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5章 定胜负？
黑暗吞噬了一切！
我的脸上蒙着厚厚的黑色面罩，手上戴着沉重的铁铐，就连双脚都拖拽着沉甸甸的铁链，地上发出‘哗啦啦’的拖拽声！
“你可真够关照我的！”无法看到周围的景象，但我能够感受到那越来越幽深的寒意，也能够感觉到白玉京走在我的前面！
“对于你，我不得不万分谨慎！”白玉京幽冷的声音传来，“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刻等了多久吗？如果不是你逼得我几乎失去了所有，你认为我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吗？但老实说，我现在忽然有几分感谢你，因为我还是赢了你！”
“你只是用你的卑鄙赢了而已——”旁边忽然传出莫云裳冷喝声，“但这个世界，不会容许你这种黑暗的人存活着的。”
“那莫大美女你可就错了！”白玉京像是叙旧似得淡笑道，“这个世界有多黑暗我比你更清楚，你大概认为我是卑鄙无耻到了极点的那个人，可是我却丝毫不觉得我是这个世上最恶的那一个，因为把我生下来的那个人，他做错了事情，并且还能好好的活着，这就是例子！”
莫云裳不知晓这些内情，所以只是冷哼着！
“别担心！我只是让你见证他的痛苦，同时也帮忙矫正一个道理————”白玉京冷笑道，“我记得我生出绝望的那一刻，对你说过一句话‘蝴蝶飞不过沧海’，那时候那句话是给我自己的，因为我敲那时候得知我可能姓秦，但现在这句话我送给你，因为咱们都是草芥，草芥的生命始终要以悲剧收场，注定被秋后的镰刀收割，你想要洗白后快活的活在这个世界上？不可能的……哈哈哈哈哈哈！”
我出奇的平静，也许是因为在之前的厮杀中，体力已经几乎耗空的原因，现在脑子里反而没有愤怒之类的情绪了！
不久后。
白玉京将我带到了一间有水滴声的地牢呢，当摘开我的眼罩时，我顿时看到自己的手脚全都被死死的铁链子缠绕钉死在了墙壁上！
这里的空气浑浊，充斥着铁锈脏水和尿液的难闻气息，我注意到铁链上遍布血迹，忽然间意识到，乔楚琳可能没有隐瞒过我，因为她也许不是被关押到了祁连山，而是被关押在这里一阵子！
“这里的历史很长了，明朝年间的一个地牢，知道的人很少……”白玉京盯着我冷笑道，“这是权力的好处，我在安全科的时候知道这个地方，随后通过一些办法，让人置下了这栋四合院，底下的地牢估计除了安全科内部以外的少数人知道，至今为止还是个秘密，而且最关键的是，这里虽然历史悠久，但却布局严谨，这里的空气会流通出去，但却是绕着整个京州的地下污水管道通气的……”
“我知道，你有一些特殊的手段，竟然能够追踪到林朝阳和实验室，所以这里是唯一能够羁押你却无法被任何人找得到的地方！”
“你死了想要逃出去的心思吧！”
“接下去，是你痛苦的开始！”
说着，白玉京走过去，将一个个瓶子打开，然后让人按住了我的脑袋，将瓶子里的东西往我的嘴巴里使劲的倾倒————
我看到了蓝色幽光的蜈蚣、蝎子，和扭曲着叫不出名字的虫子和粉末全都倒入了我的口中，顿时间感觉口腔密密麻麻的被这些扭曲的虫子所塞到满满的，恶心难闻的味道顿时间弥漫着口鼻，但有人箍住了我的脑袋禁止我挣扎。
莫云裳在不远处不断的喊着‘不要’之类的话语发出大哭的声音。
我只觉得痛苦至极，仿佛所有的虫子都在饥不择食的冲入我的肚中，撕裂着我的皮肉和肠道似得，那种痛苦比刀子在身上割肉还要痛苦！
“好了。”
白玉京盯着不断抽搐着的我，眼神里满是阴笑说道：“听说你擅长玩蛊，从山里走出来，你确实靠着苗疆这些稀奇古怪的本事走到了今天这一步，但蛊这东西据说是会反噬主人的，所以我帮你一把，让因果归于因果，让你从无名走来，再死于无名吧……”
“尽情的享受吧，这些是川崎樱子跟着江之平直以后，炼制出来的所有成品了，现在她在你手里，但你不幸的落在了我的手里，所以这些蛊你都吃下去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白玉京的狞笑声在地牢内回荡着，仿佛阴森的恶魔一般，而我的听觉却仿佛出现了幻听似得，耳膜阵阵的刺痛，像是有东西钻入了脑子，在挖食我的脑髓，嘶咬我的耳膜似得————疼痛难忍！
“呃啊————”痛苦的声音从我口中发出，我咬着牙龈都渗出了血丝。
“杨砚！杨砚！”
“你怎么样了？”
“痛……痛啊……啊……”
“呜呜呜呜……你别吓我……你别死啊…………杨砚！”
“好痛啊————”
整个地牢，我痛到无法呼吸一般，感觉浑身上下一阵冰凉一阵火热，到处都在被虫子噬咬撕裂着一般，血从眼睛鼻孔耳朵和牙齿里同时间渗出，视线变得有些模糊，昏昏暗暗的只能隐约看到对面墙壁上束缚着的莫云裳在发出一阵阵的哭声。
痛！
极致的痛！
这一刻，我甚至恨不得自己去死！
我自己给别人种蛊，已经深知中蛊者的痛楚了，但这一刻的疼痛确实超越了我之前所中的烂蛊和所有蛊的疼痛，就像是身体里面全部被虫子布满了似得，这些密密麻麻的虫子要把我的身体掏空，吃掉我的五脏六腑，挖开我的心脏，吸食我的血液，扯断我的筋骨……
这是世界上最难以忍受的痛苦，我已经彻底的失去了思维，只是茫然的处于痛苦之中死去活来，哪怕昏死过去不到一分钟，就又立刻被一阵阵撕裂般的痛苦激醒！
莫云裳听着，骂着，哭着，喊着……
她的声音变得沙哑，变得虚幻……
我感觉自己像是要死了似得……
因果？
这就是因果吗？
报应？
这就是报应吗？
天道轮回，这就是轮回吗？
死亡？
真的是要死了吗？
我偶尔思维回来，脑子里竟然再没有别的东西了，有的只是这些混乱至极的想法，甚至于还在某一刻想起了秦牧所说的心学，如果意志和心力是无所不能的，但为什么现在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呢？
浑浑噩噩的被痛苦折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白玉京出现在了地牢里，眼神阴森可怖的盯着我，嘴角却挂着满意的笑意啧啧说道：“对！就是这样的表情，就是这样的愤怒和绝望！这就是我想要看到的……你现在感到恐惧了吗？”
“你……”
我虚弱无力，发现自己的嗓子冒血，但却依旧咬着牙，有气无力的冷笑着嘶气：“去死……”
“呵呵，你看看你现在可怜的样子，连杀气都没有了，还想让我去死？”白玉京戴着手套捏住了我的下巴，眼神得意的盯着我狞笑道，“你大概想不到的是，我利用你要挟着你的那些人正在给我转钱呢，她们看来很在乎你啊……我已经收到了很多钱了……”
“你……”我咬着牙，但阵阵撕裂般的剧痛，却让我陷入了无边的痛苦，连话都说不出来，嗓子里阵阵的鲜血冒了出来。
“‘白蛇’我还能再次拿到，你的钱会归我，当把你压榨到差不多，我再利用莫大美女出国……”
“我们是老对手了，所以有句话我们一直记在脑海，所谓成王败寇……”
“而现在……你是败寇了！”
“你是败寇了！”
“你是……败寇……”
这句话一直在我幻听的耳旁回荡着我，等到我再次回过神来的时候，白玉京已经不知道消失了多久，我身上的力气也所剩无几，但唯一的好处是，当一个人承受的痛苦到了极致，身体会感到麻木！
我，已经麻木了！
“莫姨……你……还在吗…………”我的声音发出去，就像是地狱的幽魂一般，连我自己都未必能够听清楚我自己的声音。
但莫云裳却真的还在，她大声喊道：“我在的……在……你有什么话要说？”
她在哭，这让我心中感到无比的难受，口口声声说要保护所有人，可是却让莫槿的妈妈莫云裳来陪着我承担这种痛苦……我确实失败了！
“对……对……不起……”
莫云裳泪流满面的哽咽道：“你别说话了……别说了…………”
“帮……帮我……”我咬着牙说道，“我在你的身上藏了……毒针……在你左耳边会垂下来的一缕发丝里…………找出来…………打开……”
说完这一句，我再次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意识归于浑噩，也不知道莫云裳能不能找出那根见血封喉的空心银针，更不知道她知不知道，解药我早给她服下了，银针是我预留的一条最后的死路，也是解脱的路……
我并没有算到，白玉京会用蛊对付我。
他说的没错，成败败寇……万事有因果有报应，但如果这是我的报应，他的报应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