任何电话或者信息。
华青心里想，这个时候，廖宇她们应该早已起床了，如果昨天晚上真的发生了什么，这时候他绝对能够收到来自廖宇那里的信息，不说别的，仅就知道华青是个男人这一条，就够让廖宇目瞪口呆的。
看来，华青完全是自己吓自己，种种迹象表明，昨天晚上廖宇睡下之后一直到他逃出来之前，就根本没有醒过，他们之间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华青如释重负地长出了一口气，看看表，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他走出雪松，精神抖擞地向公司里走去。
公司里静悄悄的，好像还没有人来上班，走到二楼的拐弯处，他看到了站在走廊里的王晨。
王晨招着手跟他打招呼：“华青，早啊！”
华青心里说：不算太早了吧，我已经起床将近五个小时了。
“早起的虫儿被鸟吃嘛！”华青嬉笑着回应道。
王晨没有回应华青的嬉笑，而是说：“你赶快到孙总裁办公室来一趟。”
王晨一边说着，一边急急地往总裁办公室走。
华青来霓虹公司一个多月，还是第一次进总裁办公室，他上下打量着总裁办公室里的陈设，粉红的落地窗帘，粉红的老板椅，粉红的地毯，办公桌周围以及阳台上，摆满了各种各样的花花草草。
这个办公室到处都充溢着女人的气息，这是华青对总裁办公室的第一感觉。
再看站在办公桌前的孙霓，眼睛里布满了一道道血丝，面色十分的苍白，看样子，好像昨天晚上根本没有睡觉。
孙霓朝华青点了一下头，示意他坐下。
华青刚坐下来，孙霓就迫不及待地说：“华青，今天叫你来，是想听听你对公司发展的想法和看法。”
华青觉得这个话题对于他来说有点太大，作为一个新人，最忌讳的就是对公司的过往指手画脚，说三道四，那样会给人留下华而不实的印象。
华青抬起头，求援似的看了一下王晨。
王晨了解华青的性格，为了鼓励他，着意制造出一种轻松的谈话气氛：“有什么想法你尽管说，孙总裁还指望你这个新挠痒刷好好给她挠挠痒痒呢。”
孙霓说：“现在已经不是挠痒痒的问题了，而是要忍痛把公司在经营管理上存在的毒瘤挤出来。”
华青站了起来，一板一眼地说：“作为一个新人，我想自己应该做好两件事，第一是好好向前辈们学习，第二就是要不折不扣地完成好领导交给自己的任务。”
孙霓和王晨相互对望了一眼，脸上同时呈现出苦涩的笑，王晨的眼神里分明在向孙霓表达这样的信息——看看吧，我就知道华青会这么说。
孙霓拿着一份报告，走到华青的身边，语气沉重地说：“这是一份我们公司的市场调查报告，报告上的每一项指标都表明，我们公司的发展前景很不乐观。”
王晨撇着嘴说：“岂止是很不乐观，简直就是白面书生撸锄把，手上根本就没有那个本儿，老年寡妇趴着睡，眼瞅着就要山穷水尽了。”
孙霓皱了一下眉头，说：“王晨的话虽然说的有些直白，却道出了我们公司的症结所在，可以这么说，我们公司的发展，完全走的是情感路线，或者说，是利用了女强人对男人的敌对心态。”
王晨说：“说穿了就是闺蜜在挑唆男女朋友之间的感情，你可以一时控制闺蜜的感情，还能阻止人家一辈子不跟男人结婚？”
华青听的出来，王晨对公司现有的经营策略存在着严重的不满。
孙霓低下头看了一下表格里的数据，继续说：“‘女强人’公司的变故，给我们敲响了警钟，如果我们还不能正视现实的话，必将会出现更大的危机。”
“所以，我们现在的当务之急，就是要尽快向外拓展公司的业务，只有这样，才能稳定公司的发展。”
说到这里，孙霓停顿了一下，用充满期待的眼神看着华青，继续说：“作为公司的新鲜血液，我真的希望这时候你能够勇敢地站出来为公司做点什么。”
华青站了起来，下意识地挺了挺胸脯，说：“总裁尽管吩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一定不遗余力。”
王晨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华青，说：“这是我们公司下一步的发展计划，公司准备将新客户开发的重点，转移到汴州地区。”
华青刚把目光停留在那份材料上，孙霓又开口了：
“在汴州地区，最具有指标性意义的，就是天翼公司，可以这么说，能否打赢对天翼公司这一仗，是霓虹公司能否在汴州地区广告业中占据一席之地的风向标。”
孙霓转向王晨，说：“这样，你们回去把这份材料好好研究一下，王晨你把天翼公司的情况详细地给华青介绍一下，如果没有什么特殊的情况，今天上午你们就和刘总监李总监一起赶往汴州。”
从总裁办公室出来，华青小声问王晨：“王主管，总裁怎么那么着急着拿下天翼公司啊？”
王晨用手指堵住嘴巴，示意华青噤声，拉着他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关上门，很神秘地对他说：“公司出大事了。”
华青吓了一跳，急忙问：“什么大事？”
王晨透过玻璃向外面看了看，凑到华青耳边小声说：“最近，业界流传着许多对我们公司不利的传言，其中有一条这样说——霓虹孙李刘，三个女魔头，业务水平滥，专搞同性恋。”
华青气愤地说：“这是谁说的，也太歹毒了吧。”
王晨说：“问题还不在于他如何诋毁我们，最关键的是，这种话顺带着把我们的合作伙伴给糟蹋了，我们公司的那些合作者，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意气用事才跟我们合作的，这几年又对我们的业务能力有诸多不满，借着这个由头，纷纷表达了与我们中止合作的想法。”
华青着急地说：“那得赶快灭火呀！”
王晨叹了一口气，有些失望地说：“问题是她们对我们的业务水平存在着诟病，所以灭火的办法只能是徒劳。唯一的办法，就是围魏救赵，只要我们能打好对天翼公司这一仗，一切将还有翻盘的可能。”
王晨从抽屉里拿出一份材料，递给华青说：“这是天翼公司总裁杨柳的个人资料，公司之所以把她定为第一个进攻目标，我因为这个杨柳足够奇葩。身为女人，竟然把女人贬的一钱不值。”
华青拿起材料看了看，上面对杨柳的了解十分详细，其中在个人言论一栏里有这样一句话：
女人天生就是男人的玩物，之所以每个月有那么几天例假，是因为老天爷想让男人休息休息。”
华青笑了：“这个女人，简直就是天底下最大的奇葩。”
王晨说：“所以我们才把她定为进攻的目标，拿下她，对我们来说，有着非凡的意义。”
两个人正说着，李莎的电话进来了，催促她们赶快出发。
王晨一边走一边说：“咱们的李总监也算是个强势的女人吧，去年曾经找杨柳寻求合作，等了三天，根本就没有进入到天翼公司的大门。所以，我们要做好打硬仗的心理准备。”
走到廖宇的办公室门口，华青特意往里面看了一下，廖宇没有来上班。
看来，她还在陪着魏丽丽。
一切正常。
华青刚上车，就收到廖宇发来的一条信息：
你丫跑哪儿去了？是不是怕我妈继续纠缠你和我上床啊！
华青立即回复了一条：阿姨呢？
廖宇回复道：走了，我刚刚把她送上火车。
华青笑了，心里的一块石头终于落了地，笑容还没在脸上完全消失，廖宇的信息又追了过来：
你丫也别太得意了，我妈临走的时候，表情神神叨叨的，不知道又憋什么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