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瓷器娃娃

    米小柔身体颤了颤，喉咙里发出的一短声呜咽在舌尖上转个圈：“你走吧。”

    “小柔！你别再糟蹋自己了，你不应该过着这样的生活。”林泽勋扶住米小柔的肩膀椅，音量提高道。

    黑夜掩埋了米小柔脸上的痛苦，她一把推开林泽勋的手：“你错了，无论在哪里，我依旧是我。”

    林泽勋脸上的表情凝滞住，他突然发现自己并不了解这个相伴长大的女孩。

    他低下头，拉着米小柔的手却不肯放开，一直走到小区门前唯一的路灯下。

    “刚刚说的事，你考虑一下吧。”苦涩一笑，林泽勋牵着嘴角道：“或许你不相信，但我从小喜欢的人都是你。”

    “路上小心。”

    看着林泽勋渐行渐远的背影，米小柔突然很后悔。后悔当初没有答应他，现在浑身污浊的自己，却已失了资格。

    米小柔在楼下呆到手脚冰凉才上楼，远处的车窗中闪出一丝亮光，几双精亮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她。

    回到家时，米茜茜已经回到了房间，温馨的灯光下是一片狼藉。她默默的弯下腰耐心收拾，等到将近一个小时才收拾干净。

    “咚咚。”

    米小柔走到妹妹房门前，敲响了门：“茜茜，你睡了吗？”

    房门里是一片沉寂，米小柔犹豫了几下才道：“茜茜，如果你没睡，请原谅泽勋哥，他并无恶意。”

    房间里的米茜茜将脑袋埋在被褥里，听见那句‘并无恶意’眼泪就流了下来，林泽勋离去时眼里的寒光她看的分明。

    见屋里依旧没有动静，米小柔挪了挪脚步就准备离开，房门却倏然打开。

    米茜茜阴森森的杵在那，一双乌黑的眼睛冷飕飕的望着她。

    “茜茜？”米小柔开口：“脸还疼……”

    她还没开口说完，脸上就被米茜茜扔来的东西砸了个透。

    “闭嘴，贱人！”米茜茜恨恨的说道，每句话都从牙齿里挤出：“都怪你，如果没有你，泽勋哥也不会不喜欢我！你怎么不去死！”

    惊天大吼完这几句话，房门就在米小柔鼻子前被甩上，那巨大的声音只逼脑仁深处。

    米小柔捂着额头上流出的血，捡起脚边的碎成块的陶瓷玩偶，这是她送给米茜茜的九岁礼物。送给她那么多的礼物里，唯有这件她宝贝的紧，不想还是逃不过被砸烂的灾难。

    无奈一笑，也没管脑门上被砸破的一窟窿，米小柔一片片捡起地上的碎片，仔细放在小纸盒中。

    这可真愁，摔成这样，想黏起来也难吧。

    这一宿，米小柔都在就着台灯黏着手里的陶瓷娃娃。娃娃造型很精致，体型却也很小，尖锐的瓷片三番两次的划破她的手指。

    等到天亮时，因用眼过度，她俩眼肿的跟大核桃似得，红润红润的在晨光中发亮。

    米小柔吮吸着伤痕累累的手，满脸愁苦的看着眼前被黏好的娃娃。娃娃已经找不出曾经的漂亮模样，现在就如破巷子里的败柳，吸引不来一只黄蜂。

    额头上的伤口有些疼，她看了看天色，心觉该给米茜茜做早餐了。但刚站起身脑袋就阵晕眩，她扶着桌子适应了一会儿，才感觉好了一些。

    做完早饭，她简单处理了一下额头上的伤口。伤口上的血迹已经凝固，伤口旁边有些红肿，应该是发了炎。

    等米茜茜睡觉醒来，惺忪着俩眼从被窝里出来时，米小柔已经将伤口上贴上了纱布和膏药。

    米茜茜眼神聚焦看见餐桌上丑陋的玩偶，又看见米小柔额头上的伤疤和红肿的眼睛，嘴角一撇嘟囔道：“做作。”

    房子不大，一丁点声音也逃不出耳朵。这句‘做作’传到米小柔耳里，彻底伤了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