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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六章 遭暗算

    “小姐,你要的糕点来了。”不一会儿,一位丫鬟捧着托盘进来,上面俱是各色点心,每种做了三个。

    “奴婢告退。”丫鬟将糕点在石桌上摆放好,便俯身离去。

    “月姐姐,快尝尝,都是厨房现做的,可口得很。”宁瑶说着,用手拿起一块杏仁酥便递到叶紫弦嘴边。

    叶紫弦伸手接过,解开自己的面纱和斗笠,细细品尝起来:“果然不错,宁府的厨房真是好手艺。”

    “月姐姐喜欢就好。”宁瑶看着叶紫弦,思忖半晌,接着道,“月姐姐,我看你如此喜欢这里的风景和糕点,不如晚上就歇在这里可好?”

    “这倒不必了,就不打扰你了,回头我再欣赏一眼美景便走。”叶紫弦将最后一点杏仁酥塞进嘴里,对宁瑶道。

    “没关系的,不打扰,平日里瑶儿都一个人在府里,可闷了。姐姐若是肯留下,和瑶儿做个伴,瑶儿开心还来不及呢!”

    “真的不必了,我们已打扰够久了。”

    宁瑶一脸不情愿,对着叶紫弦撒娇道:“哎呀,姐姐,那要不然姐姐告诉我你住哪里,瑶儿去姐姐家打扰,好吗?难得遇到这么投缘的人,姐姐你多陪陪瑶儿嘛!”

    叶紫弦被宁瑶缠得没办法,胳膊被晃来晃去的,这让她怎么说,难道说自己住诸葛铨画舫上吗?罢了,反正就住一夜,宁瑶也没逼着他们常住。

    叶紫弦默默在心底叹了口气:“好好好,住一晚,不过可说好了,就一晚。”

    “好。”宁瑶嬉笑着看着诸葛铨和叶紫弦,谁都未察觉,在她甜美的外表下,隐藏眼底的深意一闪而逝。

    于是,诸葛铨和叶紫弦便在宁瑶的安排下,住在了三夫人幽静的院子里,二人的房间紧挨着。

    诸葛铨本想等宁国师回来,好好拜访一下,谁知宁瑶说宁国师今日有事,要深夜才回府,只得作罢。叶紫弦则临睡前又去了一趟后花园,站在廊间吹了一会儿风,感受着置身花海的乐趣,方回房歇息。

    入夜,每个房间的灯都被吹灭了,院子里忽然一道黑影闪过,蹑手蹑脚先去了最边上的房间,那是诸葛铨的房间。

    那人一袭黑衣,身手不凡,轻车熟路地戳破纸糊的窗户,将迷烟吹入,又去了三夫人的房间,吹了同样的烟雾,最后才行至叶紫弦房间外,却不再使用与之前相同的竹筒,而是不知换了什么花样,悄悄地往叶紫弦房里吹去。

    叶紫弦在梦中又见到了那片花海,以及幼时遇到的那个男孩。正当她追逐之际,只觉得周遭的花真美啊,鼻尖都能嗅到它们的芳香。正在此时,眼前的男孩蓦地长大,身形一下子变得高大了许多,正当叶紫弦诧异,这个背影相当眼熟之际,那人慢慢转过身来,却是萧逸澜的模样。

    叶紫弦吃了一惊,下意识便要大叫出声,却发现自己拼尽全力都无法叫出来。然后,眼前的一切瞬间消失,只余下漫无边际的黑暗。怎么回事,为什么胸如此闷,像喘不过来气一样?

    床上的人儿指尖轻微颤动,眉头紧锁,一眼便知分外难受,然后窗边的人一个翻身,攀上屋檐,快速穿过后花园,来到前院。有个娇小的身影一早候在假山后,听闻动静,回过头去,递给来人一个包裹。

    “干得不错!这是赏你的。”

    身影取过沉甸甸的钱袋,消失得无影无踪。给钱的人这才自假山后走出来,借着月色,宁瑶的脸显得狰狞万分。

    玄月姐姐,这你可怨不得我了,谁让你抢了我唯一爱的男人的心呢?!宁瑶在心底说完这番话,嘴角浮现出一丝诡谲的笑意。

    翌日,诸葛铨睁开双眼,便感觉身子疲倦异常。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感觉浑身和散了架似的?诸葛铨伸了个懒腰,看了一眼窗外,却已日上三竿。诸葛铨一惊,心里咯噔一下,只觉得哪里不太对劲。他好像从没醒这么晚过,而且昨天只是多走了些路罢了,于习武之人根本不算什么,怎么会如此疲惫?

    诸葛铨以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便急急往旁边的房间跑去。

    “咚咚咚——”诸葛铨急切地拍打着叶紫弦的房门,里面却久久没有回应。

    “紫弦!”诸葛铨忍不住大叫起来,“你再不开门我进去了啊!”

    见还是没有任何反应,诸葛铨一把推开了门,见到叶紫弦安静地躺在床上的那瞬间,诸葛铨脸上闪过一丝释然,慢慢踱步到叶紫弦床边坐下,伸手去捏叶紫弦的脸颊。

    “快起床了,都日上三竿了。”

    叶紫弦久久没有动静,诸葛铨的心转瞬沉入了谷底,惊慌失措起来:“紫弦,紫弦,你怎么了?别吓我啊!”诸葛铨一把抱起叶紫弦,轻轻椅着叶紫弦的身子,叶紫弦仍半点反应没有。

    这下诸葛铨彻底慌了,回忆起昨日种种,先是遇到了宁瑶,再是盛情难却,然后早起很迟,身子很倦……诸葛铨将所有的线索重新组合在一起,一下子清醒过来。

    “宁瑶,宁瑶……你给我出来!”诸葛铨横抱着叶紫弦,不忘给叶紫弦遮挡好面容,才往外走去,大叫着宁瑶的名字。

    府上众人这时皆已醒来,听闻有人敢对一向刁蛮任性的大小姐直呼其名,皆吓得不轻,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循声望向诸葛铨,当看到诸葛铨以如此奇怪的方式出现,不仅自己戴着面具,抱在怀里的姑娘也遮住了面容,不免越发好奇了。

    “宁瑶!”很快,诸葛铨的声音回档在宁府的每一个角落里。

    宁瑶此刻正开心地在自己院子里荡秋千,享受着被各色花朵环绕的欢愉,忽然听到诸葛铨的声音,紧接着,自己的婢女便急匆匆跑到自己面前。

    “大小姐,不好了,昨日你带回来的客人,正满府找您呢,还抱着那位和他一起来的姑娘。”

    “嚷什么嚷,本小姐知道了,没你的事了,下去吧,本小姐自会处理。”宁瑶的蛮横在宁府无人不知,婢女听闻,自是不敢再多说话,慌忙退了下去。

    宁瑶嘴角的笑容却扩散得更大了。玄月姐姐,我也没做什么啊,这世界怕是只有你不能嗅到花香了吧,我既没有下毒,也没有暗杀,是不是很仁义啊?要怪就怪你自己的身体不争气喽。

    宁瑶最后抬高自己的秋千,晃荡得老高,然后双脚落定,让秋千以最快的速度停了下来,才理了理自己的衣服,恢复一脸淡然的表情,往院子外走去。

    循着声音来源的方向,不一会儿就找到了诸葛铨,见诸葛铨远远的抱着叶紫弦向自己走来,宁瑶心里又是一阵开心,看来玄月姐姐真的是花粉过敏很严重呢!

    “铨哥哥,这是怎么了?”宁瑶一脸诧异地出现,刻意瞥了一眼叶紫弦,“呀,月姐姐怎么了?铨哥哥你怎么抱着她啊?到底怎么回事啊?”

    诸葛铨原本一直觉得宁瑶有问题,现下看宁瑶满脸无辜,竟一时怔怔地说不出话来,待反应过来,方一脸正色问道:“你还好意思问,人是在你府上出事的,发生了什么事,自然你最清楚!”

    宁瑶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双眼一眨不眨地看着诸葛铨:“铨哥哥,你说什么?!你竟然怀疑瑶儿,你怎么可以这样?!虽说你现在心里俱是眼前的玄月姐姐,可是,好歹瑶儿自幼和你一起长大,你怎能质疑瑶儿的人品呢?”说完,宁瑶的眼角竟真的泛起了泪光。

    诸葛铨生平最见不得女人哭,又确实不确定是谁干的。其实相比宁瑶,他倒是更加怀疑旁人。毕竟最近发生了太多事,自己的两个师傅都先后去世,还留下了那么多书,他和叶紫弦又在黑市露过面。

    “宁瑶,若是有朝一日被我发现,此事和你有关,我到死都不愿再见你。我们先走了,若是月儿有什么三长两短,我绝不独活!”诸葛铨抛下这句狠话,再无留恋,抱着叶紫弦往外走去。

    宁瑶的心一瞬间跌入谷底,不知为什么,看着诸葛铨决绝的背影,她有一种感觉,这是她和他最后一次见面。

    “不行!”宁瑶大叫起来,便要跟着诸葛铨一起走。

    谁知诸葛铨因心急着要给叶紫弦找大夫,直接运足功力,使轻功往屋檐飞去,瞬间消失不见。宁瑶却仍不死心地跑出了宁府。

    不顾路上有士兵大喊着命令诸葛铨停下来,诸葛铨连气都没多喘一下,便回了画舫。竹汀听闻动静,忙跑出来,却见自家主子怀里抱着玄月姑娘,后面紧跟着一大帮侍卫。

    “公子,这是怎么了?”竹汀吓了一跳,尤其是在见到诸葛铨的嘴角全无笑意时。

    “竹汀,把那帮侍卫打发走,然后赶紧去把城里最出名的那位大夫给请来,快去!不管用什么方法,绑也要绑来!”诸葛铨说完,将腰间的腰牌递给竹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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