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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密室惊险

    原来萧随云自小学过唇语,待扶云晟一张一合说完后,他总算也明白了扶剑山庄为何会落到如今的模样,到最后,脸色十分凝重。

    “他让我们不要管他,”萧随云抬头,道:“如今的扶剑山庄,已经全部被木青子的人的监控起来,就算把他带出这个房间,也出不了山庄,他手中有木青子想要的剑谱,所以暂时会是安全的,但是他要我把剑谱拿走,带到武当……”萧随云听了扶云晟的话,从他身上摸出一样东西,准备给月蕖看。

    “嘘!”月蕖发现外面有人靠近,急忙打断萧随云的话,启动开关,将扶云晟又转入床底,两人从屋顶洞口又飞了出去,敏捷而为发出一丝声响。

    “师父呢?”外面有人问道。

    “刚出去了。”守在门外的人回道。

    “好,那我进去等,我有急事相报。”那人说了一声,便推门进去了,萧随云一看,原来是木青子的爱徒涂凌子。

    月蕖轻轻盖好瓦片,两人相视一眼,便趁着黑夜离去。

    雨势渐渐滂沱,仿佛预告着一场厮杀即将拉开序幕。

    “昆仑派内部纷乱,木青子为了打败他的师兄玄机子,想要扶庄主的寒冥剑谱增加自己的功力,可是这寒冥剑谱是扶剑山庄的绝密之宝,若让外人习了,扶剑山庄在江湖也就失去了地位,而且扶庄主认为,玄机子为人清风道骨,接任昆仑派掌门人实至名归,是以扶庄主与木青子产生了分歧,本认为以两人二十年的交情,木青子该不会如何,而昆仑派掌门之争迫在眉睫,为了安慰好友,扶庄主提前邀请了木青子来山庄论剑,即便打败不了玄机子,可于剑术而言,他希望可以帮助好友更上一层,但是他怎么也想不到,木青子早已联合西域魔都的人,将扶庄主制服,然后杀了所有人,唯独留下扶云晟,就是为了追问寒冥剑谱的下落。”

    回去后,萧随云将扶云晟所要说的复述了出来,“现在,扶云晟要我们尽快拿走寒冥剑谱,因为这剑谱极其凶险,有短时间增加功力的效果,若为有心人练之,必成剑魔,到时候平静的江湖,又会变成一个剑魔的修罗场,木青子本性险恶,这也是扶庄主不愿将剑谱交给木青子的缘故。”

    正说着,三人忽然听得外面有些许声音,南瑾逸起身过去,侧眼从窗外望了一眼,道:“老家伙一定怀疑我们了,刚刚我只是带他出去转了一圈,并没有将吴孝的身份说出来,现在外面全部是他的人包围着。”

    “木青子生性多疑,之前几天他太顺心顺意了,而昨天不但法事没有顺利进行下去,我们还有了新发现,他肯定发觉不对了。”萧随云不想这么快就打草惊蛇了,“眼下没有办法拖延了,我看他一定会加快动作,刚刚他就已经决定除掉扶公子了,你们二人立马去救扶公子,我去拿剑谱。”

    月蕖靠在窗边看外边越来越多的人进来,思索片刻,道:“木青子意在剑谱,你一个人去不但拿不到,还必然会被他发现剑谱的藏身之地,这里我武功最高,剑谱就交给我去拿,你们去救人。”

    “不,扶公子说地下密室……很危险,我萧随云怎能让月姑娘去,不论生死,我定然会护住剑谱。”萧随云自是不肯。

    “你若是信我,就将剑谱的藏身之处告诉我,若是不信我,我也可以和南瑾逸去救人,只是我天生独来独往惯了,最不爱做的事就是救人,若是救的是一本死气的剑谱,我也许还会尽全力。”月蕖冷笑,持剑准备杀出去。

    “月姑娘……”萧随云不想她会如此说,竟一时不知该如何回。

    “亦或者,你萧少侠能保证杀了木青子?拿回剑谱?”

    萧随云一愣,这才反应过来自己何止是高估了自己,那木青子乃堂堂昆仑派长老,他一个初出茅庐的武当弟子如何能是他的对手?

    “大师兄,你就相信阿蕖,她一定可以完成任务的,只是阿蕖,我必须陪你一起。”南瑾逸早在落月峰底就知道月蕖身怀绝世武功,就连墨玊都称赞过她。

    “不用,你们在客栈等我就好了。”月蕖想,若要成功拿到剑谱,势必少不了一番厮杀,而若南瑾逸在身边,难免会发现她的身份。

    南瑾逸正想再说什么,却被萧随云拦住,道:“逸师弟,地下密室非常凶险,你去只会连累月姑娘,此行动,只能一人。”

    南瑾逸不解,待听了萧随云的解释后,方明白过来其中的凶险,可愈是这样,他愈加不想让月蕖进去了,奈何月蕖决意要如此,时间紧迫,他也毫无办法,只希望能一切顺利。

    根据扶云晟的描述,剑谱放在扶剑山庄的地下密室中,木青子一直以为密室的入口,在扶秋雨房间中,殊不知那晚,扶秋雨早已将入口封死了,现如今唯一的入口是后山的一口枯井,只是甚少有人经过那里,才未被发现,而这口枯井虽然是唯一的入口,却也是一条凶险之路。

    “扶公子说,百年之前,扶家祖辈为了防止寒冥剑谱落入奸人手上,便设计了这么一个机关,一旦枯井的开关被开启,一刻钟的时间,地下密室就会轰塌,而密室唯一的出口,也只有在轰塌时才会出现,月姑娘,我们只有一刻钟的时间,若没有找到寒冥剑谱,你也一定要在一刻钟时间内出来。”

    最后,萧随云将一切交给月蕖,并和南瑾逸二人杀了出去,为月蕖打掩护脱身。

    一路过来,身后的人影也追随而至,月蕖也不点破,到了后山枯井,翻身一跃而下,井深大概五十来尺,四周徒壁,月蕖摸出个火匣子吹燃,又飞身至五尺高的半空中,在昏暗的火苗中摸索,这个开关设计的倒为精妙,既可以阻断盗取剑谱之人的后路,又不会轻易被人触发开关,只是月蕖想,如此精心设计的机关,若只是为了守住一本剑谱,未免也太大题小做了,这个密室,一定还藏着其他东西。

    果然,摸索了许久,才触到一凸处,将扶云晟给萧随云的传家钥匙抵入其中,再用内力旋转,果听得下面有石门转移之声。

    石门一转,开关被开启,她便只有一刻钟的时间寻找剑谱,月蕖不再犹豫,飞了下去,进入了密室。

    果然如她所想,这个密室犹如迷宫一般百转迂回,前面的地道一片黑暗,只能黑灯瞎火地前进,待差不多半盏茶的时间后,总算进入密室中心,只是月蕖被突然入眼的景象所惊。

    但见五六丈长宽的密室内,宽敞无其他,唯有正中央堆着两三丈宽高的亮锃锃的金条,散发的金光照亮整个阴暗的密室,而这样的密室,一眼望去,至少有五六间!

    月蕖想,若不是亲眼所见,她简直要认为自己是在梦中。

    “果然没有错,扶剑山庄地底下,藏着巨大的黄金宝藏!”身后突然传来森森言语,却是木青子耐不住眼前景象,不禁得意现身。

    月蕖心中计量了一下时间,飞身至对面,转身看他:“你的目标是黄金?”

    木青子从暗道中走出,一改往日正派之姿,在面对这两丈多高的黄金时,尽显贪婪之色:“妖女,你还是少管这些事情,你只不过是我们的一颗棋子!宝藏、剑谱我都要拿走!”

    言毕,他飞身上黄金堆至高处,上面放着一本书籍,大概就是那所谓的寒冥剑谱。

    月蕖也眼疾手快飞了上去,刹时间,二人同时抢住秘籍,不分高下。

    木青子身为昆仑派长老,武功自是不低,即便面对全武林闻之色变的妖女,依然进退有力,几个回合过后,便将寒冥剑谱得之于手。

    一方面,月蕖本身最擅长的是轻功,可遇上以轻功卓绝闻名的昆仑派长老,也得不到半点上风,而另一方面,两人都使剑,月蕖的剑术是传自魔教,剑术杂乱却令人措手不及,毫无花巧可言,招招狠戾而精绝,非见血不可,而昆仑十三剑的绝学亦是名不虚传,再加上这些年扶秋雨对木青子的指教,木青子的剑术早已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对付一个魔教小丫头,可以说是绰绰有余,这也难怪他明知月蕖的身份却敢独自进入密室。

    “妖女,我是受人之托才未对你下杀手,既然你不肯离开,那就休怪我不留情了!”木青子似乎不想再拖延下去,一招一剑化雨直指月蕖眉心。

    月蕖虽躲过了要害,却还是伤着右肩,被逼得从黄金堆上跌落下去,那凌厉的剑气眨眼间又在她身上割了十三处剑伤,她忍痛起身,斜睨着肩上汩汩流出的血液,抬头冷笑:“木青长老的秋雨斩画魂学的到是不错,不过我还是想看看真正的昆仑十三剑!”

    她泠然起身,却忽感到地动一摇,顿时暗道不好,这里恐怕不过片刻,就要化为废墟了!

    当即不再犹豫,飞身去抢那剑谱,木青子尚未发觉刚刚的异象,只见那妖女再举剑而来,却是如飓风般刮过,尚未见清招数,只觉得眼前剑光一闪,便感胸口一痛,低头一看,却已是一剑穿心而过,那妖女站在原处似乎尚未动过,冷眼看他,道:“昆仑十三剑也不过如此!你既然要黄金,那就在这里陪葬吧!”扬了扬手中的剑谱,转身便要离去。

    木青子极不甘心,瞪大了双眼看着她,即便要死,他也绝对不能死于一个小丫头手上,“妖女!那就让我们一起给这黄金陪葬吧!”右手缓缓举起,不知何时手中多了一个精致的暗盒,他使出最后力气一按,但见数十根毒针分散开射向那娇弱的身影。

    “小心!”

    伴随着轰然而倒的巨响声,有人扑来过来,将她压倒在地,只听身上人闷哼一声便晕了过去,显然是中了毒针,月蕖没时间看是何人,觉得左脚一片酥麻,估计还是没有躲过其中一根针,好在毒素还没有蔓延,她扶起那人,欲寻找离开的出口,却发现四周愈黑,黄金已被无数大麻石埋没,木青子的尸首也瞬间被吞噬,掉入深渊。

    出口呢?不是说一旦开始崩塌,出口就会出现么?

    数百年来,这个密室的生死开关从没有被开启过,所以扶家人也不知道这个出口到底在哪,也许根本就不存在,亦或许已经失效了……

    月蕖被震得东倒西歪,头顶不断轰塌,大块大块的麻石掉落在身上,砸出一处又一处的血印,整个天似乎都要掉下来,她再一次嗅到死亡的气息。

    “水……有水……”

    耳边,那人沉重地呼出几个字,月蕖才反应过来,双脚早已被水浸湿!

    水!

    对,这里刚进来是干燥无物的,怎会突然流进来那么多水,一定是有水源!有从外面流进来的通道!

    月蕖冒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坍塌,跟着地上的水源往前走,果然发现最深的角落处,有水渗出,冒着温热的泡泡,当即用剑柄用力敲了敲,水也渗得越来越多,洞口也有大半个身子宽。

    “会不会凫水?”那人不知何时醒了,问道。

    “不……”

    月蕖尚未说完,便被推了下去,猝不及防呛了一口水,落入水中时,她模糊中尚看见一块巨大的石柱砸在那人背上,将他也压入水面上,她急忙将他拖下水,水中巨大的冲击力几欲将人再冲回那个洞口,月蕖使劲所有力量却似乎还是徒劳,好在那人又似乎醒了过来,一把拽住她,逆流而上。

    “你是谁?为何要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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