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老父亲住院
等到他回过神来直奔医院，楚浩然已经在抢救室里紧急抢救了，楚惜言人生第一次感到了一种巨大的恐惧袭来。极度不安的在抢救室外焦虑的走来走去。心里也第一次感受到了对父亲的愧疚和悔恨。
这一刻，他想到了王友贵一家。他在想为什么自己能够那么上心的对待王友贵，那么痛恨云知豪的不孝，自己却这般对待自己的父亲。他现在突然觉得好害怕会失去父亲，那样的话他一定会悔恨终身，绝不会原谅自己。
秦梦月也赶到了医院，自然还有赵云鹤、王雪琳夫妇和蒋曼妮。秦梦月用很复杂地眼神看了楚惜言一眼。宇豪集团的其他老总们也都陆续赶到了医院。
大家都不语的在抢救室门外各怀心事，只有楚惜言是真的死揪着一颗心煎熬着。
蒋曼妮很适当的坐到楚惜言身边，一只手挽着他的手臂，另一只手轻抚着楚惜言的背，眼神里充满了怜惜和不安。这让无助的楚惜言突然有种很久违的温暖的感觉。
抢救室的门打开了，一个全副装备的医生走了出来，楚惜言急切地奔过去。
“医生，病人怎么样了？”楚惜言很紧张地问。
“人已经抢救过来了，在晚十分钟可就不好说了。现在病人很虚弱，需要静养。”
“谢谢，谢谢，谢谢医生。”楚惜言的感激是发自内心的。
楚浩然被推出了抢救室，楚惜言俯身探望，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个风云际会的商界巨擎此时却如此虚弱的微闭着双眼，脸色苍白。楚惜言有一种想哭的冲动。
“爸，你感觉怎么样？”楚惜言记不清多久没有叫这个称呼了，自己都吓了一跳，一旁的秦梦月也很惊讶。
楚浩然也一样，听到这句久违的称呼，他努力睁开了眼睛，微弱地挤出一句“我没事。”
几人把老爷子推到了特护贵宾病房。楚惜言默默守在一边，难掩担心和愧疚。
秦梦月和楚惜哲夫妻、赵云鹤、蒋曼妮也站在一旁，大家都没有说话。
楚浩然慢慢睁开眼睛，望向楚惜言。“你让大家都先回去工作，我这没有大碍。”声音依然很微弱。
“哦，我知道了。你别操心了，好好躺着静养一下。”楚惜言还从来没有在自己父亲面前这么温顺过。
他走出病房通知各部门老总先回去工作，父亲情况很稳定。大家都表示担忧和慰问之后，纷纷离去。
楚浩然是有心的，平日里这种向老总们发号施令的事都是赵云鹤干的，但他有意识地让楚惜言出面，老总们也都感受到了楚惜言的地位。这让赵云鹤的心里隐隐感到了一丝忧心。
楚惜言正准备返回病房，秦梦月就闪身出来，拉着楚惜言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里。
“你们吵架了？”秦梦月低声问。
“嗯，是我不对。”楚惜言难得的认错，秦梦月有些不适应。
“也不能全怪你，你爸的脾气也很爆。不过你尽量别惹他生气，他心脏不好。前不久刚查出有冠心病，血糖和血压都很高。”
“什么？冠心病？我怎么不知道。”楚惜言很吃惊。
“你平时也很少回家，而且你爸也不让告诉你。”
楚惜言心里的愧疚更强烈了。深深叹了口气。
“惜言，你去昆明办的事办成了吗？”也许这才是秦梦月最想知道的。
“哦，办成了，一直在忙，忘了谢谢你。”
“你我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秦梦月今天见到了楚惜言的很多第一次，包括第一次向自己道谢。
“你为什么要找这个人？”其实秦梦月这是明知故问，她已经调查清楚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说来话长，到时候再跟你细说吧。”楚惜言突然想起他和王思甜今晚还有约会。
“对啦，秦姨，我晚上还有一点事，你有时间照顾我爸吗？”楚惜言依然没有喊她“妈”。喊“秦姨”似乎也已经很客气了。
“我没事，你放心去吧，你爸已经脱离危险了，我会照顾好他的。”
“谢谢。”
正在这时，医生前来探诊。并且要求患者家属前往他的办公室，详细探讨一下楚浩然的病情。楚惜言叫上楚惜哲和秦梦月一起到了医生办公室，楚惜言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感受到了做子女的责任。
医生的讲诉让楚惜言很震惊。楚浩然的病情比他们想象的要严重多了，属于严重冠状动脉病变，需要做冠脉搭桥术，要征求家属的意见。
秦梦月和楚惜哲都望向楚惜言。有时候有些人天生就是某个圈子里的主心骨和核心。而对于楚惜言而言，也许在任何时候，任何圈子都会成为别人眼里的主心骨。他本来应该习惯的，但此刻第一次作为一个子女，或者说是患者家属，要做出决定心里还是有些紧张。
“必须要做吗？”楚惜言问。
“嗯，必须要做，病变已经很严重了。”医生回答。
“风险有多大？”
“你父亲要做的是大隐静脉的搭桥，风险不是很大，而且你父亲自身的体质很好，你们的家庭情况可以承受最好的材料，所以应该不会有太大风险。”
“手术后会有什么情况发生？”
“从个体差异而言，每个人恢复的情况都不一样，一般现行材料10年的通畅率约为50%左右。”
“10年？”医生的职业性轻描淡写，对于楚惜言而言似乎感到了生死这个话题带来的压抑。
“既然是必须的，那我们作为家属，没有其他意见，就按医生说的建议实行吧。”楚惜言转头看了看秦梦月和楚惜哲。俩人都没有表示反对。
“但必须要最好的主刀医生和最好的材料。”
“这个你放心，我们医院是全省乃至全国最好的医院。”
“那就尽快安排手术吧。”
从医生办公室出来，楚惜言的心里一点也不轻松。他甚至犹豫着是不是要去见王思甜。不过他最终觉得应该去，因为这件事再摆在心里这么堵着，也许又会从很大程度上影响他全身心处理父亲做手术的事情。
他进到病房又看了看父亲，眼见他已经很安静地睡着了，楚惜言才安心地离开。
而他刚离开，秦梦月就出去打了一个电话：“你必须跟紧他，最好拍一些照片回来给我。”她低声命令着什么人。
楚惜言本打算自己开车去赴约的，但云知豪却很坚决地要求陪同他，因为他知道今天楚惜言的情绪一定很不稳定，而且楚浩然曾经让公司保安经理告诫过他，只要楚惜言外出必须要保证他的安全。
楚惜言最终没有再坚持，同意让云知豪陪同。在前往赴约的路上，他并没有告诉云知豪他要去见王思甜，而且也没有开口问云知豪他姐姐的任何事情，他希望王思甜能亲自告诉他。
楚惜言选择了一个很幽静的私人会所和王思甜见面。一来是为了能好好和她深入地长谈一次，二来是不想在节外生枝发生什么不测。
私人会所坐落在城市公园的中心，楚惜言到达了提前预定好的包间，一个人等待着。他必须要先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而且他认为有必要让自己对接下来的会面做好一切思想准备。
他必须要全面了解王思甜的经历和婚姻现状，他才能测试出自己对此能具备多大的承受力。但不管怎么样，只要王思甜能确定对他也一样产生了感情，他就一定会不顾一切的去追求这份恋情。
但如果王思甜毅然的拒绝呢？他能就此放弃吗？他却没有了答案了，因为他还从没有被女人拒绝过。当然严格的说，他也从没有真正主动爱上过谁。
他觉得不能再想下去了，感情的事毕竟不同于思考案子，有时候理性的思维也许并没有用。所以他决定一切都遵从于自己的内心好了。
想到这，楚惜言反而觉得有些释然了。静静地等着王思甜。
大概一刻钟的时间，王思甜到了。当她走进包间的时候，她依然没敢正眼看楚惜言。楚惜言却心情复杂地看着自己不经意爱上的这个神秘的女人。
楚惜言依然很绅士地帮她拉开座椅，当王思甜掠过他身边落座的时候他闻到了淡淡的栀子花香，沁入心脾，站在伊人身后，望着眼前如瀑的长发，楚惜言有一种想拥抱她的冲动。
楚惜言的呆立让王思甜奇怪地转了身看着他，楚惜言这才回过神坐到了她的对面。
“对不起，我来晚了。”王思甜的语气有些不自然。
“哦，没事，我也刚到。”经过翠湖边的***感纠缠，俩人都有些尴尬，甚至客套。
“你怎么了？”王思甜似乎细心地发现了楚惜言的情绪有些不对。
“哦，没什么呀。”楚惜言并不想将父亲生病的事告诉她。
“你看上去有些憔悴。”
“也许是公司太忙了。”楚惜言敷衍着。
楚惜言实在没什么胃口，就让王思甜点了餐。
之后俩人就这么满怀心事地坐着，谁也没说话，也许谁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气氛沉闷得让人有些窒息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