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一章 人生四喜
这样的马,荣王世子,你还是自求多福吧,林五默默在心里幸灾乐祸的想道。.
裴家在京中行事算是比较低调的人家,裴宇涵此回中了探花并没有办酒席,倒是一些交好的人家派人送了贺礼。
晚膳时裴家一大家子坐在一起就算是办了个庆功宴。
一轮觥筹交错之后,裴宇鸿施施然站了起来。
“这第一杯小侄先敬二堂叔和五堂叔,多谢堂叔指点,小侄先干为敬。”裴宇鸿满怀感激之色,仰头喝尽一杯酒水。
“不必多礼,你的根底本就扎实。”裴修之望向裴宇鸿的目光满是欣慰,是个好的,不枉他这半年以来的教导,揣摩圣意,费心与这侄子分析主考官的风格。
要知道每个阅卷官都有不同的风格,观点,才华固然重要,可是若与赶上与那阅卷官观点相悖论,哪怕你才华再高,也未必就能夺得头筹。
这一点是每个考子都明白的事实,裴宇鸿来参加春闱之前,他父亲就与他说过,这也是他如此感激两位堂叔的原因,尤其是裴修之在他殿试之前更是对他提点颇多。
他知自己的水平,若是没有指点,只怕即使中了也是同进士,要真成了同进士,那一切可都成了空。.
裴宇鸿又满了一杯望向上首的老夫人和萧氏:“第二杯敬堂祖母和婶母,这些日子劳您费心了。”
“都是一家人还说两家话。”老夫人望着仪表堂堂满脸敬重望着自己的堂孙,嗔怪道。
“这孩子真是太客气了。”萧氏也是言笑晏晏的对着老夫人打趣道。
话是这样说,裴宇鸿却知道一家人还有亲疏远近之分,更何况他这个堂孙呢,也因此,他更心存感激。
又举杯望向裴宇涵:“这一杯敬宇涵……”
裴宇涵郎朗一笑拦住裴宇鸿:“这酒就是再好,也经不住堂兄如此,这要是再喝多了,可别拉着我吟诗作对才好。”
裴宇鸿也是想起了有一回和裴宇涵对酌,喝醉了硬拉着这位堂弟斗诗的经历,结果可想而知,输的一败涂地,不过他也不恼,笑道:“那就有劳咱们的探花郎舍命陪君子了。”
“大哥这话说的也忒小气。”裴宇涵还未说话,宁宣便望着自家哥哥撇了撇嘴,一点也不客气的曲解了裴宇涵的意思。
这话一出,众人的目光都投向宁宣,目露不解。.
裴宇涵望着双眼亮晶晶的妹妹,佯作不悦道:“好你个小没良心的,我还是你亲哥吗?”
“哥哥是亲哥,可我也不能偏帮不是?”宁宣挑眉。
“宣丫头,那你说说,你大哥哪里说的不对?要是说不出来个子丑寅某,可是要罚酒一杯的。”老夫人满是兴味的望着宁宣。
“您想啊,这人生四喜,这四堂哥可都占了,大哥却不让四堂哥喝尽兴酒,这不是小气是什么?”宁宣笑的越发欢快起来。
裴宇涵轻哦了一声:“这金榜题名时我知道,洞房花烛夜也算,毕竟堂嫂还在家中等着呢,那其二呢?”
“这其二嘛,四堂哥远道而来,我们虽不是故知,却是亲人,此为一喜;至于久旱逢甘露,咱们大梁朝虽没有大旱,可河南水患却有不少人遭此大难流离失所,而今皇上英明,百姓安居乐业,这算不算一喜?”宁宣侃侃而谈。
裴宇涵一时哑口无言,满是纵容的望着宁宣一眼:“你总是有理。”
“祖母父亲,你们评评理,我说的对不对?”宁宣却不依不饶起来,转头就对着老夫人撒娇。
“嗯”裴修之望着宁宣的目光带着少见的和蔼慈爱,那些日子里因沈熙而渐存的不满也消散了。
“对,咱们宣儿说的都对,你哥哥没见识,咱们别跟他计较。”老夫人直接像哄孩子一般哄着宁宣,惹得在场的人大笑不已。
不过也由此可见,宁宣兄妹在老夫人心中的地位。
裴宇鸿朗笑出声,心下愈发觉得这个堂妹在裴家的地位非同一般,人也是聪慧异常,举起酒盏打趣道:“四堂妹说的在理,来,堂弟你这个探花郎这回可要甘拜下风了。”
裴宇涵笑而不语,举起酒盏一饮而尽。
“看看,咱们的探花郎这才多久就被妹妹比下去了?”萧氏也在一旁凑趣道。
心里不是眼红过宁宣兄妹,只是她知道分寸,面对这样此时也是满脸温和的打趣裴宇涵。
宁宣脸颊微微红了起来,不知是被热气熏得,亦或者为她这样光明正大欺负哥哥而羞赧,只见她满上一盏酒,施施然站了起来。
“今天是哥哥们的庆功宴,这一杯酒我敬大哥和四堂哥,祝两位哥哥今后鹏程万里,前程似锦。”
容貌娇俏的少女说着掷地有声满心祝贺的话语,将气氛更是推向了**。
“鬼丫头。”裴宇涵瞪了宁宣一眼。
裴宇鸿不像裴宇涵这个亲哥哥说话那样随意,倒也是笑容满面:“借妹妹吉言。”
哪怕萧氏不想承认,可也不得不说,这两兄妹难怪老夫人爱的紧,就拿宁宣来说,这一桌子姐妹,纵然宁宣是长女,可这分落落大方巧舌如簧的功力远是她家那个一脸傲气的宓儿是比不了的,悄无声息的叹了口气。
而老夫人望着孙子辈中的三人,尤其的裴宇涵与宁宣,那是满心的欢喜与骄傲,这般才华出众,行事落落大方的兄妹只有他们裴家养的出来。
心里高兴,正准备说话时,却见一个小丫鬟进来脆声道:“禀老夫人,门外来了两位庄王府的嬷嬷,说是送咱们六小姐回来,想来拜见您。”
小丫鬟的话一出,正厅里的气氛明显寂静了下来。
出了知道内情的几人,其他的人都是一脸莫名奇妙,裴宁茜不是被送去了普济庵吗?怎么和庄王府的人扯到一起去了,还被庄王妃特地派人送了回来。
就连萧氏也小心的觑着老夫人的脸色,却见老夫人一脸平静,仿佛对这件事丝毫不以为怪,心下了然,一定是发生了什么变故,也不多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