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凤君临,缘尽了吧!
蒋逸被婢女们伺候着洗去了一身的污秽,端坐在床上等着那日的小公子回来。.他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上等到了夜半十分,才看见阿亦由一个男人抱着入了这华贵的寝殿,那男人看见他愣了半晌,然后道:“你且下去休息吧!阿亦累了!明日再来找你玩。”
蒋逸摇了摇头道:“他与我说,让我在房间里等他的。”
那个清贵脱俗的男子笑了笑,揉了揉他的发道:“那好,你便在旁边的小榻上安寝吧!替我好生守护着我的阿亦。”
蒋逸很乖,下床之后自己脱掉外衣,自己躺在软榻之上,小小的身子蜷缩着,待那人安置好阿亦之后,他便将一个锦被也给蒋逸盖上,道:“你是何人家的孩子?为何会来此处?”
“我是蒋逸,天凤内阁大学士蒋林之子。是方才那小公子将我带到了这里来,他说让我洗干净了在房间等他。”
“是阿亦新收的公子么?”那人甚是温柔,描摹蒋逸的眉眼道:“你是个好孩子,可莫让阿亦占去了便宜知道么?”
“他会占我什么便宜呢?”
“阿亦自小便喜新厌旧,尤其,喜欢生的漂亮的公子,她最是无心,因此,你可得保住自己的心,可知?”那人的手指在蒋逸的心上触了触,蒋逸认真了点了点头。.
次日,他还在梦中之时,便被人从小榻之上拉了下来直接的摔在地上。
蒋逸摔疼了也不喊疼,只是揉了揉脑袋看着面前趾高气扬的小公子道:“阿亦,早!”
那大了他四岁的小公子啪啦一下子扇在他的脑门上道:“阿亦是师父叫的,你小子还没资格呢!”
他将手上的一件大红袍的衣服递给蒋逸道:“你是我掳回来的新娘子,我们拜堂成亲,从此,你便是我的东西,知道么?”
蒋逸伸手接过那套大红喜庆的喜袍看了看对阿亦道:“阿亦,这是姑娘穿的裙子。”
阿亦被蒋逸逗乐了道:“你这性子不就跟个大姑娘似得么?还不快穿上,我跟你说,你叫什么来着?”
“蒋逸!”
“蒋逸,我跟你说,你这么笨将来肯定嫁不出去的,我这是日行一善才娶你的。虽然,你长得丑了些!不过,本公子近日在收罗美男,将来,我要有一个大大的后宫,养着这个世界上最最貌美的男子。”
蒋逸乖顺的点头,直到后来,他才知道,阿亦想养的并不是他口中那一群后宫不可方物的男宠,他从始自终,心仪的都只是那如谪仙一般的男子而已。.
求而不得,因此,便用上了替身。思而不见,因此,便也冷绝无情起来。
“蒋逸,蒋逸!”蒋逸迷蒙之间便听见有人在叫他,他迷蒙的眼底小时候的阿亦一点点的长大起来,然后,面前便是林世佳了。
“御史大人思及何事竟然伤痛到落泪?”林世佳甚是吃惊,她身边的男儿都是铮铮铁血,她还从未见过男子落泪。倒是这文弱的御史大人,性子隐忍,却个性如此像个女子呢?
大师兄,竟然喜欢这种型号的,当真是奇了怪了。
蒋逸拿袖子擦了擦眼角,看了看林世佳的侧脸轮廓,当年那个男子对她呵护的甚是周全,却也让她逃不开命运齿轮的倾仄么?
“御史大人是思及何事到落泪?”林世佳颇为好奇起来。
“一个故人而已。”
林世佳暗暗咋舌,师兄这很是危险啊!且不说,男子相爱触犯的禁忌,端端是这御史大人梦中落泪的情景便能让人对他心思猜测一二了。可怜的师兄,这辈子都跟只尾巴狼似得狡黠聪慧,甚是会算计人,这一番,对这兔儿似的御史大人他怕是没辙了。
也是,你听过兔子和狼配成了对的么?狼和狐狸倒是比较登对。
林世佳准备再探听些关于这位御史大人的事,却是被外面刀剑的交鸣之声吓了一跳,蒋逸此时此刻却甚是淡然,林世佳略微思忖之后便明白此番来救她的人了。
“御史大人这番放走我,就不怕殿下会怪罪?”
蒋逸淡淡道:“殿下现今保护不了你,他需要变的更强大,才足以将你困在身侧。”
林世佳无端便感觉到一种无形的压力在压制着她,她深深的朝着蒋逸一礼道:“多谢御史大人。”
林世佳掀开车帘便看见师父在黑衣人里面正在和皇宫的禁军护卫厮杀,看见林世佳安然便很是松了一口气,几个纵步便近到了林世佳的身边将她一带跳上了最近的一匹马上,马鞭在空中划拉出一道嘶鸣的抽痛在马屁股上,黑马扬起嘶鸣然后急速的将他们带离了这刀光剑影的战场。
林世佳被带到了一处溪流边才被师父从马背上抱下来,她站在溪水旁看着远处巍峨耸立的六朝古都,眸光遂然,一瞬不瞬的盯着那座皇城。
凤君临,缘尽了吧!
林世佳的手抚上了自己的肚子,沈君御靠了过来问道:“阿亦可是舍不得那天凤主君?”
“是!舍不得!”她正视自己的心,她确实舍不得,她竟然会舍不得那个人,直到离开了皇城,她才发现,其实,很早很早之前她便从未想过离开那片囚鸟之地的皇城。原来,在很早很早之前,她的心便已经比她意识到的更早靠近凤君临。
“阿亦,出了这皇宫,能够保护你的人只有我了!”
“是么?尚儿对阿亦的保护就是给我下药,让我的喜脉时日往后延?你就不怕我在皇宫之中因此这件事被诛杀吗?尚儿对阿亦的保护就是在阿亦最无助最无能的时候在一旁看着凤君临辱我?”林世佳句句锋芒,像是一根根锐利的剑笔直的刺入刘尚的心底。
刘尚苍白着面色,连过重的呼吸都不敢吞吐道:“你是何时发现我不是沈君御的?又是如何知道我是尚儿的?”
“尚儿,你没有戴面具为何会和我师父长得如何像?”林世佳的双手攥紧了,她想到一种可能,却并不敢过多的去深入思忖。
难怪,雪域的老国主如此不待见师父,只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