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破而后立
“咔擦！”一声。
上官灵身体那已经硬化的血痂表面，浮现出裂痕。
裂痕扩大，变深。裂痕衍生出的裂痕，越来越多，越来越密。
“嘭！”
终于，有半个巴掌大小的一块血痂碎片，自上官灵的脸上剥落掉下。
裸~露出来的皮肤，光洁无暇，吹弹可破。表面，还泛着浅浅的流光，十分美丽。
第一片血痂掉落之后，就是第二片，第三片…第十片。
面部的血痂已经完全掉落，美丽的脸庞彻底浮现出来了。
当数百块的黑色血痂彻底剥落干净，一个焕然新生的上官灵，就像是破蛹而出的仙蝶一样，美得慑人心魄。
她还是她。
只是容颜更加绝色了，皮肤嫩如蛋白，窈窕的身段更加凹凸有致。
此时的上官灵，身上非但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反而体魄强了十倍有余，浩瀚的灵气，自发地散播出来。
“灵灵…她…她她…好像直接进阶了。”汹惊讶得声音都有点颤抖。
“哦…好…好像是这样的。”绿小萌的眼睛瞪得老大，嘴巴微张。
虽然看着好像没什么事了，但上官灵还没醒，所以汹还是不放心，于是对绿小萌说道：“你不是说探查的吗？赶紧探探。”
绿小萌回过神来，连连点头，举起权杖，一道绿光自眉心而入，探进上官灵的身体里。
这一次，绿小萌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眼珠都快掉出来了。
没过多久，她便收回了灵力。
“怎样？”汹一脸急色地看着绿小萌。
这次她好像探查得很快，不知道情况怎样？
绿小萌狠狠地吞了一口口水，拍了拍胸口压惊，然后才说道：“灵灵的经脉居然重塑了，而且比之前还宽广了十倍有余９有还有，她…她的丹田居然是彩色的！”
“什么？”汹也被吓了一跳。
这修炼者的丹田不是无色的吗？从没听过谁的是彩色的啊！
绿小萌缓了缓气，又接着说道：“她现在气息很稳，体魄比之前强健了不少，灵力也强大了很多，还连进了两阶。”
“额…我感觉我们跟了个未来的大人物了。”汹看着上官灵那娇美而圣洁的身躯说道。
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短短几天内，居然能发生这样翻天覆地的变化。
上千年来，有谁能做到？
“你看！灵灵是不是要醒了？”汹突然发现她睫毛轻颤，如振翅的蝴蝶一般。
话音刚落。
上官灵就蓦然睁开眼睛，一道红光，迸射了出来。
与此同时，她胸前的血泪一闪，眼眸又变回了墨黑色。
“你醒啦？”汹和小萌趴在床边同时说道，满脸笑意。
上官灵刚睁开双眼，目光有点涣散，似乎是精神还没完全恢复过来。
眼睛一张一合之间，就看到它们那张因为紧凑着自己，而放大的脸庞。
心里洋溢着一阵暖流。
“我没事。”上官灵伸手揉了揉它们的头，疲倦的脸扬起一丝淡淡笑容，示意让它们放心。
“但还是有点累，我想再睡一会儿。”说罢，她又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天知道上官灵这几天经历了什么！
天塔第二层禁制被打破的瞬间，她就喷出一口鲜血，染红了一身白衣。
她全身上下，每一个细胞，都在疯狂地叫嚣着，快要撕裂了，快要粉碎了。
鲜血，从眼耳口鼻，汩汩流出。
她开始听不见，看不见。
六感，渐渐丧失。
可是，她感觉到，一股细微的力量，从她的生命本源，潺潺流出，游走于她的全身，修复着她崩坏的细胞，破碎的经脉。
那丝丝缕缕的力量，蕴含着蓬勃的力量和绝大的生机，滋养着她的灵魂，充斥着她的丹田。
什么叫破而后立，什么叫置诸死地而后生，她现在是彻底明白了！
又过了三天。
她终于恢复神智，坐了起来，伸了个大大的懒腰！
“额，我身上怎么那么臭啊！”
上官灵紧蹙着双眉，身上那又腥又臭，跟死老鼠的差不多的味道，她实在是受不了。
有点小洁癖的她，立马捂住了鼻子，三步并两步地跑去浴殿。
“咦？那不是灵灵吗，跑那么快干嘛呢？”汹耸了耸肩，疑惑地问道。
绿小萌拨弄了一下头发，眉毛一掀，“我说汹哥，女儿家的心事，这你就不懂了吧？”
汹更疑惑了：“她会有什么女儿家的心事？灵灵在我心目中，跟汉子没什么两样的啊。”
“灵灵肯定是急着洗干净去会情郎了，也就是那天那个大哥哥呢，羞羞脸。”
绿小萌双手托着脸，一脸花痴样，不得不承认，那个大哥哥很帅气，她也很喜欢呢。
奔跑中的上官灵听到他们的对话，差点没摔死。
这些孩子，是不是太早熟了？
咦？哪里不对的感觉，它们都活了千年以上了吧。
算了，洗完澡再跟它们做做思想工作吧！
这种味道熏得她实在受不了了，刚到浴池边，那衣服都来不及脱了，直接一把撕开，露出娇嫩的肌肤。
‘噗通’一声跳进水里。
“啊…爽。”
浴殿的圣水还是那么舒服，雾气氤氲环绕，还散发着淡淡的馨香。
沐浴过后，上官灵换上了一身干净的粉色纱裙，三千墨发肆意落下，那秀气的发尖上还有丝丝水珠滴落。
她斜靠在窗旁，用毛巾边擦拭边细细地打算着最近的修炼方案。
这次打破禁制，她终于可以冲破瓶颈，顺利进阶了。
但现在刚刚进入二阶战斗师，境界还不稳，所以，应该先巩固境界，然后再炼五行吞噬决和顾君河给的战技。
好！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她的时间不少，毕竟神龙空间一个月只相当于外界一天。
她暗暗地做了决定。这次，无论如何，都要修炼到满意，才会出去。
将军府那边，反正她也经常失踪的，也不差这一次。就算有啥事，她都有办法应对。
神清气爽的上官灵，站在茉莉花海中，微笑地看着正在嬉笑的汹和小萌。
它们好像相处的还不错。
那就好…
嗯？不知道他，在做什么呢？
那天于生死之间时，脑海里不自觉地浮现出一张宛如神袛的脸，那双深邃有神的银瞳，好像在反复地告诉她，一定要坚持下去。
她不知道这种感觉是什么，目前来说，还不坏。
交代了一番之后，才进入了炼殿之中。
她轻轻地闭上双眼，发现筋脉宽了很多，丹田的容量也更大了。
一阵欣喜之后，便进入修炼状态。
***
火南镇，城门外，小路上。
凌子墨离开茶馆后，便扬着一身白袍，往雾都森林走去了。
春末夏初，生机盎然。
他慢慢步行，悠然自得，欣赏那沿途的山间美景。
林间，鸟鸣声肆意地起伏。
这与世无争，闲云野鹤的日子，让他很是舒心。
那沾满血腥的双手，和被杀戮污染的心似乎也没那么让自己难受了。
他，是一个孤儿，无父无母。
尚在襁褓时，便被斗战老祖收养，培养成才。
为了报答，天赋优异的他，经过重重的考验和劫难，终于取得神籍，留在了战神殿，成为了一名战神。
战神殿，共有一百零八名战神，这，是一个为了杀戮而存在的地方。
老祖从小就对他说，他们的责任是斩妖除魔，扞卫天道。
他也会犹豫，也曾思考：天道，到底是什么？难道只能通过杀戮来守护吗？
但，他没有问，只是埋藏于心底。
他从小聪颖过人，看到老祖眼中的恨，他就知道这些问题都是不能触碰的禁忌。
随着一个个命令的执行，死在他手下的妖魔已经不计其数。
这些妖魔中，确实有穷凶极恶的，但也有隐姓埋名过日子的，它们似乎没有伤害任何人，只是它们的力量很强大，强大到威胁到天道了。
所以，只能死。
他斜靠在树干上，深深地叹了口气，取出腰间的碧玉萧，轻轻吹奏。
夕阳西下，悲凉的萧声似乎让听到的魔兽都要落泪了。
突然，他顿了顿，停下了萧声，看向了不远处那高耸的古树。
树干上，一只满身白色绒毛，头顶独角的魔兽正与他四目相对。
这…
凌子墨站了起来，惊讶地看着眼前的魔兽，它不是应该存在于昆仑雪山的吗？怎么会在这里？