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你比我还恶心
“阿玄，你怎么变得这么凶，呜呜……”苏姒觉察到了男人的异样，只好静观其变，任泪水打湿了脸颊，“我……我不是说了吗，在美国……”
“我要听真话！”
“我说的都是真话啊。”苏姒泪光盈盈地望着季舒玄，委屈道，“阿玄，你怎么不信我了呢？有人跟你说了什么吗？”
“苏姒——”季舒玄犹如被激怒的狮子，爆吼一声，将苏姒用力推开，“你还想骗我到什么时候？”
“我已经分不清，你说的话哪句真哪句假，或者，你从来就没有对我说过真话。”季舒玄的眼底晦暗，透出些许迷茫。
“呵呵，被你看出来了啊……”苏姒抹了一把脸上的泪，从床上坐起，若无其事跑去拿衣服，边穿还边讽刺道，“是啊，我一直都在骗你，谁叫你那么蠢，不骗你骗谁。”
“那孩子？”
“当然也是骗你的了。”苏姒扬唇一笑，带出一点邪恶，“幸好你没有逼着我检查。不过，就算查出来也没有关系，苏媛媛已经被腾蛇带走了，你也没有了利用价值。”
闻言，季舒玄觉得心中顿时凉透，只用那双绝望凄凉的眼，呆愣地看着自己的双手，喃喃，“我为了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害惨了苏媛媛……”
苏姒扭着腰，一步步走向季舒玄，抬手抚上他的脸，戏谑道，“说来，失去了你，还真是挺可惜的。”
踮起脚，在男人脸上吧唧一声亲了一口，露出一抹享受的表情，“我有点舍不得你呢，毕竟就算是动物，相处久了也还是会有感情的。”
“苏姒，你怎么能骗我做那种事，你怎么能让我……”季舒玄的眼神黑暗无底，冷彻如冰。
啪――
禁不住抬手扇了苏姒一巴掌，那一掌很用力，只一下就把她掀翻在床。
苏姒趴在那里，震惊的说不出话来，直到领口一紧，耳边传来布帛碎裂的脆响。
她被季舒玄拉住，翻身躺下，身上一凉，男人的身体覆了上来。
苏姒笃定的是季舒玄的良善，她一直以为，就算有天被他知晓真相，那也是被骂被赶走而已，她一点都不在乎。
所以，她从来就没有想过，季舒玄会那么生气。
男人的眸，暗淡无光，吻她的时候是在啃咬，不带情l欲，仿佛单单只是为了惩罚。
原来季舒玄也可以不温柔，原来他也可以狠心至此。
身体微微颤抖，心中的黑暗侵袭而来，霸占了她的大脑。
脑海一根神经断裂，恐惧的感觉笼罩全身。
腾蛇也是那样对她，无论她如何求饶，结局只会更加悲惨。
“季舒玄，你混蛋，你个畜牲。”泪水夺眶而出，苏姒奋力挣扎，哽咽骂道。
啪――
反抗间，苏姒抓伤了男人的脸，带出几道血痕。
“季舒玄，你根本就不爱我。你为什么恼羞成怒？还不是因为苏媛媛，你爱的明明是她。”
季舒玄浑身一震，嘴唇紧抿，不发一言。
苏姒笑得愈发狂妄，“怎么，被我说到痛楚了？”
“呵，你给她下药难道不是为了满足你那龌龊的心理。只要她发病，就必须来找你，你就可以见到她……”
“啊！”苏姒吃痛，目光鄙夷，冷笑道，“季舒玄，有没有发现，你比我还恶心？”
“闭嘴——”季舒玄紧紧扣住她的双肩。
苏姒这样的人，如果自己不好受，她会让那人更加不好受。
季舒玄不是想惩罚她吗？好啊，那就让他知道后果，知道他心里隐藏的爱恋，是不是比之她身体所受的伤更痛苦百倍千倍。
身体被钳制住，一动不能动，只好用绝对冰冷嘲讽的目光，步步紧逼，“你爱的人是我，还是苏媛媛？你爱我，不过是因为我跟她相似的面貌，不过是因为你自我催眠，认为你喜欢的该是这样性格的我；不过是因为最先爱上他的是你的好友顾宸珏。可是，季舒玄，你问问你自己，你真的爱我么？”
那一声，恍如晴天霹雳。
他爱她……他爱她……他爱苏媛媛……
怎么会是这样？
苏姒还在不听的说着，像是咒骂，又像是催眠。
可是他却觉得头疼欲裂，苏姒的脸渐渐被那张脸取代。
“媛媛……”他温柔地，小心地触碰那张脸，脸上是明显的矛盾挣扎，“不，不，我不可能爱她。”
承认吧，你爱她爱的发疯，爱到失去原则，爱到忘记你其实是个好人。
是啊，抽丝剥茧，一点点看清自己的心，才恍惚明白过来，他对苏姒的一见钟情，不过是因为那相似的眉眼……
“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季舒玄抬起头，脸上冷漠到面无表情，“就不怕我知道后，不甘被你利用？”
“我都说了，你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
那一句话一出，季舒玄的唇边掠起了浅浅的弧度，危险的、蔑视的、讥讽地。
苏姒已经癫狂，没有觉察到这略微的变化，狂笑起来，好似听到了最好笑的笑话，“为什么？因为顾宸珏在乎你，因为我想惩罚你现在对我做的事。季舒玄，让你陪着我一起痛苦，让顾宸珏内疚，哈哈——”
季舒玄眉角抽搐，转瞬便平静了下来。
“不，我爱的是你。”他低下头，吻上她的唇，“小姒，我真的爱你。如果说我曾经喜欢你是因为她，可是真正让我爱上的是你。”
也许他真的很爱苏媛媛，可是明知是错为何要继续下去呢。
当初的自己潜意识里就知道这一点吧，所以才要离她远远的。就像小姒说的，他痛苦了，Jay会痛苦，苏媛媛会很痛苦。
何不就这样，假装他很幸福，也许慢慢的，他就真的很幸福了。
所以啊，Jay、苏媛媛，你们一定一定要过得幸福啊……
季舒玄的动作渐渐轻柔，苏姒的目光渐渐迷离，禁不住伸手缠上了男人的脖颈。
“阿玄……”那一声，是情不自禁的呼唤，深情妩媚到极点，她却不自知。
季舒玄的眸像是笼上了一层薄雾，渐渐看不清晰。
身下人的脸，渐渐变成了那人的样子。
漆黑的眸眼，亮如琉璃，无论何时都是那般璀璨耀眼。
可是那双眼望着他的时候，多半是不屑的、淡漠的、甚至是冰冷的。
他的心受不了啊，可是却又沉迷其中，不可自拔，情深入骨，却选择忽视。
低下头，细碎的吻落在了那双眼睛上。
逼着她闭眼，似乎用这一种方式就能想象出她的柔情似水……
“我爱你……”苏媛媛……
“阿玄……”
苏姒抓到了他的背，那种痛，让他渐渐恢复了理智。
那张令他魂牵梦萦的脸，又变回了苏姒的样子。
心底恶心到了极点，却还是吻了上去。
原来我不幸福啊，我怎么可能幸福呢？
我的心渴望得到你，最后却只能拥有替代品。
替代品伤了你，他怎么能放过她，放过自己。
他总会建一座牢笼，把这个替代品关在里面，以慰藉自己内心的渴望而不可得，以监督她使她再不能伤害自己的心之所爱。
他一直以为自己很善良，所以厌恶心狠手辣蛇蝎心肠的女人。
现在清醒地认识到，能与Jay为友的人，从来都不缺少一颗冷硬的心……
*
君涣收到消息，冷刘两家竟然约在了酒店，商讨婚礼事宜。
啪地一声，君涣一拳捶在了办公桌上。
又是哗啦一声，桌上所有的东西都被掀翻在地，连笔记本电脑都被狠狠砸在了地上。
拿起手机，想继续砸，突然想到什么，按出了一个号码。
那边接起，静默着没有开口。
“珏少，我要请假，公司的事暂时不想处理了。”
顾宸珏听出了声音里的苦涩与认真，回道，“好。”
即便珏少没有问为什么，君涣心里压抑着疼痛，不说出来又十分难受。
“珏少，她要嫁人了，我好难过好难过好难过……”
君涣红着眼还没有说完，那边淡淡传来一声，“那就抢过来。”
呃？
“珏少，为神马？”
君涣还没来得及问出这句话，手机里就传来嘀嘀嘀的声响。
珏少早就挂了电话了。
啪——
手机的任务完成，终于被君涣砸在了地上，摔裂开来。
君涣在办公室里绕了几圈，有规则地在墙壁上拍了几下。
白色的墙壁移开，空出一个盒子。
君涣迅速按下几个数字，那里传来一声恭敬地回音，“J5。 Ready！”
“放下手中所有的事，我们抢新娘。”
那边愣了半秒，问道，“是要抢少奶奶吗？”
“少奶奶你们也敢抢，不怕珏少剁了你们？”君涣想一个拳头砸过去，硬生生忍住了，刚才的问题千万不能被珏少知道，要选择性忘记，毕竟珏少说过商场战场任何的阴谋诡计，都不能用在少奶奶身上，即便珏少追妻路上布满荆棘。
额，扯远了。
君涣轻咳了一声，“是君爷我要去抢亲。”
那边传来交流声，似乎在低低说了什么。
君涣怒，故意咳得更大声：“你们在嘀嘀咕咕讨论什么？”
那边认真回道，“老大，我们在讨论谁要洗一个礼拜的衣服。”
“结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