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永泰邀约
虽有些事情不是那样简单,但这内宅始终是女人的天下,就算沈熙有她爹的袒护,但她相信,祖母总会护着自己的。.
眉眼弯弯的道:“祖母,我又不是孝子,自然知晓道理,等新夫人进门,宣儿虽说不一定会像对待亲生母亲一样,但必是会尊敬有加的,至于沈茜表妹今日也是一时糊涂,我又哪会与自家人计较?”
不可否认,宁宣将老夫人的心思把握的极准,知道老夫人最看重的就是一家子和睦团结,宁宣只说会对沈熙尊敬有加,并不提什么与生母般敬爱,也更能取信于老夫人。
闻言,老夫人眸中盛满了满意之色,温声道:“你能明白就好。”
又似想起了什么,嘱咐道:“至于那个严烟,你也不用理会,眼下武定伯刚立下大功,想必过不了几日封侯的旨意就下来了。”
宁宣点头,武定伯眼下风头正盛,裴家虽然不惧,可是在没必要为这点小事而让两家交恶。
遂转了话题,又问道:“婉表姐可是要到了?”
“是啊,估计明晚傍晚就该到了,跟你二叔二婶一道回来”。听到宁宣问及这个,老夫人的笑容里带了一丝苦涩。
明晚她离家三年的儿子和失祜的外孙女就要到了,在高兴的同时,又想起她那命苦的女儿,不免添了一丝惆怅。.
“那可真是太好了,宣儿这么多年还没个姐姐呢”。宁宣知道老夫人的心情,但也知道祖母未必希望自己的安慰,只一脸对杨沁婉的期待。
看到宁宣的不排斥,老夫人心中微微宽藉一番,心中的大石头总算是放下了。
要是宣丫头和婉丫头合不来的话,那可真是不好处理,一个是自己娇宠多年的孙女,一个是自己那可怜的女儿留下来的唯一的血脉,手心手背都是肉啊!再者,她也老了,活不了几年了,若是婉丫头能得到宣丫头的认可,对打入京城贵族小姐的圈子甚至以后成婚在娘家的生活也是有很大帮助。
——场景转换——
“小姐就是心软,这么轻易就放过了那些心思歹毒的人”绿竹一边接过宁宣身上的披风,一边抱怨道。
“怎么,正主还没计较,你这丫头倒计较上了?”宁宣接过紫苑递过来的暖炉,轻笑出声。
“哼,哪里是我计较啊,是您也太不上心了,指不定这会儿六小姐就在屋里摔东西呢!”
看着绿竹一脸的幸灾乐祸,宁宣也是忍俊不禁,想到宁芯那性子,在外面憋了这么久,只怕真的会在屋里发脾气。.
“经此之后,六小姐和胡姨娘只怕是将茜表小姐恨死了,老夫人心中恐怕也是不喜的很,这茜表小姐也不知道怎么想的。”一旁的紫苑简直不能理解沈茜在宫中找六小姐的麻烦。
“呵,你们可别忘了,要是她今天成功了怎么办?”宁宣意味深长的说道。
这样一说,几人都陷入深思,如果今天六小姐名声毁了,那沈茜就是受害方,就算老夫人迁怒,可也抵不过时间的流逝,更要的是,起了威慑效果,没看见还没随母亲进门,就在大庭广众之下给了六小姐一个下马威吗,这样一来,府中还有谁敢轻视与她?
这手法虽不高明,可胜在有效果啊,这沈熙母女果然不容小觑,宁宣在心里暗暗想到。
“既是这样深沉的心思,小姐……”
“我自有主张”宁宣打断了紫苑的话,现在她还真没将沈茜放在眼中,打发了几人,便进了内室。
明天二叔一家也要回来了,这府里愈发的热闹了。
第二天午饭过后,裴府依旧与往常一样,下人们有序的穿梭其中,只是却比平常多了一丝忙碌,至于主子们心中是何想法,那就不得而知了。
而宁宣则一早就离府出去了,倒不是故意的,而是被永泰公主约出去的,宁宣想着时辰还早,便和祖母告知了一声出去赴约了。
宁宣自小长大的手帕交,除了华晚清和萧柯瑜,就是这个永泰公主了。
说起来,因着自小时常进宫,又与永泰公主脾气相投,宁宣与永泰公主的关系甚至比华晚清和萧柯瑜还亲密一点。
永泰公主行六,母妃是这次平叛主帅后封为武德大将军姜立明的嫡亲妹子贤妃。贤妃是将门虎女,一入宫就圣眷优渥,在宫中自成一系,只是多年来只得一女。
但是这并不妨碍永泰公主的所受到的荣宠,旁的公主是出嫁后才有封号,而永泰公主是六岁就被赐了封号,堪称这一代皇女中的第一人,也正如此,没有皇子傍身的贤妃也依旧稳坐四妃之位。
众所周知永泰公主使得一手好鞭子,京中贵女更是无人敢惹,上次宫宴上没见着永泰公主,是因为前段日子贤妃身子不大好,永泰公主去了宫外的般若寺里为母祈福,宫宴也就没赶上。
今天祈福刚结束准备回宫时,突然听手下的护卫说,逮到一只火红色的悬狸,便急冲冲的邀宁宣去看,毕竟进宫了要想再出宫就没那么容易了。
“我说永泰,你一直催着我来,就为了看这么一只悬狸啊,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宁宣一只手摸了摸悬狸的头,永泰什么媳物没见过,这样的狐狸就是宫里也是常见的。
一旁的永泰公主一身火红色的衣裙,屋里的炭火很足,少女明媚的脸上红扑扑的,烟眉秋目,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久居高位的气势,此时似乎是感受到了宁宣语气里的失望,蹙眉道:“你没觉它很有灵气吗?”
“灵气?怎么觉得傻傻的?”一边说着,一边还用手指戳了戳悬狸的耳朵,只是后者很不给面子的用爪子将头盖了起来,眯着眼睛。
“噗”永泰很不给面子的笑了出来,打趣道:“看你还嫌弃它不?”
宁宣讪讪的收回了手,瞪了一眼永泰公主,若无其事的道:“一点也不好玩,偏你当个宝,说吧,到底是怎么个缘由。”
永泰公主倒真被这句话说得愣住了,宁宣见状挑了挑眉,就这样定定的看着她。
“哪有什么缘由,就是喜欢了而已”,永泰脸庞有些微红,颇有些不自在的避开宁宣的视线,哼道:“除了你那只波斯猫,估计谁也进不了你的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