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捕风捉影
在提拔谁做策划部主管这个问题上，霓虹公司决策层存在着很大的分歧。
李莎力主提拔万鑫，她的理由很简单，万鑫是策划部专员当中资历最老的一个，而且工作表现也不错，排排坐吃果果，这次的主管位置应该非万鑫莫属。
刘晖则主张提拔华青，就冲这次在拿下天翼公司广告业务中的表现，华青也应该受到重用，他才是策划部主管的不二人选。
对于华青，李莎有一种天然的抵触情绪，究其原因，可能与两件事情有关，第一件事情，是篮球比赛后验证身份，由于颜丹的干预，让李莎弄得很没面子。
第二件事情，就是这次在汴州与天翼公司的签约庆祝晚宴上杨柳对她的态度。
虽然这两件事情和华青并没有直接关系，但李莎把问题的责任，都归咎到了华青的头上。
听到刘晖说要提拔华青，李莎立即站起来表示反对：
“华青到公司还不足三个月，才刚刚通过试用期的考核，如果现在就把她提拔到策划部主管的位置，让那些辛勤工作的老员工情何以堪？”
刘晖针锋相对：“任用人才，当然要不拘一格，尤其是策划部的工作，更讲究灵气和底蕴，对于那些碌碌无为之辈，她们更应当考虑的，是如何保住现有的饭碗。”
李莎分毫不让：“灵气固然重要，但我们不能仅仅从一件事情上的表现，就盲目的下结论，万一只是昙花一现呢？再说了，万鑫在‘女强人’保卫战中的表现也很好嘛！两个人可以说是半斤八两。”
眼看着李莎和刘晖两位大将争执不下，孙霓说话了：
“选拔人才，我们当然要不拘一格，只要有超凡的工作能力，不要说只工作了三个月，就是一个新员工，如果确实能力非凡，我们照样应该委以重任。”
孙霓如此表态，好像是倾向于刘晖的选择。
孙霓看了一眼一脸怒容的李莎，突然话题一转，接着说：“在工作能力旗鼓相当的前提下，我们当然还是应该论资排辈，这样才能有利于老员工的进步，同时也给新员工以积极进取的动力。”
孙霓的这番话，好像又有些倚重万鑫。
孙霓最后总结道：“策划部主管这个岗位，虽然级别不是很高，但却是个十分重要的岗位，用对了人，我们公司才能兴旺发达，长盛不衰，所以我们必须要慎之又慎。”
孙霓和李莎刘晖交流了一下眼神，继续说：“你们看是不是这样，先把华青和万鑫列为重点考察对象，对她们进行全面考察之后，我们再做定夺。”
李莎和刘晖点头同意。
所谓考察，实际上就是给能者以充分展示自己才能的机会，当然了，也会给小人以诬陷对手的可乘之机。
第二天，关于华青和万鑫竞争策划部主管岗位的消息，已经在整个公司传得沸沸扬扬，杨聪聪听到了这个消息，立马就愤怒了：
“我靠，霓虹公司不是说非女勿扰吗？怎么要提拔一个臭男人当主管？”
杨聪聪的话，敲被经过这里的万鑫听到了，万鑫正生方设法到处打听华青的私密呢。
华青才到公司三个月，万鑫要想从工作中找出他的破绽似乎不太容易，实在不得已，万鑫只好在华青的私密生活上寻找突破口，希望能在这方面抓一些他的把柄。
杨聪聪的话，让万鑫如获至宝。
万鑫凑向杨聪聪，颤着声问：“聪聪，你刚才说谁是臭男人？”
“华青呗，除了他还有谁。”
万鑫兴奋得眉毛挑起来老高，说话的音调愈发地夸张了：“你是怎么知道的？”
杨聪聪眉飞色舞地说：“不是跟你吹，姐们在这方面的本事大着呢，一只蚊子从我身边飞过去，我能分辨出是公是母，更别说人了，不管男女，只要从我身边走一遍，我能知道他跟多少人睡过。”
杨聪聪说着，往万鑫跟前凑了凑，使劲地吸了吸鼻子，不怀好意地笑着说：“万鑫，我已经嗅出来了，你至少跟六个男人睡过觉，最近的一个，是个半不老老头，年龄至少在五十岁以上。”
万鑫紧张地向后退着，心里面惊叫道：这丫头实在太厉害了，难道她真有这方面的本事？
万鑫本来打算走开，她怕杨聪聪从她身上嗅出更令人尴尬的事，可对华青的好奇心还是让她止住了脚步，她将身子向后撤着，尽量与杨聪聪拉开距离，伸着头问：
“那你说说，华青跟咱们公司的哪个女人睡过？”
“跟谁？跟廖宇那丫头片子呗！奶奶的，好白菜硬是让猪拱了。”
“还有谁？”
杨聪聪恶狠狠地瞪了万鑫一眼，说：“你还想让他跟多少人睡觉？是不是你也想打他的主意？”
万鑫被噎得十分尴尬。
杨聪聪撇着嘴说：“你让廖宇那丫头作吧，大了肚子看她怎么办？哼！不作死她会死？”
还真神了，杨聪聪的话刚落音，廖宇就急急忙忙从办公室里跑了出来，刚到办公室门口，就忍不住蹲下身子使劲地呕吐起来。
杨聪聪尖叫道：“看看看看，廖宇怀孕了吧。”
廖宇呕吐了一阵，又向卫生间跑去，杨聪聪和万鑫紧紧跟在后面。
万鑫在卫生间门口停了下来，杨聪聪一直追到了里面。
廖宇趴在卫生间的洗漱台边又呕吐了一阵，抬起头时，从镜子里看到了站在自己身后的杨聪聪。
杨聪聪嬉皮笑脸地问：“廖宇，你丫是不是怀孕了啊？”
廖宇以为杨聪聪在跟她开玩笑，面带痛苦地打趣道：“你这话要是让我妈听见，指不定多高兴呢！”
“要不要给你买个验孕棒验一下。”
廖宇莫名其妙地看着杨聪聪，正准备说什么，突然又止不住地呕吐起来，这一次比刚才呕吐的还要强烈，把廖宇憋得脸红脖子粗的。
“不行，我得找华青那个家伙去，他都把你弄成这个样子了，总不能提起裤子就装大尾巴狼吧。”杨聪聪说着就要往外走。
廖宇强忍住翻江倒海的胃胀气，猛地一把拽住了杨聪聪，憋住气把顶在嗓门的恶气顺下去，发火道：“你丫胡说什么呢，我这是胃胀气，跟华青有什么关系？”
杨聪聪冷笑一声，说：“你就别在遮遮掩掩的了，什么胃胀气，就你这种表现，百分之百是怀孕了。”
廖宇又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呕吐。
杨聪聪责怪她说：“都这种时候了，你就不要再假清高了，换成是我，不把他全家弄的鸡飞狗跳绝不算完，怎么着，他发泄之后舒服了，凭什么让我们女人独自承受痛苦？”
站在卫生间外面的万鑫无声地笑了。
对，就拿这件事做文章，要让华青在千夫所指中方寸大乱，让他在人们的评头论足中无法正常地生活和工作，看你还怎样施展自己的才能。
即便杨聪聪所讲的纯粹是子虚乌有，只要舆论造起来，华青在领导那里的印象也肯定会大打折扣。
万鑫想到这里，迅速从卫生间门口撤离了，到中午，整个公司都知道了廖宇怀孕的消息。
华青在办公室里忙活了一上午，正要去餐厅吃中午饭，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各个办公室门口都站满了人，她们都朝华青这边张望着，脸上的表情全都怪怪的。
华青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难道廖宇那里出了什么状况？
华青的想法很快被人们的窃窃私语给证实了：
“唉！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要不是出了这种事，打死我都不相信这家伙竟然是一只披着羊皮的狼。”
“现在他把人家廖宇弄怀孕了，看他怎么收场。”
“有什么收场不收场的，这种事有什么稀奇的，大不了，给廖宇肚子里的孩子当爹就是了。”
“哎，你们听说了没有，这家伙男扮女装混进我们公司，就是为了来占女人的便宜。”
“我操，他怎么就不来沾点我的便宜，要是能把我弄成像廖宇那样，我会幸福死的。”
······
华青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脑袋涨的比小斗都大，心里唯一的念头，就是马上找领导坦白，承担起自己应该承担的一切。
做出这个决定的那一瞬间，华青的内心完全平静了下来，他开始思索自己从产生来霓虹公司的想法一直到现在的种种感受。
来霓虹三个月了，这段时间，他一直是非常低调地做人做事，甚至可以说是夹着尾巴做人。
究其原因，一方面是由于自己对这份工作的渴望，另一方面就是不想因为自己而连累了田佳沂和颜丹。
现在想想，他觉得还有一个更深层次的原因，他不愿意因为自己的到来，破坏了霓虹公司的现有秩序，打破公司本来十分宁静的格局。
既然自己破坏了秩序，打破了格局，作为一个男人，他必须承担起为此而产生的一切后果。
华青毅然决然地向总裁办公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