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呦，一男侍二夫
对上那双绯红带着笑意的眼，我毫不犹豫的转过头去，却看到环住我脖子的手臂，狭长的玉指上，带着一枚银亮的戒指。
镌刻着两个熟悉的诡异字体‘奈落’
我浮唇轻笑：“你的夫人叫奈落？”
刚在顶上就已猜到，这名叫奈落的女子，便是他的正牌夫人，也是宫殿正中央的石雕主角，狸猫小鬼的奶奶。
就说看到那副画为何觉得如此熟悉，因为本就是同一个人。
“嗯。”他轻声应道，淡淡一声，听不出什么情绪。
冷冷一笑，我接着问道：“那为何说我是你的夫人？”
既然奈落是他的正牌，他又为何会说我是他的夫人？我可没忘记那狸猫小鬼刻意念出的‘唯一’二字。
某人温热的气息打在我的脖根：“因为你也是。”
我也是？咳咳咳……
我可没忘记那间屋子里的画，除了她的自画像，还有她为我画的一副速写，和同样妖异的月凌二字，底下的落款同是‘奈落-1897。’
倘若不是关系密切，她又怎会为我作画？
而如今，她男人承认她是自己的妻子，又说我是他的夫人，这算什么乱七八糟的关系？
我虽然失忆，可怎么也不像强抢好友丈夫的狠角色呀，不仅不会，我更不屑；可看着眼前男人欠扁的表情，我硬是咽下心中的气，堆起虚假的笑脸：“呦，一男侍二夫？如此纤弱的身体，您老人家受的住么？”
某人浅笑，脸边的手捏捏我的耳朵：“只有一个……”
“……”
我不可置信的眨眨眼，只有一个？敢情我这个小三把人家正牌挤走了？脑中忽然窜过狸猫小鬼说过‘只想要奶奶回来……’的话。
难道我真的把正牌兼好友的‘奈落’挤走了？
这，这怎么可能？即便无从回忆，我发誓我绝不是那样的人，何况她还是个美得无法形容的女子，要说她是小三我还信，我是小三，我是打死都不信；我还没傻到把别人说的话当真，这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
某人低头淡笑：“生气了。”
咳，我生哪门子气？这家伙也太自恋了吧……
“想得美。”冷硬的三个字脱口而出，无语的瞥了他一眼，再次别过头去。
“不气，为何跳楼。”磁音蕴含无数蛊魅，听得我硬是没回过神来。
转眼，已落地；站在一旁看热闹的小家伙直直撞过来，一副狸猫嬉笑的招牌表情，瞅瞅我，再瞅瞅胳膊环在我腰上的他。
我一把拍掉他的爪子：“跳楼因为我想飞……”
小家伙听到这句话后笑的直不起腰，半晌后，望向身边皱着眉头的俊逸少年：“哈哈哈……哥哥，你听到没，准奶奶说自己跳楼是因为想飞……”
少年一掌忽上娃娃的脑袋：“闭嘴。”
准，准奶奶？我什么时候成了他的准奶奶？
身边的某人侧目微微督我一眼，鬼魅声起：“下次想飞告诉我，我带你飞。”
带我飞？他会飞？人又不是鸟，没长翅膀怎么飞？
狸猫邪笑，揪揪某人的袖子，狡道：“爷爷技术真高，床上也能飞……”
我无语的别过头去，看似五六岁的娃娃，这说出口的话，真让人不敢恭维。
然而某人似乎并不在意，摸摸小家伙的脑袋：“熙儿莫不是想学？”
噗……我遇到的都是什么怪物？那种事情也论技术？论不论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肚子饿了。
“我饿了。”抚上可怜的小肚子，趁机打断爷孙大眼瞪小眼，再这么瞪下去，我还要不要吃饭了？
“嗯。”某人瞅了眼我扁扁的肚子，张口应了声。
这就没然后了？不带我去吃饭吗？就算不带我去也好歹告诉我食堂怎么走吧……
然而下一秒，某人牵上我的爪子，斜了眼旁边的少年和小鬼：“愣着做什么？你们准奶奶饿了。”
“呃？哦。”反应迟钝的少年拽着狸猫小鬼的袖子，拖着他向前走去。
娃娃不情不愿的踩着步，当我以为这场诡异的闹剧终于结束的时候，他忽然回头冲我挤挤眼。
“准奶奶喜欢吃什么菜式？烧烤虎鞭还是爆炒牛鞭？”
虎鞭？牛鞭？我呆呆的站在原地，虎鞭是什么？牛鞭又是什么？那是给人吃的吗？还烧烤爆炒的。
他看我没回答，不怀好意再次开口：“准奶奶要是嫌味道太淡，厨房还是人鞭，再不济还有爷爷的……”
还没说完就被少年捂住嘴巴，强硬拖走，看他那张牙舞爪不甘心的架势，我无语的摇头。
“走吧……”某人掩唇轻笑，玉白色的指尖划过我的掌心。
挣开他的手掌，顺势瞪他一眼：“有你这么教育孙子的爷爷么？”
“替我教育，嗯？”某人不轻不重的说了句，眼底媚光流动，颤入我心底。
我不屑的哼了声，抬步往前走：“本姑娘没空照料你家的狼孙。”
终于走到了所谓的‘食堂’，下人们推开门后，只见一排长长的餐桌，足足十几个空位，摆放着华贵的蜡烛和银光闪亮的餐具。
本以为只是普普通通吃饭的地方，却不意是某人一家专用的餐桌，瞅着桌上华贵的摆设，我怪异的撇撇嘴：“你家几口人？”
刚问出口我就后悔了，这话问的，搞的我很在意他似得。
某人很自然的笑了笑，随意拉开一张椅子：“坐吧。”
难得某人亲自‘请’我入座，不坐岂不是显得我不够大方，我斜他一眼，一屁股坐在椅子上。
他顺势拉开旁边的座椅，优雅从容的入座，抬手抚上桌上的茶壶，翻起杯子，倒了杯茶推到我面前：“你最喜欢的清茉莉。”
我端起杯子轻抿一口，一股浓郁的花香窜过味蕾，接连喝了好几口才放下杯子。
某人满意的笑了笑，抬起茶壶，为我添满：“这是我泡的，喜欢吗？”
一股别样的暧昧在心头弥泛，我张了张口：“茶是好茶，自然喜欢，可这人嘛……”说到这里我顿了顿，抬眼微微看向他：“本姑娘不喜欢收藏次品，所以……不喜欢。”
“哼……”他轻声哼笑：“一直流转你手中的次品。”
“啊？”什么叫做一只流转我手中？他正房夫人不是奈落么？
在我惊异的目光中，一盘盘香喷喷的食物映入眼帘，刚才的问题很快就被我抛在脑后了，天大地大吃饭最大，二话不说抄起筷子，夹了一块色相不错的白鱼肉，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一筷一口，连吃带喝，吃的这个畅快呀，只有此刻，我才真正不后悔被那女人踹来这里，什么九天，什么血洞，什么等我，通通抛在脑后。
当我正吃得热火朝天，却发现某人居然没有动筷，还有对面不知何时坐上桌的少年和活宝狸猫，眨着整齐的四只眼睛，跟着我嘴上的动作，眨眼，眨眼，再眨眼。
我停下嘴边的筷子，一口咽下食物：“你们都不吃么？”
小家伙居然奇异的没说话，端起面前的乘有红色液体的杯子，咕咚咕咚的喝起来。
一股熟悉的铁锈味窜进鼻中，什么味道？我使劲的嗅了嗅，这是……
血？
不由想起某人昨夜点上我的嘴唇，一滴滴粘稠的腥甜滑入我口中，回想起那种粘稠的口感，不自觉的皱皱眉头，看着盘中的可口饭菜，浑然觉得食不下咽……
他竟然喝血？这么难喝的东西，他是怎么咽下去的？
只见狸猫小鬼面色不改喝光一整杯，再拿起旁边盛满鲜血的大缸，给自己倒上满满的一杯端起来接着喝。
咕咚，咕咚……比刚才更响的声音；少年居然也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起来。
看着这诡异的画面，发现桌上还有一杯红色的液体，我转眼看向坐在我身边的‘他’
绯红双目盯着盛满红色液体的杯子，柔光谅过，停留在我身上：“奇怪？”
我不自觉的点点头，又摇了摇，我并非奇怪他们喝血，血液中有些特别的能量，能够补充特殊体质所需求的养分，比如，他们这群非人类，和一些不为人知的隐秘种族。
最常见的就是吸血鬼，那是一种依靠吸食血液才能存活的特殊群体，阴暗，鬼魅，就如我眼前的‘他’
显然，他并不是，在我尘封的记忆中，吸血鬼是无法直视阳光的，更无法在阳光下轻易走动，他明显不是。
“我只是奇怪这难以下咽的东西，为何他们喝的津津有味？”我眨眨眼睛，不解问道。
对面的娃娃撇撇嘴：“还能因为什么？喝习惯了呗，要不是爷爷逼迫，我们才不会碰这种东西。”
“如果小姐要问我们为何喝血，我可以回答你。”对面的少年舔舔唇边的猩红，淡淡说道：“血液并非好喝，只源于我们需要，因为我们……”少年顿了顿，并没有继续，原本从容的表情在此刻有些不太自然，一句话就此打住，似乎没有继续说下去的意思。
“因为……我们不是人类。”狸猫小鬼狡黠一笑，自然的接过少年未说完的话。
“我知道。”平静的道了句，在看他第一眼时，我就知道。
“准奶奶就不好奇我们是什么怪物？”小家伙坏坏笑道。
抬起桌上放着的透红液体，喝了两口，望着小家伙坏坏的脸蛋：“都说是怪物了，还有什么可好奇的？”
耳边传来某人的嗤笑声：“难得你们今日如此听话，桌上的食物就赏给你们吃了罢。”
说完后，拿起桌上摆放整齐过分的餐巾，为我擦掉嘴边的红色液体：“我送你回房，免得又走错了。”
我白了他一眼：“就知道逃不过你的眼睛。”站起身，揉揉吃撑的肚子，毫无形象的打了个饱嗝。
“如果喜欢那个房间，我可以……”某人还未说完就被我打断。
“快别了，那是你正牌夫人的房间，我可不是你养的小三。”我摆摆手，一口回绝；那可是奈落的房间，虽然不明她之前与我的关系，想想应该不是很差，否则她怎会为我作画？
某人一声轻笑：“不愿意做我夫人？”
我没好气的瞥他一眼：“我可没有NP的嗜好，你那么多情人，也不缺我一个。”
快步走出餐厅，几步后，我惊讶的停在原地，不因为别的，只因为门内传来惊天地泣鬼神的噪音。
“呸呸呸，快点拿糖水给小爷我漱口，难喝死了。”
“玛利亚，请给我一杯清水，谢谢。”
“哥哥哥哥，快点吃，这是你最喜欢的红烧鸡翅。”
“欸，焱煕，吃慢点，小心噎着。”
“哇，期盼已久的烧烤猪蹄我来了。”
“……”
刚才淡定自若的两只喝血神兽，就在我走出餐厅大门五秒之后华丽爆棚；这就是居住在华丽宫殿的两位殿下吗？这就是刚才大口喝血直言习惯的狸猫小鬼？还有镇定自若的优雅少年？居然比街道乞讨的乞丐更甚，活像八辈子没吃过饭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