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会诊
停在黄家药膳的门口，不似之前几日那般门口有着络绎不绝的人，生意又开始淡了下来。
“小姐来了。”宁老板见马车停在门口，连忙打着伞出来迎接。
“今个怎么样。”林素进了内堂，药童给上了热茶。
“之前还好一些，然后天气阴了之后门口的人便散了。但是正经肯掏银子抓药的却是没有几个。”宁老板给林素斟茶，林素捧在手里暖乎乎的。
林素想着事情，随意转动着茶杯。宁老板见她没出声也不敢打扰，半响后，她才道，“免费赠药引先停一停，最近先不要做了。”
宁老板一惊，以为是有什么新的法子。
“新的法子还在想，只是现在不适合了。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凉，所以……”林素叹了口气，喝了口暖茶。
这边王夫人躺在床上只有进气没有出气了。她整个人瘦了一圈，满屋子都是药味。整个人直勾勾的看着屋顶。
“夫人，夫人，您可千万要好起来啊。”一旁的丫头看她这副样子不禁小声啜泣起来，连忙被一旁的嬷嬷给训斥了。
这几日眼看的王夫人的精神越来越糟糕，身体也不行了。似乎一点儿好转都没有。之前一直都在喝李良大夫给开的药，就算是现在也喝着。可是并没有好转，王大人想去请别的大夫来看看，但是有顾于李良大夫。因为经过李良手里治疗过的，他要是治不好，那么便没有人敢插手。
眼看着王夫人越来越不行了，身子越来越差。嬷嬷只好擅自作主张，摊开之前林素给写的那个药方，然后按照嘱咐给王夫人服用了些吃的。
王夫人的肚子里有食物了，精神也好了些许。
然后又煮了药来喂着王夫人服用。王夫人此时整个人都是恍惚的状态，也分不清什么是什么，只顾着手底下的人伺候。
好在她平时在府邸里时候对待下人特别好，所以现在别人也会这么对待她。如果王夫人眼一闭一撒手，她们几个丫头嬷嬷的说不定就给指派到哪里去做杂役。
换做是院子里的其他几个姨太，绝对不会好好的善待她们就是了。
王夫人喝完药之后感觉肚子里暖和了不少，人也有些困了。不一会儿便睡了过去。嬷嬷和丫头在一旁守着连声都不敢吱。
这几日折磨的王夫人是夜不能寐，就算是白日也是休息不好。浑身都不舒服，特别是那肚子，疼起来特别要命，好像是所有的肠子都打结了似的。
王大人下朝回到自己的府邸，犹豫着要不要去看看王夫人。其实他一心是希望她好的，但是现在自己该做的也已经做了。眼看着人就要不行了，他还是有些怕踏进她的屋子。屋子里闷的不透气，一股子药味，一看见王夫人，她两个眼珠子直勾勾的就再哭，说“老爷子，我这要走了你可怎么办。”
王大人叹了口气，踏进屋子，发现她正在睡觉。这是要好了么，站在不远处看的夫人睡的沉，不由的欣慰起来。
果然神医就是神医，夫人在慢慢转好的状况。
一旁的嬷嬷有些心虚，攥着手心都出了汗。
王大人看了眼她询问夫人的情况，“李良大夫开的药还有没有了，没有了抓进去拿药。”
嬷嬷想着隐瞒这件事，但是如果不去抓药老爷知道了必定会责罚于她。一旁的丫头也知晓事情，紧张的哆哆嗦嗦。
嬷嬷一咬牙心一横，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还请老爷恕罪。”
“怎么了这是。”王大人见她行如此大礼，难道是做错什么事了不成？
“请老爷赎罪，奴婢才敢说。”嬷嬷在地上磕了两个头，不肯起身。
王大人疑惑，不过也不下保证，要是这奴婢真的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自己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你且说来听听，要是有情有理，那么便可饶蓑者轻乏。”当然，说是做了什么有违的事情，那么重罚也是免不了的。
他这么一说，屋子里的其他几个丫头也都哗啦的跪在地上。
嬷嬷这才开口道，“奴婢之前一直给夫人服用的是李良大夫给开的方子，可人却不好，一日比一日消瘦，严重。到最后夫人都下不了床了，也不睡，整日喊着难受。”
“然后呢。”
“然后老爷还记不记得之前丫头有去黄家药膳请来的一个女大夫，那女大夫来了之后开了一副房子。因为之前李良大夫看过之后说这方子不能用，并不对症。所以一直保存在老奴这里。然后昨日老奴看夫人太过于难受，便想换个法子试试，就用了那女大夫的房子。谁知用完之后夫人不喊疼了，也能睡了。还可以吃些碎食。因为没有经过老爷和夫人的允许，是奴婢实在是看不过去了。想着之前夫人也喝过黄家药膳的东西，不如试一试。还请老爷赎罪。”嬷嬷说完又往地上磕头，“请老爷赎罪。”
王大人自然听出来这嬷嬷的意思，这意思就是喝了那么服李良开的药都美好，反而越来越严重了，可那女大夫的药不过喝了两副便能安然入睡。
可……这…….
王大人看着其他几个下跪的丫头，心中了然。这下人们自然是不肯说谎，只是这夫人的病竟然让一个名不经传的女大夫给治好了，却是有些不可思议。
“这事儿且先瞒着。”王大人脑袋一团的乱。
“是要瞒着夫人的么？”嬷嬷问。
王大人一屁股坐在凳子上叹了口气，“如实告诉夫人便是，但是切记不可出去乱说。”如果这事情让李良听去了，可不太好。
他并不不是怕得罪一个大夫，就算对方有名。但这件是得不偿失，且等等再说。
嬷嬷和丫头们得到恩赦，王大人并没有怪罪她们，而是让她们继续给夫人服用这女大夫开的药，没有了就去取。
林素喝着茶，笑着对宁掌柜说道，“这药茶可是专门为我调的？”
“小姐身子骨弱，这天气越来越凉了，多喝点儿这药茶对身体好。小姐这身子现在可还凉？”宁掌柜无一不透露着对林素的关心。
林素笑着，她身子骨自己可是了解的很。
“现在好多了。”林素看着外面阴着天下着雨。外面的行人匆匆，有的不时跑过。一股子清新的空气从门外透了进来。
没有车水马龙，没有各种空气的污染，什么都是纯天然的。
林素爱上了这里。
一手执素茶，一手执书，安静惬意。
此时一辆马车踏过水泡急匆匆的从远处而来，然后停在了药膳门前。林素听到动静抬起头去瞧。
先是一个面容一般皮肤小麦的女人下了马车，手里撑着伞对着马车里的人弯着腰，把伞撑了过去，然后紧接着一个像是乞丐的人从车上慢悠悠的下来。
林素瞳孔一缩，这人好生眼熟。
这不就是…………….
怎么会是他！
宁掌柜本来还挺激动的看着马车停在门口，想着是有生意上门，谁知从马车上下来这样的，不由的失望，叹了口气。
不是他势力啊，而是在继续这样下去的话，店里就要支撑不住了。
可怎么办！
马车后面紧跟着又下来一个人，这人一身蓝衣，长的有些像是书生的模样。慢慢搀扶着这乞丐。三人一行人走进屋里，年均收起伞先行开口，“参见林五小姐。”然后起身。
林素心里排腹着，就听他这么说，不由的心里一惊。
一旁的香菱慢慢挪到一边拿了个鸡毛掸子，想着一会儿他们若是敢欺负自家小姐，先拼了再说。
虽说前几日与他们见了一面，可是自己并没有透漏身份，离开侍郎府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自己的身份。这几个人怎么回事，难道调差自己？
面上不露声色，“有什么事么？”不否认也不默认也不追查。没有破绽对方就会露出破绽，先看着对方要做什么再说。
这年均一脸讨好意味的笑容，看的一旁的灵芝恨得牙痒痒。至于么，虽说以后可能是你主子，但是马屁拍的早些了吧。看向自己的柱子，也是紧盯着林五小姐看，一个比一个没出息。
“小姐可好记得我们，前几日……………”
“记得，记得。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好了。”一旁的香菱拿着鸡毛掸子晃来晃去，就觉得几个人是来者不善。
年均看了她一眼，然后对着林素说道，“是这样的，我们家公子身子有些不太舒服，所以想来医馆看看，没想到这么巧就碰见小姐了。”
呵呵哒。
这么巧。
丫的，去医馆的话怎么不去灵仁堂，那里的医师大夫特别多。何必来这小小的药膳没有正经的坐堂大夫来偶遇她？
不过不管怎样，送上门的客人都没有推出去的道理，连忙让他们进内堂会诊。
香菱赶紧拦着，“小姐，不行的。”对方可是个男的，而林素可是堂堂的侍郎府千金，就算没有这层身份，一个女大夫也不适合给男的治病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