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章 豁然开朗

    老人家贺垚一离开之后，江启玥和贺梓汮又恢复了孝子之间聊天的状态。那些久远的家族恩怨，和自己确实没有多大的关联。江若蘅、贺咏宜还有梁少云，相信当年他们也和现在的江启玥、贺梓汮和梁如冰一样，都是年轻的少年。

    “贺少爷，那我们都不研究这个‘雁桥月影’了吗？那我们来仁啸城干嘛？那我们现在干嘛？”江启玥平息了自己心中的焦躁，问道。

    “没想到你的性子这么急。”贺梓汮也乐了，“我们回去研究一下玖辛姐姐留给你的记录，看来我们的计划需要修改了。”

    别看贺家老宅的大宅门并不起眼，但是宅子里却别有洞天。江启玥的闺蜜唐薇是个神神叨叨的女人，启玥总叫她“神婆”，什么星座、塔罗甚至易经、风水都很感兴趣，原先考试之前的那几天，唐薇用在这些算计方法上的时间比复习的时间要多。江启玥不相信这些，考试，靠得还是自己的学习；但是，长期和唐薇这个“神婆”待在一起，江启玥也耳濡目染学到了一些简单的风水知识。贺家老宅进门处窄小，而宅内宽阔，就是绝佳的聚财聚气之地。

    贺梓汮将江启玥和梁如冰带到了宅内的后院，早有佣人收拾好了两间房，江启玥和梁如冰分别在一处长廊的两头。江启玥对贺梓汮的这个安排有些不解，正准备问，贺少爷就主动解开了谜底，“如冰哥哥的隔壁就是我住的地方，启玥姐姐的房间虽然比较拥挤，但是，这里，”贺梓汮指了指江启玥隔壁的房间，“传说这间房就是当年贺沛文住的地方。”

    江启玥忍不住站在贺沛文的房间前。这间房的门上一把锁，看样子应该很久很久没有打开了。“就是这里吗？”江启玥觉得自己的声音不像自己，在空气中漂浮着。

    “应该是的。”贺梓汮答道，“我也不确定，听宅子里的老佣人们说的。我从未见过这把锁被打开，虽然我就住得那么近。而且，爷爷从来不让我靠近这间屋子。”

    那应该不会错了，江启玥想，没有毫无依据的传说，贺垚一之前说的话已经能够确认贺咏宜并未早逝，那么她能够待的地方也只有仁啸城贺家了。

    “行，这么安排很好。”江启玥明白贺梓汮这么安排的原因，“谢谢贺少爷。”

    “那你们先休息一下。”贺梓汮说，“晚一点我们碰个头，江启玥，你觉得哪里比较合适？”

    江启玥想了想，说：“就在我的房间里吧。”

    梁如冰和贺梓汮点点头，各自钻进了长廊尽头的两间房。江启玥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她没有休息的打算，她有话要问：“小蘅，现在你可以和我聊聊吗？”似乎好久没有跟小蘅说话了，江启玥尝试着能够自己处理一些事情，但是，心中的疑问越来越多，江启玥必须求助小蘅了。

    小蘅出现了，让江启玥意外地是，看上去小蘅的心情不错。“今天你看上去不错啊。”江启玥主动跟小蘅打招呼。

    “最近一直不错呢。”小蘅笑了，江启玥觉得自己的天空都亮了。

    “心情不错也不来找我聊天啊。”贺梓汮给江启玥准备的房间确实很小，靠墙放下一张床以后，几乎放不下别的物件了。江启玥几乎是原地转了个圈，在床边坐下了。小蘅也坐在了启玥的身边。

    “你是不是怪我了？”小蘅问道，眼睛不知道看向哪里，或者，哪里都没有看，“怪我这些日子没有理你？”

    “没有。我懂，谁都有想自己一个人待着的时候。”江启玥答道，她明白小蘅心中的感受。

    小蘅点点头，两眼放空，继续说道：“前一段日子，我还纠结在对江若蘅不够了解的自责中，不可自拔。江启玥，我想，你想象不到，你在我待的地方发现那些箱子、信笺和图纸对我的冲击有多大。我一直以为我最了解她，哪里能够想到，对她的了解，我甚至不如你。我很沮丧。”

    江启玥看着垂头不语的小蘅，不知道该怎么接话，只好也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今天进仁啸城之前，江启玥换上了母亲亲手做的一双绣花布鞋，鞋尖的图案显然就是奥黛丽的英姿。

    “但是，离开阙月城之后，一路上我渐渐就想明白了，特别是就在刚才，你站在贺咏宜的房门前的那一霎，我终于想通了。”小蘅扬起了头，“江若蘅，或许早就知道她的故事、她们那些人的故事，终有一天会由你来揭开，也是她，将我安排在你的身边，她依然相信我，相信我能够帮助你。想到这里，我就开心了。”

    小蘅的这番话，让江启玥很感动。江启玥知道小蘅的情绪不高，但是她不知道原因，现在得知，小蘅将江若蘅放在心中的第一位，失落是认为自己并未得到江若蘅信任，才会多年守着那些秘密而不自知，而现在心情变晴，也是因为想通了江若蘅的良苦用心而豁然开朗。这份情谊，远超过主仆，而是绵长的友情。

    “肯定是你说的这样。”江启玥定定地看着小蘅，说，“如果没有你，这些事情我一个人必定是处理不来。”

    小蘅笑了，江启玥终于看到了那久违的绚丽笑容，一如在江城的阳台外看到的那样。

    “好吧，我先跟你说说沈之言的事情。”小蘅的话匣子成功开启。

    “我想先听听结论。”江启玥截住了小蘅的话题，“离开湖汐城时，我让林雯找机会和沈之言交往交往，这个沈之言，不会是寒族那边的人吧？她不会加害于林雯吧？”

    “应该不是。”小蘅答道，“沈之言，在湖汐城里也算是大家闺秀了。她父亲沈义在湖汐城经营一家布坊，做的是小生意。因为沈义为人和顺，街坊们喜欢他这个人，也就照顾他的小生意，沈家布坊经营得也算红火。沈之言是沈家大小姐，家中没有其他兄弟姐妹，加上她天资聪慧、性格沉静，身后也有了一些爱慕追随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