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第三十章 潜规则懂吗
早上八点多，她顶着黑眼圈准时踏进办公间的门，李晓就送来了一份早餐。
"李晓，这是你准备的吗？”她诧异地问着。
“不是，是殷先生，昨天晚上预定了吉壹的早之味，让我带来给您的，殷先生真贴心。”李晓带着淡淡笑意道。
她听了李晓这话，点了下头：“让你劳力了。”
"周经理客气了，快些吃了早餐。董事长请您到办公室。”李晓临出门前，又折回来。
“好。”
她正在揭开打包盒的盖子，盒子里的清粥溢着淡淡香气，在配上一叠美味的酱菜，让她这个早起就一点胃口的人也食欲大开。
她走到韩奕启办公室的门口，一位气质优雅的女子走了出来，差点和她对面撞上，两人都各让一步，才避免眼前的尴尬。
“对不起。”还未等她开口，那女子就率先表示歉意。
“我也该说对不起的。”她反倒更不好意思。
那女子莞尔一笑，便再说什么，就朝着过道方向走去。
她目送着女子远去，才回身走进韩奕启的办公室。
“怎么才来，老早就通知了。都过了半个小时。周晓萱，效率！效率！你知不知道。让客户等你是很不好的行为。”她人才走进门，韩奕启就开始咆哮。
“董事长，能让我了解情况之后，再指责吗？”她莫名其妙地受了当头一棒，才还不知情由，着实委屈。
韩奕启阴沉着一张脸，恐怕窗外升起的朝阳也抵挡不了他的阴晴不定：“九点整，我打电话到投资部，让你过来我的办公室，你自己看看，九点三十分整。试问，这样的效率，谁做得出来。还有，刚才你在门口遇到的那位是来商谈明海合作项目，是来等你汇报这个楼盘的投资项目规划。那些项目我都知道，但你是总投资负责人，这么负责的吗？”
“董事长，我这里有个疑问，那就是谁的表不准。我踏进公司大门是八点三十分。现在是九点整。你仔细看看你的时和我的时间相差半个小时。”她也开始和他掰着时间观念。
“相差半个小时？”韩奕启似懂非懂地看着挂在墙上的豪华挂壁钟。
韩奕启端起桌上慢慢一杯的茶水，抿了一口，就放回原位。
“如果没有什么事的话，我回去工作了。”她耐下心。
韩奕启抬头瞧了她一眼：“怎么会没有事，你一直没有到我这里来报到。不要以为我公私不分。进了公司，就要按照流程来。现在你做一下报到。人事部那边说了不算，你是我招进来的人。”
她心里没有来由地一阵鄙夷，却不能表露：“董事长，那你说说怎么做报到？”
“这个还要我教吗？”韩奕启往转移上一坐，趾高气昂着。
“您都说了我是你招进来，刚来的，新人，不懂事。”她倒是跟他倔上。韩奕启，你是有多无聊啊！
韩奕启闻言，从转椅上快速站起身来：“新人，潜规则懂吗？”
他几步就走到她的面前，带着暧昧的气息，逼了过来。
“你忘了，我们是怎么说的吗？三步之内的约定，别忘了。”她没好气地提醒着。
韩奕启的嘴角凝着笑：“要是你主动。别说三步之内，就算一步也没有，都是没有问题的。有付出，就有回报。别忘了我是董事长。”
“你这是在教我以色 诱人？”她瞪了他一眼。
“这是门技术，你需要开始学。技多不压身。”韩奕启开始露出他的真正嘴脸。
“这是你欺压新来的小妹妹的手段？”她想要走开，却发现自己在他的掌控下，有些不合适。
韩奕启径直朝门外走去：“哦，你不提醒，我都忘了，今天要面试新一批员工。你可以回去。”
这事上你也有记性差的时候。她忍不住腹诽。
她的手里掂着一份刚从财务部拿来的明海项目的报表，心里隐约有着一种无形的压力在游离。
尽管没有超过先前的预算，但明海投资规划里面该花的钱都花了。实际的收效似乎并不如她当时所希望的那样。
工程部的整个明海项目的工程设计图和性能分析图在她的桌面上堆得像山一般，她也大致看过了。
脑子里一遍遍地过着那些数据，始终想不出个所以然。
这时候，被压在成堆资料里面的手机响了一起，好听铃铛海风声让她从混乱的思绪里回过神来。她循着声音，四下翻找着，在一本图册下找到了。
“晓茗。”她嘀咕着接起电话。
“姐，今天回家吃饭，殷大帅哥要来。”她刚接起电话，就听到周晓茗的鬼哭狼嚎。
“给姐好好说话。”她以为这个无聊的二货又在没事找事。
“妈说的，恩权伯伯要来家里，我偷偷告诉你。别让韩姐夫一起双双把家还，你们的机会又要失去一次。“周晓茗在电话那头得意地说着。
“晓茗，我这边工作有些忙，你陪爸妈和殷伯伯，我忙完了再回去。”她听到这话，心里咯噔了一下。
她话音刚落，那头的周晓茗弱弱地嘟嚷一句：“你不怕过了这村没有这店。”
“晓茗，我不知道怎么去说明这件事。心心还小，我一直担心一旦这件事伤害了心心，我要怎么去救赎。”她叹了口气。
“那我就当没有说，而你不知道。”周晓茗语气冷冷道。
她刚把手机挂了之后，就听到一阵敲门声，她抬头一看，是财务部总监萧令芸。
“萧总监，请。”来人自然是先请进来。
“周经理，临时调集这么多资料，想把自己累垮。刚才听琳惠说你去调近四年的财务报表。”萧令芸开门见山地说明来意。
“坐。”她指着还没有被她堆上资料的沙发。
萧令芸看了一眼那套简单的布艺沙发，说道：“不必了，我只是想知道，周经理调取这些财务报表的目的是什么？财务报表只有董事长才有权力去调集。”
“萧总监，坐。有什么事我们坐下来慢慢说。”她不紧不慢着。
“我没有打算来这里和你闲聊。若是你现在将这些报表主动归还财务部，我既往不咎。”萧令芸开始下通牒。
“萧总监，何必动怒。我在核算明海整个项目的成本流向和投资利好。这些财务报表和工程图表是我分析的重点。要是说到董事长哪里我还是有特权的。”她不愠不火。
“周经理，我敬你是董事长夫人，才亲自来跟你商谈。不要拿着这个身份当做你在荣宁上下的通行证。”萧令芸脸色阴沉。
她见对方是十足的挑衅，便不想搭理，却又担心这样的态度反而让萧令芸觉得她在端架子。端架子就端架子，但是放一个瘟神在面前，她还有心情做事吗？
“萧总监，我的身份是投资部新任主管，明海的项目由我接手负责。但凡和明海有关的事务，公司上下要一致配合，这是四年前的老规矩。虽然我在四年前不是荣宁的人员，但是我是深知的。”她将情由说出。
萧令芸冷笑：“若要论起四年前，恐怕要提及您是怎么成了现在董事长夫人吧？”
“萧总监，你未免有些…”听到这句话，她感觉胸口积压的一团火气就差没有爆发出来，只是她仍然在忍耐。
门口传来李晓的声音：“周经理，董事长问您财会分析表做好了吗？”
萧令芸看着门口站着的李晓和堆在她办公桌上的整堆资料，转身朝着门外走出：“哼！”
萧令芸已经走远了，李晓才走近了，对她说：“董事长让您过去一趟。”
“财会分析表，是怎么回事？”她面露疑惑地问道。
李晓低头迟疑了好一会儿，才道出了实情：“刚才萧总监那些言语一直在中伤您，我看不过，就撒了个谎。”
她突然有些感动，不知要怎么表达她此时的感激：“谢谢。”
“周经理您的待人不错，我应当帮你。”李晓微笑道。
“我只是做了应做的，那我去见董事长了。”她拿起一份文件笑道。
“董事长不在办公室，在楼顶的天台等您。”李晓提醒了一句。
“楼顶天台？”她突地想道：韩奕启一向活蹦乱跳，不像是想不开的人？
直达电梯只有到天台下的那一层楼，往天台的楼梯又窄又小，她爬到楼顶时，撞见韩奕启正要往下走，见到她，才又折身走了回去。
“等你有一会儿了，怎么才来？”韩奕启抱怨道。
“手上有点事。”她随口答道。
“上面热，下去了。”韩奕启嘟嚷着。
她不满地盯了他一眼：“那也是你自找的。”
一走进韩奕启的办公室，一股好闻的花茶香气扑鼻而来，透过落地窗照射进来的阳光将空气里的尘埃都照得透明了。
“先喝杯花茶。”韩奕启将手中的一杯递给她。
“韩董亲自端茶递水，受累了。”她接过来的时候，不忘损他一句。
“无功不受禄。下午临时股东会议，你要将明海盈利点汇报一遍，我这边有一份范例，你到时照着上面的说。”韩奕启一边返身从桌子上取来一个文件夹，一边说道。
她放下手中的茶杯，将文件取过来看了个大概，不禁惊惶：“盈利百分之四百，你在开玩笑。”
“不是玩笑，要的就是这个漂亮的数字。你必须说出来，他们才会信服。”
“你拿我当开路先锋。”她面色严肃。
“我与你共沉沦。”韩奕启看向窗外，坚定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