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回家
上官耿是火雀国的镇国将军，人如其名，耿直正义。
皇命不可违。
这些年来，他受皇上之意，被指婚了三位夫人，只有第四个夫人，也就是上官灵的母亲柳如烟是自己真心想迎娶的，所以也更疼爱有加。
于是柳如烟母女这些年来，没少被其他三个夫人排挤，甚至被克扣月俸，时而食不果腹，但上官耿一年中大多数时间在边境沙长国，家中之事并不知晓。
而柳如烟心性善良，从来没有向上官耿提及半分，所以她们的现状一直没有改变。
上官灵回到家门，发现将军府门外，挂着两个白灯笼。
白色的花圈铺满两边的过道。
上官家全家身穿素服，神色各异。
上官灵是被上官傲霜打至重伤然后推下悬崖的，所以上官傲霜很肯定上官灵必死无疑。于是就有了眼前这一幕。
“妹妹，都是我不好，我没有好好保护好你，让你被灵兽打伤掉下万丈悬崖了，都是我的错啊！”上官傲霜更是咚一声跪在了棺材前面，一副姐妹情深的模样。
眼泪一颗颗滚落，声音都哭得嘶哑了。那场景真是闻者伤心听着流泪，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们的感情是有多深厚。
而真正伤心的应该只有泣不成声，神情呆滞的柳如烟吧。
她无法接受，也无法相信女儿死去的事实。
但她和其他人一起在山崖下找了几天几夜都没发现上官灵的踪迹，而且大伙都说那山谷经常有妖兽出没，所以从悬崖掉下去即使没死，都必然会尸骨无存。
所以她动摇了，难道灵儿真的…？
每每想到这里，她的心就揪痛不已，整个世界恍惚都要崩塌了。
然而，大家都不知道马上就有一出大戏要上演了。
上官灵站在门前，努力调整好情绪，装起了傻白甜，也就是跟以前那个傻子差不多的模样。
她小跑从大门直接进入主厅，沿路看到她的仆人都被吓了一跳。
“鬼阿！”
“我也看到了，鬼阿！阿…”
还有胆小的直接被吓晕过去了。
“咦，母亲，你们在做什么呀？好像好好玩的样子哦！”上官灵直径地走到柳如烟面前，傻气的问。
这个傻白甜的模样，她自认能拿到九十九分。
“灵儿，你去哪了？你去哪了？娘担心死了，害怕死了。”柳如烟紧紧捉住上官灵的手，生怕她会再次离开自己。
上官灵心里有些愧疚，毕竟娘亲是真心爱她的，让她担心了这几天，估计她都吃不好睡不好吧。看着是憔悴了不少。
上官傲霜看傻了眼，一时没反应过来，这人是她亲自打成重伤然后推下去的，怎么会毫发无损？这…不可能啊。
上官傲霜看了一眼自己的母亲，也就是大夫人，大夫人也看了一下她。然后老练地收住了惊讶的情绪，一道锐利的视线落到上官灵身上，趾高气昂对她说“好你个上官灵，居然敢假死欺骗我们。让上官府全府上下为你担忧，还浪费那么多人力物力，你该当何罪？嗯？”
府中各位夫人小姐们都幸灾乐祸的笑着，巴不得看好戏呢，上官灵把她们的神色全部收于眼底，继续装傻白甜。
“敢问大夫人，是谁告诉您我死了呢？我是不小心掉下悬崖了，昏迷了几天，幸有好心老妇相救，我才能活命。我如今平安归来，您是不高兴吗？”上官灵可怜兮兮地看着她，我见犹怜的模样任谁都觉得是大夫人在无理取闹，欺负人了。
大夫人一愣，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她作为当家主母总不能说人没死她不高兴吧？而且她知道把她推下去的人是自己的女儿，多少有点心虚。
于是马上笑意盈盈地说：“灵儿，你是老爷的女儿，也就如我亲生女儿似的。看到你没事我心里自是高兴的。我刚才也是因为太紧张你才这么说的。既然人没事，就马上把灵堂撤了，不吉利。大家散了吧。灵儿相比也受累了，早点歇息。”
“好，谢谢大夫人。”上官灵也不想节外生枝，点了点头示意然后和母亲一同回到自己的院子去了。
将军府四个夫人各有自己的院落，分别是东南西北苑，环境最好的是东苑，最差是北苑。
而上官灵和母亲就居住在北苑中，北苑破败残旧，跟豪华的将军府有点格格不入。
上官耿多次提出要为她修缮，她都婉拒了。因为她知道，要是她住得好了，恐怕大夫人会更疯狂地找她麻烦。
她善良，但是不笨，枪打出头鸟的道理她还是懂的。
于是默默地忍了下来。
北苑仅有一个侍女，名叫翠柳，是大夫人的人，平时没少给柳如烟制造麻烦，但柳如烟性格善良温婉，就一直这么逆来顺受下来了。
上官灵和柳如烟回到苑中，打开门主厅的门，看到翠柳竟然有恃无恐地坐在主位上吃水果。
翠柳见到柳如烟母女并无惊恐之意，只是缓缓站起来，走到她们面前，恍惚她才是主子似的。
“恭喜小姐大难不死。傻人有傻福这句话真是对极了。”真是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狗，这模样跟大夫人如出一辙。
“是么？我觉得死人才不会乱讲话才是对的呢！”上官灵的手指夹着灌满灵气的银针，瞬间击中她的死穴。
翠柳似乎到死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双眼瞪得很大，瞳孔猛然收缩。
柳如烟看着上官灵，疑惑地问：“你杀了她？你有灵力？你真的是我的灵儿？”从外表看，她觉得上官灵除了眼神变得清澈以外，似乎并没有什么不同，确确实实是灵儿呀。
“娘，我是你的灵儿，以后，我会来守护我们的家。任何想害我们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的。因为你是我娘，所以我想对你坦白，有人帮我解除了命魂的封印，所以我现在不傻了，还有灵力。”
上官灵想对母亲坦白，一方面是想母亲放下心来，另一方面是想母亲解答自己心底里的疑问。
“我这条项链是怎么来的？关于我体内封印的问题，您知道吗？”上官灵转过身去，看着自己的母亲，问得很认真也很直接。
柳如烟没想到她会突然这么问，愣了一下，眼底略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似在纠结。
“你解除封印，变聪慧了，还有灵力了，娘真的很高兴！但有些事情现在暂时不能告诉你。你相信娘吗？娘是为你好，等你有一定的实力，娘一定会如实告诉你的。”
上官灵也不想逼她，只是默默地点点头。
然后走到翠柳的身旁，倒下一瓶化尸水。
‘滋滋滋…’翠柳的尸体瞬间变成一滩血水。
斩草要除根，杀人就要毁尸灭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
柳如烟看到上官灵淡定地做了这一切，她真切地感受到灵儿真的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