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8章 不行拉倒

    第二天一早，江启晨提了大包小包，启玥一看全是好酒好肉，正奇怪呢，启晨便说：“知道你要去书院，母亲吩咐大嫂亲自为你备下的拜师礼，全是太师傅最爱的。”

    听到院子里热热闹闹地，从正房走出来一个人，不是别人，正是江启珊。原来母亲不放心在外受了几天苦的大女儿，硬要留在身边照顾几天，便让江启珊住在正房后的罩房。江启珊见启玥等人要上书院去，也不忘叮嘱几句。

    “珊姐姐，你跟我们一起去吧。”江启玥很想和姐姐亲近亲近。

    “不行，小时候我就去过，太师傅说我不适合练功，不收我。”江启珊略有遗憾地说。

    “这样啊，那说不定太师傅也不会收我的呢。”江启玥也开始忐忑了。

    “不会的，”江启珊说，“我刚开始记事时，也就不过四五岁吧，就记得一次太师傅来家中提到你，说你一切都好，江家的未来应有可期。我问过母亲，母亲说我有个妹妹，很快就会回来。不曾想，这一眨眼就是十七年。”

    江启玥这是第一次听人说起当年自己小时候的事情。

    江启珊伸手握住启玥双手，说：“我记得母亲手中有你的一张二三岁时候的小像，不知道是怎么画的，像上的人和真人一般，你长得粉雕玉琢一般，十分可爱。真是女大十八变，已出落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昨晚在繁帙部一见，我当真认不出来了。今天你去书院，不要害怕太师傅，也不用担心什么，他一定会收你的。”

    “那不是画像，应该是照片。”江启玥只是默默想想，姐姐肯定不能理解什么是照片，只觉得启珊姐姐的手软软的，很暖和。

    “姐姐，我和启晧启晨先去，一会就回来陪你说话。你在家里好好休息。嗯，小心贺梓凌和叶芝语。”临走之前，江启玥还是不忘嘱咐一句。

    “我知道，你放心。”江启珊答道。

    江家书院位于阙月城城北鹤鸣山的山顶。马车送至山脚下，江启晧、江启玥和江启晨三人下车，提着给太师傅的东西，沿山间小路往上爬。江启晨特别嘱咐爬山时不能用心法，如果被太师傅发现，是会被罚的。“这也是一种修行！太师傅的原话。”江启晨告诫启玥和启晧。

    “启晨，为什么书院要设在山顶之上啊，上学放学多不方便啊。”江启玥气喘吁吁地。

    “江家书院是由第一任族长江若蘅选的地址，这么些年就没有再动地方。历任族长每年都从家族预算中拨出专门款项用于书院建设，经过这么些年的建设，江家书院已经成为韵灵王国有名的书院，在五大家族的书院中也排名靠前。”

    “你总是提到的太师傅是什么人？”江启玥觉得启晨好像很怕这个太师傅。

    “太师傅名叫皇甫开擎，是父亲的师傅，也就是我们这一辈的太师傅了。太师傅很严厉，书院里的老师和学生都很怕他。”

    是不是一个白胡子白眉毛白头发的老头？江启玥开始在心底里绘出一个太师傅的形象。严厉？不怕，江启玥自认为算是一名好学生，从幼儿园开始就是让老师喜欢的那种好孩子。

    没想到山路还挺远，当江启玥觉得已经快到体力极限的时候，前方豁然开朗。在树木环绕的山顶区域，赫然存在一片规模不算小的建筑。从建筑的古新程度来看，确实是在不同的年代陆陆续续地修建的。沿山势起伏，各类建筑远近分布、错落有致。

    “到了！”江启晨指着这一片区域，充满自豪地说，“这里就是江家书院。”

    三人沿石阶拾级而上，穿过一片开阔之地，有几十名身着统一衣衫的年轻人在三三两两地比划，“这里是练法技的地方”。然后，来到一座五开大门的殿堂前，江启晨在殿前台阶下站定，高声说：“金羽家族江启晨求见太师傅。”

    少顷，正中大门打开，先走出两位年轻的少年，跟着走出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白衣飘飘，髯须雪白，眼神炯炯，走路虎虎生风，声如洪钟：“启晨，你好几天偷懒没来见我了，功课练得如何？”

    “额，还好还好。对了，太师傅，我爹有封信让我带给你，是关于我的启晧哥哥和启玥姐姐上书院的事儿。”江启晨没想到太师傅一开口就问自己的功课，赶紧把话题扯开，并递上父亲的手信。

    太师傅接过信，拿眼角扫了江启玥和江启晧一眼，便展开信纸。手信很短，也就几秒钟的时间，太师傅就抬起了头，启玥却觉得仿似过了几万年。

    “你们就是江滔在信中提到的两个孩子？”太师傅上下打量着启玥和启晧。

    江启玥不敢抬头，江启晧却抬头挺胸地答道：“回太师傅，正是。”

    太师傅摆摆手，道：“别叫我太师傅，还不知道你们能不能进书院呢！”

    江启玥斜瞥了启晧哥哥一眼，只见唰地一下，启晧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先进来吧。”太师傅招手，转身进殿。

    江启晨赶紧嘱咐：“我还以为有了父亲的手信就可以不用测试了，看来不行。待会测试能不能过，就只有听天由命了啊。呆着干嘛啊，快跟进去啊！”

    原来江启玥和江启晧停在原地没敢动，听到启晨的催促，才挪动了脚步。

    正殿很宽敞，数根十余尺高的柱子撑住屋梁，雕梁画栋，古色古香。话说回来，韵灵王国的事物在启玥眼中都是古色古香的。正殿虽说规模不小，但对于启玥和启晧而言，也并不算惊艳，毕竟，再怎么宏伟也大不过紫禁城的太和殿不是。不过，一所家族书院能有如此规模也算罕见。

    殿中地上整齐地摆放着数十个蒲团，“这是师叔们练心法的地方，我们小辈还不够资格在这儿和太师傅一起练呢。”江启晨生怕启玥和启晧有不明白的，不住地解释。

    待江启玥等人在正殿中站定，太师傅身边早有一人用托盘捧出一件透明长袍，立于太师傅身旁。透明长袍吸引了江启玥的眼球，没想到在阙月城还能看到这种时髦的透视装。

    “果然要测试你俩，这就是入学测试呢！”江启晨低声说，“穿上袍子就...”

    “就怎么样？”江启玥还准备问下去，但太师傅开口了，声音洪亮，如同从天庭盖压下来，震得启玥脑仁疼，偷偷想：“这什么功夫啊！”

    “根据江若蘅族长留下的规矩，书院招生要先过入门测试这一关。不考察会什么，只考察基本潜力。若无练功的潜力，便不用浪费时间，早做其他安排为好。”太师傅悠悠地说。

    考试，看来走到哪里都是逃不过考试这一关，江启玥无奈地摇摇头。但是，会考些什么呢？这件奇异的透明袍子是干什么用处的呢？江启玥脑海里冒出了无数个问号，但很快又被另一个念头压了下去：反正，我什么都不会，考就考吧，行就行，不行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