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章 谈谈混社会

    三人说笑一阵，杨斐忽然想起郝公平说让自己过去一趟的事，就说：“你俩看家，我还得到派出所去一趟，看郝叔找我干啥。”

    黎雨彤又要跟着，郎子萱说：“别去了，在家等着吧，咱们接着练，等我回广州时带着你，让你认识一下我的那些叫做城市猴子的朋友，他们的身手那才叫好呢！”

    “真的么，比我身手还好？”杨斐问。

    “就你和人家没得比，笨的和牛似的，不过喝酒也许都喝不过你。”

    “有不如我的地方就行。”

    郎子萱直笑：“是呀，你就是一酒囊饭袋！”

    “你敢骂我？”杨斐伸手就打，这回轮到郎子萱跑到黎雨彤身后躲杨斐了，杨斐过去要抓她，黎雨彤就挡着杨斐，杨斐伸着手一个没留神，一把抓在了黎雨彤的胸乳上，杨斐抓过之后就反应过来了，赶紧松手，心说这回惹祸了，这小母老虎非急眼不可。可是黎雨彤并没有大的反应，回头对郎子萱说：“不用怕他，咱俩还打不过他。”说着叉着腰看了一眼杨斐，想装得没那回事儿似的，可小脸却早已羞得通红了。

    杨斐见好赶紧收：“不闹了，我还得办正事呢。”说着落荒而逃。

    郎子萱见黎雨彤通红的脸，不知所以，问道：“怎么了？脸像猴屁股似的？”

    黎雨彤尴尬地说：“有么，疯累了，咱们歇会吧。”说着进了屋，坐在炕沿上，心扑通通一个劲儿跳，暗自骂道：“臭小子，毛手毛脚的，也不知是不是有意的！”

    这一天黎雨彤的胸让人家抓了两回，可被杨斐抓和被封老三抓可不是一样的感觉，封老三抓出了黎雨彤一腔怒火，引来了一顿暴打，而杨斐这一下，却惹得黎雨彤一个下午心神不宁，脸红了好几次。

    杨斐赶到南岭派出所的时候，正碰上郝公平午休往出走，看见杨斐过来了就说：“正好，我要出去吃口饭，咱俩一起吧，喝一口。”

    杨斐虽然刚喝完，但是他天生好酒量，来之不拒，跟着郝公平就到了派出所旁边的小馆子了。郝公平一进门，老板娘就问：“郝所长来啦，还是老规矩一碗炸酱面，一盘麻辣豆腐呀？”

    郝公平说：“不了，今天我有朋友，上几个菜，我俩喝点。”

    老板娘笑道：“呦，郝所长喝酒可是少见的事儿，这一定是贵客呀！”

    几句话杨斐就听出来了郝公平平时肯定是个节俭的人，就借着上洗手间的功夫低声和老板娘说：“今天的帐我结，先把这一百押你这，一会不许收郝所长的钱。”

    老边娘笑着接了过去：“我看郝所长可未必能答应。”

    “你就拿着就得了，答不答应也不能收他的钱！”杨斐瞪着眼说。

    老板娘点头应下了，杨斐回到桌前时，看见桌上又坐了一个人，是个年轻人，也穿着一身警服。郝公平见杨斐出来，就给杨斐介绍：“小杨子，这个是刑警队的宦子健，以前我们都在北郊派出所来着，正巧也遇上了，就一起吃吧。”

    宦子健站起来和杨斐握了握手，杨斐打量了一下这个宦子健，人长得帅气，一身警服穿的笔挺，一样的警服，郝公平穿的就水裆尿裤的，人家酗子穿着显得呗精神。杨斐和他握过手之后坐下，宦子健问：“梁兄弟在哪高就呀？”

    杨斐说：“没啥大出息，以前在松江修车的，有时候顶班做一下货运司机。”

    “司机也不错，走四方吃八方，在哪个单位呀？”

    郝公平对杨斐说：“今天我看你和封家义好像挺熟，啥时候认识的？”

    杨斐说：“在松江一起喝过一次酒，通过朋友认识的。”当着警察杨斐也不全说实话，打架的事当然也不能提。

    喝了一会儿，宦子健起身去了洗手间，郝公平趁他不在，对杨斐说：“封家这哥几个都是广平市有名的流氓，你年纪小，最好离他们远一些，尤其是封老三，那是一个癞皮狗，谁惹谁麻烦！”

    杨斐说：“我也讨厌他，不过我觉得封家义这人还可以，挺仗义的。”

    “你别被假象蒙了眼，与狼为伍，说不上那天一翻脸，他就不仗义了！封家三虎的外号不是白来了。”

    宦子截来听见说封家的事，就问：“郝所长今天怎么一劲儿说老封家的事，他们哥仨我都认识，有啥事看我能帮上忙不？”

    郝公平见他听见了，也不好特意瞒他，就说了今天杨斐他们因为拆迁和封老三打架的事。

    宦子健说：“这个三虎子就是个地赖，永远都没啥大出息，不过他二哥这人还可以，挺仗义的！”

    郝公平一乐：“咋你也这么说，流氓就是流氓，能仗义哪去，你是警察还相信江湖义气呀？”

    “郝所长，你为人太正直，总觉得黑就是黑，白就是白，其实不然，好人没有绝对的，再好的人他也会偶尔有犯罪心理产生，但是他有控制能力，可以理智地去思维，没去做，或者说暂时没做坏事，就叫好人。监狱里有很多犯人以前都是大好人，谁也不会想到他会沦为阶下囚。所以说，人没到生命最后一刻都没法定性他这人是好是坏！同样，坏人也不是所有的事都坏，他也有好的一面，就像封家这哥仨，老大封家仁为人奸猾，喜欢结交权贵，老三封家礼比较下三滥，身边除了臭名昭着的无赖没人愿意搭理他，老二封家义则不同，他不嫌贫爱富，他交人看脾气，觉得合他意的不管你是家财万贯还是穷光蛋，他都一视同仁，虽然他好打架斗勇，但是他的这一点还是很可取的。”

    郝公平笑道：“呵呵，你把封家这哥仨看的还挺透，看来你和这个封家义关系也不错呀？”

    宦子健说：“谈不上不错，但是认识，你知道咱干警察的和社会上的人要是没点来往办案也费劲儿不是。”

    杨斐半天没说话，这时问道：“郝叔，你说这老封家哥仨都是混社会的流氓，但是他们咋都挺有钱的，也没见他们都蹲监狱，你说这社会是不有点不公平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