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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 谨行受欺负

    村长的媳妇正是先前劝阻京书棠的那个年长的媳妇,面对村长时没有一般农村女人的唯唯诺诺,眉眼中既是温顺又有正直,看起来想是很不错的好姐姐。

    她走过来,将京书棠和花香雪扶起,京书棠虽然觉得腿脚还是一片乌青,但是现在还有一大堆的事要忙,也就忘记了腿上的疼痛。

    “这位姐姐贵姓?”花香雪盈盈一笑,看起来像个谦虚可爱的小辈儿。

    “免贵姓余,夫家姓杨,故杨余氏。”那年长的媳妇眼中并无太多波澜,她淡淡地看了眼花香雪,并没有因花香雪美丽的外表而有过多的关注。

    花香雪冲她友好笑笑。

    费了好大的劲儿,终于把安婆婆送到床上去,京书棠先坐下,好好给老人家把脉。

    “京姐姐,安婆婆还好吧?”小双站在一边,水灵灵的大眼睛里是满满的担忧。住在这里的时日里,她早已经把安婆婆当成了自个儿的婆婆。

    京书棠静静地把完脉,勉强冲她一笑,摸了摸她的头顶上的小羊角儿辫儿,温和道:“安婆婆是个大好人,自有老天爷保佑,会好的。”

    事实上,安婆婆这也不是太大的病,只是气火攻心罢了,这事儿对年轻人来讲说大不大,可是对于安婆婆这样的老人而言,就有些受不了了,很容易引起其他严重的病痛。一个老人家,就应该开开心心地,在子子孙孙的团簇下颐养天年,不要有太多的顾虑。

    可惜,眼前的这个可怜的老人,没有其他财产,没老伴陪着,要赚钱养活自己,时不时还得活活地受自己儿媳妇的闲气。真是运气不好,遇到鬼了。

    京书棠捏紧了拳头,她暗暗发誓,一定要报答安婆婆,让她老人家过上好日子。

    写了方子,京书棠放下笔,此时大双过来,道:“京姐姐,这个方子就给我吧,我去给安婆婆煎药。”

    “啊?”京书棠讶然,道,“你会煎药吗?”

    “嗯,我会的,安婆婆教过我煎药的,如果有不懂的,我再过来问问你,那个余姐姐和她的家人还在门口等着,应该是等京姐姐的,和您有要事说,您快去吧。”大双定定道。

    京书棠微微笑,真是个懂事聪明的丫头。

    将药方子递给了大双,京书棠起身去了门前,客厅给平儿媳妇弄得不成样子,花香雪,余氏,村长和一个陌生的壮年男子都在外面等着,不知道花香雪从哪里弄了茶水,把几人招待地好好的,几人有说有笑,气氛还算融洽。

    京书棠刚想走过去,此时,却看见小谨行远远地走来,小小的身影可怜极了,脸上是满满的委屈,连眼圈都红了。

    这是怎么了?

    京书棠想都没想就把村长一行人晾在一旁,让花香雪一旁继续招待着,自己疑惑地走过去,而谨行看见京书棠走来,自己倒是停下了脚步,像是有些害怕京书棠走过来似的。

    “谨行,怎么了,谁欺负你了,给娘说!”京书棠快步走上前去。

    谨行噘着嘴巴,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眼圈更是通红,眼里泪水汪汪,要是稍不注意下,非落下来不可。

    京书棠看着自家儿子的金豆子都快落下来了,没由来的心里疼了一大片,这儿子,又听话又懂事,又坚强又聪明,哪里在外面就受了这委屈了?

    “儿子,好好给娘说,发生了什么事?”京书棠伸手去揩干了他眼里的泪水,亲了亲他的额头。

    “娘亲。。。”谨行趴在自家老娘身上,苦兮兮道,“奶奶。。。奶奶又打我。。。好疼。。。”

    “你说什么???”京书棠大惊,忙扶正了小谨行,抹起了谨行的袖子,道,“给娘亲看看,她打你哪里?疼不疼?快,娘亲给你上药。”

    小小嫩嫩的手臂上,果然有一道道长长短短的乌青,在谨行白白的皮肤上,显得尤其突出。

    京书棠眼泪一下就掉了下来,心里疼得没办法。

    花香雪见状感到不对,和村长一行人道了一声,微微欠身表示抱歉,便走过来,走进了看到小谨行的手臂,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捂嘴道:“天啊,这是谁打的,好恨好歹毒的心,连孝儿都不放过。”

    看着自家娘亲沉默地哭泣,谨行心里也更加不是滋味,他伸手抹干京书棠的眼泪,坚强道:“谨行不疼,娘亲不哭,不哭。”

    不疼。。。骗谁啊!!!

    那一道道乌青就好像是抽在了京书棠的心尖儿上,疼得京书棠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止都止不住,她不禁无助地想,卫泽言在哪里,他的儿子给人打成这样,他知不知道?

    谨行自己也是无奈极了,他本来是想去搬救兵的,可是一去了工地,二丫和二柱都不在,一问,才知道二人都去了卫府,他蹭蹭蹭地跟着去了,见门口没人拦着,就偷摸着进去,一进去还没找到人呢,就给卫老夫人发现了,卫老夫人上次的恶气还没出,见卫谨行一个人孤零零地,当然就不肯轻易放过他。

    京书棠听着谨行絮絮叨叨地说完了发生的一切,慢慢地冷静了下来,脸上的心疼被平静所替代,只有捏得死紧的拳头,暴露了她心里的愤怒。

    花香雪见此,轻轻揽过小谨行,对京书棠微微笑,道:“京大夫,若是不嫌弃,就让在下给谨行上药吧,村长到底是客人,总不至于让人家没地儿坐着不说,还在一边傻等着,对吧?”

    从村长上次见面的态度来看,他对安婆婆里一屋子的女人是避之而不及的,然而这次却站在这里,巴巴地等了这么久,说明他确实是有很重要的事。

    京书棠木着脸没说话。

    但花香雪已经看出了京书棠的松动,道:“村长和余氏你都是认识了,才来的那个男子,是余氏的丈夫,村长的大儿子,姓杨,为人还算亲和,快去吧,怠慢了客人,就是你的不对了。”

    听着花香雪温和又不失道理的话,京书棠皱得死紧的眉头才稍稍松了些,她看了眼花香雪,稍微点了点头,语气还是有些不服,道:“药膏在你的屋子里,那个大大的竹篮子里面,红色的瓶子,白色的药膏,别弄错了。”

    “我知道了。”花想学微微欠身,牵着小谨行就离开了。

    京书棠抹了抹脸,深深地吸了口气,才勉强让自己恢复更多理智,先处理完手里的事。

    不过。。。

    她和卫老夫人的这个仇,结大了!!

    京书棠起身,向村长一家子走过去,微微欠身,道:“在下卫京氏,因犬子的事,失礼了,还望多多见谅。”

    听了这番像样的话,村长一脸不满的稍微下去了点,可是还是气呼呼地哼了一声,对自己儿子道:“你跟她说。”

    他儿子是个铁铮铮的大汉子,先前和花香雪这般窈窕婀娜的女子就有些不自在,即使她给人感觉还算亲和有礼。而京书棠虽然没有花香雪那么柔丽婉约的气场,可在他这样的汉子看着也是个弱女子一般的妙人儿,感觉还是稍微一捏就碎了一般。

    他不自在地推搡了把自家娘子,硬邦邦道:“你来说。”

    杨余氏有些无奈笑笑,读京书棠微微欠身,道:“京大夫,我等有事前来,打扰了。”

    “余姐姐说哪里话,我等怠慢,还望不嫌弃。”京书棠亦是温和道,不过她一听到杨余氏对于她的称呼,就感觉一阵头大,京大夫。。。

    她就一个种田的女汉纸!!!

    京书棠的预感果然是正确的,那杨余氏人看着温和客气,可是说话还是单刀直入,没有丝毫的拐弯抹角,一来就告诉了此行的目的。

    “所以,余姐姐的意思是说,让我去稍微照顾一下那些得了疫病的村民?”京书棠踌躇半天,才非常谨慎地用了“照顾”这俩含义颇多的词。

    谁知杨余氏微笑着摇摇头,温柔地看着京书棠慈祥道:“京大夫过谦了,我等也是听人说了,京大夫不仅医治好了李安氏,就是那丁氏前来,寻京大夫给她丈夫治病,也是手到擒来,京大夫如此妙手仁心,还望为我村尽一份力,我村村民,真是感激不尽。”

    “我。。。”京书棠看着杨余氏这般不温不火的态度,自己倒有些泄气了,拿着有些没办法,只得烦恼地挠挠头,娇憨道,“余姐姐,不是我不治病,而是,我。。。你看我就一种田的,相公又外出了,家里连个男人都没有,我。。。我哪儿知道该怎么做呀?”

    再说,要是医好了倒还没事,万一医死个人来躺着那她咋办?她有几条小命来赔?像丁婆婆那样的家属,这个村儿里她绝对相信不止是一个两个的。

    当然,这种上不得台面的事,京书棠也就没正面说了。

    而那个村长的儿子,一听了京书棠的话,有些惊讶道:“京大夫,你。。。你说什么?”

    “啊?我。。。我没说什么呀?”京书棠有些摸不着头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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