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抉择
何烨华才走到客厅门口就看见里沙发上板着脸看书的母亲，他用眼神快速的扫描了下周围，没有看见杨丽，心里才松了口气，往里走。迎上从客厅里走出来的贾梅和侄子何小军。
“小叔，小婶不再。”
何小军的一句‘童言无忌’让他旁边的母亲，一下子没忍住的笑了起来。贾梅真是对她这个小叔子无语了，人家相亲搞对象都是开开心心黏黏糊糊的，他倒好，看见杨丽跟猫见老鼠似的，能躲就躲。
侄子小不懂事笑话他就算了，连他的亲嫂子也这么赤.裸.裸的笑他，何烨华还真是有些不悦了，长嫂如母他惹不起，对着小侄子‘教训’道，“你小子皮痒了是吧。”
贾梅对着他小声的让他做好心理准备，“我看等会你的皮也要‘痒’了，妈从昨天都不高兴了，昨天还和你哥商量着要从外面给你买套房子，不想让你继续在吴家做事了，你好自为之吧。”有对着客厅里板着脸的婆婆道，“妈，我送小军去辅导班了。”
何母终于把母亲投向客厅门口，语气也温和的对着儿媳说，“嗯，你等会去趟小军姥姥那，早上打电话上你带小军回他姥姥家趟.”
“好，我知道了。”贾梅牵着何小军边往外走，边对着何烨华做了个小心点的手势。
哥哥何烨伟是超市的送货员，星期天有时也照样上班，此刻的家里，就算何烨华和他母亲了。
他关上客厅的门，走到母亲身旁坐下，一脸赔笑的讨好，“妈，刚才真的是没听到手机响，别生气了哈。”
“我哪有资格生气呀，这个家你想回就回，不想回谁也没有求着让你回。”何母从儿媳出去的那一刻，眼神就收回到手里的书本上，连抬眼看都没有看一眼坐在身旁的小儿子，不温不火的强调的语气，也完全没有刚才对贾梅时的温和。
“是，你没让我回，是我求着嚷着自己要回来的，行了吧，”何烨华有马屁的帮母亲按摩肩膀，“好了好了，儿子错了，别生气了。”
“你要是真不让我生气，就和杨丽的关系当着我的面确定下来，别总给我推三阻四的打哑谜。”何母拿掉肩膀上儿子的手，严肃的对着他让呀保证。
“妈，这种事我单方面的怎么确定...”
“我昨天已经问过杨丽了，她说了，只要你这边没意见，她就没有意见。”不等何烨华说完，何母打断他老一套的打太极的逃避，这次不再让儿子随意的糊弄过去。
“妈，你没事问她这种问题干嘛”何烨华没想到母亲已经在杨丽的面前扯到这种问题上了，本想找时间和她好好解释一下和她的关系，没想到母亲让问题变得更复杂了。
“我问你你老是这丫那丫的搪塞我，那我只好问她了，再说了，杨丽的条件，哪个方面都没得挑，上哪再找你这么好的女的呀。”
“我没说她条件不好，可是妈，我不想现在考虑个人的问题，我现在的生活我很满意，我不想打乱它。”
“别人像你这么大，孩子都能结婚了，你还不想考虑个人问题，”何母对儿子的说词，简直觉得是无厘头的推辞，“再说了，你和杨丽有和你现在的生活不发生冲突，怎么会打乱你的生活呢。”
“妈，我的日子好不好我很清楚，你不要老是瞎操这么多心好不好。”怎么都和母亲说不清楚，何烨华真的觉得面对现在的母亲，让他力不从心了，他知道母亲是好意，可母亲为什么从不想想她的好意，是否真的让他快乐了，为什么总是一意孤行的为他安插他人生里不需要的人呢！！
“什么？我瞎操心？”何母没想到为了儿子操碎了心，竟然还落得个‘瞎操心’的下场，气的指着何烨华，“好，你现在走，去吴家也好，守着那个夫人过一辈子也好，都随你了，从今以后，你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我和你，也不再是母子了，滚，现在就给我滚。”
“妈，你能不能不这样，我在说我的事情，你扯吴家和夫人干什么。”
“你以为我老糊涂了吗，你这些年一直呆在吴家不肯离开，不就是为了那个夫人吗。”
“...”
何烨华看着气愤中的母亲，她怎么会知道，自己隐藏的那么好，母亲怎么会发觉的，他不能说痛处，他努力压抑的爱情，他小心翼翼珍藏的她，怎么会被别人发现的！
气怒中的何母，看着儿子眼神里的慌乱和不安的情绪，心疼的拉着他的手，“烨华，那个人，咱们喜欢不起，你和她不会有结果的，你在吴家那么多年，你应该很清楚，夫人根本不可能离开吴家另嫁的，就算为了她娘家的事业，她也不会离开吴家的，你这样守着她，根本没有任何用。”
“妈，我没想过会和她怎么样，我没奢望过要和她有结果，我只是想像以前那样，能那样待在她身边就好了，就那样守着她，”何烨华哀求的看着母亲，“我不会影响到任何人，也不会让任何人发现，不可以吗？妈，那样...也不可以吗？”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烨华，既然我都察觉了，肯定别人也会察觉，你觉得要是让夫人和吴家知道你动了那样的心思，他们还会像以前那样对你，还会让你继续留在那里吗？”
“...”
母亲的话，让何烨华无言以对，想着这些天夫人对他明显的厌恶，难道，连她...也知道了？！所以才会那样讨厌自己的？！
段姝斓，你已经知道了，何烨华对你卑微到不敢流露的爱，都察觉到了吗？！
那样喜欢你，不可以吗？！
什么奢求都不会有，只是默默地爱着你，不可以吗？！
段姝斓，这样的偷偷的爱着你...也不可以吗？！
“烨华，听妈的好不好，”何母对着沉默不语的儿子，苦口婆心的说道，“不要再为了夫人关了你心里的那扇门，或许离开她以后，你会发觉，还有很多别的女人更值得你去爱呢，妈不强逼你和杨丽在一起，你要是真的不喜欢她，妈再让别人给你介绍别的女孩，只是，你要断了对夫人所有的念想，好好的过你自己的日子。”
断了对夫人的...念想？！
不，不可以，何烨华抽回被母亲紧握着的手，不可以，他就是靠着那种‘念想’支撑到现在，没了那种‘念想’，那他以后的人生，要怎么办？！
不能喜欢她，不能守望她，那他以后的人生，要怎么度过？！
何母对着儿子不该有的痴情，急切的说，“烨华，那个夫人不会让你幸福的，你这样，只是苦了你自己而已。”
“不，妈，只要有她，只要能看见，一点都不苦，妈，我会更小心的，我不会再让别人发现的，妈，不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别人发现的...”
“烨华，”劝了他这么久，他怎么还是这么固执，何母彻底的气急败坏的对着儿子怒道，“妈辛辛苦苦把你拉扯大，就是让你低声下贱的围着那个女人而活吗？今天你要是在这么固执，还是对夫人不死心，那你就别认我这个妈了，这个家，你也永远都别再回来。”
“妈，求你了，别再这样，别再逼我了好不好。”何烨华有些无法控制的歇斯着，他只想安安分分的保持现状，他只想好好的守护他的爱情，他没有碍着任何人，为什么连他自己的母亲也这样的逼他。
“好！我逼你？我逼你了是吧？那你滚，从这个家里滚...滚...”
何母因为儿子的不争气而恼怒的血压一下高升的，让她顿时觉得天旋地转身子不受控的左右摇摆不定，何烨华见状忙过去扶住她坐到沙发上。
“妈，妈都是我的错，你别生气了，妈，”何烨华一边自责的歉疚，一边慌张的掏出口袋里的手机，“妈，你别着急，我叫救护车，我...”
何烨华急救中心的号码还没有按完，手机一下被母亲夺过去，何母其实就是一时心急有些内火攻心，脑子还很清楚，既然儿子怎么都不肯离开放弃对夫人的感情，那好，那她就用儿子对他的孝心对付他。
“你...你说，你要不要...和杨丽在一起，不然，你就让你妈...死在这算了，也免得你说...再有人逼你。”
“妈，都这个时候了，还说这些干什么，快点把手机给我，我送你去医院。”何烨华知道母亲的身体不是很好，尤其是血压和心脏，要是母亲因为自己有个什么好歹，那他死一百次也不够给她老人家赎罪的。
“你先给杨丽...打电话，说你同意...同意和她的事了，不然，我宁可死...也不跟你去...去医院。”
何母绝对坚决的看着何烨华，这是她唯一让儿子从夫人身上回头的机会，只要能让儿子向其他人一样结婚生子的生活着，她死也值了。努力的靠着意识支撑，按通杨丽的手机号，手机放近儿子的耳边，让他自己决定，是要继续对夫人卑微的感情，还是要她这个老妈的性命！
何烨华看着呼吸越来越急促的母亲，这个世上为他付出最多，为他和哥愿意牺牲一切的母亲，最终，缓缓的动了动唇。
“是我，我们的事，就按...我妈说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