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陈得喜明确拒绝
陈得喜走出电梯的时候,又试着给许子明打电话,可是始终还是不通,她很无奈的收起了手机。
陈得喜开门进去的时候,发现屋子里很昏暗,她伸手想要按开墙上的开关,“不要开灯。”岑永伦突然出声阻止。
陈得喜满怀疑惑的关上门走进去,茶几上,餐桌上,连厨房都点着蜡烛,她随手把包放在沙发上,“你在搞什么?”
“过来坐,”岑永伦一边把手上的两个盘子放在了餐桌上,一边对陈得喜说。
陈得喜缓缓地走到餐桌边,蜡烛,红酒,牛排,“还看什么?坐呀!”
陈得喜看着岑永伦,“你……”
岑永伦把她按在椅子上,走开了,当他走回来的时候,手里多了一大束海芋花,“生日快乐。”
陈得喜一个恍惚,集中精神想过之后,才想起来今天是自己的生日,“你怎么知道?”她没有接过他手里的花。
“无意中看到你钱夹里的身份证,不小心就知道了。”岑永伦轻描淡写的说。
陈得喜想起了那天和岑永伦见面的时候,许子明打来电话问那间日子料理的号码,她是有把钱夹拿出来过,不过只是两分钟而已。
看她如此出神,岑永伦忍不住出声说,“我拿着这束花已经站在这里很久了,麻烦这位小姐接收一下好吗?”
陈得喜漂浮的思绪被他的话拉了回来,看着他的用心,她不得不接过了花,“谢谢。”
岑永伦满足的坐到了她的对面,“赶快试试,我的手艺,忙了一个下午,凉了就不好吃了。”说着自己先吃了一口,“恩,还不错。”
“其实,你不用这样,我……”陈得喜觉得自己舌头打结,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岑永伦伸出了一根手指放在嘴边,“什么都别说,我只想和你安安静静的吃完这餐饭。”
陈得喜不再说话,事实上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什么,默默拿起刀叉。味道不错,这是她吃下第一口之后的感觉,想不到中兴呼风唤雨的伦哥,竟然可以做个居家男人,在她的感觉里,好像只有像唐立森那样的男人才会进厨房。
“你在想什么?”岑永伦突然打断了她的思路。
“啊?没有,味道还不错。”陈得喜拿起酒杯,用红酒堵住自己的嘴,避免不知说什么的尴尬。
许子明坐在餐厅里已经快一个小时了,侍应生已经问了他三次是不是要点菜,他每次都礼貌的回答,“我等一下再点菜。”
陈得喜还是没有出现,许子明拿出电话想要给她打个电话,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你们这里有公用电话吗?”
“先生,公用电话在那边。”许子明顺着侍应生手指的方向看去。
“谢谢。”
许子明熟练的拨通了陈得喜的电话,电话是通的,但是没有人听,他又拨通了办公室的电话,响了差不多十声之后,许子明放下了电话,大家应该都下班了。他想了一会,又拿起了电话,他记得当初看陈得喜资料的时候,扫过一眼她家里的电话,当时他只是想知道她的生日而已,凭着记忆她按下了陈得喜家里的电话号码,通了,但也没有人接,他不得不放下电话,他决定再等半个小时,如果还不见她的话,就走了。
整餐饭吃了差不多两个小时,陈得喜和岑永伦的交流不超过十句话,还好有音乐弥漫在这个尴尬的氛围中,陈得喜放下刀叉,偷瞄了一眼手表,该找个借口离开了。
“额~,谢谢你的晚餐,我想我……”
“还有一样东西,差点忘了。”岑永伦不自觉又打断了她的话,陈得喜如坐针毡,不知他接下来要做什么,自己该如何反应。
岑永伦从厨房走出来的时候,手上多了个蛋糕,上面插着一支点燃的蜡烛,“happybirthdaytoyou,……。”岑永伦轻声唱着生日歌,缓步走来。
陈得喜愣在那里,心在霎那间仿佛要融化一般,眼里升腾的雾气给此刻的情景蒙上了一层如梦似幻的面纱,甚至让她看不清岑永伦的脸。
岑永伦捧着蛋糕小心翼翼的放在桌子上,陈得喜趁机转过头用纸巾拭去眼里的雾气。“许个愿,就可以吹蜡烛了。”岑永伦前所没有的温柔语气。
陈得喜不自禁的笑了一下,双手轻轻交叠了一下,闭上眼睛,很快睁开眼一口气吹灭了蜡烛,“好了,谢谢。”
她这才发现岑永伦一直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额,谢谢你。”陈得喜不停地说着谢谢。
岑永伦并没有为自己的失态感到不好意思,反而很大方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陈得喜面前,左手背在身后,绅士的伸出右手,微微弓了弓腰,“MayI?”
看着岑永伦诚意的邀请,陈得喜一时脑热竟然伸出了右手,随着音乐,被岑永伦代入舞曲的旋律。
时针已经指向十点了,餐厅里只剩下两桌客人,许子明知道今晚她是不会出现了,说不介意是假的,但是他更想知道是什么理由让她爽约。埋了单,走出餐厅,许子明原本打算回家去蒙头大睡把今晚的事情都忘记的,可是不知从何时开始,他已经没有以前那么潇洒了,现在的他变得拿的起放不下,如果他不弄清楚原因,那不止是今晚,明晚,后晚都注定要失眠了,所以他驾车去了陈得喜的住处,他把车停在她公寓楼下,看着上面黑着的窗户,知道她还没有回来,既然已经等了一晚上,不差这点时间了。许子明自嘲的安慰着自己,看着车后座上为她准备的礼物,花和蛋糕他留在了餐厅没带出来,过了时效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它应有的价值。
一曲结束的时候,两人没有即刻分开,好似都还沉浸在那梦幻之中,这是陈得喜的感觉,她明知两人的关系并不真实,只有在梦境与幻想中她才敢放开怀抱,面对他。就这一次,就这几分钟,陈得喜想让自己随心所欲一次,只此一次,在午夜钟声敲响之前,一切都会回复原状。
岑永伦和她想的不同,他相信事在人为,不管什么事,只要是自己心之所向,就应该努力去争取。他从没介怀过自己的身份,但是他明白陈得喜的顾虑,如果自己还是那个一成不变的岑永伦,她永远都不会接受自己,即使她对他有情,她也会压抑,甚至磨灭自己的感情,总之一句话,她是不会让这种她眼中的‘违背原则’的感情滋生的。为了她,岑永伦才决定改变,不然他怎么会和警察合作,别以为之前他真的是走投无路病急乱投医,他这么做只是为了她而已,为了接近她,为了让她接受自己,为了自己从不曾认真过的感情。
岑永伦看着眼前的这个让自己朝思暮想费尽心机的人,不自觉的低下了头,亲吻了她,唇齿间传来淡淡的酒香。和上次不同,陈得喜没有抗拒,反而回应着自己,尽管还有所保留,但是岑永伦感觉得到她也在改变,是因为自己感动了她吗?毕竟真情来袭,是任何人都无法抵挡的。
陈得喜喝了酒,但却从没像现在这般清醒过,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喜欢上了岑永伦这个亦正亦邪的人,之前她给自己找了无数的借口想要逃避这个她自己不敢面对的问题,可是这一刻她不得不承认,不是一切发生的太快太突然,而是累积的情感在这顷刻之间宣泄,让人不及防备,筑起的围墙彻底沦陷。但是她没有忘记自己的身份,没有忘记自己的职责,更没忘记自己的任务。在她想要推开岑永伦的时候,突然发觉脖子上凉凉的,抬手触及才发现是岑永伦在自己迷茫间将一条菱形吊坠的项链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第一眼看到就觉得很适合你。”岑永伦以为陈得喜已经接受了他,所以此刻说话的口吻像是恋人的蜜语。
陈得喜定了定心神,钟敲响了,梦醒了,“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有消息通知我。”她又恢复了以前那官方的口吻。
“你怎么了?”岑永伦突然不明白了,转变的太快让他来不及适应,他毫不犹豫地拽住了她的手臂。
“我?很好啊,一直都很好,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吗?”陈得喜生硬的口气让岑永伦突感寒冷。
“刚才还好好的,为什么你的态度突然变了,我们刚才还……还好好的,大家明明都很开心?”岑永伦搞不清楚自己的那句话让事情发生了一百八十度大转折。
“好,既然你不明白,那我就说清楚让你明白,不过你最好仔细听,因为我只说这一次。”陈得喜以那个反黑组高级警司的语气说。
“不得不承认我对你是有好感,之前我一直不承认是因为我始终搞不清楚这是一种怎样的情感,直到刚才那一吻我才知道,先前自己的感觉,只是一种错觉。”
“错觉?”岑永伦以为自己听错了。
“是,是错觉。你身上有一种驾驭别人的魅力,不论是在权力还是感情上,你不容许有自己做不到的事情,中兴的地位,还有我的感情,都是你要驾驭的对象。和你多次交手,但却处处受制于你,屡遭挫折,做警察这么久,这是我从来不曾遇到过的,你机智果断,凶狠中还存有一丝良知,放浪不羁却又隐藏深情一片,从严飞雨那件事之后,我就特别关注你了,”陈得喜很自然的笑了一下,“结果这却让我自己也迷惑其中,以为对你有了感情,所以我才会躲闪不敢面对,兜了这么大一个圈我才明白,我搞错了,我对你,更多的只是好奇和战胜,我不可以反复地输在同一个人手里。”
听着陈得喜明明白白的解释,岑永伦只觉一股寒意袭遍全身,甚至连指尖都被冰冻。“你是说你根本就对我没有感情,你只是搞错了,你根本就没喜欢过我。”
“我希望你能够像我一样,早点看清楚自己,我们对于彼此,都只是一种好奇的新鲜感而已。”
岑永伦不愿相信陈得喜说的都是真的,他一只手撑在沙发上,陈得喜看着他说,“我看得出你的本性不坏,你对严飞雨的感情也说明你至情至性,心中还有一丝柔软的情感,我真的希望你是真的诚意的和警方合作,将功赎罪,重新开始。”
陈得喜拿起沙发上的包,走到门口,拉开门,“不管怎样,很谢谢你帮我庆祝生日,今晚我很开心。”
岑永伦一声不吭的坐进了沙发里,陈得喜的一番话似乎抽光了他全身所有的力气,他现在只想找个地方靠靠,休息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