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 王爷别胡来4
月色空灵,却看不清男子的脸,估计现在是得意呐。
萧萧整理了一下,从地上爬起来就要走,却被他叫住。
“你就这么走了啊?我救了你,你谢谢总要说一声吧。”
“谢……你个大头鬼啊,我又没让你救我,多管闲事。”萧萧扔下一句,便大步流星的走了。
男子轻笑,吟诵着,“无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识燕归来啊。”
声音不大,但字字都进入了萧萧耳朵里,萧萧愤然的低咒,“有病”。
那天晚上的事,很快就被萧萧忘在了脑后,因为接下来又是忙碌的日子。
对于琴棋书画,萧萧本就一窃不通,不像有些小姐,半路出家,也是有模有样的,连嬷嬷都说教她是在对牛弹琴,完全把她给放弃了。
萧萧倒也不在意,她又不靠这个吃饭,小时候她老爸逼她学钢琴,学了两年,她也就会弹一首一闪一闪小星星,所以,她这天姿,她早就不报希望了,倒也难为了那些嬷嬷了,竟然想在几天让她变为高手,是不是晚上做了梦还没醒啊,痴人说梦呐。
不过也因为这样,萧萧也遭到了其他人的奚落,其中,当属太后的侄女尉迟琉璃最为嚣张。
萧萧虽然不是个脾气好的人,但对于恶意挑衅,以及流言蜚语她也懒得去搭理,人贱自有天来收,不用劳驾她来收拾。
反倒是她这种无视,更让那些女人不服气,虽然她爹官小,没有什么权力,可萧萧的容貌却是她们最有力的竞争,这点萧萧心知肚明。
觉得她们的挑衅是在对她的夸奖,原谅她这缺心眼的孩子吧,她从小长到大,除了小时候被长辈夸奖过可爱之外,还从来没人夸奖过她漂亮呐,所以,自尊心严重膨胀了。
结束完一天的事情,萧萧回到了为自己安排好的房间,一打开,她就愣了,满屋狼籍,就像被扫荡了一样,她的行装被丢得到处都是,新做的衣服也被扯坏了,萧萧恨恨的瞪向外面,那些探着头来看热闹的人,都像做了亏心事的缩了回去。
萧萧阴冷的对那些做了坏事不敢承认的小姐们道:“谁要是再敢做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别怪我不客气。”
然后用力把门甩上,震得横梁上的灰都扑簌簌的落下。
东西坏了,萧萧倒不心疼,反正那些花花绿绿的跟金龟子似的衣服她也不喜欢,只是收拾东西很麻烦,丢得到处都是,她还得一件一件的捡回去。
当她把拾起那件淡粉色的衣服时,她心里陡然一惊。
这时,门吱呀一声的被推开了,尉迟琉璃带着几个同是选秀的小姐进来了,她声色厉荏道:“刚才是谁好大的口气啊,本小姐今天到是要见识一下,是怎样的不客气啊。”
未等她说完,萧萧就已经来到了她的面前,一只手就拎住了她的领口,发狠道:“你把我的东西拿哪去了?快还给我,听到没有。”
被她这突如其来的举动给吓住了,尉迟琉璃瞪大了双眼,喝斥到:“你好大的胆子,竟然敢对本小姐无礼,快给我放开。”
后面的小姐看到这样的场面,也吓的一愣,但随即又醒悟过来自己的立场,忙要上来帮忙,却被萧萧的眼神给吓了回去。
“都给我退下,谁要是敢上来搅和,我让她吃不了,兜着走。”她说这话可不是吓唬她们,因为现在,她真的生气了。
里面有的没见过这阵势,吓得连连后退,但还是有个不信邪的,上前就要来打萧萧,被萧萧抬起一脚就踹到了墙上。
尉迟琉璃没想到她真的敢这么做,吓得张大了嘴巴,不敢发一个音。
“快点把东西还给我。”萧萧怒吼。
“什么……什么东西啊?我没有拿你的东西啊?”尉迟琉璃辩解道。
“你没拿,那是谁拿的,你敢说我的房间这样不是你们做的吗?恩?”萧萧把她与自己又拉近了几分,与她对视。
尉迟琉璃急了,“没错,你的房间是我们弄的,可是我们并没有拿你什么东西,你别冤枉好人。”
呸,贱人还差不多,还敢自称好人。
但看她这么坦白就承认了,也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真的没有拿?”
后面的小女人也纷纷点头,齐声道没有。
这下让萧萧失神了,不是她们拿的,那那个小木人去了哪里?
目光停留在那件粉色衣服上,最后一次见它的时候,是放在粉色衣服里的,难道是那天晚上……
萧萧暗叫不好,急忙冲出去,跑的时候还听到尉迟琉璃在后面骂骂咧咧的声音。
当萧萧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上次碰见程至的玄边时,竟然有人在那里弹琴,琴声美妙动听,弹琴的人背影也很挺拔,只是他背对着自己,萧萧并没有看见脸。
停下了脚步,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轻手轻脚的,怕弄出一点声音,也许是怕打扰到他吧。
萧萧四下看了看,并没有别人,就他一个人在那里安然自得的享受着自然和琴声的合鸣,心下奇怪,从这人的穿着来看,应该地位也不差,况且,能在皇宫里弹琴的,会是乐师吗?
琴声戛然而止,男子也不转身,似乎在等她开口。
萧萧不好意思的挠头,“对不起啊,我来找个东西,打扰到你了吧。”
男子点头,依然没有开口。
萧萧更奇怪了,这不会是个哑巴吧,“那个……我找完了就马上走,你弹你的,不用管我哈。”
说着,也不等人家是否同意,萧萧就匍匐在地上找了起来。
但她进行的地毯式搜索,连跟毛都没发现,别说那么大的木偶了,哎……不会是那天掉水里的时候它也跟着掉下去了吧?
完蛋了,这可怎么办啊?掉这湖里,还想捞起来吗?
估计她掉进湖里,都捞不起来。
最后萧萧只能垂头丧气的放弃了。
那个人就一直静静坐在那里,既不弹琴,也不跟她说话。
“打扰你了,我……我走了。”萧萧都很奇怪自己说话怎么吞吞吐吐的,明明人家也没怎么样啊,但总感觉这人的气场太过强大,让她有种自己很渺小的感觉。
说完,就跑着离开了。
他缓缓转身,那个在树下一路奔跑的女子,裙角飞扬,让他的唇角也扬起了一个弧度。
丢了小木人,萧萧很自责,那可是奈云志雕了一个月才雕好的,就被她这么不小心给弄丢了,以后怎么跟他说啊。
萧萧愁眉苦脸的回去,却在离住的地方不远冲出一堆人堵住了她的去路。
“你就是奈家小姐。”来人口气很不善。
萧萧挑了下眉,看这几个太监长得五大三粗的,肯定不怀好意。
“你们是谁?”
“不用管我们是谁,我们是来教训你的人,大家上。”说罢,几个小太监就蜂涌而上。
萧萧无语,现在根本没有心情跟他们打,一个漂亮的回旋踢,就直接踢翻了两个,后面上来的几个小太监,也毫不费吹灰之力的给解决了,弱得不堪一击。
解决完他们,萧萧继续垂头丧气的回去,也懒得管是谁派他们来的。
留点时间让她黯然神伤一会儿吧。
今天发生的事,后来谁也没提起,日子就这么一天一天的平静过去。
眼看着明天就要见皇上了,萧萧就苦恼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呢?
给皇帝当妃子,可不是什么好活哇。伴君如伴虎的,弄不好把脑袋给玩掉了,接都接不回去。
况且那么多女人,天天等一个男人,正可谓后宫佳丽三千人,铁杵磨成绣花针,轮到她的时候,自个儿都人老珠黄了,没劲,所以这还得另找活路。
在金璧辉煌的大殿,龙椅之上,这一轮又一轮的进进出出,莺莺燕燕的,看的人索然无味,审美疲劳,不觉引得头晕眼涨。
手倚在龙椅上,轻轻揉动额头。
太后关切的问道:“皇上,是不是不舒服啊?”
此话一出,旁边的妃嫔,都争先恐后的来表示关心,皇上摆摆手,示意他们冷静,“没事,继续。”
每年的选秀都是劳民伤财的,可太后总是想为他充实后宫,好绵延子祠,虽是好意,可实在消受不起了啊。
都说爱之深,责之切,他怎么觉得是爱之深,身之痛啊。
等了很久,脚都快麻了,自己前面那一组的人总算被叫进去了,眼见着快要轮到自己了,却被一个老嬷嬷给叫住了,“你你你叫什么名啊?这是什么打扮啊?谁给你打扮成这样的?”
“这样不好看吗。”她可是把能戴的都戴上了啊,天知道她现在脑袋有多沉啊,要再不快点结束这个妃子面试活动,她非得被自己的头把脖子给压没了。
她这一说话,引来了周围人的窃窃私语,所有的目光在那一刻聚集到了她的身上,让她成为了万众瞩目的焦点。
“你以为你是聚宝盆,还是树枝啊,戴那么多首饰和花,你脑袋承受得了吗,一点美感也没有,都给我摘了。”老嬷嬷说着就要来扯她头上的东西,可萧萧拼死不让,一直被压得低垂的头猛的一抬,吓得老嬷嬷后退了几步。
“你。。。你这小主,脸上擦的什么啊?”那黑一圈,红一团的东西,这是要吓死人呐。
“这是今年最流行的妆啊。”
非主流啊,没见过吗?
嘿嘿,吓死你。
萧萧得意的想着,虽然这妆比较像大熊猫多一点。
这时听见叫了她的名字,她故不得嬷嬷的纠缠,赶紧跟着几个女的就走了。
“民女李玉兰,参见皇上。”
“民女张如画,参见皇上。”
“民女柳烟儿,参见皇上。”
“民女。。。”
“哎呀,这是谁啊,吓死哀家了。”太后拍拍胸口,后怕的瞟了眼萧萧,又赶紧偏过头,跟活见鬼似的。
萧萧心里高兴,这就是她想要的结果啊。
君宁翔本来也没注意这些人,可一见太后吓成这样,突然很好奇的看过去,同样大吃一惊,此女子先不说身上的衣服花花绿绿的刺眼,那头上戴的东西,多得连头发都快遮完了,这是有多显摆自己啊,再一看那脸,两个黑眼圈挂在脸上,腮边的胭脂也很有喜感的挂在脸上,一张嘴红的像是要吃人一般。怎一个俗字了得。
“娘娘,怎么这种人也能被选进来啊?”旁边的贵妃开始窃窃私语。
“不清楚啊,现在的画师技术也太粗糙了,这样的模样也能画得跟天仙似的。”话里掩藏不了那股高兴劲儿。
还没等皇上开口,太后就发令了,“给我下去,通通下去。”
“是。”一排女人失望的行礼,除了某个人,现在正得意的想一会上哪溜哒去呐。
她的这种兴奋,却被椅上之人尽收眼底,扫了一眼名单上的名字,奈何。
呵,原来她就是那晚的绝情女子啊,那晚天黑没看清长相,竟是这般叫人大跌眼镜,那个对她至死不渝的男子,口味还真独特。
奈何奈何,还真是叫人无可奈何啊。
根据宫里的规矩,没有选上的女子还必须要留在宫中为奴为婢,这就是皇宫的生存法则,一朝人上,一朝人下啊。
不过萧萧并不担心,反正宫里奴婢这么多,少一个应该也没人知道的,就算被发现了,奴婢失踪,总比娘娘失踪来的动静要小啊。
她现在只要在宫里借点盘缠,然后逃出宫去逍遥快活就可以了。
这金银首饰肯定是不好偷的,思来想去,萧萧决定去偷点皇上的字画儿来卖,那玩意儿轻,而且还方便携带,说不定随便拿一幅出来,就值个千百两的,那可比偷点首饰值钱多了,打定主意,事不宜迟。
这探路还是挺顺利的,俗话说的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一点不假,拿点好处给那些小太监,他会连皇帝喜欢上哪个茅厕都告诉你。
萧萧鬼鬼崇崇的在外面看了下书房没人,左右看了看,便以迅雷之势一挤身进入房间,把门又重新小心翼翼的关上。
这做贼她还是头一次,有点兴奋感,但也挺心虚的。
毕竟是偷皇帝的东西,搞不好是得掉脑袋的,刀口舐血,不容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