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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玉簪传说

    月蕖闭了闭眼,努力平复自己汹涌而来的情感。

    不一会儿,他又端着还未冷的姜汤过来,“喝了,我就讲与你听。”声音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月蕖看他神色如常,似乎刚刚的失控都没有发生过,然而她还是听话,坐了起来,乖乖喝了。

    墨玊笑了笑,摸了摸她头顶,将空碗拿了出去,没有再进来。

    一帘之外,他躺在外面的藤椅上,语气悠然,如玉石之声,开始了一个漫长而富有色彩的古老传说。

    月蕖在他的魅惑之声中,听得入迷。

    那是两百多年前,中原还未统一,六国各自盘踞一方,战乱不断,民不聊生,其中兵力最弱的国家西齐国,不断受到最强大的北宁国攻打,眼看城池沦陷,亡国将至,西齐国最小的皇子献了一个计谋,与邻国南安国和亲,南安国是女王掌国,传说南安国之所以能在六国之中不受战火,皆是因为南安国有一支强大的巫兵,可以一敌百。后来,一场风花雪月的邂逅,女王唯一的公主的确看上了这个惺子,两人结亲而盟,女王也将这支巫兵借给他,西齐国国力大增,顿时反击北宁国,竟夺回失去的城池,这位惺子后来亲自上战场,带着愈来愈强大的巫兵,纵横天下,历经数十载,竟将其余四国一举歼灭,他回到西齐国当了皇帝,这时的天下,只剩下西齐国和南安国,他的臣民劝说他攻打南安国,一统天下。

    当他率领十万大军兵临城下时,他的妻子,当年的南安公主早已成了南安女王,盛装立在城楼上,与他遥遥相望,她说,她愿意将她的国家给他,但求他善待她的子民,不将战火带进南安国……

    后来,公主跳下了城楼,王子痛失公主,临终前,公主将一支带有裂痕的白玉凤凰簪还给他,那是他当年求婚时,亲手寻的白玉,亲手打造的凤凰簪。

    故事的最终,惺子一统天下,建立了大兴王朝,终身未娶,他与公主唯一的儿子继承了皇位,而后,民间有传言,南安公主将巫兵的法力藏在那白云凤凰簪中,随着白玉凤凰簪的碎裂,巫兵也逐渐失去了从前的威力,大兴王朝历代帝王都想要修复这凤凰簪,可纵使再完美,再毫无瑕疵,它也不是从前那支干净完整的白玉凤凰簪了……

    月蕖掏出那凤凰簪细细一看,却看不出任何瑕疵,如果说那几条与玉色几乎无误的纹路是修复簪子留下的痕迹的话,那大兴王朝的帝王算是用了不少心思。

    “这个故事,是真的吗?”她问。

    “故事自然是真的,只是关于这白玉凤凰簪的传闻,却不知真假了。”墨玊躺在外边回道,闭目养神。

    “你说,这白玉凤凰簪,是不是可以找回巫兵的力量?”月蕖手有些拿不住这簪子了,若真如此,扶云晟为何要将这么重要的东西送给她?

    “从前或许可以,现在却不一定,传闻当初,女王之所以愿意借兵给惺子,是因为她将巫兵的法力与惺子对公主的爱意凝聚在这凤凰簪内,只要他的爱还在,巫兵自然在,后来,他亲自攻打南安国,公主自然发现凤凰簪碎裂了,碎了的凤凰簪,只是一支普通的白玉凤凰簪而已。”

    闻言,月蕖沉默良久,在墨玊以为她已入睡时,她却突然又问了一句。

    “惺子,真的是带兵攻打南安国的么?他对南安公主,就没有一点爱意?”

    她本不是感性之人,若只是寻常一个故事,她听了也毫无感觉,可如今,这凤凰簪就在她手上,这个故事,又由他说出口,她听着未免不带一点伤感,无论如何,南安公主是爱她的丈夫的,不然,为何会在国家和丈夫两难之间,选择以死保全情义?

    墨玊睁开双眸,道:“或许……不爱了吧,这原本不过是他布的一个局,一个得天下的大局,公主对他而言,不过是一颗棋子。”

    “可是你不是说了吗?他终身未再娶,而且,白玉凤凰簪的存在也证明了,他曾经是爱过她的。”

    墨玊轻声一笑:“南安公主貌美如九天玄女,谁会不爱?他终身未娶,是因为他五年后病亡,如果他活的够长久,谁又知道呢?”

    月蕖顿时语噎,不想再与这人深交,好好的一则传奇,被他说成了处心积虑、满腹阴谋!

    墨玊淡笑,知道小丫头见气了,此时夜已深,他也不扰她,让她睡去,自个望着窗外零落的几颗星,思绪万千。

    爱与不爱,谁又断得清?唯有那局中人才有体会吧。

    翌日,月蕖醒来时,墨玊闻声望来,不待她起身,手上端着一个楠木匣子走了进来。

    “做什么?”月蕖对昨晚的记忆犹新,戒备地看着他。

    他不以为意,将匣子放在她枕边,便转身离去,还顺手关好了门。

    月蕖觉得不可思议,急忙爬起身,打开匣子一看,却是她那副耳坠!

    然而,也不全是。

    伽若不是说她的一只耳坠被扶云晟取走了么,后来她只带了一只的,而第一次从苏香楼出来,她又掉落了另一只,原本以为这是上天让她对过去的告别,她也不打算找回,却不想,是掉落在他那里!

    而他还做了一只一模一样的,咋看到旧物失而复得,她不是没有感动的,这是缥缈山,那位大哥哥唯一留给她的东西,就算如今只有一颗珍珠是原来的旧物,她也觉得欣喜。

    执起已经焕然一新的耳坠,她想起刚才他淡漠的神色,分明是在赌气的模样,不禁微微一笑,他是故意等自己醒来,要亲手交给自己么?

    还真是……不符合他的作风!

    床边还备好了新衣服,一套月白色刺绣衣裙,款式简单清爽却不失优雅,颜色比她平时穿的素白色的要亮一点,倒很合她心意。

    才戴上那副耳坠,便听到外面有敲门声。

    “阿蕖,墨大哥让我们来接你,今天是听琴大会的第一天,天气也很好,估计孤苏山可热闹了。”南瑾逸在外面很是兴奋道。

    月蕖理了理衣袖,上去开门。

    门外,南瑾逸却是吸了一口气。

    “阿蕖……”南瑾逸眼中满是惊艳,已然说不出话,直直盯着她。

    “怎么了?”

    月蕖自是不知此刻的自己是如何的惊艳出尘,清冷艳绝如晨间初绽的一朵芙蕖,遗世而独立。

    伽若待看到她出来,也是一阵震惊,好在他平时看惯了自己的容颜,冲击力没有南瑾逸那般大,不过……

    “你这换了新居所,还换了新衣服?月蕖,昨晚没发生什么吧?”他揶揄道。

    月蕖虽然一向清冷,但脸皮子还是薄的,此刻听了他的话,又想起昨晚那激烈的一幕,不禁瞬间红了脸。

    “能发生什么?就算有,也该是我问问你们二位,昨晚太不仗义了,就这样扔下我,是回去喝酒了吗?”她反将一军。

    南瑾逸一愣,随即像打开了话匣子般:“我和小白喝酒怎么了?你不知道小白有多爱喝酒,不过,和他喝酒有一个乐趣,那就是不用担心自己先醉!哈哈,阿蕖,你是没见过,原来有的人,酒量这么小啊!听说你千杯不醉,我们小白可是一杯就倒的人啊!我总算明白,别看他平日里冷酷无言的,醉后话可真多!你有什么秘密可千万别跟他说,不然酒后失言……”

    月蕖看向一旁脸白了又白的某小白:“是啊,不过酒后失言算什么,就怕你们,酒后失性……”

    清风朗日中,霎时如平地炸起一颗惊雷!

    堂堂武当弟子和西域第一护法相对无言,凌乱于风中,而撩起这一波春水的罪魁祸首已经逃走了。

    谁能告诉他们,什么时候,如冰似雪的月蕖姑娘,竟然也会说这种话了?

    是最近去苏香楼的次数太多了,听了太多不该听的话了吗?

    “刚才……阿蕖是什么意思?失性?酒后失性?你和我?”南瑾逸有些愤怒了。

    伽若咬了咬牙,道:“是你!没有我!猪脑子!”转身也走了。

    南瑾逸握了握拳头,“你这个一杯倒的,有什么本事骂我!有本事你今晚喝过两杯!”

    孤苏山今日可算是自去年冬日过后最热闹的一天了,三年一度的听琴大会今日正式开始。

    “各位,所有车马都不能上去,因为昨日下了点雨,路面松软,恐怕被马蹄和车轱辘压烂了路面,还请各位徒步上山。”

    山脚下,几位侍卫拦下一顶轿子,又向众人解释道。

    “可是山路那么远,我们怎么能徒步上去?”轿子旁边,一位粉衣姑娘不满道。

    “对不起,这是上面的规矩,我们也是为了各位的安危,何况今日天色晴朗,也不失一个踏青的好机会。”那位领头的侍卫倒是挺有嘴皮子的。

    月蕖与南瑾逸、伽若三人骑马而来,正巧听着这一番话,便下了马来,南瑾逸将三匹马牵到不远处的临时马厩里。

    月蕖与伽若等着他的间隙,便听身后马车里,有一女子声音响起:“樱红,这位小哥说的也有理,我就走上去吧。”

    “可是……”

    不待那樱红说什么,那女子已经掀了车帘,优雅走了下来。

    月蕖不禁看了一眼,却是一笑。

    “三娘,这一路可远着呢,要不樱红叫个背夫来?”

    苏三娘嗔了她一眼:“我苏三娘可还没到那一步呢!”说罢,已经独自往上面走了。

    那樱红也不敢耽搁,急忙跟了上去。

    “这不是,苏香楼的苏三娘吗?”正好回来的南瑾逸也瞧见了,与月蕖等一行人走在那苏三娘身后,低身询问。

    果然,路上好几位男子争着与那苏三娘搭讪,一会儿是茶水,一会儿是瓜果,惹着那苏三娘频频娇笑,倒是一旁路过的女子们很是愤懑这样的情景,纷纷退避三舍。

    “总算走了一半了,这孤苏山虽然不高,却是弯弯绕绕好几圈,不知道上了山顶后,太阳是不是也出来了。”

    半山亭,三人停下喝了点水和糕点,出来走的急,也没带什么东西。

    南瑾逸有些抱怨,又道:“墨大哥走的时候也不知道带上我,好歹这马车,也不会坐的屁股痛!”

    伽若却看了月蕖一眼,若有所指:“人家那马车是给沈家大小姐坐的,人家沈姑娘今天要参赛,你要做什么?你不过一看客。”

    南瑾逸不服气:“可大师兄和师姐却跟着去了,为啥单独丢下我们三人?”

    伽若想了想,道:“你师姐身子刚好,坐马车倒也合情合理,可你大师兄凑什么热闹?”

    “有情况!有情况!”两人大笑。

    月蕖权当两人是这无聊路上的两个解闷的,不理他二人,正想起身继续上路,却见那苏三娘也进了这亭子,两人打了个照面。

    “这位姑娘,好生面熟啊。”苏三娘仔细瞧了她一眼,目光再落到南瑾逸和伽若那一头银发上时,忽然想起来了,掩嘴笑道:“我想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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