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私定终生
“你们这个协议根本就不具备法律效力。”楚惜言接话。
“我知道，但我实在是折腾不起了，而且只要能离了婚，得到儿子，我什么都愿意答应。”
“唉……”楚惜言第四次叹气，他知道在中国的基层，很多事就是这样，不合法但又很合理地存在着。
“詹姆斯。这就是我的故事，我一直觉得我就是一个很不幸的人，甚至是很晦气的人。”王思甜有些感伤。
“但是，我很庆幸我从没有消沉过，相反的，通过这次很失败的婚姻，我懂得了人不能对生活作出不负责任的选择，哪怕你是为了生计，迫于无奈。”王思甜的表情很坚定。
“你不能掌握自己的命运，而想去依靠或者攀附，最终只会牺牲掉自由，甚至是自尊，而生活却绝不会同情你。”
“说得好。”楚惜言很赞同的点着头。
“我现在虽然依然清苦，但是却活得很有尊严，也活得很自在，很充实，除了想念我的宝贝。”
“一切都会好的，我相信老天一定不会这么无情。”楚惜言安慰她。
“我的故事讲完了，你是我来到这个城市后第一个知道我故事的人。”
“谢谢你对我的信任和坦诚。”楚惜言听完她的讲述，心情依然无法平静。
“你现在也应该知道那天晚上我为什么会拒绝你了。”想起那天晚上，王思甜的心里依然有些酸楚。
“我现在就像一个待罪之身，正是为我当年轻率的决定付出代价的时候，我没有资格再去触及任何感情，我只想通过我的努力，要回我的儿子。”
“我现在能理解你了，因为之前我确实无法想象得到你会经历这么多的磨难。”这是实话。
楚惜言已经完全了解了这个让他觉得有些神秘的女人的经历，她确实是一个有故事的女人，虽然这个故事是那么的残忍。
“愿意听我说两句吗？”楚惜言很真挚地看着她。
“当然，你说了，今天我们都开诚布公、敞开心扉的说清楚。”
“好。阿黛尔，那天晚上我很困惑，甚至是完全惊呆了，吓傻了。”
“但是今天听了你的讲述，我的内心却也得出另一种结论，那就是你的遭遇反而让自己更加坚定了对你的感情，因为你这样的女人很不幸但却也是值得尊敬的。”楚惜言的表情很认真。
“可是……”
“你先听我把话讲完，然后你再说你的想法，好吗？”楚惜言打断准备说话的王思甜。
“至少现在我的内心告诉我，我完全可以承受得了你结过婚，有过孩子的现状，对于这点，我现在很肯定。不是出于同情，也不是一时冲动。”楚惜言的语气很坚定也很肯定。
“现在我要你清楚的告诉我，你对我的感情，真实的感情，不能隐瞒。只要你也对我有感情，我一定能够做到和你一起面对。”楚惜言说得很动情。
王思甜也被他的真诚打动着，但同样也充满了纠结。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就像你刚才说的，没有资格再触及任何感情。但别忘了，你也说过，人不能对生活对感情做出不负责任的选择。当然，我知道你会存在为我考虑的因素，但你先排除一切杂念，我现在只想知道你爱我吗？”楚惜言的话既有理有据，又充满感情和诚恳。
而王思甜从他口里听到“爱”这个字，心里荡起了一阵漩涡。
但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继续激烈地纠结着。
楚惜言很动情地再次伸出手，把她的双手抓在自己手里，用动情和鼓励地眼神直视着她。
王思甜的心跳得更剧烈了，深深地埋着头。
“阿黛尔，你不要有任何顾虑，你应该相信我是一个可以负得起责任的人。”
王思甜终于抬起了头，很勇敢地迎着他的目光。
“我说过，我是一个很不幸的人，但是，你知道吗？我觉得老天让我遇到你，其实就是在眷顾我，甚至是恩赐我了。”王思甜的眼泪再次落下。
而听到这句话，楚惜言内心里一阵狂喜。
“虽然我一直刻意回避甚至是逃避，但我也知道我骗不了自己。”王思甜的眼泪滴落到楚惜言的手上，不知是伤心还是幸福的泪水。
“但是……”
“好了！不用说但是，足够了！”楚惜言狠狠握紧她的手，很毅然的打断她。
“不……我还是要说。”王思甜争取着。
“不用说，真的不用说。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但是我只要你刚才那几句话。”
“詹姆斯……我……”
“我能够理解你的顾虑和纠结，但只要你对我有感情，其他并不重要。”
“你听我说，”楚惜言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我很高兴你能告诉我你的真实情感，我现在不是要你做什么决定，我们都不必做决定。只要不再刻意去隐藏和逃避，好好珍惜现在的这份真实的情感。至于以后的事，我们先一起面对，其他都不要多想。知道吗？”
“可是，我怕……”王思甜有些不安和无助。
“不用怕，你说过你要做掌握自己命运的人，对吗？而且我相信你这么坚强的人，那么多磨难你都挺过了，还怕什么呢？”楚惜言鼓励着她。
“难道你是对我没信心吗？”楚惜言又紧紧握住她的手。
“不是……只是……”
“那就别再犹豫，你相信自己的感情，相信我，那么就没有什么不可以。对吗？”
王思甜被楚惜言的坚决和深情感染了。她昂起头，也很毅然的点了点头。
“这才是我心里那个倔强不屈的王思甜！”楚惜言笑了。
他抽出一只手，轻轻擦去王思甜脸上的泪水。温柔地看着她。
“从今天起，你，王思甜就是我楚惜言的女朋友了。”
王思甜羞涩地低着头，也破涕为笑。
“那是不是我们也该改个称呼了？”
“嗯？改什么称呼？”王思甜又开始犯傻了。
“人家说一孕傻三年，看来这话不假。”楚惜言坏笑着。
“去你的，谁傻了？”
“我是不是该叫你思甜了？”楚惜言挑着眉笑看着他，样子依然很帅气。
“才不要呢，阿黛尔多好听啊。”王思甜不同意。
“别闹，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找了一个美籍华人做女朋友呢。”楚惜言打趣着。
“哈哈哈，那你不是赚了。”王思甜的情绪开始欢悦起来了。
“你正经点，好不好？”楚惜言正色看着她。
“是你先不正经的好不好？”王思甜也假装认真看着他。
楚惜言无奈地笑着摇摇头。“好了，听话，以后就叫你思甜，你要叫我惜言。Ok?思甜？”楚惜言没皮没脸的倒是叫得很顺口。
“哎呀，我还是不习惯。”王思甜夸张地抖着身子。
“慢慢的多叫几遍就会习惯了，思甜，思甜，思甜。”楚惜言嚎着。“来，你叫一句我听听。”
“好吧，我试试，惜……惜……”
“惜什么惜，茜茜那是公主好不好。”楚惜言很不满意。
“哈哈哈，就叫你茜茜好不好。”王思甜变得有些顽皮。
“你严肃点。否则我就一直缠着你。”
“好了。”王思甜收起笑容，“惜……言。”王思甜声音很小的叫了声。
“很好，声音大点。”
“惜言，惜言，惜言……”王思甜很夸张地粗着声调叫着。
“呵呵，真受不了你。”楚惜言愉快地笑了。
“我们吃饭吧，我都饿死了。”王思甜终于还是忍不住嘴馋了。
“好吧，我也饿了。”楚惜言也有胃口了。“你先别吃，我让他们热一热。”
“管它呢，又吃不死。”王思甜已经按捺不住了，狂吃起来。
看着王思甜么么哒的样子，楚惜言又笑了。
一场本来是为了答谢的晚宴，一次痛彻心扉的回忆，最终因为对爱的坚持变成了一场确定爱情的幸福约会。
当俩人蜜意浓浓的走出会所大门的时候，楚惜言很愉快地主动牵上了柔滑的玉手。王思甜有些难为情地想挣脱，但楚惜言很霸道地握得更紧。王思甜半低着头，羞涩地偷瞟了楚惜言一眼，只好顺从地任由他，不过心里却是甜甜的。
俩人就这样秀着恩爱，幽静的公园林荫小道上，月光铺撒，清新的空气里弥漫着醉人的芳香，一对恋人悠然地感受着这幻梦般的甜蜜。什么人世间的烦忧都不愿去想，只希望就这么安静地走下去，希望这世界只属于他们俩，不要有人来打扰。
但是走到公园一角，他们就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车边的云知豪，正张大着嘴，鼓着一双大眼，惊诧地望着他们。
王思甜见到老弟，再次难为情地想挣脱楚惜言的手。但楚惜言哪肯放手。还故意稍稍扬起紧扣着的两只手，笑看着云知豪。
“怎么了？你看到了俩只怪物？”楚惜言咧着嘴问。
“啊？这……你们……”云知豪还是有种做梦的感觉。
“般配吧？羡慕吧？”楚惜言放开手，却搂上了王思甜的香肩，扬眉笑看着傻了的云知豪。
王思甜却羞得脖颈都红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呵呵，呵呵，我这不是做梦吧？”云知豪傻笑着。
“不是做梦，如果你愿意可以叫姐夫了。”楚惜言逗着他。
“去你的！”王思甜笑着给了他一肘子。“你别听他瞎掰。”王思甜脸上泛着红晕。
“呵呵，老姐，厉害啊！这么快就拿下了？”云知豪见到老姐的表情觉得很有趣，也跟着起哄。
“你会说话吗？”王思甜笑骂，“好像我这是有预谋的一样，好像他有多媳似的。”
“对对对，你这小子怎么跟你姐说话的，是我，有预谋地、不择手段地、幸运地拿下了她。”
“哈哈哈……”看着楚惜言一本正经的样儿，云知豪笑翻了。这笑声很是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