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3章 真人露相

    还差三分钟到八点，就有门房来传信说江启晧少爷已经回家了。启玥命美铃准备好夜宵和茶水，吩咐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要打扰她和三少爷说话。待江启晧走进东厢房，其他人就都退了出去。

    “启晧哥哥，你是不是查到了什么？”江启玥迫不及待地问。

    “别慌，我慢慢说给你听。”江启晧喝了一口茶就放下了杯子，“还是觉得茶不好喝，苦，再好的茶叶泡的水都苦。妹妹，给我白开水吧。”

    江启玥笑了，她也喝不惯茶，早就在房间里放了一个专门盛凉开水的水壶，便重新给江启晧倒了一杯水。

    “白天一回家我就安排贴身小厮吴影去盯棕梓凌，他一听就乐了，原来咱们白天认识的这位贺少爷可是阙月城的名人，几乎没人不认识，想找他可不是我们想像的那么难。阙月城可不比江城，阙月城全城人口不过五万多，江城常住人口超过一千万，妹妹，我们要转换思维了，我们现在呆的可是个小地方。”

    江启玥也笑了，也是呢，一共五万多人，还有一多半是老人和孩子，再算上很少出门的妇女，在剩下的一小半人群里找一个名人，好像真不是很难。

    “我一天都和大哥在隔壁说话，他跟我讲了一些家族里的事情，不知不觉地谈了一整天，刚刚晚饭也是和大哥大嫂一起吃的。还不到吃晚饭的时间，吴影就回来了，说发现今晚贺梓凌在一家茶室定了一间房，喏，就是这个地方。他晚上应该会去，我已经叫吴影带我走过一趟了，在城西。”江启晧递过来一张纸条。

    启玥接过来一看，纸条上写着三个字：景瀚居。

    “这什么地方？”

    “我刚刚从门口走过一遍，好像就是个饮酒品茶的地方。吴影说，二楼有客房，贺梓凌今晚就在二楼。我来找你，猜想你或许有兴趣和我一起去。”

    “现在吗？好啊，马上走吧。”江启玥兴致爆发。

    “你是不是应该换身衣服呢？”江启晧用手指着启玥身上穿的长裙长褂，然后撩起他穿的长衫。江启玥见哥哥长衫下穿的是黑色短袖T恤和黑色修身长裤。

    “呵呵，明白了。”江启玥从仓石里取出一身黑色休闲装扮，在帘子后换上，并穿了一双薄底跑步鞋，“这样就行了吧，哥。”

    江启晧打量了一番，点头说：“嗯，还是觉得你这么穿比较顺眼。好，我们再坐一会，等府里人都歇下了，我们再走。”

    “夜行！”江启玥越来越兴奋。

    等到了九点，启玥随便找了一件长衫罩在“夜行”衣的外面，换好了猫食盆的吃食，然后叫观铃进屋，将煤球儿交给她照顾，并交待说她和三少爷出门走走，一会就回来，假如爹娘问起来就答说已经睡下了。

    一切妥当，趁院中无人，江启玥跟着江启晧绕到府中后门，没想到有人守卫，江启晧蹭地一声就蹿到墙上，留江启玥一人在墙根傻傻地看着。

    “哎，上来啊！”江启晧冲启玥招手。

    江启玥彻底木掉了，我怎么可能有这身手？咦，启晧哥哥什么时候学会这功夫的啊？

    江启晧见启玥不动，只好从墙头下来，“启晨没有教你心法吗？”他问。

    “没有啊，什么啊？”江启玥听不懂启晧在说什么。

    “我先教你简单的，等有时间再详细说。”江启晧在启玥耳边低语几句。

    启晧说的这几句话江启玥之前只在各种武侠小说里见过类似的，都是什么气啊什么穴啊的，她按照江启晧所说，沉住丹田气，下意识里运气到脚尖，稍稍用力一点地，就蹭起七尺多高，轻轻落在墙头。

    这下，江启玥又木掉了。

    江启晧发出一声赞叹：“不错，怪不得族里人都在传，都说你与众不同，看来果真名不虚传。”

    江启玥回想起了几天前景梅外婆说的，她生来就兼具三种韵息的说法。

    “走吧，不早了。”

    江启晧越过围墙，领着启玥一起往夜色里走。

    这个夜晚，天空中悬着一轮满月。一路上并没有遇到别人，因为江家兄妹在别人家的屋檐上行走。

    江启玥第一次觉得这种生活很新奇，之前从没有想象到自己还能像武侠小说里的侠客一样，飞檐走壁，锦衣夜行。启玥饶有兴趣地看着街上的人行色匆匆，天色已晚，人们都在往家里赶，没人注意到头顶上有人在行走。启玥想，从上方观察别人的生活，这种视角还很奇特。

    只是刚刚学会的新技术还掌握的不熟练，江启玥好几次分了点神，就差点从房檐上摔下来，惊出江启晧一身冷汗。“哎，妹妹，专心点！”他终于忍不住轻声提醒。

    启玥知道错了，全部精神放在运用心法上，再也没出过岔子。

    也不知道走了多远，江启晧突然放慢了脚步，指着前方一幢二层小楼，“到了，景瀚居。”他说。

    江启玥望过去，景瀚居是一座装饰讲究的小楼，还没有打烊，一楼还有顾客在饮酒聊天，生意似乎不错，二楼有四五间客房，都亮着灯。

    江家兄妹二人从房檐上下来，远远地躲在背街处，启晧轻轻咳嗽了两声，从街对面蹿出一个黑影，朝他们这边过来。

    “三少爷！”来人轻声打招呼。

    “嗯，人来了吗？”江启晧跟启玥做手势，此人正是吴影。

    “还没见到，但是见到叶家芝语小姐来了，进了二楼左起第三间房。”吴影简单地答道。

    启晧哥哥挥了挥手，吴影就消失在黑暗中。

    叶芝语怎么这么晚了还没回家？她在景瀚居等谁呢？江启玥很是好奇。

    江启玥躲在江启晧的身后，紧紧地盯着景瀚居。黑暗中，她看到江启晧的眼睛在放光，她知道，哥哥的兴致也上来了。越来越有意思了，江启玥心想。

    没过多久，从他俩身边经过一辆做工精致的小马车，在景瀚居门前停下，从车上下来一位年轻公子。江启玥抓住了江启晧的手臂，启晧低语道：“男主角终于登场了。”

    贺梓凌的穿着和白天时完全不同，换了一身相对朴素的长衫，但依然透着一股富贵气质。

    江启玥眼见贺梓凌走进景瀚居的大门，并上了楼梯。江启晧早就一步上了墙，启玥正想跟上去，被启晧摆手阻止了，启玥只好呆在原地。半晌过后，江启晧轻轻从墙上下来，拉着江启玥就往回走。

    “怎么就回去了？”江启玥不肯走，“得到珊姐姐的下落了没？”

    “先回去。再说，吴影在这儿盯着，我们守着也没用。”

    江启玥知道哥哥的决定是不容置疑的，从小就这样，说一不二，于是就低头跟着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