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四.岑永伦再表白
岑永伦在去永安大厦之前,买了点东西,他心情不错,低声哼着什么曲子。
一进门就看到陈得喜坐在沙发上正目不转睛的注视着自己,岑永伦关上门,“这么早,我买了点喝的,放心,不是咖啡,我因为赶着过来没吃午饭,所以随便买了点吃的,你也过来一起吃一点。”岑永伦一边说,一边把带来的东西摆了一桌子。
“岑永伦,你为什么没有按照事前我们说好的去做,为什么会提前行动?那晚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宋坤必死无疑?你做这么多事到底是什么目的?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是诚心和警方合作?你只是为了达到你的目的利用我们而已?是不是?”陈得喜的问题尖锐,矛头直指岑永伦。
岑永伦听到她这一系列的质问,原本不错的心情顿时阴沉了下来,但他还是压制自己的情绪,递了瓶果汁给陈得喜。谁知陈得喜根本不领情,连手指都没有动一下。
岑永伦这才发现她的手上缠着绷带,“你受伤了?怎么回事?”他紧张的拽过她的手看着。
“我没事,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陈得喜抽回手。
岑永伦把果汁放回到桌子上,平稳的开口说,“首先,宋坤是被你们警方打死的,并不是我的人,我就算算的再准,也不可能知道你们会开枪打死他,如果你要说是我买通了警察打死宋坤的,那我没话说。其次,我之所以会在那天晚上行动,不是有其他的预谋,而是突然出了点状况,让我不得不马上出来澄清。”
“什么状况?”陈得喜脸色比刚才缓和了一下,看来已经接受了他的第一个解释。
“那晚方子琪逃了出来,被陈孝风的人发现了,宋坤的人也闻风而至,如果我不立即出现和方子琪对质的话,等宋坤的人把方子琪灭口之后,就凭我手上她和宋坤的那些照片,根本就无法证明我跟她没发生过关系。如果那晚我不出现的话,我以后都不能再重回中兴了。”岑永伦一字一句的说着。
“方子琪没死?”陈得喜真的很意外。
“是,宋坤身边有我的人,出事那晚,宋坤对方子琪下了格杀令,但是我的人暗中把她藏起来了,没有按照宋坤说的杀了她,为的就是日后可以作我的证人。”
“那现在她人呢?为什么你之前不告诉我?”陈得喜气在为什么每次他都有事瞒着自己。
“我不告诉你,是因为我觉得这件事越少人知道她就越安全,也就是说我就越安全,再者如果我告诉你,你能保证不去抓她吗?!你肯定会想方设法找到她,然后让她指证陈孝风,我想到时你就不需要我了。”岑永伦带着伤痛的眼神看着陈得喜。
“那她现在在哪?你既然已经回去了,那现在可以把人交给我了吧?”陈得喜避开他的目光。
“我想她现在是真的死了。”岑永伦别过头去,好像在生自己的气。
“死了?不会是你杀的吧?”陈得喜一怔。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既然你把我想成是一个做任何事情都有目的的人,那我杀了方子琪对我有什么好处。”
陈得喜说不出话,看着她的窘状,岑永伦缓和了一下语气,“陈孝风是不会放过背叛他的人的,那晚之后我就没见过她了。”
“是陈孝风杀了她!”陈得喜踱着步走到了落地窗边。
“其实就算让你们抓到方子琪也没有用,不要说方子琪根本不敢出卖陈孝风,就算她肯说,你们也不会找到任何有力的证据,因为所有的账目都没有经过陈孝风的手,都是方子琪签字做实的,而且陈孝风下面的场子都有一个表面上的持牌人,不管你们怎么查都不可能查到陈孝风的头上。”岑永伦把自己掌握的消息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
“你为什么刚才不说?”陈得喜反而有点责怪他。
岑永伦走到陈得喜的面前,低下头,停在了双方目光可以平视的位置,“我只是想知道除了这个案子,你有没有一点点关心过我。”
陈得喜屏着呼吸不说话。
岑永伦想要从她的眼睛里寻找自己期望的,可是他失望了,“看来你关心的真的只是这个案子。”他说着转过了头。
陈得喜这才如释重负呼出了一口气,手按了一下胸口,想要平复内心的汹涌。
“还有一件事,我之所以肯和警方合作,这次的事情只是一个导火线,真正的原因是—你,”岑永伦这是第二次向她剖白自己的心之所向。
陈得喜突然转身看着窗外,她不知道该如何面对他的告白,她知道自己对他有感觉,但是彼此特殊的身份让她时刻警醒着不能行差踏错,左手的指甲掐入了右手的手心里。
对于陈得喜的不语,岑永伦把它理解为—拒绝,不屑一顾的拒绝。“我知道是我自作多情,一个黑社会的地痞流氓高攀不起你高级警司,不过你放心,我们的协议依然有效,我会继续履行我们之前的约定,”岑永伦转身向外走去,“有消息我会通知你,没什么事我先走了。”
陈得喜只听到背后传来沉重的关门声,她这才一下子虚软的靠着窗边,努力地使自己平静下来,微笑着红了眼眶,‘这样很好,他们就只应该维持这样的关系一直到案子结束的那天为止。’陈得喜理智的告诉自己,‘他们之间只是一时的错觉,随着时间的流逝一切都会回到正轨继续前行的。’
当晚,陈得喜失眠了,直到天放亮才朦朦胧胧的睡去,不知睡了多久,电话突然响了起来,眼皮还是很沉重,她不想勉强睁开眼睛,只是伸手去床边的柜子上摸索着,“喂,”声音还带着梦呓。
“Linda,还没起吗?对不起,我不知道你还没起床。”是许子明。
“哦,没事,也差不多了。”陈得喜用手摸摸头,“现在几点了?”
“差不多十二点了。”
“啊,这么晚了,”陈得喜猛地坐了起来,看了看旁边的闹钟,离十二点还有七分钟,“找我有事吗?”
“哦,没什么,昨天看你脸色不太好,而且很早就走了,是不是病了?”许子明在电话里嘘寒问暖。
“哦,没有,我只是觉得有点累,想早点回来休息而已。”
“真的没事吗?如果不舒服最好去看一下医生。”许子明不太放心。
“我真的没事。”陈得喜不知道要怎么说,他才会信。
“没事就好,今晚他们六点定在中环那间‘壹’寿司,吃完饭后再去唱K,特别告诉你一声。”
“好,我会准时到的。”陈得喜准备收线了。
“还有一件事,”许子明在电话那头支支吾吾的说,“我想买份礼物送朋友,你能不能给我一点意见。”
“就这个是吧?C啊,没问题,”陈得喜又看了一下表,“一个小时后见吧。”
“好,那我等下去接你。”许子明很开心。
“恩,等下见。”
陈得喜一走出大厦就看到许子明,许子明也很有风度的下车帮她拉开了车门。
“对了,你想买什么礼物?打算送给什么人呢?”陈得喜总要知道个大概才能给意见啊。
“恩,我想买条项链送给一个,我喜欢的人。”许子明兜兜转转的说。
“恩”陈得喜点着头,“我等下帮你看看吧。”
许子明带着陈得喜走进了一家珠宝店,“先生,小姐,有什么可以帮你们的?”店员小姐很热情的招呼着。
“哦,我想看一下项链。”许子明边说边看着周围的展柜。
“好的,项链这边请。”店员小姐把两位请到一个柜台前,“这里都是新到的款式,两位慢慢选,我去帮两位倒两杯水。”
“谢谢。”两人同时答道,店员小姐向里面走去。
两人坐在柜台前仔细看着玻璃柜里的项链,“你知不知道,她喜欢什么样的款式?”陈得喜一边欣赏一边问许子明。
“不如这一款啊,”陈得喜想着之前许子明身边那些女人的打扮,挑了一款设计繁复,璀璨耀眼的碎钻链。
许子明顺着她的手指看去,“她不喜欢这种,”许子明摇着头说,“这个太复杂了,不适合她,她应该喜欢简单一点的款式。”
“这个怎么样?”许子明说着用手指着另外一条项链问。
“经典款新构思,式样简洁却不失高雅,上班可以戴,正式诚也不会失礼,不错啊。”陈得喜看着眼前这条铂金链,下面坠着一滴淡蓝色的水滴,水滴之中有两个纠结在一起的气泡。其实刚才一坐下,她就已经注意到了。
“你喜欢吗?”许子明转头问陈得喜。
“恩,”陈得喜目不转睛的看着这条项链,随口答道。
“不是,现在不是我喜不喜欢的问题,而是你要送的那个人会不会喜欢,我见过你以前的那些女朋友,这个好像不太适合吧?!”陈得喜反问他。
“你能不能别说的我好像有‘很多’女朋友似的,而且我是不是就不能转变一下品味呢?”许子明特别强调‘很多’两个字。
陈得喜挑了一下眉毛,“当我没说过,不过,看来你这次不止变了品味,而且还很认真。”
“这次我想认认真真的重新来过。”许子明看着这条项链对店员小姐说,“麻烦你,我就要这条。”
“好的先生,我帮你包起来。”
“谢谢。”
两人走出珠宝店,“谢谢你的帮忙,不如我请你吃饭当多谢?”许子明跟陈得喜说。
“我好像也没帮上什么忙,再说,”陈得喜看了看手表,下午三点多了,“如果现在吃饭的话,那晚上那餐还吃不吃了?不如这样,找个地方喝杯东西。”
“也好。”许子明表示赞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