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导演的一手好戏
对于这些，张小马反倒是不在意，至于三炮他们一开始就对柳絮印象不好，他也没有办法，说了几句打圆场的话没有用处就放弃了，毕竟以柳絮对前辈的态度，的确很容易招来方案。
很快，到了午饭时间。
一群人都去了食堂，但柳絮明显对饭菜不太满意，才吃了几口就放下筷子，表示要请大家出去吃饭，被六六皱着眉头拒绝之后就坐在那里玩手机，对人依旧爱理不理的样子。
原本三炮和张翰两人，因为柳絮长得的确漂亮，对她不尊敬这一点比起六六相对宽容，但经过了几次殷勤的尝试搭话，都碰了一鼻子会后，对于这个目中无人的新同事，也再没有好感。
张小马在此期间一直没有表示，只因为食堂的电视里播放的一则新闻，引起了他的注意。
准确来说，食堂里的大部分人都陆续被那新闻吸引。
画面中，本市一家电视台的记者表情激动的站在港口某处，混乱的场面中语速飞快。
原来，本市缉毒部门昨天夜里收到了一份举报的材料，有证据显示正有一批重达三十公斤的病毒正从本市港口离境，于是两个小时之后，缉毒部门就派出了一队警察，去往海关进行查验。
尽管海关人员一再表示，离境的集装箱已经经过了检查，并不存在任何问题，但缉毒部门因为举报材料的详实仍然执意要检查，甚至搬出了缉毒部门可以查验港口的职权迫使海关妥协。
毕竟，如果真的搜出了二十公斤的毒品，那可是立功的好机会。
所以当海关人员打开集装箱的时候，那些缉毒人员表现的十分急切，而等到集装箱真正打开之后，他们却大跌眼镜，因为集装箱里并不存在什么毒品，而是晕了过去的一群女人和孩子。
看到这里，食堂中的同事们“嗡”的一声开始了讨论。
而张小马此刻也是大感意外。
在此之前，他十分肯定远洋公司的集装箱存在很大的问题，甚至一度想到过是走私的货物，甚至作为举报理由的毒品也做过假设，但他万万没有想到，那些集装箱里居然是活生生的人。
画面中，在警察的不断组织下，晃动的镜头和义愤填膺的记者采访了几个披着毯子被解救的年轻女子，得到的回答有无一不是被拐骗，对于去往哪里根本不知情，多数都在惊恐的哭泣。
很显然，这是贩卖人口的案件。
相比起二十公斤毒品，这种案子无疑更加触碰老百姓的神经。
牵扯到女人和儿童的案件总让人很容易愤怒，连前方采访的记者都在镜头前忍不住失态，食堂里的同事们更是有许多爆了粗口，相信同时看到新闻的本市市民，现在也都一样的愤怒吧。
尽管有些意外，但张小马想要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在六六他们都在大骂远洋公司，感叹世风日下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发送了一封邮件。
邮件的内容，就是季副市长子女两人与境外机构勾结，以及贿赂海关的证据。
仍然是匿名发送，但这一次的接收人是张秘书。
相信在亲生儿子的事情已经败露的此时，张秘书已经盯上了季副市长，而得到了这些证据之后，张秘书就不会再有顾虑，一旦上交了材料，纪委在巨大的舆论压将迅速控制季副市长。
无疑，这是一场漂亮的闪电战。
暗中导演了这一切的张小马关上手机，露出笑容，一边继续吃饭，一边听着大家的讨论。
一天的工作看似平静的结束了。
新来的同事柳絮，第一个提着包离开了公司。
走出大厦，张小马一路上听着六六他们对柳絮的抱怨，因为实在是柳絮太不会做人，没办法为她说什么好话，只能提醒大家注意团结之类的。
就在这个时候，他看到了一辆鲜红的跑车。
根本不知道低调为何物的高阳戴着大墨镜，一个急刹车停在了晚高峰的路口。
张小马有点想逃，但高阳却已经看到了他，笑着朝这边招了招手。
六六他们自然认得，这是上一个案子的甲方代表。眼看着对方朝张小马挥手，都有些目瞪口呆。此刻看张小马的表情，完全一副“卧槽，你什么时候勾搭上这种级别的女富婆”的样子。
张小马无语，在六六以及其他同事惊艳的目光注视下，有点抬不起头的小碎步跑过去，迅速上了车之后朝一身香水味的高阳低声命令：“赶紧开车，别让我跟个被包养的小白脸似得。”
“我就这么让你觉得丢人吗？”高阳故意扬起手，朝三炮他们挥了挥手。
那几个家伙赶紧激动的回应。
伴随着高阳的笑声，这辆鲜红的法拉利，冲出了人流密集的路口。
张小马松了口气，看向高阳时发现她今天穿的十分随便，除了极有气质的齐肩中长发之外，上身只是一件简单的宽松T恤，下身是一条牛仔九分裤，而这样的穿着竟然更凸显她的身材。
尽管如此，张小马依然大为不满：“拜托以后不要这么高调的找我好不好？”
“人家着急想要见到你嘛……”
甜得发腻的声音伴随香水味飘来，再一看那故作可怜的眼神，张小马的脸都有点红了。
高阳自然是恶作剧成功似得大笑，头发迎着风飞舞，转过头来心情很是不错，但却一副责怪的样子：“看到新闻我就赶过来的，不用想也是你做的，居然都不提前给我这边打个招呼？”
“打什么招呼？”
“喂。”高阳这下真的不满了，一只手摘下墨镜，瞪了张小马一眼：“保护李棠不是你一个人的事，我们一开始就是联手对付外敌的关系，可你根本没跟我合作，一个人把事情全做了。”
“这不很好么？”张小马靠在座椅上，事情到了现在，他也的确松了口气。
“能这么快，又这么干净利索，当然是好，但你总得给我点事情做，让我有种参与进来的感觉吧。”高阳转过头去，仍然不怎么专心开车、
张小马揉了揉太阳穴，琢磨着回去了好好休息，一边回答说：“接下来还得调查吧？”
“纪委要调查季副市长，能挖出多少东西还不一定，双规是肯定的。”高阳的语气带着报复的快感：“至于他的儿子，警察会去好好拷问，这么大的贩卖人口案，至少也是个无期徒刑。”
张小马撇了撇嘴：“本来想把那季副市长整死的，但结果还是差一点。”
“也差不了多少了吧？”高阳冷笑一声：“儿子要做一辈子牢，女儿就算逃过逮捕，也一辈子别想回国了，光是这样也够那老头子生不如死了，更何况他自己接下来也绝不会好过的。”
张小马不置可否，但却忽然想起件事，接着一脸色一变：“糟糕。”
“怎么了？”
“这事情闹这么大，李棠肯定也已经知道了。”张小马看向高阳。
四目对视，高阳明白了他的意思，四目对视之后，车的速度比之前更快了。
显然，如果李棠知道市委出了那么大的事，恐怕会放心不下，结束休息返回工作岗位。
带着这样的担心，张小马匆匆赶回家中，打开门，李棠果然在看新闻，而且正皱着眉头，浑身上下都散发着要收拾人的气势，和昨天晚上看脑残韩剧时哭的稀里哗啦的形象，相差甚远。
张小马叹了口气，也知道不可避免，李棠是早晚会知道的。
不出所料，李棠这时候关上了电视，盘坐在沙发上沉思了一会儿，露出穿着职业装才有的睿智眼神，很快连雷厉风行的一面都露了出来，头也不回的朝张小马说：“明天带我去趟医院。”
“准备回去上班了？”
“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当然得回去。”李棠看了看自己腿上的绷带，语气平静的说：“现在也已经好的差不多了，至少现在我走路已经没什么问题，明天去趟医院之后我就回市委去吧。”
张小马扔了报，松了松领带，坐在李棠对面：“这种事情你是不是应该跟我商量一下？”
李棠稍微一愣，然后看着张小马，叹了口气说：“我必须得回去了。”
“我要是不同意呢？”张小马一屁股坐在了对面。
“你凭什么不同意？”
“因为老子伺候你半个月了，你说走就走把这当成什么地方了？”
看着张小马不满的样子，李棠似乎也想起了这半个月张小马对她的无微不至，但又不愿意表现出什么，只是淡淡的对张小马说：“是你自己要照顾的，而且我本来就已经是快要好了。”
“你个白眼狼！”张小马大怒。
这时候高阳走了进来，一边整理着自己被风吹乱的头发，一边慵懒的朝两人说：“你们两个行了，这半个多月都好端端的，不至于最后快完事了，还要打上一架吧？”
张小马没吭声。
李棠瞪了他一眼，对高阳说：“我去打几个电话。”
高阳无奈点头。
李棠没让人帮忙，自己往卧室走去。裙子盖住了腿上的绷带，让她看不出什么异常。
高阳看着沙发上生闷气的张小马，有些同情的坐在了旁边，看着张小马一会儿，然后忽然在给了张小马一个拥抱，松开之后看着张小马说：“李棠没说，但我得她好好跟你说一声谢。”
“谢个屁。”张小马没好气的说：“到底也没给她推到，这么久算白忙活了。”
高阳忍不住笑，似乎是因为今天打扮比较随意的关系，也学着李棠姐妹俩一样，盘着退坐在了沙发上，用一个抱枕盖住自己的脚，对张小马说：“没推到也没关系，至少关系更近了一步。”
“相比起来，我还是比较想把她推到。”
“是吗？”高阳挽了挽耳边的头发，微微低头，给了张小马一个暗示意味十足的眼神：“据说你憋不住半夜跟人裸聊，我听到这个消息于心不忍呢，所以以后想裸聊的话找我怎么样？”
张小马听到这话愤怒的朝李棠的卧室吼了一嗓子：“你居然还说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