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2章 还是若蘅

    贺梓汮说自己是傻瓜，江启玥不明白他是何用意。

    “江启玥你说的那些话，都是些告别的话语，玖辛姐姐只是不跟着我们一起东奔西走而已，并没有说不帮助我们，不给我们提建议啊。”贺梓汮说，“玖辛姐姐这么说，肯定是答应帮助我们了，对吧。”

    江启玥连忙自我批评道：“原谅我太耿直了，话说的不合适。梓汮说的对，是吧。”

    莫玖辛摸了摸贺梓汮的头，宠溺地说：“就属你最伶俐。启玥，没错，我既然已经将话说得这么明确，就已经和你知心换命了。我必须守在这里，因为这家小酒馆，是我的各路消息的主要来源。”

    江启玥想到了以前在各种武侠小说中看到过的情节，立刻明白了莫玖辛不能离开这里的原因。“能够得到玖公子的提点，已经是启玥莫大的荣幸了。”江启玥由衷地说。

    “太客气，我想我应该比你略年长几岁。既然都是朋友了，以后就和梓汮一样，叫我玖辛姐吧。”莫玖辛站起身，“不必拘束。你要相信，就算我守在这里，即使你们远在天涯，我也有办法找到你们。”

    江启玥将全部十二张图案都叠在一起，加上莫玖辛手写的笔记本，如宝贝一般一起收进仓石。“玖辛姐姐，还是有一个问题我没有想明白。”江启玥站起身，准备告辞。

    “随便问，我一定知无不言。”莫玖辛的眼睛笑起来像月牙儿弯弯。

    江启玥低头想了想，也就一两秒钟，抬头就又看到了那个苍老的老男人，莫玖辛的变装如此快速，让江启玥惊讶无比，“我想，现在我应该有两个问题想问你。”

    “随便什么问题都可以。”变装之后的莫玖辛的声音又恢复成了老人的嗓音，缓慢而低沉。

    江启玥愣了一愣，还是有些不适应中，“玖公子，我的第一个问题是，”对着这么一张面容，江启玥还是不习惯叫她玖辛姐姐，“您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就认出全部十二张图案，并且快速地和十二节气一一对应？”

    玖公子并没有回答，而是点点头，示意她继续问下去。

    “额，第二个问题是，请问您是怎么这么快速就换了一副面容？”这是江启玥很想学会的一招技能，她见过擅长此道的人，比如梁如雪，比如何方莹，但是梁如雪需要很长时间，更像是手艺高超的化妆师，而何方莹则是兼顾化妆和法技两者，但不论是谁，都不像眼前这位玖公子，换脸就像翻书一般迅速，而且，不止换脸而已，更准确地说，应该是换人！

    贺梓汮企图阻止江启玥，说道：“江启玥，你很没有礼貌耶，玖辛姐姐的这些都是看家的本领，怎么可以随便告诉他人啊。”

    贺梓汮突兀地说的这么一句，是江启玥完全没有考虑到的。“他说的对，”小蘅说，“换装本领是莫家着名的不传之谜，韵灵王国的规矩是不打听别人家族的绝密法技，你刚刚问的确实不太恰当。”

    “可是，从来没有任何人曾经跟我提起过这个。”江启玥心生后悔，可是话已经说出口了，只有默默地跟小蘅争辩几句。

    “比如，从没有其他家族的人会问及关于金羽凤的秘密。”小蘅还在举例说明，让江启玥有些烦躁。

    “玖公子，如果我刚刚问的问题不够礼貌，冒犯到了您，请您原谅。”江启玥讪讪地，准备从后院离开。

    “没关系。”玖公子的回答让贺梓汮的眼珠子都快掉到了地板上，“你刚刚提的两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你。”

    江启玥止住了脚步，不知如何回答才合适，只好说：“谢谢您的信任。”

    “第一个问题，并不是我见多识广，只是，那十二幅图案我早就见到过。”玖公子的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十分意外，“当我看到第一幅图案的时候就认出了，之后十一张的查看只不过是验证我的第一反应。”

    “你之前见过？”贺梓汮不肯相信，“我们绛趾家族的老宅，外人是不可能被允许进入的，这是很多代的规矩了。我想，不仅玖辛姐姐你自己，就算是你们莫家的前辈们，都不可能有人进过我家老宅。那么，你就没有进去过，怎么可能见过老宅后院中的景色？”

    “这是一个很好的问题。”玖公子笑了，“贺梓汮不要着急，我并没有说每一个地方我都亲自去过，我只是说我见过这些图案而已，对不对？”

    江启玥点点头，的确如此，贺梓汮也只得停止争论。

    “我不可能每个地方都去过，贺少爷说得是对的。但是，我们莫家很多代之前，机缘巧合之间，曾经得到过一本画册，上面共绘有十二幅精致逼真的工笔画，叫做’十二节气图’。”

    贺梓汮的表情只能用目瞪口呆来形容，而江启玥却接着说道：“我想，那本册子应该原本属于我们金羽家族，是不是？”

    莫玖辛无比赞许地点了点头，拍了拍贺梓汮的肩膀，说：“梓汮啊，可算是比下去了哦。江家小姐比你反应敏捷哦。”

    江启玥谦虚地摇摇头，说：“并不能这么说，信息不对等而已。我了解的一些资讯贺梓汮并不知道而已。”

    “后生可畏。”莫玖辛盯着江启玥的面容，说，“七姑姑曾经说你是难得一见的人才，她的眼光果然狠毒。”

    “七姑姑怎么说我的呢？”贺梓汮心生嫉妒，在认识江启玥之前，他一直认为自己是最聪明的，现在不得不甘拜下风。

    莫玖辛伸出一只手将贺梓汮搂了搂，“哎哟，我们的小少爷吃醋了。七姑姑最喜欢你了，比喜欢我还喜欢，这个你还怀疑吗？”

    贺梓汮得到了想要的答案，满意地住了嘴。

    “启玥，你猜的是对的，那本画册的作者是江若蘅，你们金羽家族的前辈。”莫玖辛转向江启玥，答道，“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到了我们莫家手中，现在由七姑姑保管，我曾经有幸见过一次。事情真相就是如此而已。”

    但是，以江启玥对江若蘅的了解，或许并不是机缘巧合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